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欲 第16節
理由是沒有結清消費。 剛接到的時候,李豐一度以為是詐騙電話,可那頭聲音的確是霍醒。 雖然整件事情的經過他不得而知,但從霍醒的只言片語里可以湊出大概,霍璟言給了他一張刷不出錢的卡。 又聯想到昨晚霍璟言打電話叫自己給銀行卡掛失的事情,李豐便不敢貿然去解救霍醒。 寬大的房間,手磨咖啡的味道濃郁醇香。 霍璟言端起杯子輕抿品嘗,這才松了口:“去吧,轉告他,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自己多掂量掂量。” “好的。” 李豐前往電話里的地址,結清了欠款,這才見到被兩個安保人員從小黑屋請出來的霍醒。 天之驕子的霍家郎,如今灰頭土臉失了面子,耷拉著腦袋像被霜打過的茄子。 “二少。” 霍醒見到李豐,立刻板著臉拉高了衣領低頭朝外面快步走去,直到上了車,他才紅著眼憤恨不平。 “他霍璟言怎么不親自來,是不是沒有臉再見我了。” 被關在小黑屋的這幾個小時,他受盡了心靈上的折磨。 含著金湯匙的少爺,活了二十年從來沒有因為沒錢而憋屈過。 偏又不是什么大數額,二十幾萬的酒水錢,還沒他摩托車改裝的零件貴,可他愣是拿不出。 在朋友面前差點失了面子不說,霍璟言還拉黑了他的號碼。 “李豐,我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借錢給我的是他,拿刷不出錢的卡給我的也是他,是故意整我好玩嗎?” “二少,霍總讓我轉告你,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他讓你自己掂量著來。” “這是什么意思!” 霍醒氣得暴跳如雷,大聲嚷嚷:“我到底怎么得罪他了?不就是借點錢給我嘛,又不是不還,虧我還撮合他和沈音姐吃飯。” 第85章 拍賣會 李豐一怔,臉上的笑容有些發僵。 這小祖宗竟然撮合沈音小姐和霍總! “李豐,霍璟言就是忘恩負義的,當初他回霍家,沒一個人歡迎,是我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頂著壓力第一個接納他,可是我最后得到了什么?” 霍醒激動得面紅耳赤手舞足蹈,斥責委屈的聲音越發加大。 “他霍璟言對得起那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嗎。” 一片陰影從車窗外投了進來。 “對不起什么?” 男人嗓音如浸了冬夜里的冰雪那般寒冷。 霍醒突然被嚇得一哆嗦,氣勢瞬間全無,畏畏縮縮得像只被突然撫順毛的貓咪。 “大哥。” 霍醒從小就是出了名的混世大魔王,平時就連霍老都震不住他,但唯獨見了霍璟言,心里又敬重又畏懼。 即便剛才還怒火沖天,此刻也被壓得一干二凈了。 “繼續說,對不起什么。” 他眸底一片暗色,森然的目光毫無情緒,卻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壓迫感。 “我剛才和李助理開玩笑呢。” 霍醒笑得一個勁兒的賣乖,哪里還敢口出狂言。 “滾后邊去。” “誒,好嘞。” 他麻溜的鉆進了后邊的位置。 霍璟言坐上了副駕位,隨身還提著一個禮品袋子。 他好奇的湊過頭去看了一眼,發現袋子里裝著條白色的圍巾。 旁邊街上那家圍巾店的櫥窗里似乎還掛著同款,只是顏色不一樣。 這是他哥親自買的,莫非是送給沈音姐的? 霍醒強壓住內心的好奇,又回想起李豐剛才那番話叮囑的話。 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自己要好好掂量掂量。 他應該沒有做什么不該做的事情才對。 他哥不像老頭子那么頑固封建的人,誰來了澳門,不進賭城玩幾把過過手癮? 難道是借錢? 那也不對,以前霍璟言就沒少資助,他哥又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可到底是什么事情得罪了他? 