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內(nèi)華達州，拉斯維加斯某條公路上】

    「嘿，我真的很感謝你帶我離開這里啦。」

    那個夏日k的眼睛反射出太陽的鋒芒，杰米看得出來，他能夠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k的瞳孔觀察好久好久，但他的手死握住方向盤，視線對著一望無際的地平線。

    似乎是見杰米沒有回答，k繼續(xù)說著：「我在那里工作很久了，現(xiàn)在想起來也不過像是一剎那而已，有時候我會覺得，可能是宇宙的意志，才能讓我們兩個相遇。」

    「那我現(xiàn)在是不是該來段與哲學公路旅程相配的音樂？」杰米開口，音調(diào)一如他們兩個往常的對談，不帶有什么情緒起伏：「我來找找藍調(diào)爵士在哪個電臺好了。」

    k看了過來，那頭金發(fā)璀璨又閃亮：「你想想看嘛，有多大的機率每一次你調(diào)查回來都剛好是我站柜接待？」

    「因為我大部分都是半夜回來，而你，k，你就是上大夜班的。」

    「可是那天不是啊。」k說：「我朋友和我調(diào)班了，所以我們才會在下午的時候又見到一次面。而你剛好就很夸張啊。」

    在刺眼的陽光下，杰米用眼角馀光看著k伸出手，裝模作業(yè)的合掌，像是要禱告一樣。

    「你就抓住我，然后說能夠在這里『找到寶藏』。」

    杰米當然也明白，他是一時衝動才會和當時的柜檯員工分享喜悅，而追根究底，他也只是因為k的金發(fā)總是有一撮挑染成紫色的發(fā)絲，因而對她印象深刻而已。

    他記得自己握緊那雙手，興奮到足以令人落淚。

    「我覺得可能就是宇宙。」k信誓旦旦的說：「命運讓我們兩個相遇……等等、停車！」

    「我就叫你不要說太多話——」

    他看著k用手捂住嘴，然后便用此生最快的速度踩了煞車，他感覺到血衝到腦門，一如過往的夏季一般，炙熱難耐，但不會覺得苦悶。

    k非常堅持不會讓嘔吐的味道留在車子里，所以立刻以光速衝出去，雖然杰米已經(jīng)告訴對方千百次了不會怎么樣，但他還是跟之前一樣打開車門，抓起水和毛巾出去馬路上。

    路上空無一人，只有蟲鳴和鳥叫聲。杰米摸著k的后背，他每次都會訝異為何女人的背脊是如此的窄小，似乎扛不住什么東西，他感覺到僵直和堅硬。杰米吞了口口水，然后柔軟的開口：「還好嗎？」

    「不好。」k喝了水后朝他咧開微笑：「你真不適合關(guān)心人，不過我喜歡你這樣。要是殭尸末日來了，你一定會擋在我前面。」

    杰米頓了頓：「說不定我會自己跑走。」

    「你不會啦。」k槌了他的手臂，那仍是不算大的力氣，但里面包含的情感卻真摯到像個炸彈。

    杰米必須承認他不太會應對k，但他不覺得這是壞事。

    「因為你把我?guī)щx這個鬼地方了。」k揚起笑容：「我以為我一輩子會在拉斯維加斯待到死，你知道的嘛，我mama、我外婆、甚至是我好久以前來拓荒的祖先，他們都覺得安逸的生活是好的。」

    「或許是啊。」杰米說。

    「嘿，我們都是會追逐夢想的人不是嗎？」k精神奕奕的說：「我一直沒有勇氣踏出那一步，可是你帶我出來了啊。」

    杰米撇開視線，他想要用雙手將臉全部都給遮掩住，像個懦夫一般。但他仍強迫自己看著k，彷彿做錯事的小孩。

    k睜著眼睛，那真的是很美麗的眼睛，杰米是如此心想的。

    「……我不會讓你后悔的。」k停頓一會說：「杰米，我們會一起去展開新生活。在你半夜十二點回家的時候，我會對你說歡迎回來。」

    「我沒有說我會后悔，我只是……」他突然有點語塞：「我只是，你知道我居無定所太久了，我只是還不適應而已。」

    「我也還沒適應。」k伸出手，她的擁抱是如此自然而然：「但一想到每天早上醒來，你都會在我身旁，我就很高興很高興。或許我們家在拉斯維加斯定居了這么久，就是為了讓我遇見你。」

