琢璞為玉 第1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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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口是富貴榮華的牡丹花,裙擺上?則是金絲石榴,寓意多子。 腰纏福壽喜,勾勒出盈盈小腰。 手腕上?的紅玉鐲,鑲著金鈴鐺。隨意一動, 叮當作?響似在吟唱賀曲般。 桂香雖然粗枝大葉, 卻與魏子越同歲。早已成婚嫁人?,只是尚未生?育。 桂香的夫君不是別人?,正是那個韓百夫長。 魏子越望著銅鏡中,裝扮好?的嬌容, 有些?恍惚出神。 這些?年風吹日曬,她自然不似,嬌養的貴婦那般, 玉容光滑剔透。 今日大婚,面上?被脂粉涂得水光透亮,朱紅口脂嬌艷欲滴。 可她眸里,有化不開的憂愁, 情不自禁嘆息出聲。 桂香將鳳冠為魏子越戴好?, 忍不住出聲勸解道:“今日將軍大婚,得償所愿, 可別為了其他事?情,敗了興致。” 桂香明面上?只是規勸,也只有魏子越聽的明白?。 意思在說,將軍不必憂愁,屬下定不辱命,完成將軍憂愁之事?。 魏子越不動聲色,與桂香對視一眼?。其他女將士,各自忙碌著并?未在意。 那邊裴嘯凌,換上?新郎服飾從帳內出來。他面色肅然,亦無半分成婚的喜悅。 玉晏天穿著明黃蟒袍,端坐在右側高堂之位。 姜棟在其身旁,仍是金甲在身,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左側的高堂空位,自然是留給裴大國,今日裴大國也該露面了。 這時,韓百夫長過來,附在裴嘯凌耳畔詢問:“大將軍,吉時快到?了,要不要請國老出來?” 裴嘯凌沒?好?氣,甚至有些?諷刺道:“他愿來早便來了,他既不來,將事?先準備好?的牌位請來。” 韓百夫長自然聽令,很快恭敬端著一個黑漆靈牌過來。 玉晏天瞅著牌位,放在了椅子上?,不由皺了一下眉頭。 亡母裴江氏,竟是裴嘯凌母親的靈牌。 待玉晏天回眸,正好?與裴嘯凌四目相對。 裴嘯凌快言快語道:“我父親,今日不會來,你不必有所期待。” 玉晏天頷首并?未作?聲,只等過幾日裴泫銘的喪訊傳來,就不信裴大國能不露面。 嗩吶聲響,歡天喜地,吉時到?了。 魏子越蒙著蓋頭,被桂香扶著過來。 裴嘯凌嘆了口氣,終于擠出了幾分笑意。 這畢竟是在軍營,只有不當值的士兵,在一旁圍觀歡呼。 “一拜,天地。” 韓百夫長扯著嗓子賣力吆喝,待一拜完,其余兵士爆發出熱烈地叫好?聲。 “二拜高堂,永誠王。” 隔著蓋頭,魏子越擰著眉宇,垂下頭便瞧見桂香一只手微微擺了下。 按照事?先的約定,魏子越立刻會意。 魏子越心聲嘀咕:“這裴老頭,竟然連兒子大婚都不露面。” “夫妻對拜,禮成。” 人?聲霎時鼎沸,異口同聲響徹云霄:“恭賀大將軍新婚大喜,恭賀大將軍……” 桂香扶著魏子越向前,入了裴嘯凌的大帳。 一入大帳內,魏子越便迫不及待吩咐桂香。 “桂香,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你想?辦法混進老家?伙的營帳內,一探究竟。” 桂香將魏子越扶到?喜床前坐下,這才?小聲應道:“將軍放心,桂香這便去。” 桂香不待魏子越回應,便出了大帳。 在大帳口東張西望,很快過來兩名女兵,替她把守在大帳外。 桂香瞄了一眼?,自家?男人?韓百夫長。正領著兵士將裴嘯凌,團團圍住敬酒哄鬧。 她急忙溜去伙房,端了酒菜。行至無人?之處,在酒菜中下了蒙汗藥。 那些?親兵護衛極為謹慎,即便今日是裴嘯凌成婚,不見得會飲酒。 可飯菜終究是要吃的,平日里都是由她夫君,韓百夫長為那些?人?送飯食。 今日裴嘯凌成婚,她夫君不得空,這個理?由可是千載難逢。 桂香到?時,竟見有人?比她先了一步,送飯菜過來。 看來裴嘯凌是做了萬全之策,以防有人?趁亂,混進裴大國的營帳中。 既已到?此,豈有放棄的道理?。 桂香換上?笑臉,大大方方端著酒菜上?前,招呼道:“大將軍成婚,我替我夫君老韓過來,給各位送些?酒菜來。” 那些?親兵護衛,已然有了飯菜,有人?出聲回道:“韓嫂子辛苦了,我等有令在身,不得飲酒,若想?