霍醒百思不得其解,連好友發來約他今晚去葡京再瀟灑一回的消息他也懶得回復。 …… 昨晚的降雪量較大,早上起床,熊熊家的中式庭院地上都鋪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在陽光的照耀下,雪面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熊熊的父母都是高知識份子,如今在同一所大學任職授課教授。 平時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學校的實驗室里做研究,或者住在教職員工分下來的宿舍,極少回家過夜。 兩人用外賣解決早餐問題后,熊熊又心血來潮的跑去煮咖啡。 溫禮站在院子里曬太陽,一頭黑色柔順的發絲在陽光底下泛著溫柔的淡淡金黃色。 “喵嗚。” 一只長毛的貓咪翻過墻頭跳進院子里,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漂亮的梅花腳印。 溫禮認得這貓,是熊熊家里散養的,名叫泡泡 泡泡是一只西伯利亞品種貓,全身都被長毛覆蓋,毛色看上去很是光滑。 特別是優雅走著貓步的同時,那高高翹起的毛絨尾巴漂亮極了。 “泡泡。”她蹲下身子,沖著泡泡伸出手,“泡泡過來。” 泡泡遲疑了一下,豎著大尾巴警惕的靠近溫禮,先是用鼻子嗅了嗅她手指的味道,隨后才慢慢的將頭蹭了過去。 “喵嗚,喵嗚。” 軟乎乎的叫聲奶音奶氣,聽得溫禮的心都要化了,那毛絨絨的大尾巴就在她手腕邊蹭來蹭去。 “喲,街溜子貓回來了。” 熊熊從屋內探出半個身子來看動靜兒。 泡泡似乎是對這個稱呼不滿意,沖著熊熊的方向大聲喵嗚了幾聲,然后又乖巧的用腦袋蹭溫禮的掌心。 熊熊瞬間羨慕得心里發酸,自己這貓主子平時是多高冷一喵,從不主動親近人,怎么在溫禮的手下就變成了溫順的小白兔了。 不過看著溫禮在逗貓時,身上哪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溫情,她眼珠機靈一轉。 “阿禮,我給你和泡泡拍幾張照片怎樣?” “好啊。” 得到回應,熊熊忙上樓取下溫禮的手機,調出手機找準角度卡擦卡擦連著拍了好幾張。 果然漂亮的人都扛得住原相機。 照片上的女人穿著白色的高領毛衣和黑色牛仔褲,院子里鋪滿了白雪,她蹲在屋檐下正在和一只貓咪嬉戲。 女人笑得溫婉,雙眸含著一汪秋水,萬千青絲如瀑自然悠閑地垂下。 霍璟言一張一張的劃過,內心深處壓抑著的情緒開始慢慢膨脹。 燈光下,那堅硬冷峻的面部線條,竟開始漸漸柔和起來。 一旁的李豐捏著拳頭放在唇邊輕咳了一下,小聲提醒道:“霍總,下個拍品就是您看上的油畫。” 聞言,霍璟言收起手機,面無表情的將目光落在了競拍臺上剛換的新拍品上。 那是一副來自法國19世紀的著名油畫。 畫中是一位身材豐腴,赤著身子側躺在沙灘上的白人女性。 起拍價是五百萬美元。 畫出名師且年代久遠,極具收藏價值,一時間舉牌競拍的人不少。 短短幾分鐘就從五百萬飆升至一千三百萬了。 霍璟言淡定的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略微苦澀的茶香瞬間沖進口腔,原本兩瓣兒淡色的唇也在被茶水浸濕后覆了層暗色。 “一千五。” 樓下坐臺里,一名面容靚麗的女人高舉牌子。 霍醒伸長脖子往下看,略有些驚訝道:“大哥,是沈音姐。” 原來今天沈音也是沖著這幅油畫來的,只是她報出價后,立刻就被別人給抬高了。 看著越往上走的價格,她心知無緣,也沒意去收一副超出本身價值的畫,正預起身離開時,二樓的雅間里傳來一道耳熟的男聲。 “兩千五。” 如此昂貴的價格早已超出了油畫本身所值的價格。 眾人一片唏噓,目光齊齊的朝著二樓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