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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琢璞為玉在線閱讀 - 琢璞為玉 第152節(jié)

琢璞為玉 第152節(jié)

    “殿下?,微臣錯(cuò)了……”

    玉晏天立在原地,沒有不悅不說嘴角甚至噙著?笑意。

    惹得南宮盛蓉怒喝道:“你笑什么?”

    “我笑, 老天對我不薄, 有蓉兒全心全意待我。”

    南宮盛蓉此刻在氣頭上,撇臉冷哼道:“少說這些花言巧語,你究竟又打什么算盤。”

    氣歸氣,可她也明白方才玉晏天所言不無?道理。

    在玉晏天眼里公主分明氣消了一半, 他先是坐到她身旁見其不躲。索性?更大膽,伸臂將?人攬進(jìn)懷里。

    南宮盛蓉雖未反抗,可嘴上依舊兇巴巴威脅道:“你最好說清楚, 不然本公主絕不輕饒你。”

    嗅著?青絲的茉莉花香,一股莫名的躁動(dòng)?騰起。

    他一手與?她十?指相扣,低沉魅惑道:“裴大國終究是心頭大患,他若當(dāng)真一命嗚呼, 裴泫銘又得了失心瘋, 他裴家后繼無?人,以裴嘯凌的性?子, 決計(jì)不會(huì)?犯上作亂,將?一世英名毀于一旦。”

    南宮盛蓉窩在他懷里,口吻軟了下?來,嘆道:“你說這些,我自然都明白,只是……”

    “我知道,你是舍不得與?我分開……”

    玉晏天含笑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間,公主心中的憂慮他哪能不知。故意說這些,只為了安撫她罷了。

    “本公主才不是,只知道兒女情長的閨房女子,你,笑什么?”

    南宮盛蓉發(fā)?覺玉晏天笑意玩味,似有幾分不信之意。

    蹙著?娥眉張口想要言語呵斥,可她愣在那里。

    玉晏天直勾勾望著?她,抬手一勾纖腰與?她貼面,輕柔覆上了嬌唇。

    心如擂鼓氣息凝固,她暈紅了玉容。渾身軟綿無?力,聞見玉晏天低啞濃欲之言。

    “夜深了,該就寢了。”

    他扯下?幔帳,遮掩住積攢多?日?的欲~念。

    暖香迷帳嬌軟櫻語,神魂顛倒縱享巫雨。

    新月低垂藏進(jìn)黑云中,夜風(fēng)裹著?細(xì)雨翻滾而來。

    一輛馬車行走在街上,天降夜雨人跡變得稀少。

    馬車內(nèi),是魏英南與?魏子越母女二人。

    這母女二人起了隔閡多?年,從離宮到現(xiàn)在竟未說上一句話。

    魏英南終究是個(gè)?母親,看著?女兒昔日?白凈的容顏被風(fēng)霜雨雪蹉跎的沒了光亮。

    心中一陣酸楚,啟齒心疼道:“這些年,你在邊疆吃苦了。”

    原本便?是母女慪氣,魏子越只是不知如何開口罷了。

    聽聞母親語氣關(guān)?切,她這個(gè)?威風(fēng)凜凜的女將?軍竟動(dòng)?容哽咽。

    “母親,女兒知錯(cuò)了……”

    魏子越這一聲哭腔喚母,惹得魏英南亦是熱淚盈眶。

    魏子越俯身伏到魏英南膝上,這么多?年在軍中一刻不敢懈怠。

    唯有此刻在母親面前,她可放縱松懈一番。

    魏英南輕拍魏子越的背脊,慈眉善目哄道:“阿越,母親其實(shí)一直以你為傲,你也是有志女子們爭相效仿的表率。”

    魏子越噗嗤一笑,只覺得母親拿她當(dāng)孩子哄了。

    心中卻甜滋滋,笑道:“想不到阿悠竟與?姜叢成了親,還有阿良都成了親,新婦是哪家閨秀?”

    魏英南寫了家書,將?弟妹的婚事告知卻未說魏子良與?何人成了親。

    “是,原本云家的幼女。”

    雖遠(yuǎn)在邊疆,云家抄家斬首之事她也多?少有耳聞。

    魏子越直起身子,十?分感興趣道:“是阿良中意,還是母親的意思?”

    魏英南聽出幾分質(zhì)疑,想必魏子越誤以為是她逼迫弟弟娶罪臣之女。

    魏英南嘆了口氣,調(diào)侃道:“兒大不由娘,你也知道你弟弟與?楚清在宮中伴讀,是你弟弟他傾心于人,非人家不娶。”

    魏子越更來了興致,打趣道:“阿良這臭小子,想不到還是個(gè)?重情重義之人。”

    魏英南附和道:“別看他平日?里吊兒郎當(dāng)?shù)模鋵?shí)心里有的是主意。”

    母女二人相視爽朗發(fā)?笑,這么多?年一見面便?是劍拔弩張,此刻方才像一對親近的母女。

    回到魏府,魏子悠第一個(gè)?沖過?來抱住了魏子越。

    “二姐,子悠好想你啊!”