    這次杰米是真的是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他環(huán)抱住k，雙手游移過肩胛骨的位置，傳說那是天使長翅膀的地方。

    「等這個孩子出生后，我會告訴她好多事，她、對，我覺得是個女孩……她會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多么厲害的人，是能夠為了夢想而閃閃發(fā)光的人……杰米。」

    「我好喜歡你的眼神，你像個孩子般雀躍。我就是從那時候愛上你的。」

    ———

    【三天前，內(nèi)華達州，五十一區(qū)】

    「我把備用對講機給你喔，對了，我是法蘭西斯，請多指教！」

    杰米點點頭，他覺得腦袋很脹。他看著滿地散落的電線，要是現(xiàn)在自己的手也變異成光劍或其他人開始發(fā)出高頻詭異尖叫什么鬼的，他也不會覺得意外了。

    不久前，杰米看出了帶自己出來的女人——艾莉森——似乎陷入了絕望的情緒中，而周圍的其他基金會成員也一樣焦躁不安，所以他假裝自己要去公關(guān)部的休息室喝水，趁機摸開了他們收違禁品的柜子，令人意外的是，公關(guān)部似乎對這方面懶得管轄，連用鑰匙鎖柜子都沒有。

    而手機當然沒有訊號，而且電量有所剩無幾。不過回歸正題，既然這里是違禁品蒐集區(qū)，他也理所當然的在一些電子用品中找到了一把柯爾特手槍，里面還有四發(fā)子彈。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與外頭的通訊時，杰米溜進黑暗的走廊中，他沒有開啟手機的電，而艾莉森又把燈都關(guān)了，所以他摸著墻壁緩緩前行。

    一直到需要經(jīng)過地下道的時候，杰米才開啟手機電源，他那時正在仔細思考艾莉森說的話是什么意思，而剛好在自己旁邊的，就是五十一區(qū)的紙本檔案室。

    看來這里的人即使很間，也沒有空檔將資料轉(zhuǎn)為電子檔，那個地方有許多貼有標籤的「機密」檔，但任何安保措施已經(jīng)以收容失效為重，所以沒有人發(fā)現(xiàn)自己闖進來，這里原本應該垂降下來的鐵門也只落下一半。所以杰米輕而易舉地就闖入了。

    他稍微讀了那些scp-1051的機密檔，基本上了解了牠的組成成分，然后——

    不，或許現(xiàn)在這個情況不該再多想這些。

    「然后我就來這里了。」

    杰米調(diào)整耳機，而另外一頭是剛剛在大廳里一直表現(xiàn)很冷靜的盲眼特工，基金會總是能夠讓人大開眼界，似乎叫做羅伯斯？

    「我明白了。」羅伯斯說，聲音有點斷斷續(xù)續(xù)：「你是個厲害的傢伙，要是我們出的去的話，我會向上頭推薦你來當我們特工。」

    要是我們出的去的話。

    杰米覺得整個人像是被挖空一樣，他這輩子沒有那么緊張過，就連見到優(yōu)的時候也不會這樣。那是一種沒來由的恐懼感，彷彿要把自己拖進深海溺斃。有什么東西用力絞緊了脖子，像等等就會爆炸似的開始倒數(shù)計時。

    但更要命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些什么。他一直想到妻子，還有他們的女兒。他到底多久沒回家了？

    但杰米沒有說出來的是，他在紙本檔案室里讀到，scp-1051是個學習能力高強的智慧型生物，并且牠會用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讓獵物能夠自己落入手中。

