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慧慧(附IF線:枯萎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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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承岳奉蘇秀安排將孩子交給錢侑蘭,并暗中實行監視。 確認小不點兒平安無事交到鄭毅手上后,他回到了蘇秀所在的醫院。 剛進入病房,師承岳嚇了一條,才一周不見,蘇秀竟一下子瘦脫了形! 面頰瘦削,兩眼無神,眼眶凹陷,頭發散亂……這還是他印象里的大美人蘇秀嗎?完全就像一個病入膏肓的絕癥患者! 查房的護士見蘇秀床邊終于有了家屬,以為師承岳是她的丈夫,對著師承岳好一頓數落。 “有你這樣當老公的嗎?自己抱著孩子走了,老婆丟在醫院不管不顧,產婦在生產后最需要家人的悉心照顧,你不怕你老婆落下月子病啊?” 師承岳連連點頭哈腰扛下所有,待護士走后朝蘇秀嘆了口氣。 “你這到底是怎么了?” 蘇秀沒有回答,淚水突然從她干枯的眼眶里涌出,她掩面啜泣,一雙皮包骨一般的手如同枯枝。 師承岳嚇得不知所措,以為蘇秀遭了護工虐待,正要叫護工過來對峙,卻被蘇秀出聲阻止。 “不是別人的錯,是我自己出了問題。” 蘇秀低估了激素對人體的影響力,高估了自己心理的承受力。 在兒子被送走的第三天,她的情緒崩潰了。 她以為自己并不會因為骨rou分離而痛苦,畢竟她自認為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可是為了自由連愛的男人都可拋棄的女人啊,現在不過是將寄生在她肚子里的胎兒還了回去,她應該高興才對啊! 她終于把一切都割舍掉了,那個男人再也無法束縛住她了! 如此不停反復催眠著自己,蘇秀在深夜的病房里,笑著笑著便哭了。 產后宮縮的疼痛在提醒著她,每天排出的惡露在提醒著她,發脹溢奶的rufang在提醒著她……她有過一個孩子。 那曾是她和愛人滿心期待的孩子,閉上眼就能回想起男人俯首在她肚前聆聽的畫面。 他用好聽醇厚的嗓音喚著孩子的名字,一聲一聲,叫著“慧慧”…… 蘇秀騙不了自己,不論她用什么樣惡毒的字眼去形容那個孩子,也改變不了那是她親生骨rou的事實。 那是她和二哥的慧慧,會睜著烏黑眼睛沖她眨眼的慧慧。 短短七天的喂養,便已建立起了難以割舍的深厚紐帶,每當想起這個孩子是她親手送走的,她便泣不成聲。 “承哥,我后悔了……我不該送走他的。”蘇秀捂著臉搓散了淚水。 師承岳坐在她病床旁嘆息:“你看看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孩子已經在鄭毅手上,想再要回來,難上加難啊!” 他早提醒過她將孩子留下,是她一意孤行,結果落得這副模樣。 就在這時,隔壁床位的嬰兒床里傳來哇哇哭聲。 當初蘇秀怕一人入院無聊,特意叮囑要了雙人間,好有個說話搭子,結果現在看來真是個錯誤的決定。 眼睜睜看著別人家母子歡聚,蘇秀卻要承受母子分離的痛苦…… 師承岳怕蘇秀聽到哭聲后會更加崩潰,連忙撩開簾子想叮囑幾聲,卻發現隔壁病床上空無一人,只有嬰兒床里的小孩兒在撲棱大哭著。 這家人是怎么回事?不僅瞧不見產婦,連個照看小孩兒的家屬都沒有? 師承岳正想著去找護士聯系家屬,卻被蘇秀拽住了衣角:“承哥,去把孩子抱過來。” 見男人猶豫,蘇秀有些激動地推了他一把:“快去,孩子可能是餓了。” 師承岳不理解蘇秀在想什么,但還是老實來到小床邊。 