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欲 第102節
路過雜物房附近時,他遠遠的看了一眼,微合的門縫里透著光亮。 里面堆放的都是一些不常用的,平時很少人會進入。 想來肯定是那位千金小姐。 腳下不曾停頓,走過員工門,他回房間換了衣服。 霍璟言對自己的要求高,早上晨跑十公里,晚上夜跑也是十公里。 冬天氣寒很適合跑步,哪怕渾身大汗淋漓,也是爽快。 黑夜徹底降臨,如城堡般豪華的別墅大門亮著大燈。 他從員工通道進了院子,再次路過雜物房時,霍璟言的目光又下意識的朝那邊看去。 第112章 番外少年篇5固執和見解 依舊是微合的門縫里透著燈光。 距離他出去鍛煉已經過了三個小時。 那位大小姐莫非一直守在里面? 今晚是降溫不少,雜物間里沒有暖氣,不知寒氣襲來時,會不會直接給她凍病。 雖這樣想著,他卻沒有絲毫要靠近的意思。 霍璟言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善良又有愛心的人。 今早也全是出于好奇才靠過去。 且何琴已經提醒過他,下班時間不要在別墅里多走動。 收回目光,抬腿正準備離開,雜物房的門突然開了。 她依舊是一身白色的毛絨睡裙,外面披著一件大衣,穿得不算厚實。 倒是有聽勸戴上手套。 “你晚上也要夜跑嗎?” 看著五米開外的少年,溫禮主動打招呼。 這人的體魄可真好,作息也規律,聽打掃房間的張jiejie說,他每天都會準時準點的起床去鍛煉。 “嗯?!?/br> 少年聲色淡然。 霍璟言所站的地方正巧是花園的路燈下。 燈光熾白,他垂著頭,黑發搭在額前。 他似乎總是垂頭看地,給人一種想要將自己隱藏起來的錯覺。 溫禮踩著柔軟的棉花拖鞋朝著靠近。 她還未洗漱,身上沾了一股中藥的味道。 不算難聞,但嗅進鼻腔里只覺得發苦。 “今天我讓琴姨給你帶藥,你為什么不要呀?” 少女站在距離他半米的地方,仰著頭看他。 “我有藥酒。” “可是,那應該是你學格斗時受的傷吧?!?/br> 家里無論司機保姆還是后廚的廚師,因公受傷都是可以向爸爸要求賠償的。 如果只是一般生病受傷,她看到了也會將自己的藥分出去。 反正因為她從小體弱愛生病,家里有一間房單獨存放藥品。 藥品也是有保質期的,她又不可能全用個遍,碰上誰有需要的,溫禮就會主動贈予。 “那是我的工作?!?/br> 霍璟言似乎有自己的固執和見解,仍拒絕她的好意。 突然一陣寒風吹過,溫禮吸了吸發囔的鼻子,下意識的裹緊了大衣。 她半瞇著眼,眼角有些發紅,眼睛水亮亮的,像極了剛哭過似的。 霍璟言薄唇抿了抿,小聲道:“小貓怎樣了?” 溫禮苦笑:“情況不太樂觀。” 她按照百度上的方法,每隔三個小時就來給小貓喂一次奶。 不過情況越來越嚴重。 “太小了,養不活的。” “我知道,好幾家寵物醫院的醫生都是這樣說的?!?/br> 即使在不缺錢的情況下,也仍舊不是能做到事事如意。 “只是看著它也沒有了mama,就覺得好可憐?!?/br> 眼前的少女矮上自己許多。 她身影單薄,骨架纖瘦。 霍璟言沉默的合上唇,黑眸里蘊出幾分深沉。 這位大小姐是七個月的早產兒,溫夫人在生產她的時候大出血沒搶救過來。 此后十幾年里,溫先生也沒再娶妻交女朋友,所以在她的世界里,母親這個角色的女性從未出席。 所以她才對一只失去mama的貓寶寶共情? “格斗館里養了一只貓最近也生了崽,大小姐能讓我把它帶過去試試嗎?” “真的嗎?” “真的?!?/br> “那太好了,如果換作貓mama來照顧的話,說不定就有救了。” 溫禮喜出望外,甚至眼角都溢出一絲淚花。 她將紙箱用衣服包裹好,隨后交給霍璟言。 “麻煩你跑一趟了,我叫人幫你備車吧?!?/br> “不用?!?/br> 他接過,抱著箱子就走。 附近的交通霍璟言已經摸透了,可以乘夜班的532環城公交去商業中心。 一線都市就是繁華,哪怕過了十點,寵物醫院的門也開著。 雖然心里都清楚了,但霍璟言還是抱著箱子來了。 經過醫生的檢查之后,得到的結果如他所想那樣。 “小貓都不怎么呼吸了,而且你箱子里雖然放了暖水袋,但是它身體在失溫,沒必要在繼續折騰它。” 醫生年齡不大,看著眼前這個高高瘦瘦的少年,自主的把他當成一個富有愛心的大學生。 “小帥哥,你要是喜歡貓狗,我這邊有認識的寵物老板,再去挑一只得了?!?/br> “我不喜歡?!?/br> 霍璟言將小貓重新放回箱子,頭也不回的走出醫院。 “不喜歡貓狗,鸚鵡烏龜啥的也有?!?/br> 醫生推銷的熱情不減。 …… 十二月末的海城,夜里氣溫冷。 劉奎穿著襖子,手指上轉著鑰匙正準備開門。 余光一瞥,就看到回廊里木凳子上坐著一個縮成團的人,旁邊還放著一個紙箱。 這家格斗館是一所帶亭廊的古院子,廊前雖然有木雕擋著,但根本起不到御寒的作用。 “他媽的,那個流浪漢跑老子地盤上來找死?” 大冬天的,要在這里睡上一晚,不得死人? 劉奎四十多歲,身體壯實,又是一個脾氣火爆的男人。 他嘴里罵罵咧咧,上去直接一腳踹那人的小腿肚子上。 “想死滾遠點,我踏馬這里是能睡覺的地方嗎?” 霍璟言迷迷糊糊就覺得腿上一疼,掀下棉衣帽子,他強睜開眼,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師傅?!?/br> “原來是你小子,我還以為是哪來的流浪漢呢,你不想活了,昨晚睡在這里?” 劉奎當下怒氣已消,嘴里雖然罵著,但臉上已經出現笑容。 “怎么,不就是挨了一個月打嗎,嫉恨老子,想死在老子武館前敗壞老子名譽?” 劉奎從小就習得格斗,平時還練拳,打過不少比賽,也是很有名氣。 后來開了武館教人家格斗搏擊,但想要成他弟子的第一條規矩就是頭一個月得天天挨打。 不能還手,除了躲就是挨打。 據說是因為他當年學武時也是被師傅這樣調教的。 許多慕名前來的人最后都沒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