    當他來到電腦房，意識到這里或許是1051的大腦，但自己會不會被騙了？他會不會只是被某種東西吸引過來而已？好奇心？然后就落入了陷阱中。杰米自認自己很謹慎，他無論是尋找基金會還是優(yōu)的過程都小心翼翼。

    然后他想到顧莫予，油然而生的厭惡感和憤怒與恐懼混雜在一起。

    「哇，艾莉森小姐跟你的表情都好恐怖。」法蘭西斯開口：「要不要我講點什么故事之類的？」

    「我不想要我死前的最后一秒是聽一個白癡講故事。」電腦房的另一頭，一直跟在艾莉森身后的是五十一區(qū)成員亞德里安。似乎是對眼前的情況絕望到開始胡言亂語起來。杰米看著亞德里安咬著手電筒，在主機與主機之間穿梭，手上還拿著電線分佈圖。

    艾莉森靠在墻上，表情凝重，她還沒拿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原路折返，還是說直接透過無線電請求派熟悉電腦的技術(shù)人員前往。他們能夠得到的情報少之又少，如果scp-1051和外界溝通的話，那在里面的他們也無法聽見聲響。

    杰米快速的思考，他擅長拼湊出事實真相，在拿到紙本資料后的幾秒鐘時間，他便推論出基金會肯定不會以這些人員的性命作為第一考量。而其中一個因素是自己。他感到冷汗直流。換個立場思考，就知道一勞永逸維持和平的方式就是處理掉異議份子。

    「各位。」艾莉森突然開口，她的表情依舊令人不安：「剛剛羅伯斯小姐和我單獨說了，總部正在試著和1051交易，但他們沒有告訴我們交易的內(nèi)容。」

    現(xiàn)場一片安靜。

    「我想我們的確得從內(nèi)部下手，像韓德森先生說的一樣。」艾莉森補充：「scp-1051沒有什么太大的動作，但也有可能只是時間的問題。我們走回去，然后從主控室把大廳的備用電力接過來。如果反應爐是心臟的推論沒有錯的話，我們一定可以成功接上電，讓電腦室能夠成功運作，各位明白了嗎？」

    不，如果是那樣的話，為什么1051自己不把電接過來？或者是說，牠還沒吞噬到足以cao控這里的一切？

    他看向艾莉森，而對方似乎能夠明白這些疑惑，只是單純的點了點頭。

    「艾莉森小姐。」法蘭西斯舉起手：「我覺得走回去可能不是個好主意？」

    艾莉森的視線像雷射光一樣：「我還以為你是挺我的，亞當斯。」

    「我當然挺你啦艾莉森小姐！」法蘭西斯舉起雙手，露出緩和的微笑，雖然杰米覺得這根本一點用也沒有，因為法蘭西斯非常的高，這個動作看起來比起安慰，更多了點威嚇的效果：「只是scp-1051不可捉摸。剛剛我們一路到來都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我會忍不住猜想牠會不會在找時間將我們一舉捕獲。如果牠要利用五十一區(qū)員工的預期心理——1051只是個一動也不動的飛機倉庫，好幾十年來都是如此。像這樣，那么我們在這里探索的舉動就會松散很多。牠極有可能趁著大家都松懈的時候展開攻勢，就算隊長說他們在交涉也一樣，要是交涉破裂，那人質(zhì)肯定會被撕票。」

    法蘭西斯頓了頓：「身為特工，我有必要保障——」

    「那你留著吧。」艾莉森毫不留情地說：「我自己去。」

    「啊！？」

    「我就是要利用『利用預期心理』。」艾莉森提高音量：「1051一定知道我們會思考怎么對付牠對吧？或許接上電能夠讓牠開始行動，但相對的，我們也能夠利用牠體內(nèi)的東西做出回擊，這是一場賭博。時間緊迫，我們要出擊的話就要快速，不能讓彼此有一點時間思考。亞當斯，總部如果要犧牲我們的話，你的那些話就是空談了。」

