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璞為玉 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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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悠上前叩門喚道:“阿良,公主殿下來?看你了?” 屋內傳出魏子良不屑一顧的回應:“三jiejie莫要誆騙我?,公主怎會來?魏府?” 南宮盛蓉聽著魏子良的聲音中氣十足,稍稍放心,開口喚道:“子良哥,這可不是待客之禮啊?” 魏子良聽見南宮盛蓉的聲音,呼啦一聲將?房門打開出來?。 魏子良發冠歪斜,有幾縷發絲垂散。面圓飽滿,色則紅潤看著當真是未消瘦一分。 魏子良仔細打量南宮盛蓉,發覺她杏目微腫,反而先開口寬慰道:“晏天不辭而別,定是有苦衷……” 不提還好,一提內心強壓的酸楚翻涌,南宮盛蓉瞬間又紅了眼眶,口是心非嬌嗔道:“提他作甚,他就是個混蛋……” 魏子良撓撓頭發髻又亂了幾分,魏子悠在一旁公主的私事她也不好插口,只?是掏出手帕上前替公主擦拭淚痕。 魏子良從袖口掏出一封信,鄭重其事解釋道:“這是莊太傅走之前托人送來?的書信,太傅知我?無緣本次春闈,怕我?心中煩悶邀我?到東山一游。我?打算這兩日便動身去,一路游山玩水正好去見見晏天問?個清楚。這九年的情分,他說走便走,可曾拿我?魏子良當兄弟看。” 魏子良說著說著竟有幾分忿忿不平,南宮盛蓉聽后?突然止住了抽泣。 “子良哥說的對,有些事得當面問?清楚。” 魏子良突然有不好的預感,急問?道:“公主你不會是想去東山找晏天吧?” 南宮盛蓉滿眼堅定,冷哼道:“他想撇下本公主,想得到美。” 魏子悠忍不住勸道:“殿下,如此貿然去東山,陛下絕不會允許,這東山離邊疆軍營不遠,裴嘯凌可在那呢。” 裴嘯凌乃是裴大國的幼子,二?品武官鎮東大將?軍。鎮守邊疆,統領十萬南臨大軍。 南宮盛蓉聽后?煩躁不已,說道:“裴嘯凌,怎么哪哪都有裴家,他就是再厲害,終究是臣子,難不成?還真想造反啊?” “公主,這話可不能亂說,隔墻有耳。” 魏子悠有些謹慎環顧了一下四周,魏子良也贊同魏子悠所言,耐心勸道:“公主有何?話不好言語,寫成?書信,待我?捎去給晏天……” 南宮盛蓉搖搖頭堅持己見道:“我?要的是他回京,寫書信又有何?用。” 她又看向魏子悠問?道:“魏少卿,裴尚書的病依你看是真是假?” 魏子悠并未親眼看過,只?能將?近日城中的流言相?告:“傳言都說是真的,畢竟太醫去看過了。” 魏子悠頓了頓,將?心中的猜測緩緩道出:“那日中風應當假不了,可中風又不是不治之癥,倘若因?此喪命,裴嘯凌必會聞喪舉哀回來?奔喪,邊疆無人鎮守內憂外患啊。” 這些南宮盛蓉多少有所耳聞,可她疑惑不解道:“除了他裴嘯凌,竟沒有可取代的大將?之才嗎?” 魏子悠感慨道:“即便有那也是裴家一手提拔上來?的,換誰都是裴家的人。” 南宮盛蓉不甘心道:“可我?父皇才是皇帝啊,再說裴尚書年紀大了遲早有這一日。” 魏子悠頷首道:“正因?為?遲早有這一日,陛下才會隱忍多年,未有萬全的把握之前,絕不能輕易妄動。” 魏子良聽著朝堂這些爾你我?