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醉,后后悔(1)
我離開羽球場,把身上運動t恤換掉,穿回原本的西裝。 「煩死了。」打完球不愉快的感覺少了許多,但心煩意亂的感覺卻不減反增。 我行尸走rou般地在大街上間晃,瞥見一間酒吧的招牌正在呼喚我,我不做第二想,就直接走了進去。 坐在吧臺前,我看向玲瑯滿目的酒,但就屬那瓶澄澈的琥珀色液體最吸引我,「老闆,那瓶是?」我不確定是不是我所想,他看向我所指的地方。 「1987年的蘇格登純麥威士忌。」他把那瓶拿出來。 「好,來一杯。」我無力地說,酒保拿出寬口玻璃杯,放進幾顆冰塊后便將其倒進去。 我一口氣喝完,那后勁可不是普通的強烈,雖然有點頭暈目眩,但完全不算什么。 比起這個,心里煩悶的程度,更是遠遠超越它帶給我的感覺。 「再一杯。」我把杯子滑回去給他,指使他再為我倒一杯。 「為什么還是這么煩……」我嘀咕,接著又接過裝滿酒的杯子,將其一飲而盡,醉意又更深了,意識開始變得稍稍模糊。 我好像……看見了她…… 「你還好嗎?」 我搖了搖頭。 身體上的感覺遠遠還是比不過心里的錐心之痛,果然借酒消愁,愁更愁。 這時,模糊的視線里,我看到了一瓶不太一樣的酒,忽然興起的好奇,我指著那瓶。 「那是……什么酒?」 「是長島冰茶,但先生我建議您不要嘗試比較好。」他說得語重心長,但煩躁不已的我當然聽不進去。 長島冰茶沒記錯的話,好像是那個什么很厲害的烈酒,我不太清楚,算了,喝看看就知道了,只要是能夠讓我忘了煩躁的方法,都行。 「來一杯。」現在不管怎么樣,就是覺得心里不舒坦。 他放到我面前,我想也不想,直接往嘴里灌進去,灼熱的感覺像是要燒盡喉嚨,她的倩影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劉慈穎!」我抓住了她的手,但她卻甩開了我的手。 她身旁有一個男人,他身材高挑,長得有點面熟,但是我卻看不清他的長相。 「你是誰?」他勾起了嘴角,卻一句話都不說,她勾起了他的手臂,甜甜蜜蜜地笑著。 他們走遠了,我想要追,但腳卻動不了。 不!不要走!即使我想喊,聲音卻出不來,我想吶喊,但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里。 突然,我的面前一片灰暗,這或許是頭一次,我感到如此的害怕。 我忽然驚醒,原來是夢,有點慶幸剛剛的擔心是多馀的。 我已經橫躺在在床上,而且臉上和肚子還有被揍過的疼痛感,全身痠痛,這很常發生,但加上宿醉倒是頭一次。 「媽啊……」我扶著頭沉重地爬起床,真的是有夠痛的。 「紙……紙條?」桌上放著一個我沒有印象的東西。 『她雖然在日本,但幾乎都是到處跑沒有固定的地點,還有抱歉打了你,就原諒我吧!丞翰留。』 突然,喝醉后的記憶模模糊糊地竄上腦海。 『欸,陽宇諺,你清醒一點。』 『誰啦?!不要打擾我!』 『你這樣是要她怎么努力學習,她會有多擔心,難道你知道嗎?』 『這樣她不要離開不就好了?!』 『你別再無理取鬧了!說的她好像不在乎你一樣,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把你看得多重要?我真的不懂,你這樣還算是真的喜歡她嗎?』 『誰要你管啊!我和她的事,和你一點也沒關係!』 『你!』之后,好像就被他揍了一拳…… 我真是個蠢蛋,沒想到自己發酒瘋后,真的太夸張了,竟然還對嚴丞翰口出惡言,回想起來,自己都嚇出冷汗來了。 但是,難道自己就只能默默地等著她回來? 「為什么只要遇到她的事,我就會這么煩啊?」我把拳頭揍向墻壁,嘴上不停抽著苦笑,嘗試著深呼吸以冷靜下來,但怎么樣都沒辦法定住自己的煩悶。 喝酒根本就于事無補,我的心還是一樣亂。 半晌,我走出房間,喝了杯解酒的果汁,穿好襯衫,就馬上到公司去了。 跟平常一樣,待在辦公室里頭吹著冷氣,不一樣的是,沒有了能夠幫我處理好所有繁雜事的沙凈,凡是又都要回歸親力親為。 「宇諺,茶。」我抬頭看叫我一聲的劍峰,一杯麥茶被放在我桌上,想必是嚴丞翰告訴他的吧! 「謝了。」 「不要太擔心,她不會有問題的。」他淡淡地說,原來,現在的我表情還是那么明顯,感覺不管是誰都看透我的想法。 「嗯。」我沉沉地點頭,繼續看著公文,目前的狀況,就是只能用成堆的工作來淹沒自己思念她的激烈想法,然后盡快解決和唐瑄寧的婚約。 嘟嘟嘟—— 「我是秘書。」劍峰接了我桌上的電話,不久,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是t集團董事長。」這話讓我不禁嚥了口口水,該說自己早就忘記這號超級女兒控的大人物了? 我看眼直冒冷汗的他,自己也試著冷靜下來,「安排第一會客室,一杯麥茶,一杯黑咖啡。」 我走離辦公桌,輕輕地調整領帶的松緊。 面對一個這么強勢的老頭,自己也得正經一點,可不能像平常一樣散散漫漫的。 「不好意思唐總,這么突然地來到本公司,有什么重要的事嗎?」我難得一次有禮貌,自己都開始感到有點不適應了。 尤其,我現在竟然想到唐瑄寧臉上那得意嘴臉,真是有夠噁心。 從他緊皺的眉頭間,可以察覺到明顯的不滿,「聽說,你對我們家瑄寧不滿意?」這句是疑問?還是肯定?他這種冷漠的語氣還真麻煩。 「恕我冒昧,請問您問這個問題是什么意思?」我根本沒辦法回答,畢竟是面對這特別嚴肅的老頭子。 就連應該待在我身后站著的劍峰,都因為這個狠角色,而臨陣脫逃,馬上請事假回家去了。 我啜口麥茶,現在還是有點頭痛,嘗試著想要保持著平常心。 「我女兒選中你,你就應該知足,而不是嫌棄,如果再讓我聽到有關這類的話,我可不保證你和你公司的未來。」 他落下這句話就起身離開,就連特地幫他準備的黑咖啡,他連動也沒動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