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欲 第75節
聽到動靜后就一直躲在暗處的溫暖,此刻悄悄的探出個腦袋。 在看到回來的人時,她尖聲質問:“你瘋了,這就是你非辦不可的事情?” “先把她手綁起來。” 一捆繩子丟在地上。 “徐恒,帶著她我們怎么逃?” 男人揭下口罩,露出一張溫潤如玉的面龐。 他將袖子里的東西重重的擱在桌上,眉眼里含著陰沉和威脅:“別廢話。” 溫暖害怕得身子一縮,她也不知道徐恒是從哪里搞來的手槍。 昨晚她反抗時,徐恒還用這槍打碎地上的酒瓶嚇唬她。 溫暖哆哆嗦嗦的撿起地上的繩子,捉住溫禮的雙手。 “別太緊,只要限制她雙手自由就行。”徐恒扭頭,眼神又變得格外柔情,“小禮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是來帶你走的。” 溫禮面無表情的垂著頭,沒有任何回答也沒有出言指責和質問。 她從飯店被徐恒用槍抵著帶走上了車,就一直是這副模樣。 云淡風輕,似乎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沒有情緒。 “徐恒,就把她丟這里吧,帶著她我們根本出不了海城,更別說逃出國了,她都沒有假身份證。” 徐恒收起溫柔的眼神,冷冷的朝著溫暖掃去:“別多嘴,這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事。” 溫暖狠狠地咬著唇,一臉不甘又只能活生生忍下。 她身上臟兮兮,頭發也是亂糟糟的,狼狽的同時還散發著一股酸酸臭臭的味道。 原本溫以雄給溫暖辦好了假身份,要從隔壁市逃出國的,可半路卻被霍璟言的人跟蹤來送行的王彩云找到了她。 好在她反應及時,逃跑途中躲在垃圾桶里藏了一夜。 后來她就遇到了一樣要逃出國的徐恒。 “你的假身份證呢,拿來給我。” 溫暖疑惑的皺著眉頭:“你要干什么?” “先放在我這里保管,明天離開的時候再給你。” 溫暖這才從衣服口袋里找出那張身份證交給他。 這是溫以雄托了大關系辦來的,身份證上的照片被故意修過,與溫暖只有六分相似。 要說這是溫暖,也是勉強能算。 不過,徐恒舉起身份證,目光在溫禮臉上一掃。 她們兩人原本就是親堂姐妹,長相也是有幾分相似的,而身份證上的照片修得更像溫禮。 他半瞇著眼,一抹算計的精光從眼底飛快閃過。 第81章 被壓迫的靈魂在吶喊 這間荒廢的老屋距離市區很遠,周圍沒有人居住的痕跡。 雨下到傍晚就停了,空氣里混著泥土和濕潤的發霉味道。 天黑下來后,徐恒穿戴整齊的離開了屋子。 溫暖則被留下來看管溫禮。 她靠在墻角,那塊空地上放著一床不知道從哪里撿來的破爛褥子,是溫暖特意收拾出來睡覺的地方。 這幾天的奔波逃命,讓她的體力和精神像根琴弦緊緊的繃著,稍微有點動靜,溫暖就能嚇得雙目圓睜,像只驚弓之鳥。 四周很黑,唯有溫禮腳邊放著一盞亮著微弱黃光的煤油燈。 那是徐恒臨走前給她點的。 溫暖嫉妒的咬著唇瓣,一雙布滿nongnong血絲的眼死死地盯著溫禮。 直到現在,她都還不明白,與溫禮相比起來,自己究竟差到哪里了。 從前溫家還存在于海城,她是溫大小姐,是皎皎明月,是不入凡塵的圣潔之花,。 明明溫禮不喜交際,那些個名媛卻對她友善,自己努力想要融入的圈子,最后反遭到奚落和白眼。 后來溫家終于破產,溫禮搖身一變又成為了霍家家主的妻子,享盡霍璟言的寵愛。 而自己好不容易得了徐恒,最后落得個流產下場,被作賤,被拋棄。 如今更是成了通緝犯,還要提心吊膽,躲躲藏藏。 “堂姐,你應該很得意吧,就算是這種逃亡的時候,徐恒都想要把你帶在身邊。” 