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而牽動的情緒
比賽開始后,選手們不再被允許進行交談。 一時間,全場只能聽到鉛筆沙沙落在紙上的聲音。 秦宿的進度是最快的。 也不時有監考競賽的老師走到他身后,彼此相互交流眼神,然后點頭表示認可。 原因無他——他就是賽前公認的黑馬。 甚至被崇德的老師稱為:近五年來數一數二的奇才。 修明好像也有這么一號人物。 老師們轉移了戰線。 卻有一兩個老師在看了之后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雖然立意和設計在場上都是最亮眼的,但是進度太慢了。 按照這個速度,在規定時間內肯定無法完成。 真是可惜了。 也有細心的女老師看出白希的不對,主動上前詢問要不要幫忙。 白希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但凡腦袋移動的幅度大些,她的頭痛都會驟然加劇。 算是老毛病了。 有的時候痛得她都想把自己的腦袋給拿下來。 這會兒她當然忍得過來,只不過昏昏沉沉地難以集中注意力,筆下的速度自然也慢了許多。 對時間的敏感度也相應地減弱。 直到老師提醒最后三十分鐘時,她才猛地一清醒。 畫不完了。 按照原來的思路肯定是畫不完了。 白希在心中衡量了下完成度和其他評分項的重要性,果斷選擇放棄最初的立意,退而求其次為另一個略顯遜色的。 這樣改一改她還有機會完成。 最后的時間...... 她拿起削鉛筆用的小刀,緩緩用它劃破了自己的手指。 血液慢慢地滲了出來,預想的疼痛從指尖直抵大腦,驅散了些大腦里的霧靄。 白希深吸一口氣,重新拿起筆開始作畫。 不能給老家伙丟人。 在觀眾席上的觀眾們洋洋散散打著哈欠,玩著手機時,一個人默默地站了起來,從后門離開。 這會兒去準備,比賽結束時就剛好趕得上。 顧熾垂著眼睛來到熟悉的藥店。 “老板,麻煩幫我拿瓶碘伏,醫用棉球和創可貼。” “誒,好嘞。” 坐在藥柜后的中年女人起身。 “又是你呀,小伙子?”她笑瞇瞇地看著他,語氣親切。 她記得他,昨天來給女朋友買衛生棉條和止疼藥的那位。 當時她就認定了,這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小男孩兒。 她開店五年多來,凡是來給女朋友買藥,八成以上都是來買避孕藥的。 剩下兩成,都是帶著女朋友的任務而來,要么是馬馬虎虎拿了東西就走,要么是好幾種藥半天都分不清,發了幾條信息確認后就不耐煩的。 像他這種給女朋友買個止疼藥都要問副作用的,屬實不多見。 “好了,小伙子,一共十五元。” 只是,這小伙今天心情不太好啊。 阿姨把裝好的袋子遞給他的時候,悄悄地看了他一眼。 溫柔如水的眉眼淡淡降了下來,并沒有,甚至避免著和外界的目光接觸。 但那張薄唇還是習慣性地勾了起來,禮貌地道了謝。 骨子里的教養,就算心情再差都會保持。 藥店阿姨看著小伙離去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祝福他。 小伙這么難過,肯定是和女朋友吵架啦。 祝你們兩快快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