他仔細觀察了一番,只找到一個空的奶瓶。 “這家人怎么回事,奶粉都喝完了?” “好了別廢話了,快抱過來!” 在蘇秀的催促之下,師承岳抱起嬰孩兒送到她懷中,只見她熟練地解開了衣襟,將rutou遞到嬰孩兒嘴邊。 聞到奶香的小不點立馬停止了哭聲,張嘴咕嚕咕嚕吸吮起了乳汁。 很神奇,明明形容枯槁,蘇秀的乳汁依然充沛,可見護工確實有在好好照料她,只是她自己過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兒。 再度感受到rufang被吸吮的感覺,蘇秀心里蕩漾起暖意,指尖輕輕觸碰小孩兒圓鼓鼓的小腮,她兀地笑了。 看著這樣的畫面,師承岳屏息凝神,不愿打破這份祥和。 小不點吃飽后便閉上眼安靜睡去,蘇秀抱著她遲遲不肯撒手,讓師承岳心里浮起擔憂。 若孩子的親生母親回來,他該怎么解釋他們擅自抱走孩子并喂養的行為呢? 哪怕他們只是出于好心,也會被對方誤解吧? 指不定還會被當做拐賣兒童的人販子…… 看到蘇秀對懷中小孩兒愛不釋手的模樣,師承岳心下的擔憂更深了。 她要是不肯把孩子還給人家怎么辦? 她會不會精神失常把別人的孩子當做自己的,誤以為別人要搶她的孩子? 兒時看的電視劇《情深深雨濛濛》里,李可云發瘋的片段在師承岳的腦瓜里無限循環播放著。 蘇秀可千萬別變成那樣啊! 師承岳不敢輕舉妄動,腦子里想著該怎么給隔壁床的人解釋,可一連幾個小時都沒等來隔壁床的人,反而先等到了蘇秀懷里小家伙拉出的臭臭。 “哎喲,沒想到你一個白白凈凈的小姑娘,拉的粑粑也是這么臭啊!” 師承岳好歹也幫蘇秀兒子換過紙尿褲,挽起袖子,熟練幫小不點換了尿布。 趁現在孩子離了蘇秀身,師承岳把孩子放回了隔壁的小床里,嘴里小聲嘀咕:“這家人怎么還沒回來,不會是見孩子是個女兒就丟下不管了吧?” 他記得隔壁床的產婦這是生的第三胎,前兩個孩子都是女兒。 從產婦的吃穿用度上看,也不像是富裕人家,執意要生第三胎,估計是想要個兒子? 難怪那產婦總會念叨說羨慕蘇秀,是羨慕她生了兒子? 師承岳是土生土長的椿城人,不理解外省人重男輕女的心思。 這時,一名護士進了病房。 “你就是七號床的家屬?”護士問師承岳。 “不不不,我是八號床家屬,見這邊小孩兒沒人照顧,所以才……”師承岳急忙解釋,生怕被人誤會了去。 “哦,七號床產婦突發產后栓塞去世了,如果見到七號床家屬,通知他們趕緊去辦理手續。” 護士如一臺沒有感情的機器一般通報完隔壁床產婦的死訊,急忙趕往了下一間病房。 師承岳與蘇秀無言對望,一時還未反應得過來。 兩天過去,七號床的家屬依然沒有出現,醫院選擇了報警,這期間都由蘇秀幫忙照看著孩子。 這位突然沒了mama的小可憐填補了蘇秀失去兒子后空落落的心,而蘇秀充沛的乳汁與悉心照料也讓這位嬰孩衣食無憂。 有了這位小不點的陪伴,蘇秀一天天恢復精神,容光煥發,儼然把她當做了自己的孩子。 師承岳在高興之余,心下也暗生憂慮。 若是這孩子的親人找到了,蘇秀會不會再一次遭受失去孩子的打擊? 而且,這孩子的原生家庭也不一定會讓她幸福美滿。 國家只開放了二胎政策,這家寧愿罰款也要生三胎,想必對男孩的執念很深…… “承哥。”蘇秀一聲呼喊打斷師承岳的思緒,“我想請你再幫個忙。” 看到她依依不舍地撫摸著懷中孩子絨軟的發絲,師承岳基本猜到她想說什么了。 “你這忙可是一個比一個難度高啊!” 之前是讓他把孩子送回給前夫哥,這次又是要讓他搶孩子了嗎? 可真刑啊! 師承岳記得,那位產婦是和秀秀同一天生產的,可產婦的家屬卻一天都沒出現過。 因為沒有人照顧,產婦營養跟不上,下奶遲不說,奶水也不充足。 