詐便覺頭痛,打岔道:“三jiejie,這些話又是母親對你說的吧。” 魏子悠默不出聲算是默認,南宮盛蓉亦覺得苦惱不已。 這時下人來?報:“公子,云家女郎來?了。” 魏子良聽見云楚清來?了,交代下人帶她過來?。自?己則慌慌張張返回房內整理?儀容。 魏子悠向南宮盛蓉告辭,畢竟她在此他們同窗三人也不好言語。 片刻后?,云楚清來?了。 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眼眶微紅似乎也剛哭過。 云楚清見南宮盛蓉也在此,一向穩重的她只?是行禮竟不與公主言語。 “楚清jiejie,可是因?為?裴泫銘貢院一事記恨于我??” 這些年在宮中,公主多少也看的出來?云楚清的心思。 云楚清并未否認,急赤白臉為?裴泫銘打抱不平道:“公主可知科舉對讀書人有多重要,公主如此不是要他的命嗎?” 南宮盛蓉還未想到如何?應答,可魏子良沖出來?氣急敗壞道:“云楚清,你好生糊涂啊,我?勸過你多少回莫要將?心思放在裴泫銘身上,你為?何?偏不聽。” 云楚清嗚咽出聲,委屈道:“子良哥,科舉這事你就不惱嗎?” 魏子良仰天長笑坦坦蕩蕩道:“他裴泫銘要怪只?能怪他是裴家子孫,怨不得別人。而我?為?何?要惱,男兒志在四方?,又不是只?有入仕為?官這一條路可走。” “啪啪”南宮盛蓉鼓掌叫好:“說得好,子良哥。” 第37章 兩日后, 姚皇后禁足期滿。 中宮殿宮門的禁衛一離開,姚皇后便急著去見惠安帝。 太極殿內,惠安帝收到?大理寺呈上來的兩個折子。 上面說熊大川已招認與徐國舅謀害刺殺玉晏天一事, 阮修山以權謀私也都認罪了。 雖說是刺殺玉晏天, 可是以刺殺皇儲謀逆犯上定罪。 惠安帝御筆親批, 熊大川父子徐秉德抄家后斬立決,其余親眷流放苦寒之?地烏城,阮修山一家抄家流放烏城。 惠安帝批好折子命人送去大理寺,姚皇后脫簪請罪一身素服已在宮門口跪地請罪。 不用田公公通報惠安帝也早已聞見了動?靜,可他狠著心并未出去。 “陛下,不出去見見皇后嗎?” 田公公聽著哭喊于心不忍出口相勸,可惠安帝卻不悅訓斥道:“糊涂, 旁人糊涂也便罷了, 你怎么也糊涂了。” 田公公彎腰閉嘴不敢再妄言,惠安帝卻又自顧自地說道:“朕未廢了她?,是因為她?是公主的生母,公主將來繼位不能有一位廢后母親。” “陛下說的是。” 惠安帝眼眸一狠, 冷哼道:“朕子嗣凋零,卻不知是毒婦在身旁。朕一直以為皇后溫婉善良,怎么也未想?到?是她?害得吳貴妃小產。” 田公公不明所以道:“陛下, 老?奴糊涂了,是何人說是皇后娘娘害吳貴妃小產的?” 惠安帝揮手怒道:“既然過去了,朕不再提了,你去, 讓皇后回自己宮里。” 田公公有些為難道:“皇后娘娘不肯回宮, 老?奴也不能硬趕吧。再說若是公主來求情,陛下不也得去看皇后娘娘嘛。” 說起南宮盛蓉, 惠安帝更是氣急敗壞道:“公主,公主自打從貢院回來,你見過公主嗎?她?心里怕是記恨朕也記恨皇后。” “公主生性純真,應當不會。” 田公公還在為公主開脫,這兩日未來向惠安帝請安。 “公主純真又非蠢……” “陛下,皇后娘娘昏倒了……” 門外宮人匆忙稟告打斷惠安帝,惠安帝卻一臉鎮定道:“送皇后回中宮殿,請太醫過去診脈。” 宮人??x?領了命,匆匆退下去了。 “公主呢?她?忙什么呢?” 惠安帝心浮氣躁喝了口茶,田公公將打探到?的消息如實?稟報:“昨日去了魏府,又去了裴府,此刻在人東宮呢。” “可清楚公主去裴魏兩府作何了?” 