    「請、請叫我??法蘭西斯就好了??」對方有些畏縮的開口。

    「你呢？韓德森。」艾莉森說的如同她的行動一般緊迫：「同意嗎，如果你說不想死在這是真的的話。」

    「當然。」杰米舉起手表示：「誰想死在基金會的地盤。」

    「是喔，你又比基金會好上多——」

    「亞德里安，閉嘴。」

    艾莉森靠了過來，而杰米訝異的發(fā)現(xiàn)對方拿著手槍——他分辨不清這是什么款式的，或許是基金會改槍，但更令人意外的是竟然要給自己武器：「拿著。這是來自衛(wèi)的。」

    「你是個會令人眼睛一亮的領(lǐng)導者，不過謝了。」杰米掏出他方才摸來的柯爾特，然后在艾莉森震驚的表情中將那把改造槍推回去：「我喜歡舊款式。」

    他看見法蘭西斯緊張的撇過頭，而亞德里安則是毫不掩飾厭世加上不耐煩的表情。

    「我不是個好領(lǐng)導者，韓德森。」艾莉森皺起眉頭：「有狀況發(fā)生的時候，我會直接把你推到前面。」

    杰米露出一如往常的微笑。

    「我再重申一次計畫，我會和羅伯斯說明我們要做什么。現(xiàn)在第一步是前往主要控制室，要把電路切換，將僅有的電力都移來電腦室這里啟動……該死，這些好像是技術(shù)部門的人要搞的。如果我們能植入一個程式，讓整個五十一區(qū)癱瘓，那么『破壞』scp-1051就顯得可行了。」

    「目前的情況下，我們不知道基金會與1051談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他們要採取的行動，但我們不能空等。得在1051真的『成為』五十一區(qū)研究站前，找到路逃出去，然后韓德森……」

    杰米抬起頭，而艾莉森瞪著他：「別再亂剪電線了，我還沒痛罵你一頓。」

    「剛剛那樣比較有氣氛啊。」杰米喃喃自語，但腦海已經(jīng)完全脫離他們的談話，他感覺到心臟像是被縮緊，一切都變得令人不安起來。

    「好好好，我們都聽到了艾莉森。」亞德里安說：「要不我們邊走邊談?wù)劇鹤畈幌Ｍ乃婪ā唬蛘呤橇粼谶@里繼續(xù)聊天？」

    法蘭西斯扛起槍械，一邊嘟噥著說：「我最不希望的死法就是像我哥那樣。」

    由艾莉森領(lǐng)頭，杰米和亞德里安走在中間，而仍在不停碎碎念的法蘭西斯殿后。有了其他人手電筒的光源，杰米得以看清楚一路走過來的細節(jié)。

    那些天花板上宛如腫瘤一般的凸起讓他想到了異形電影，或許過會兒就會有個外星生物探出頭來。

    他感到毛骨悚然。艾莉森似乎執(zhí)意要加快腳步，但一路上的空間感已經(jīng)開始扭曲，那不僅僅是視覺上的歪斜，而是scp-1051正在吞噬并反芻這棟建筑，他們所經(jīng)過的廊道墻壁爬滿了宛如雜訊版的扭動。

    但即便如此，scp-1051仍舊沒什么動作。杰米想到大廳待著的那些人，他們確定在那里是安全的嗎？

    「話說……」亞德里安突然開口，在他們經(jīng)過走廊的彎道，而艾莉森正在查看主要控制室前的鐵門能否用手動的方式打開。

    經(jīng)歷了收容失效的前提，整個五十一區(qū)研究站里都會以鐵門隔開房間與房間，有些防護措施因為年代久遠降了一半就卡住，所以杰米才能方便的穿越到電腦室，而有一些是艾莉森在大廳時就用那里的系統(tǒng)打開，但有一些就是像主控室這里一樣封閉。

    「你哥是怎么死的？」

    正在把風的法蘭西斯抬起頭，似乎很疑惑會將話題轉(zhuǎn)到自己身上，他眨了眨那仍像個孩子般的眼睛，說：「是失血過多，他們還沒摸清楚怎么對付那個逆模因型態(tài)的scp，所以整隊基本上就是被秒殺。聽優(yōu)說，她抱著我哥直到他斷氣，這個死法想想也算好的，畢竟是優(yōu)啊。」