在師承岳回來的那天上午,七號床產婦在護士查房時被發現面色烏青,被緊急送去搶救。 但由于發現得太遲,錯過最佳搶救時機,產婦的生命沒能挽回。 “以承哥你的能力,應該不會太難的……”蘇秀拿著玩具逗小孩兒,臉上雖是慈母的暖笑,在師承岳看來卻是魔女的邪笑。 好在事情的后續發展并不需要師承岳去做違法亂紀的事,經過警方一周的調查走訪,七號床產婦的家屬找到了——在另一家醫院的停尸房里。 產婦的直系親屬均已在早年去世,婚后和丈夫一家生活在這個北方二線城市的郊外小村里。 后來夫妻倆跟著包工頭打工,近幾年吃住都在工地上,兩個孩子留在村里交給奶奶照顧。 因為不注意避孕,妻子意外懷上了三胎,在妻子發動的那晚,丈夫才急忙把妻子送到醫院。 確認母女平安后,丈夫趕回村里去接母親來醫院照顧妻子。 兩個女兒叫嚷著要看mama和meimei,丈夫便也帶上女兒們一起。 原本將是合家歡的大團圓,哪知一家人乘坐的中巴車在途徑山路時發生了側翻,一家四口都喪了命。 而在醫院苦等丈夫歸來的妻子,也因無人照料行動不便形成靜脈血栓而意外離世。 此時蘇秀懷里的小生命,正是這一家人最后的血脈。 “我要為自己之前的言語做更正。”師承岳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告知給蘇秀,“警察在調查遇難者隨身遺物的時候,發現了這些。” 一雙手打毛線小襪子以及一頂手打毛線小帽子,均是嶄新的,應該出自奶奶之手。 兩幅用畫報冊的彩紙剪貼而成的手工畫,應該來自兩位jiejie。 一個用牛皮紙緊緊包裹起來的絨盒子,里面放著一把玉制的寶寶鎖,用紅繩串成了項鏈。 雖然不是什么高品質的玉石,但于這個家庭來說絕對算得上一筆不小的支出了。 “這個家庭很期待這個小生命的到來,無關乎這個孩子的性別。” 因為兩位jiejie的脖子上也有同樣款式的玉石鎖吊墜。 這不是重男輕女的家庭,一家人在得知meimei出生之后都迫不及待想要來醫院見上一面。 只可惜,造化弄人,小家伙還沒來得及起名字就成了孤兒。 “就叫她慧慧吧。” 得知小女嬰并非遭到家人拋棄,蘇秀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心生更多憐惜。 她看著小不點烏黑剔透的雙眼,心中曾經被撕裂的那一塊兒終于得到了填補。 “慧慧呀慧慧,你是帶著全家人的期望降生的,今后也要連同他們的份兒一起,幸福快樂地活下去呀!” 在師承岳的幫助下,蘇秀成功領養了蘇慧,并將她視為親生,獨自撫養到現在。 鄭毅聽蘇秀講完蘇慧的身世,不由得苦笑一聲:“這個‘好消息’聽上去真讓人心疼。” 蘇秀也附和道:“是啊,這孩子本該有一個大家庭,有愛她的爸爸mama以及jiejie奶奶,卻一下子成為了孤兒,又跟了我這個單親mama。” 鄭毅頓了頓:“我是說你。” 蘇秀:? 鄭毅又是一身嘆息:“既然當時那么后悔,為什么就不愿回來呢?” 聽到她描述自己當時形容枯槁的模樣,鄭毅的心都在絞痛,緊接著又是一陣后怕。 若不是有蘇慧治愈了她干涸的心,他是不是很有可能見不到她了? ==== 【IF線:枯萎之花】 2020年12月,蘇秀在醫院待產時選擇了安靜的單人間病房。 將兒子送走后,蘇秀患上了嚴重的產后抑郁,三個月后仍無法恢復,形容枯槁,精神脆弱,根本無法參加工作。 她是一朵枯萎之花,每天以淚洗面,得知自己無法再振作,更無法實現科研理想,她從二十樓跳下,結束了本該燦爛的一生。 十八年后,將兒子撫養成年的鄭毅來到蘇秀自殺的這棟樓,從同一個地方縱身躍下…… 結局:雙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