    魏子越嘖嘖嘴,逗笑道:“這成了親,到底是像個(gè)?女兒家了,都會(huì)?撒嬌了。”

    魏子悠羞羞答答垂首偷笑,旋即昂起頭恢復(fù)平日?的灑脫回道:“要不二姐,也快些找個(gè)?如意郎君……”

    話未說完,魏子悠自覺說錯(cuò)了話。在場的魏英南與?魏子良都愣了一瞬。

    終是魏英南反應(yīng)快,打岔指著?云楚清道:“楚清,快來見過?二姐。”

    魏子良回神急忙附和,嬉皮笑臉道:“弟弟與?弟媳見過?二姐。”云楚清規(guī)規(guī)矩矩微微屈膝施禮。

    魏子越上下?打量一番云楚清,夸道:“端莊秀麗,與?阿良這毛性?子正好互補(bǔ)。”

    見云楚清有些拘束,魏子越上前拉起對方一只手,如拉家常熱情道:“你與?阿良成親,二姐未能來道賀,改日?你隨二姐與?三姐出門逛逛,看中什么隨意挑選便?將?賀禮你們成婚的賀禮了。”

    云楚清對于這些并不在意,出于禮數(shù)乖巧道了聲謝。

    魏子良倒是來了精神,笑呵呵詢問是何禮物。魏子悠在一旁直嚷嚷道:“二姐,好生?偏心,只給阿良賀禮。”

    “你那份自然少不了,哈哈……”

    幾個(gè)?人歡聲笑語打鬧,恍惚一瞬間令魏英南看見了幾人兒時(shí)?的光景。

    畢竟時(shí)?辰不早了,閑聊了幾句各自回房歇著?了。

    翌日?午后,裴府正門。

    魏子越一身青色錦袍,束發(fā)?束冠一身男子打扮。英姿颯爽,更有一股威嚴(yán)正氣。

    魏子越獨(dú)自騎馬到裴府,可看守的金甲禁衛(wèi)并不識(shí)得她。

    更何況有御令,任何人不能隨意出入裴府。

    魏子越掏出了歸德將?軍的令牌,禁衛(wèi)仍不做理會(huì)?。

    “本將?軍來找白親衛(wèi),勞煩通傳一聲。”

    其中一位那禁衛(wèi)猶豫了一瞬,既不是來見裴泫銘替這位將?軍通報(bào)一聲也無?妨。

    “將?軍您稍等。”

    那禁衛(wèi)推門而入,前去通傳。

    魏子越負(fù)手而立,隨意看向街邊打發(fā)?時(shí)?間。

    這時(shí)?,過?來一輛馬車下?來一人。

    紫袍金冠,削肩細(xì)腰,氣宇軒昂正是玉晏天。

    “魏將?軍。”

    玉晏天淡然上前打招呼,魏子越可沒笑臉更無?諂媚之相。

    一板一眼,正經(jīng)向玉晏天施禮:“見過?駙馬。”

    門口禁衛(wèi)一見玉晏天,立刻拜見更有人將?裴府大門打開。

    玉晏天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魏將?軍,可是要去探望裴泫銘,不如隨我一起去吧!”

    魏子越原本發(fā)?愁如何進(jìn)入,這倒合了她的心思。

    魏子越大大方方做邀請狀,好像她是裴府主人一般邀玉晏天入內(nèi)。

    二人一同進(jìn)入裴府,迎面白浪匆匆趕了過?來。

    “子越姐。”

    白浪喚得極其親近,神情更有些欣喜若狂。

    魏子越面色如常,只簡單應(yīng)了句:“白親衛(wèi),好久不見。”

    白浪似乎對魏子悠的冷淡習(xí)以為常,仍舊笑瞇瞇道:“子越姐,找我何事?”

    魏子越微蹙了眉,冷冷道:“本將?軍是來看望裴公子的。”

    提及裴泫銘,白浪的神色暗淡下?來。方才的喜悅之色不在,轉(zhuǎn)而變得寒厲不屑道:“請隨白某來。”

    玉晏天一言不發(fā)?,隨在那二人身后。

    他猜到魏子越必來見裴泫銘,為此特意來裴府一趟。

    這三人默不出聲,一個(gè)?比一個(gè)?冷厲。

    像極了寒冬臘月,河面凝固的冰塊。令這浮躁的暑氣,退避三舍。

    走近院口,便?聞見裴泫銘傻里傻氣呼喊:“阿嫣,你藏到哪了?”

    進(jìn)了院口,望見裴泫銘蒙眼與?蕭嫣在玩捉迷藏。

    蕭嫣一襲紅紗襦裙,靠在金桂樹下?出神。

    早開的零星金桂花,散發(fā)?出絲絲甜香。

    魏子越瞅了一眼蕭嫣,沖白浪詢問道:“那個(gè)?年輕貌美的女子,是裴公子的妾室吧?”

    白浪不自然嗯了一聲,不敢去看蕭嫣。反而忐忑不安偷瞄一眼玉晏天,畢竟他與?蕭嫣之事玉晏天全都知曉。

    玉晏天只是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裴泫銘,他聽聞蕭嫣總是向禁衛(wèi)索要一些安神之藥。

    想必是厭煩了應(yīng)付裴泫銘,喂些安神藥好讓其安生?下?來。

    禁衛(wèi)來報(bào),只是安??x?神藥罷了。便?讓趙太醫(yī)將?安神藥配好,交與?禁衛(wèi)帶給蕭嫣。

    蕭嫣恍然回神,望見院口的幾人。眼神從陰郁迷離,變得警惕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