    杰米原本正靠在旁邊的控制臺，而他看向法蘭西斯，在后悔之前開口：「她是基金會的敵人不是嗎？」

    「哇這位大哥，」亞德里安夸張的舉起手：「你不能隨便這么說，她在我們基金會里是個很特別的存在，我們最上層的o5議會成員是那女人的丈夫，你知道這代表什么嗎？」

    杰米聳聳肩：「就像共和黨和民主黨結(jié)婚一樣？」

    「代表他們是相互監(jiān)視的啊白癡。」亞德里安說：「那女人和我們基金會的高層彼此都是雙方的嫌疑人，他們是各自的籌碼也是武器，那女人選擇了一個最危險的生活方式。她不能算是基金會的敵人，她——」

    法蘭西斯搶著接話：「優(yōu)是個很棒的人！她一直都在想該怎么樣才不會讓過去的事情重演，她說基金會從來沒在歷史中學到教訓，這個我非常認可。總之呢，優(yōu)真的很棒。」

    杰米原本想要再開口說些什么，但下一瞬間，他看見身旁的鐵門緩緩拉起，而一片黑暗的主控室也亮起了緊急備用光源，在半圓形的cao作臺前，這里沒有任何的人影。

    在好不容易有的室內(nèi)光源下，杰米看著艾莉森走進去，他跟在后頭，手中握緊了柯爾特手槍。

    「這個時間點應該是有人值班——」亞德里安原本正在碎念，但下一秒，他的聲音像是被誰給奪走，杰米和另外兩人望過去，發(fā)現(xiàn)亞德里安的視線是朝著這里挑了至少五層樓高的天花板。

    杰米順勢抬起頭，而他明白為何對方發(fā)不出聲音的理由了。

    他原先以為上面會有一隻眼睛或者是什么的，但那里卻只像是煮沸的湯一樣，不斷的以規(guī)律的節(jié)奏冒出泡沫，杰米看著原先應堅硬如磐石的墻壁如此輕易的被吹起又落下，這不是副尋常的場景，但卻是通往某個結(jié)局的警告。

    他或許會被哪些東西吞噬掉，不是現(xiàn)在，可能是幾秒后的未來。

    寒毛在顫慄。

    「好消息是這里電力運作正常。」艾莉森似乎沒有被這些影響心情，而是快速的開始動工：「我來找一下電網(wǎng)分布圖，羅伯斯小姐，我要切電力了，請叫大家不要慌張。」

    耳機傳來應答的聲響，杰米看著主控室的燈光熄滅了千萬分之一秒，然后又明亮起來。

    艾莉森抬起頭，她說：「好了，我們?nèi)フ埣夹g(shù)——」

    「……我想接受你的交易是不可能的事。」

    彷彿斷訊一般的雜音，在主控室設(shè)置的音箱中被放了出來，杰米甚至感覺得到每個音都在室內(nèi)飛舞。

    「……那是席歐·鮑爾的聲音。」艾莉森喃喃念著，她趕忙走回控制臺前，而杰米也和其他人一起靠過去。

    但這句話語也不過出現(xiàn)幾秒鐘，在一陣彷如爆裂般的雜音后，出現(xiàn)的是一個沒聽過的聲音。

    「有人在嗎？」

    「顧莫予？」杰米抓起麥克風，他順著直覺喊道。

    「天啊韓德森先生！」另一頭充滿雜音的聲音頓時清晰起來：「我剛剛試了好多次，結(jié)果都沒辦法調(diào)到正確的頻道連進來……」

    在頭腦還沒來得及弄清楚前，艾莉森大喊：「你們沒聽到嗎，剛剛席歐說沒辦法接受交易，scp-1051可能要行動了，我們動作要快——」

    那個瞬間。

    他的視線陷入了一片黑暗，恍惚之中，杰米彷彿感覺到妻子摸著自己的臉，然后說：

    「我知道你絕不會離開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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