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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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城在2006年才將填報高考志愿表的時間更改為出分后,在此之前,考生們必須在考前就事先填寫好想要報考的志愿,并上報系統。 鄭毅曾與莫琇玥約定好一起報考同一所學校,卻在出成績這一天慘被女友背刺。 和每次考試都能進年級前十的鄭毅不同,莫琇玥的發揮不是很穩定。 為了確保兩人能去同一個學校,他們最后約定一起考椿城最好的大學,椿城大學。 椿大是椿城唯一同時獲批985、211工程的大學,雖不能比肩清、北,卻也絕對是非常出色的綜合性大學。 以鄭毅的成績,一只腳基本就已經穩穩踏入清北了,卻為了能確保和女友在一起而甘愿選擇了放棄。 從李崽兒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時,蘇秀頭一個反應就是想破口大罵。 他是傻嗎?竟然為了一個不確定能否一起走完終生的人放棄本可掌握的美好前途?! 蘇秀想,若是她,她絕不會這么干。 異地就異地,分開就分開,如果因為這些就走不下去的話,那說明緣分本就該盡于此。 這種戀愛腦的行為發生在一向精明能干的鄭毅身上就已經夠離譜了,但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個女生還背叛了他。 她偷偷把自己的第一志愿填報去了沿海的申城,將兩人的承諾踐踏得一文不值,而好巧不巧,她今年超常發揮,很大概率會被申城的高校給錄取。 這還不算完,當鄭毅找上來準備質問,什么都還沒開始提,她竟主動提了分手。 那時鄭毅才真的意識到,自己被耍得團團轉。 連一句“分手”都沒能搶先說出來,他成了被甩的那個! 心高氣傲的天之驕子被這樣玩弄于股掌之中,鄭毅一氣之下來到藍夜,卻是舉杯消愁愁更愁。 他想不通莫琇玥為什么會這樣做,但他現在也不愿去想為什么了。 已經分手的人,不配分走他的關注。 “那為什么還在這里喝酒呢?” 少女的質問在身旁響起,鄭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無意識地把心中所想給說了出去。 他到底說出去了多少? 有沒有開口說出一些不該說的……? 鄭毅吐了口濁氣,看樣子不能再待這里了。 叫上李崽兒,先把秀秀送回家,然后…… 然后一陣天旋地轉,鄭毅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 從混沌中找回一縷清明,鄭毅掀了掀沉重的眼皮,虛瞇的眼睛在適應頭頂的燈光。 額頭傳來冰涼的觸感,他抬手去觸摸,碰到了那光滑細嫩的手背。 意識再度清醒了三分,鄭毅急忙睜大了眼,與坐在床邊俯視而下的蘇秀對上了視線。 “秀……” 開口第一聲就嘶啞到近乎破碎,蘇秀拿起床頭柜上放涼的溫水,遞到了他面前:“能自己起來嗎?我可搬不動你。” 這家伙喝趴在了吧臺上,還好有酒保確認只是睡著了,不然蘇秀真就要打120了。 和李崽兒一起將他搬運到了這里,此時是凌晨三點,距他昏睡過去已過了五小時。 鄭毅有一點低燒,蘇秀替他擰了條濕毛巾擦身,勉強算是物理降溫了。 她不太會照顧人,以前都是鄭毅在照顧她,以至于在鄭毅昏倒前,她都不曾有想過他也會有脆弱的時候。 他是真的很喜歡莫琇玥吧?不然怎會黯然神傷到這種地步? 在蘇秀走神之際,鄭毅支起身子接過水杯,一邊潤喉一邊打量著四周。 簡單的白墻水泥地,兩張床,前方桌上還有臺大屁股電視機。 “這是哪兒?” “藍夜附近的旅館。” “李崽兒呢?” “我叫他先回去了。” “怎么不跟他一起回去?” 問到這里時,屋子里霎時變得沉默,氣氛變得尷尬,好半晌才被鄭毅給打破:“我又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你早上還要上課吧,留在這里瞎折騰什么?” 斜眼望去另一張床,那上面還留著淺淺的躺印,可見蘇秀之前便在那兒休息過。 老舊的窗機空調發出嗡嗡的運轉聲,模糊了屋內各種布料的摩擦聲。 鄭毅一個恍惚間,嬌瘦的少女已貼近他懷中,一雙迷離的桃花眼毫不畏懼地與他相互對視。 “二哥你覺得我為什么不跟他回去呢?” 鄭毅欲言又止,想不出答案。 若是以前,他一定能答出來,可這幾年,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懂蘇秀了。 