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所向無敵05
玄天宗,霸天峰上。 南靖軒已經來這里半年了,師兄們都對這個小傢伙很感興趣。 師兄甲:「喂喂,聽說師尊好像有意收那小不點為嫡傳弟子呀。」 師兄乙:「就他?哈!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師尊打個噴嚏都能弄死他,能行嗎?」 師兄丙:「可別說,我當時還以為師尊收了個女娃娃呢,一點都沒有咱霸天峰的風范。」 與此同時,假山后方。南靖軒聽見一眾師兄貶低自己,心中頗不是滋味。 他每天都要按三餐接受師尊那堪稱「暴力」的訓練,身心已經非常疲憊了,憑什么還要被這些傢伙說三道四? 這條命可以說是師尊給的,師尊要他做什么他絕無二話,但這些師兄算什么,明明沒看見他付出的努力??結果每個人都一樣,總抓著他的外貌說個不停。 待說間話的人走遠,南靖軒便蹲下身子,將自己縮成一團。 「哼,又不是我自愿長得像女孩子!」就因為這張臉,他可沒少吃苦。 「氣嗎?」 「氣!」南靖軒答完一怔,回頭看向后方。就見池蒼云雙手環胸倚在樹邊,也不知站在這里多久了。 「師、師尊。」 「想不想朝那些傢伙臉上狠狠揍一拳?」池蒼云的腦袋微微傾向一邊,語氣沉穩且有力。 「想是想,但是??」說著,南靖軒皺眉鼓起腮幫子。 池蒼云眉宇一揚,語氣加重:「那就加緊修煉,沒有但是。別人揮拳一百次,你就揮一千。」 「可弟子年紀尚小,師兄他們若不服怎么辦?」南靖軒憂心道。 「在我霸天峰上只靠實力說話,沒有例外,拳頭硬的就是老大。放心,那幫蠢小子很單純,就是今天輸給一條狗,他們都能乾脆喊牠一聲老子。」池蒼云將手搭在南靖軒的小腦袋上,隨意揉了揉說:「你有天賦,去努力做一個不讓自己失望的人吧。」 南靖軒抬頭看著比自己高出不知多少的師尊,心底登時涌過一股暖流,是崇拜、是傾慕。 「弟子定會好好努力!」 「別光說不練,現在就去揮個一千次。」 「是!」 池蒼云看向逐漸跑遠的徒弟,不由想起了慕青遙。他在想,慕青遙當初收司璟宸為徒也是這種心情嗎?想親眼看他們一步步往上爬,扭轉劣勢,闖出自己的一片天?? 「哼,趕緊爬吧。」爬到無人企及的高度,傲、視、群、雄! *** 六年后—— 南靖軒長了個兒,當年的青澀軟糯已然褪去。汗水順著精瘦的肌rou線條下滑,身上每一處都在訴說他這些年付出的努力。 只不過當他穿上衣裳遮住那身好身材后,不知情的又會被他秀美的容貌欺騙,把他當作性子剛烈的文弱書生。 「南師弟,你怎么都曬不黑啊?我們一起去的歷練,瞧我都快曬成黑碳了,你還白得跟麻糬似的。」訓練后大家都在擦汗,某個話癆師兄湊到南靖軒身邊,伸手指了指自己曬黑的臉。 南靖軒斜睨他一眼,沒好氣道:「師兄是在同我炫耀嗎?」 「欸?」那師兄聽得云里霧里,不懂羨慕怎么就成炫耀了。 旁邊某師兄見狀,拉過他小聲解釋:「南師弟想曬也曬不黑,你說這話不是挑釁嘛。」 「啊?還有這種事。」 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全被南靖軒聽進耳里,他冷哼一聲便大步流星離開。 在他走后,師兄們便圍成一圈打鬧說笑。 「算你小子走運,南師弟那暴脾氣竟沒揍得你哭爹喊娘,哈哈!」 「唉,想當年我還不看好他。」 「不愧是師尊,早料到南師弟有如此潛力。」 結果說到最后,眾弟子又開始日常夸天夸地夸師尊,句句都是崇拜。 另一邊,南靖軒在回住處的途中巧遇師兄宮羽棱,只簡單打了個照面,沒有多聊。 對于宮羽棱,南靖軒是好奇的。人們都說宮羽棱是最接近池蒼云的弟子,都以為他會成為嫡傳弟子,沒想到最后止步于入室弟子,反而被后來才拜師的南靖軒搶了位子。 本以為對方會因此心生敵意,但觀察許久后南靖軒驚奇地發現,人家根本不在乎這些。神秘如宮師兄,天天只顧修煉打怪,其他事一概沒興趣。 好幾次南靖軒都想上前搭話,無奈宮羽棱自帶生人勿近的氣場,搞得南靖軒都不好意思開口。 不過這么一想,師尊最看重的果然還是自己吧? 思及此,南靖軒心情頓時愉悅不少,腳步也輕快了起來。 走至拐角處,忽聞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南靖軒下意識地煞住腳,豎耳聆聽。 「話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想沒想過娶妻生子呀?」夏尤姬隨口一問。 「沒有。」池蒼云想也不想,答得乾脆。 「為何?你該不會還忘不了他吧?」 池蒼云聞言皺眉。「不知所云。」 「別裝傻充愣,你對慕師兄的好可不一般,才逃不過我的眼睛呢。」夏尤姬咯咯笑道。想當年兩位師兄可沒少貢獻靈感給她,讓她每晚睡覺都能做個好夢。 池蒼云瞪她一眼,冷道:「與你無關。」 見他承認得相當乾脆,一點也不閃躲,夏尤姬莫名感動。 呀,這種美夢成真的快樂是怎么回事?好激動呀! 「哼。」池蒼云懶得聽她廢話,扭頭就走。 「嗯?等等,預算的問題還沒談完呢!你去哪?」夏尤姬忙追上去。 「??」南靖軒背靠著墻,臉色煞白難看。 師尊喜歡傳說中的那個慕師伯?喜歡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還以為師尊不會喜歡上誰,才一直過得很安逸。 「我只有師尊了,師尊要是被搶走,我——」南靖軒牙齒咬得喀喀作響,拳頭亦是攥緊。 瞬間涌上的不安,彷彿讓他回到被父親拋棄的那個晚上。當時的恐懼、無助,他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但是該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將師尊永遠留住? 「不對,我怎能有這種想法,奇怪??」南靖軒這才意識到什么。就算再怎么崇拜師尊、敬愛師尊,也不該生出這種以下犯上的佔有慾。 這不是一名徒弟該有的情感。 「啊、難道我——」南靖軒清麗澄凈的臉蛋爬上一抹酡紅,腳下險些沒站穩。 內心,似乎有什么正滿溢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