她的聲音低沉,嘶啞中透著恨意。 見溫禮仍舊默默的不言語,一副淡然模樣,溫暖恨得牙根發癢。 目光落在她腳邊的那盞光線暗淡的煤油燈上,溫暖一把搶到自己身旁,似像在證明什么一樣。 “堂姐,我不比你差,你擁有的,我都搶到手了。” 有風吹來,火光跳躍,暗淡的黃色光影晃動,溫暖的臉隱在光中,表情猙獰又有些扭曲。 “說話啊,你為什么不說話。” 突然,她崩潰得尖叫出聲,捏著煤油燈的手止不住發抖。 溫禮垂下眼睫,兩片淡色的薄唇微微閉著。 對于溫暖和徐恒,她無話可說。 現在她唯一希望的是,霍璟言和警方能早點找到自己。 徐恒和溫暖現在的狀態已經是半瘋不瘋了。 “溫禮,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你從小就看不起我,憑什么都姓溫,家里的親戚更喜歡你,明明我才該是jiejie的,你卻早產兩個月搶在我前面出來。” 溫暖眼里含著淚意,一股腦的把自己所有不幸都壓在了溫禮的身上。 從牙牙學語,到步入校園,她和溫禮在溫家的親戚口中相互對比。 比著身高,比著學習,比著家教禮儀,她永遠都是緊緊落在溫禮身后。 兩人就像纏繞著的兩根花藤,明明不是一體,卻纏成了一股,無論如何都分不開。 她粗著嗓子喘氣,雙眸里潤出水色。 沉寂的無聲中仿佛有被壓迫的靈魂在吶喊。 溫禮羽睫輕顫,她強壓下心中的震驚,緩緩抬頭望向溫暖。 她們之間的關系并非親昵,溫禮也知道溫暖時時刻刻都在暗自與自己較真。 只是她從未想過,在溫暖的心中,對她的執念會這般的深。 像似隔著血海深仇。 “溫暖,我從來都沒有看不起你。” 到底是堂姐妹,雖不親近,可還是有一起長大的情分在。 “我也從來沒有想和你比較什么。” “你當然不用和我比較。”她冷著臉,自嘲般,“因為所有的人都喜歡你,你不用比就贏了。” 可是她不甘心,看著溫禮贏得那樣輕松。 由于白天下了雨,夜里突然降溫幾度。 倒塌了大半的墻體擋不住冷風,吹動溫禮的墨色長發。 她靠著墻壁而坐,雙手還被繩子綁著,身上穿著的黑色小香風裙子已經沾了些臟污。 巴掌大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病靨的蒼白。 卷翹濃密的眼睫眨動,她動了動唇:“既然這樣,你不如放我離開。” “你以為我想留下你?” 她厭惡溫禮至極,更何況帶著溫禮他們的行動只會更難,外面肯定早就亂翻天了,而且溫禮連假身份都沒有。 可一想到徐恒,溫暖就忍不住的后背發毛。 那男人對她做的一切都太狠心了,狠心到現在一提起他的名字,她就下意識的條件反射害怕。 而且現在徐恒還有槍。 她身無分文,想要活著離開海城就必須得依靠徐恒。 “溫暖,你知道你們這是什么性質嗎?”溫禮眸光晶亮,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綁架是犯法的,雖然帶我來的是徐恒,但你幫著他捆我的手,這是同伙。” “犯法?溫禮,我早就犯法了。” 跳動的火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如果不是警察和霍璟言不肯放過我,我怎么會落魄成這樣?” 溫暖慫恿唐榮這事溫禮并不知情。 霍璟言和溫煦都有意將這件事直接瞞下來了。 “都怪唐榮那個沒用的東西,不僅沒有把你拿下,反而最后還把我供出來要求減刑。” 溫禮唇瓣一顫,剪瞳慢慢撐大。 她竟不知道,唐榮那件事里竟然還有溫暖的參與。 喉中滲出一股腥甜的澀意,她表情隱晦不明。 “為什么要這樣?” “因為想讓你嘗嘗我受到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