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欲 第21節(jié)
燦爛絢麗的煙花一朵接一朵的在夜空里綻開,耳邊是遠處傳來的此起彼伏鞭炮聲。 往年溫家的除夕也是如此過,吃年夜飯,放煙花一樣不落。 雖然沒有霍家的人口多,卻不失熱鬧。 但以后,她再也沒有機會了。 突然,溫禮的臉頰被一雙大手捧起,透過朦朧濕意,她看到一臉認真的霍璟言。 “我的大小姐,新年快樂?!?/br> …… 黑壓壓的天空又開始慢慢的飄起雪花。 溫禮伸手去接住了幾片,細膩的白雪很快在她的掌心融化成水。 “大嫂。” 霍醒晃晃悠悠的蹭到她身邊。 他其實認得溫禮,兩人是同一個大學的。 雖然不同院系,但霍醒也沒有少從同學那里聽說美術(shù)院研一學姐溫禮,是出了名的天才美女。 他是從來沒有見過真人,但學校論壇上卻有很多溫禮被偷拍的照片。 “你好,霍醒?!?/br> 她很官方的打了招呼,語氣不親近也不冷淡。 霍醒撓撓頭,有意想要和溫禮套近乎:“大嫂,咱們加個微信吧,以后有啥事聯(lián)系起來也方便?!?/br> 溫禮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手機掃了對方二維碼。 “對了大嫂,你哥哥做完手術(shù)醒了嗎?” 霍醒給溫禮弄備注的時候,嘴上隨意問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 “給你哥做手術(shù)的那醫(yī)生,不就是我大哥托我媽從美國幫忙找來的嗎?” 溫禮的眸光震動,寒意瞬間從腳底涌上。 給哥哥做手術(shù)的醫(yī)生竟然是霍璟言找的。 她看到霍璟言大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森然的眼底蘊著不悅。 “大哥?!?/br> “滾開。” 他語氣低沉,冷漠中透著股狠意。 霍醒莫名感覺自己碰了一鼻子灰,可見霍璟言面色陰沉,也不敢再頂嘴,忙轉(zhuǎn)身離開。 一股寒氣籠罩在兩人之間,溫禮垂著頭,目光落在兩人的腳尖上。 霍璟言的布局已經(jīng)清晰可見,當下她心中也是一片了然。 巧合的背后是一張精心編制的網(wǎng)。 只是霍璟言的布局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是哥哥車禍之后,還是車禍之前?甚至更久之前? 溫禮不敢多想,她怕自己承受不起真相。 離開霍家的車上,氣氛凝重。 第24章 沒辦法滿足霍總(修改) 刺骨的寒風從窗外刮進,她緊閉的唇瓣蒼白,面頰一片病靨哀愁之態(tài)。 握著平安符的掌心生出幾絲冷汗,溫禮的目光迷茫又無助。 她想起了七年前的那個冬夜。 消毒水混著死亡的味道在房間彌漫,臥室的各個角落堆滿了供氧機和其他搶救的醫(yī)療設(shè)備。 所有親朋好友提前趕來,似乎是為了見她最后一面。 意識混沌中,溫煦將這枚平安符塞進了她手里。 南山寺金身佛主香案上供著的平安符,需要求愿者一階三叩首,跪上南山寺才能求來。 她一出生就失去了母親,又因早產(chǎn)氣弱從小就是個藥罐子。 而失去了母親的父親,悲痛過度后也一病不起。 是當時只有五歲的溫煦,跟著阿姨學沖奶,晚上睡在小床邊照顧她。 盡管溫煦不是一個完美的人,可從小對她愛護有加,卻是個盡職盡責的哥哥。 喉嚨熱得發(fā)癢,她捂著唇劇烈的咳嗽起來,頃刻唇齒間生出一股鐵銹的味道。 霍璟言的車最終沒有開回別鶴莊園,而是停在了鴻景醫(yī)院的住院部。 從溫禮在車上拿出那枚平安符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做了。 ‘咔吧’ 她解了安全帶去拉車門時,霍璟言突然傾身過去扣住了她的手背。 溫熱氣息撫過她的面頰,他的吐息粗緩,喉嚨里顫音頻出,壓抑又沉重。 “大小姐,你不跟我回家了嗎?” 他的聲音沙啞,又低又沉中隱約透著悲戚。 “醫(yī)生說哥哥隨時會醒,我想多陪陪他?!睖囟Y垂眸沒回頭看他,十指緊扣骨節(jié)泛白,“而且最近我也不方便,沒辦法滿足霍總。” 霍璟言額頭青筋狠狠跳動幾下,溫禮對他的冷淡和厭惡,實在太明顯了。 明顯到自己不得不放開她。 重獲自由的溫禮沒有猶豫,打開門直接下了車。 路燈昏黃的光線從敞開的車門投射進車廂。 他上半張臉隱在黑暗中,下半張臉暴露在昏暗的光線下。 霍璟言的唇緊抿成了一條直線,側(cè)邊下顎明顯。 他還保持著那個傾身的動作,只是大半個身子都藏在黑暗當中,讓人看了莫名覺得頹廢壓迫。 “不管怎樣,謝謝你找的醫(yī)生。”溫禮笑得牽強。 路燈下,她那氤氳著霧氣的眼底一片濕潤:“至少還給了我們希望。” “大小姐?!?/br> “你回去吧,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去醫(yī)院做人工授精,這樣懷孕更科學也更快一些。” 她已經(jīng)開始排斥自己接觸她了嗎。 霍璟言握緊了手,無法言語的感覺頃刻間席卷了他的腦神經(jīng)。 他突然沒了力氣,后背摔靠在真皮座椅上,徹底退出光線照耀的部分,深色的大衣和本就沒開燈的車廂融合成一塊。 “大小姐,我拒絕你的提議?!?/br> 他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冷冽得如同千年寒冰。 溫禮緊閉著眼,濃密的睫毛可憐的顫抖著,無力拉扯著她的四肢。 到病房時,唐欣已經(jīng)睡下了。 聽到動靜,她披了件毛衣過來,一見門外站著溫禮,還雙眼通紅,她瞬間大驚失色。 “小禮。發(fā)生什么事了?” 溫禮周身寒意襲人,不知是在雪中走了多久,臉色蒼白脆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哎喲,手怎么這么涼?” 唐欣捧著她的手不停摩擦呵著熱氣。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那些討債的人找上門了?” 當初在溫以山出殯時她就見過那幫人,是銀行找的專業(yè)討債公司。 全是一些膀大腰圓的大漢,手持棍棒攔住靈車,那陣仗,那氣勢,妥妥的黑社會。 唐欣心里是又著急又愧疚,眼底漸漸溢出些自責的淚花來。 那些人隨時都有可能找上門,她不應該只顧著溫煦,而把溫禮置身在危險當中。 “嫂子。”溫禮張口,鼻音發(fā)囔,“今天除夕,我想我哥了?!?/br> 她想回荷香別院去,那個曾經(jīng)承載了無數(shù)歡聲笑語的家。 有爸爸,有哥哥的家。 …… 溫禮連著幾個白天很早就去醫(yī)院探望,下午背著畫架去廣場擺攤幫人畫肖像,晚上則留宿熊熊家過夜。 她把自己忙成一只打轉(zhuǎn)的陀螺,秋瞳底下蘊出兩片nongnong的青灰。 開放式的書房里,溫禮靠著軟皮沙發(fā)看書,泡泡慵懶的躺在她腿上。 木質(zhì)茶幾上擺著一套茶具,旁邊四仰八叉躺趴著刷微博的熊熊突然‘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阿禮,不得了了,你家霍總被傳緋聞了,據(jù)悉霍家少主與沈家小千金相戀多年,兩人近日好事將近?!?/br> 正文配了一張兩人面對面坐在情侶專座吃晚餐的高清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