飲酒,也得等今日當完值。” 桂香不慌不亂,喜眉笑眼?又道:“知道你們喝不得酒,這酒可是魏將軍,讓我給裴國老送來的,如今魏將軍與裴國老是一家?人?了,今日成婚裴國老都未露面,魏將軍心中惶恐,說她這個兒媳婦,不討家?公喜歡,讓我替她送些?飯菜進去,全一全她的孝心。” 領頭的親兵護衛面露難色,老老實實道:“韓嫂子,不是兄弟們不愿,只是沒?有大將軍的命令,誰也進不得國老的營帳。” 桂香不急不躁,打趣道:“哎,嫂子知道你們也是聽令行事?,嫂子不為難兄弟,我呀,不進去,那這酒菜,你替嫂子送進去,可行?” “不是我等,不講情面,兄弟們負責看守不讓任何進入,我等也不得進入,至于國老的吃食,都是由溫太醫,親自出來送進。” 其實這些?桂香當然知曉,只是這些?人?絕不會放她進去。 只得退而求其次,若有人?替她送飯進去,再向??x?其打探帳內的情況。 “那勞兄弟,喚溫太醫出來,將飯菜交與溫太醫。” 那領頭的親兵護衛沉思片刻,總算答應下來。 那親兵接過桂香手里的食盒,走到?帳前喊道:“溫太醫,魏將軍派人?,為國老送了些?飯菜。” 帳內,聞聲出來一個男子。身材高挑,面相正派,甚至有些?清雅俊俏。 這人?正是溫太醫,他年近不惑,穿著墨蘭袍衫。 腰前系著粗布白?襜,抬著雙手,手面上?沾著些?褐色粉末。 溫太醫的發髻有些?凌亂,額前隨意耷拉一縷青絲。 桂香一看見溫太醫出來,便急著喊道:“溫太醫,藥吃完了,您給把把脈啊!” 溫太醫看向桂香,一拍腦袋,不好?意思自言自語道:“竟把這事?給忘了。”隨即提高嗓門,沖桂香說道:“桂香啊,你稍等片刻。” 溫太醫有些?滑稽,又自行嘀咕一句:“我先洗個手。” 便扭身又進了帳中,不消片刻出來。將沾著水漬的雙手,在布襜上?蹭了蹭擦干。 溫太醫從親兵手里接過食盒,再一次折回營帳內。隨后又一次出來,這才?走向桂香跟前。 溫太醫放蕩不羈,對桂香打趣道:“怎么,還沒?動靜嗎?按道理?不該啊?” 說話間,便抓起桂香的手腕搭起了脈。隨即沉了臉,嘲諷道:“你身子無事?,你家?老韓,有沒?有按時吃藥啊?” 桂香與韓百夫長成婚五載,一直未有身孕。 頭兩年自然不急,只是年歲一年大上?一年,豈有不急的道理?。 起初是桂香找溫太醫診脈,調養身子。她從軍多年,確實落下不少毛病。 光是吃藥,便足足吃了近兩年有余。 如今溫太醫說她身子可以有孕,可又遲遲沒?有動靜。 不用溫太醫提點,桂香便將心思打在自家?夫君身上?。 軟磨硬泡不行,強拖著她夫君去溫太醫那里診治。 大約正好?是,兩個多月前的事?了。自打裴大國被魏子越刺傷,溫太醫入了裴大國帳內,便鮮少出來。 韓百夫長的藥早已吃完,他又不愿讓別的軍醫知曉,自己隱疾之事?。 “今日,大將軍成親,裴國老為何不去,莫非是身子還不好??” 桂香裝傻充愣,一副不得其解的模樣。 溫太醫撩了一下,額前垂著的青絲,搖頭一笑,答非所問道:“還是請你夫君過來,本太醫,再給他診診脈吧。” 桂香沉不住氣,急切追問道:“國老,還是不肯原諒,魏將軍不成?” 溫太醫冷哼一聲,態度急轉直下,告誡道:“桂香,你若是要打探,有關裴國老的消息,無可奉告,快回吧,大將軍若是知曉了,怕是你不好?交代。” 桂香心一橫,故意亮開嗓門,嚷嚷道:“裴國老,是不是命不久矣,不然怎會,兩個多月不曾露面。” 桂香原想?著,激將溫太醫一箭雙雕。若是裴大國無事?,聽見了定會露面。反之若無動靜,便可斷定當真是病入膏肓。 溫太醫可不吃這套,徑直轉身要回營帳內。 桂香一把拉住溫太醫的衣袖,不肯撒手,溫太醫與之拉扯想?要掙脫。 領頭的親兵護衛看不下去,已過來阻止桂香在此鬧騰。 桂香無可奈何松了手,沖營帳內繼續激將,喊道:“永誠王,玉晏天來了,國老,您不想?見見嗎?” “你說誰?誰來了?” 溫太醫原本又將入帳內,聽到?此話,再次折返向桂香詢問。 桂香只當溫太醫聽令裴國老,是替裴國老問話,又一字一句敞敞亮亮道:“永誠王,玉晏天。” “何時來的?人?在哪里?” 溫太醫表情有些?凝重,這回輪到?他有些?失態,抓住了桂香的胳臂。 “來了五六日了,溫太醫,您不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