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我對她喊著，但原先的理直氣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我的垂頭喪氣，「但是我已經認清現實了。」

    「大笨蛋！不要在這時候才氣餒！你如果想要做的話，那就去做啊！你去日本修行的時候，不也是這么勇敢嗎？你不也是為了想要追上他，放手一搏了嗎？為什么你現在要突然放棄？不覺得很可惜嗎？」

    她似乎是想要嘗試喚回我的斗智，但那份熱忱早已燃燒成灰燼。

    我抿唇不語，也沒有任何答案可以給她。

    「你不要因為自己累了，就讓別人的努力白費啊！」她這聲吶喊讓我愣了會，同時，我也才想起其他人給的幫助。

    無論是那群好友在一旁支持我的模樣，還是諺給我鼓勵陪伴我的模樣，忽然都浮現在腦海中。

    「是啊……我怎么可以忘記呢？」我自嘲，我也真是的，竟然只記得自己累了，卻沒有顧及到她們的感受，自我中心也該有個限度。

    「這下你清楚了吧？外面還有很多人在等著你，所以別再說這種喪氣話了！」她向前，擁抱了我。

    那股溫和的感覺，讓原本已成灰的斗志，再度燃燒了起來。

    「謝謝你，過去的我。」我道謝，感謝她讓我想起過去長久以來的努力，更感謝她讓我明白自己能夠堅持的動力。

    她露出了微笑，充滿了欣慰，「既然這樣，就趕快醒來吧！為了和她們還有他在創造更多美好的回憶。」

    忽然我的身體被拉離，她與我越來越遠，只見她擺動了自己的手臂，和我告別，「別忘了，外面的大家都還在等你回去。」

    她的聲音減弱，身影也漸漸渺小得只剩下一個點。

    我想就算醒過來了，我也不會忘記，方才經歷的一切。

    ?

    刺鼻的消毒水味、氧氣規律的聲響，還有手心傳遞出來的溫暖。

    這次，又是另一個夢了嗎？

    我記得那個時候唐瑄寧開著車朝我衝了過來，然后……嘶！頭好痛，我想不起來。

    「唔、水……」我想喝水，口乾舌燥的感覺，讓喉嚨好像快要燒起來了。

    我努力地想要讓自己坐起來，但全身痠痛，根本就使不上力。

    看來，我應該沒有再做夢了，因為渾身刺痛的感覺根本就不像夢里那么和平，我能肯定自己一定醒過來了。

    看了眼在一旁頻頻對我點頭問好的他，明明自己也要靠拐杖來行動，另一隻手也還包著石膏，竟然還堅持要坐在我身旁這樣陪我，甚至臉上還養出了黑眼圈。

    眼淚不自覺地滑過臉頰，自己真是過分，丟他一個人負傷照顧自己。

    本來想偷偷伸手去碰他的臉頰，但沒想到就這么吵醒了熟睡的他。

    「唔！慈穎？」他驚醒，喜悅使他眉開眼笑，「太好了！你終于醒了！」他激動地又將手握得更緊了些。

    看來，我讓他擔心了。

    我勾動嘴角，乾澀的唇讓我更加意識到自己昏迷了多久。

    難怪他的臉看起來這么憔悴，「你啊！是不是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啊？」我嘲笑他，卻也竊竊地因他的貼心，而感到高興。

    「笨蛋。」他眼眶倏然泛紅，那是我沒看過的他，「知不知道這一個禮拜，我有多害怕嗎？」他緊緊地抱住了我，手臂處傳來了痛覺，又替自己增添了些許的真實感。

    「喂！輕一點啦！很痛欸！」我悶哼，他的石膏抵在我的胸前的，被壓迫的胸口有點難受。

    聽到我不舒服的抗議，他放輕了力道，但卻還是堅持要摟著我，「這是逞罰，誰叫你要睡那么久，大懶鬼。」他話雖如此，卻聽得出來他是多么高興。

    「什么大懶鬼，你這個常常怠惰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說我。」我毫不留情地吐槽。

    還記得以前，常常到閨蜜來鬼混的他，要不是巧凈早早嫁人，不然他可能到現在還是一樣懶。

    他頑皮地吐了舌，「反正你就是懶惰鬼，我可是每天都在醫院過夜，等你醒來。」說真的，他這話讓我蠻感動的，但也真是的，他一點長進也沒有，根本就和以前一樣幼稚。

    但看在他這幾天的照顧，我就暫且饒過你。

    可是至少讓我喝杯水吧！講了那么久，我還是沒有碰到水杯，真的快要生無可戀了。

    他似乎是讀出了我眼神中的渴望，轉過去幫我倒了杯水，「我想，如果你再不喝水的話，可能就游不回我身邊了吧！」他漲紅著臉，傲嬌過頭的他，還真可愛。

    我接過了水杯，開心地笑了，「謝謝你。」心里蕩漾著甜蜜的感覺。

    我真慶幸我有醒過來，不然可能他的臉上就會掛上難過的表情，不然我可能就再也沒辦法和他在一起。

    千言萬語涌上心頭，嗯……總而言之，活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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