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歐善語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少脩學長跟緒安姐他們也沒有再來找我了，連簡訊電話都沒有，彷彿這些日子真的是一場夢。

    mama之后也回來表姐家陪我弄結婚的事宜。她聽到我要穿的婚紗是黑色的，她不免提起疑問。

    而我都回答因為好看。

    「對啊阿姨，我也黑色婚紗滿時尚也很酷呢。」表姐在旁邊幫腔。她應該是真的覺得很酷，表姐的優點之一就是神經比較大條一點，她當初也是跟mama問一樣的問題，而我也是這樣回她。

    有一天我跟歐善語要去餐廳時，那個之前把我帶走的人突然在門口。

    「小博，怎么了？」歐善語問。而我才知道那個人叫小博。

    「那個....我之后可能不會在幫歐老闆做事了。我家的經濟狀況有得到改善。所以我想多點時間陪我奶奶。」他說。但眼神卻是透漏對歐善語的害怕。

    他為什么要怕歐善語？

    「喔？你奶奶已經出院了嗎？」歐善語問。

    「對，昨天就出院了。」小博說。

    「嗯...」歐善語看了我一眼，之后說：「好吧，之后應該也沒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了。我跟夏菲也要結婚了，之后重心也會在我們家庭身上。」

    小博點頭之后看了我一眼，然后轉身之際歐善語又叫住了他。

    「『她』狀況如何？」歐善語問。

    「剛剛吃完藥就睡了。」小博回答完，之后歐善語就讓他離開了。

    小博就這樣離開歐善語，不再幫他辦事了。

    不過她，是誰？

    歐善語之后微笑的看向我，便搭著我的肩膀，說：「走吧，我們進去。」

    我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掙脫他，逕自走進去。

    一打開門，我的家人都在里面。

    「夏菲！」表姐開心的叫我名字。

    我微笑表示回應，因為今天是歐善語跟我的家人一起吃飯的日子。

    里頭除了表姐，也還有表哥表嫂以及阿姨姨丈跟我的mama。

    外婆只能吃清淡的東西，餐廳的食物她表示吃不太習慣，于是就在家照顧小羽毛。

    「大家好，我叫歐善語，是夏菲的未婚夫。往后請大家多多指教了。」說完歐善語便鞠躬。

    「你太客氣了。」mama笑著說。

    而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只有喝著飲料。

    看著歐善語開開心心的跟我家人聊天，我卻完全沒有那個心思跟興致加入他們的話題。

    如果今天跟我家人見面的人是少脩學長呢？

    我趕緊阻止我這個想法，我跟少脩學長已經不可能了，就不要再想一些不切實際的事情了。

    之后也沒有時間讓我懷念以前的事情，因為結婚的日子快到了，我們選地點以及拍婚紗照。

    后來我覺得辦喜宴有點麻煩，我最后選擇在一間教堂舉行婚禮就好。反正這場婚禮對我而言意義也不大，不用辦的那么隆重。

    看著婚紗照中那穿著黑色禮服又面無表情的自己，跟旁邊笑的燦爛的歐善語形成強烈的對比。我心中沒有什么任何感想。

    只想趕快結束婚禮，回到平常生活。

    不過也在結婚之后，我就真的跟少脩學長斷了關係。

    然而這段時間林蓮娜也很常來找我，都問我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也會問我歐善語對我好不好。

    其實歐善語對我不會太壞，我基本上有些要求是真的很無理，但他儘管在怎么不愿意，最后也還是會照著我的意思去做。

    像一開始他想辦喜宴，而我不想，我們也有起過爭執。

    之后是在我作勢要把婚紗照毀掉之際他才答應我的意見。

    我這樣做不是要他配合我，而是要讓他覺得我難搞而自己離開我。

    但好像都沒什么用。

    ?

    結婚前一天，我在房間里聽著音樂。

    聽著少脩學長曾經唱過的城里的月光。

    現在的我，只能透過這首歌來表達我對他的思念。

    這是最后一次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想念他。

    少脩學長之后也會有自己的人生，希望他真的可以得到幸福。

    這樣我的犧牲也才有價值。

    我會永遠為他在心中留一個位子。

    表嫂打開了房門，探頭進來：「小姑。」

    我看到表嫂，把耳機拔下，「表嫂？」

    「我剛剛有敲門，不過都沒反應，所以我就直接開門了。」表嫂說。

    「沒關係啦，是我比較抱歉，沒聽到敲門聲。」我笑著說：「表嫂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想找你聊天，」表嫂笑著說：「我們好像都沒有真正聊過天呢。」

    我思考了一下，平常都是稍微間聊，「好像是呢。」

    說完，我們便笑了起來。

    「你明天就要結婚了，今天要早點睡呀。」表嫂說。

    「睡不著。不然表嫂我們就來聊天吧。」我過去拉著表嫂坐在床上。

    「好啊，想聊什么？」表嫂用她漂亮的大眼睛看著我。

    「嗯....」我思索了一下，說：「我想知道你跟表哥戀愛的過程。」

    「哈哈哈哈。」表嫂笑的開懷，「我跟你表哥阿，其實一開始滿不對盤的喔。」

    「咦？」

    「之后發生了很多事情，你表哥他后來就喜歡上我，只是那時候我不自知，因為那時候我跟我初戀男友在一起。但后來我之前有說過，我們吵架之后他跟我當時最好的朋友發生了關係，破壞了我對他們的信任。之后才走向分手這件事。」

    「為什么表嫂會跟當時的初戀男友吵架呢？」

    「因為他以為我跟你表哥有一腿，當時我跟你表哥連朋友也說不上，只是見面會打招呼的同學。而且我初戀男友家里有錢，他mama又不喜歡我。之后我也發現，談戀愛不是你喜歡我我喜歡你那么簡單。然而你表哥私下也對我做出很溫暖的舉動，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不玩手游的他，竟然辦了手游用另一種身份來鼓勵我站起來。最幸福的戀愛，是跟瞭解你的人在一起，因為你不用說，他都明白你在想什么。」

    「你是說表哥跟你嗎？」

    「是啊。」表嫂想到表哥就露出幸福的笑容：「這輩子，我最愛的人就是你表哥喔。」

    表嫂説的話莫名的讓我紅了眼眶，我很希望我可以跟表嫂一樣，光明正大的說出我愛的人是誰。但同時我也替表哥高興，因為他有個很愛他的女人。

    「表嫂，」我閉上眼，靠在她肩上：「你嫁給表哥時，是什么樣的心情？」

    表嫂摸了我的頭，說：「很幸福，那時候我認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聞言只是微笑，沒有說話。

    「小姑，你快樂嗎？」表嫂突然這樣問。

    我愣住了，于是抬頭看向表嫂：「為什么表嫂要這樣問？」

    「因為你臉上沒有做為新娘的喜悅。」表嫂說：「我知道我無權干涉你的事情，可是我想問你，你覺得你這樣快樂嗎？」

    「......」

    「自己不快樂，往后自己的人生也會不快樂喔。」表嫂摸了我的臉頰，「我希望你不要后悔，因為你最近的神情都很疲憊，我很擔心你會倒下。」

    「我不會后悔的。」我笑著說，「表嫂，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