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不明白她需要什么,不明白她此時為何在生氣。 不知何時起,他們之間筑起了屏障,不再像以前那般有話直說,各自心里都藏有不讓對方知曉的秘密。 哦,對了,是在一年前,他們相互立下約定的那天起,便成了這樣…… “不過是又想捉弄我罷了。” 他欲抬手輕輕推開她的肩膀,以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她已不是小時候那個可以黏在他身上的丫頭了,這樣的親昵只會帶來困擾。 可鄭毅越表示抗拒,蘇秀卻偏要緊貼著他,兩手死命抓住他微開的襯衣領口,跨過一條腿直接坐在了他大腿上。 她瞪大的眼里充斥著鄭毅理解不了的怒意,無奈之下,鄭毅只好舉手投降:“好吧,我認輸,你想干什么,我全力配合。但你先告訴我,你在氣什么?” 她在氣什么? 氣他戀愛腦,為了一個女人連前途都不要了? 氣他玻璃心,被人甩了就跑去酒吧買醉? 還是氣他不耿直,做這么大的決定之前都不知會一下他們這群從小玩到大的死黨? 不,或許都不是,她只是在氣她自己而已,氣自己看走了眼! 她以為他是不一樣的,結果她錯了。 這個她從小認為卓逸不群的男人其實和那些庸夫俗子沒什么區別。 他脆弱、還愚蠢,除了這好看的皮囊,根本沒有能觸動她的地方。 “你太讓我失望了,二哥。” 他在她記憶里那個不可撼動的形象徹底破碎了。 對于蘇秀的批評,鄭毅心甘情愿地領受,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她會是這樣的反應。 “抱歉,我不可能一直做你的二哥啊,秀秀……你也已經長大了。” 總有一天她會發現他不是神,并不會像她從小信仰的那般神圣美好,到那時她便會拋棄他去尋找更加合適的人選,再將那個人立為心中不可動搖的神明。 十多年的相處讓鄭毅看透了他們之間的結局,不如索性把這個結果提前,他從她的回憶中消失,她只是他的兒時玩伴。 讓一切都在這個夏天結束…… 鄭毅本是這么想的,但他忽略了一個問題:蘇秀是否愿意配合。 以他長久以來的認知來看,蘇秀一定會不咸不淡地答應,畢竟此時的他在她眼里已與其他路人無異。 她慕強,好勝,最膩煩和平庸的路人牽扯上關系。 所以,在他告訴她已經在和莫琇玥交往時,她只是淡漠地送出祝福,然后逐漸遠離了他。 他本以為這次也一定是這樣的,但他想錯了。 坐在他身上嬌瘦的少女,八十斤的體重,卻有七十九斤的反骨。 “既然要分道揚鑣,二哥不該給我留點餞別禮物嗎?” 她突然笑得詭譎,讓人一眼就猜到她在打什么壞主意。 但鄭毅對她向來很大度,并不擔心被她獅子大開口。 這個夏天一過,她便是為奔清北而忙碌的高三學生,他則是遠離大院奔赴學業的大學學子,他們的交集會越來越少,確實需要一個正式的句號。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二哥你。” 在鄭毅以為自己聽錯了時,蘇秀繼續補了句:“的身體。” 蘇秀從來不是什么乖乖女,鄭毅一直以來都是知道的。 她跟著他爬過懸崖峭壁,抓過蜈蚣蚱蜢,上過大樹掏鳥,下過江河游泳,進過酒吧K廳,看過黃片AV。 在父母親戚面前總是一副乖巧聽話模樣,骨子里卻盡是叛逆與狂妄。 這一點,他們倆是一樣的。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對于性總是既充滿好奇又滿懷顧慮。 趁父母不在家時他們關掉全屋的燈,將偷偷租來的碟片放入VCD機中,身子陷入沙發,僅有電視機播放的畫面堪堪照亮客廳的一隅。 屏幕上身軀交迭的男女發出曖昧黏濁的喘息與呻吟,他們從最初的不敢直視,到后面的鉆研琢磨,卻從始至終不敢去看彼此的臉。 似乎是害怕在目光對視的那一刻,有什么東西會突然改變。 于是直到影片結束,頂燈再次打開,他們嘲笑著對方紅透了的耳根,卻從沒越過那道紅線。 而此時,這根紅線被蘇秀拽在手中,一頭套著鄭毅的脖頸,一頭綁在名為道德的巨石上。 只要她一松手,巨石滾落,道德的拉扯會讓少年逐漸窒息而亡。 而當她選擇剪斷這根紅線時,不再被束縛的野獸會將她立馬吞噬。 “據說全三中的女生都想睡你這個校草,作為青梅竹馬,不享受一回‘近水樓臺’的便利就結束那也太虧了。” 既然鄭毅只剩下這副皮囊還能吸引到她,那就壓榨掉這最后的價值再從她的記憶里丟棄吧! 從此便再也沒有她崇拜的二哥,只有她睡過后索然無味的鄭毅。 ==== 作者有話說: 下章真的是rou了,我不騙人,我立字據! 所以,能給我來兩個圓圓的珠珠嗎?o(*////▽////*)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