田公公繼續答道:“探望魏子良與裴泫銘,魏子良并不在意?科考之?事,那?裴泫銘從那?日在貢院被趕出來,一蹶不振整日酗酒醉生夢死。” 惠安帝才不關心這二人,直接問重點:“裴尚書如何啊?” “人醒了,但不能說話,更別說行走了,如同活死人般臥榻不起。” 惠安帝滿意?嗯了一聲,又低聲陰沉命道:“讓太醫署機靈些莫讓別的郎中看出倪端,別讓他好了。” 話音剛落,宮人又來報:“陛下,公主殿下求見。” 惠安帝聞見公主來了,眼神?先是一軟而后又繃著臉命人傳公主進殿。 南宮盛蓉入殿參拜后,惠安帝免禮后端著架子一臉威嚴詢問公主有何事。 “兒臣愚鈍,想?問,倘若裴大將軍回京奔喪,邊疆安危如何保障?” 此話一出,惠安帝與田公公皆是一驚。 田公公心領神?會出去看守,免得隔墻有耳被有心人聽了去。 惠安帝斜眼凝著公主,質問道:“公主為何想?起問這些,可是誰與你說了什么?” 南宮盛蓉也不瞞著,將昨日魏子悠所言說與惠安帝聽。 惠安帝聞后扶額頭?痛道:“這正是朕所憂之?事,父皇既希望裴大國死可又怕他死。” 南宮盛蓉驟然跪地一本正經說道:“兒臣有一計,雖說有些冒險,卻也值得一試。” 惠安帝有些懷疑公主能有什么辦法,卻也耐著性子道:“起來回話,公主且說說什么辦法吧。” 南宮盛蓉不肯起身嚴謹正色道:“既然避不過,遲早有這么一日,不如主動?出擊,派人將裴尚書送到?邊疆將軍府去,再就近選上一塊風水寶地以王爺規格修建陵墓彰顯圣恩。” 惠安帝眼光犀利,不敢置信公主能想?出此等?做法。可并未表露出來,滿嘴質疑道:“說送便送,總得有個由頭?吧?” 南宮盛蓉不慌不忙應道:“我?朝律令,致仕的年?齡為七十歲,有疾患則提前,既年?老?官員重病可提前致仕(退休)交還官職,距離裴尚書七十任期不足半年?,如今重病圣上體恤下旨讓其提前致仕,去往邊疆與大將軍一家團圓。” 惠安帝微微頷首贊同,又提出質疑道:“若他不肯呢?再說眼下裴尚書連話都說不了。” 南宮盛蓉一臉自信篤定道:“裴尚書即便不肯,可如今他臥病在床又無法言語,若有圣旨下裴家長孫裴泫銘必來接旨,若不接便是抗旨抄家滅族的大罪。父皇,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請父皇速速降旨。” “那?你說何人送裴尚書去邊疆啊?” 惠安帝心中已默許這個辦法,可一時不知何人可擔此重任。 南宮盛蓉不假思索如是道:“兒臣已再三思考深思熟慮過,沒有人比兒臣更適合去了。” 惠安帝一聽立刻擺擺手否定,可南宮盛蓉急著解釋道:“兒臣去,一代?表圣上的重視恩典,二,兒臣可去軍中慰問將士,鼓舞將士士氣。” 惠安帝仍舊不肯答應:“這未免太冒險了,若公主有不測讓父皇如何是好。” “兒臣不會有事,有裴泫銘陪著去,他不會讓兒臣有事。” 惠安帝上前扶起南宮盛蓉,憂心忡忡道:“即便如此,你怎么能保證裴嘯凌不會對你不利。” 南宮盛蓉莞爾一笑露出堅定不移的目光,說道:“他裴家要造反早反了,如今他們要的便是裴泫銘當上駙馬,這南臨日后的天下有一半名正言順是他裴家的。只要裴泫銘在,裴嘯凌沒理由動?兒臣。” 惠安帝拍拍南宮盛蓉的手背,仿若是在安撫自己般,凝眉猶豫不決道:“朕只有你這個公主,朕不能讓你去冒那?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