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鹿小鹿(1)-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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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自私的。 顧盼晴更是。 她捫心自問,自己絕不是那種給了一次機會,就會再給第二次的「好人」。 比起當(dāng)「好人」,她更不想要自己受到半分委屈。 是這樣的嗎? 是這樣的吧。 所以,她已經(jīng)給過唐文哲機會了。 所以,當(dāng)她每次又來到了他的身邊,她就會這樣悄悄地在心底對自己說、她已經(jīng)給過他機會了,既然是他自己不跑的,那就不能怪她了吧? 誰知道呢? 反正,只要她顧盼晴是這樣認為的就好了。 反正,她也一直都是這樣走過來的。 反正,她也不在乎其他人是怎么想的。 反正反正反正、也不會有人在乎她究竟怎么想。 是這樣的嗎? ……是這樣的吧。 冬天很快地過去了,佟詩澄的久病未癒也隨著漸暖的天氣,在最冷的寒假過后,終于緩緩恢復(fù)了元氣。 她病了一整個冬天。 她居然病了一整個冬天! 國二下,邁入初中的第四個學(xué)期,一切一如往常。 時間依然落在風(fēng)里、散在云里、流淌在每個人心里,分毫也沒有為誰停止轉(zhuǎn)動、或增速向前。 顧盼晴還依然緊隨唐文哲不放,佟詩澄也依然把她的小金主捧得高高在上,曾經(jīng)風(fēng)滿校園的謠言在不知不覺間已然無聲退去。秦闊很少來了,紀(jì)春花也很久沒了消息,謝嵐倒是在校園里成為傳奇,時不時就傳來各類運動大勝其他學(xué)校的捷報,只要謝嵐有參與的項目便都是奪冠的,無一例外。 可是開學(xué)不久后,卻傳來了令人頗為訝異的消息──金琉鳳集得三支大過被迫轉(zhuǎn)校。 馮錦閻初聞時直呼根本沒天理,元泓澈這個素行不良、成績落后的都還穩(wěn)穩(wěn)坐在這里,怎么金琉鳳就被學(xué)校給退了,她至少還有拿下全校第一的本事,簡直比元泓澈好得多多了去。 馮錦閻是個有話直說的性子,心里的這些話有一回不小心透露給了佟詩澄知道,于是輾轉(zhuǎn)輾轉(zhuǎn)再輾轉(zhuǎn),這些原本無傷大雅的真心話也傳到了元泓澈的耳朵里。既然傳到了事主本人的耳朵里,有些事就算再無傷大雅也該「有傷」了。 于是,有事沒事逗一下馮錦閻就這樣成了元泓澈枯燥乏味的課后娛樂。因為這學(xué)期,他的家人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時常翹課的事實。 起初覺得莫名其妙,他明明掩藏得非常好,直到發(fā)現(xiàn)了罪魁禍?zhǔn)祝沤K于恍然大悟。 但是不要緊,他元泓澈何許人也?自是有本事解決的……解決那個有問題的人。 大約是在第二次段考結(jié)束后的某個午后,陰雨綿綿的天氣因為早到的梅雨季已經(jīng)持續(xù)了好幾日。唐文哲有注意到,平時只要遇到雨天就自動颱風(fēng)假的鄰桌,這幾日居然都按部就班地來上學(xué)。 當(dāng)然,不只他注意到了,就連前座的氣喘女孩也有注意到。 于是這一日,氣喘女孩終于忍不住點了點元泓澈的桌面,問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否則怎么最近都不翹課了? 唐文哲雖然知道氣喘女孩向來有什么說什么,可是聽見的時候還是皺了一下眉頭。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這個問題的本身都很矛盾,卻又讓人無從反駁。 然而,當(dāng)元泓澈睡眼惺忪地抬起眸,唐文哲才知道,何謂沒有最矛盾,只有更矛盾── 是啊,天大的刺激,刺激到都翹不了課了呢。 元泓澈煞有其事,如是說。 唐文哲聽到都忍不住要抬起頭來瞧向左手邊腦袋可能不太清醒的鄰桌,卻正好瞧見僵在幾步開外的佟詩澄還有顧盼晴。 佟詩澄表情十分復(fù)雜、還有……荒誕? 她只愣了三秒,便直接跳到還沒睡醒的元泓澈面前,一拳重重朝他的腦袋揮去,但迅速就被熟練地閃開,對方瞇起眼,只用了表情問她是不是中邪? 佟詩澄也用了畢生最浮夸的表情回敬,指證歷歷問道:你!你!你到底哪來的自信說自己受到刺激,還天大咧! 氣喘女孩眉毛一挑。 有戲。 遂將整張椅子都轉(zhuǎn)了過來側(cè)坐,喬了一個絕佳的好位置。 準(zhǔn)備看戲。 另一方面,顧盼晴歪著腦袋,靜靜等著元泓澈從「她的」位置上離開。 她是在場唯一對即將上演的「好戲」沒興趣的人。 她似乎永遠都是人群中的例外。 她正看著唐文哲,然而有些話卻如鯁在喉,不知如何啟口。又想,這好像也不關(guān)對方的事,可是、這卻是與顧盼晴有關(guān)的事。 而顧盼晴,與任何人事物都無關(guān)。 可是從以前到現(xiàn)在,顧盼晴的哪一件事,是跟唐文哲無關(guān)的呢? 又一個矛盾。 最后,還是唐文哲看不下去了。 他默默將視線的焦點,從佟詩澄與元泓澈的身上移回顧盼晴,問:「你爸的第三個老婆又有什么事。」 顧盼晴還是很少說家里事,可是只要她有說,就是小夫人的事,這點唐文哲不難從她的表情揣摩出來。 上一次,小夫人幾乎要把顧盼晴母親留下的東西全給拆了,原以為顧豐鼎回來會大發(fā)雷霆,卻意外地什么也沒發(fā)生,眾傭僕們都看傻了眼。只因顧盼晴涼涼對他說了一句,你很自私。 為了一己之私,伸手要了某些根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跟顧盼晴一樣自私。 而且居然還不想負責(zé)。 于是,顧盼晴告訴自己,既然伸手要了,就必須要負起全責(zé)。 她會負責(zé)。 她一定會負責(zé)。 她滿目莫名的心思,定定盯著眼前的唐文哲瞧。 她一定一定會負責(zé)的! 顧盼晴這個人,比起當(dāng)「好人」,更不愿意自己受到半分委屈。 ……是這樣的嗎? 顧盼晴不回話,唐文哲倒是滿不在意,反正他剛剛那句也不是問句。 一旁的佟詩澄還有元泓澈劍拔弩張地好似快要打起來,吸引了全教室的目光,但某個角落卻是十分無動于衷的,直到佟詩澄大喊了一聲:「你不要以為你家黑道我就怕你,我告訴你,你們家要是動到我媽一根頭發(fā),信不信我先把你這兒子給宰了,讓你爸欲哭無淚!」 語罷,鴉雀無聲。 氣喘女孩豎起眉毛。 果然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