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不一樣的路〉

    第三節〈原來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凱文，我們所擔心的已經發生了。」

    夏日尾巴的夜晚，星空異常明亮，一臉倦容的老校長，三更半夜睡不著覺，硬是把準備入眠的職員給挖起來，非要陪他一起秉燭夜談。

    「哈??」打了個大哈欠的凱文一臉迷糊。

    「我看過哈利了。」鄧不利多憂心的說：「在聽審會上，他看著我的那雙眼，就像一條準備攻擊的毒蛇。」

    「所以說，催狂魔并沒有把那個靈魂碎片給吻走。」凱文低頭沉思。

    「對，你少算了這點。」校長眉頭深鎖：「這對我們來說是最糟糕的狀況。」

    「娜吉妮和哈利。」凱文搖搖頭：「他還是得死一次。」

    「我很怕??」

    「怕他沒有勇氣？」

    「嗯??」校長坦然的抬起頭，看著凱文：「我太在乎他了，凱文。」

    「你很怕佛地魔知道這一點嗎？」

    「對。」

    「你覺得他需要多久才能準備好??準備好坦然赴死？」凱文緊張的問。

    「今年肯定不行，我希望，我期望是明年。」鄧不利多計算著，推演著。

    「那就跟b計畫一樣啊。」凱文默默的想著第二快通關的英國玩家路線，也是六年級暑假的事情。

    「凱文，你不能期待哈利跟你一樣。」

    「什么意思？」

    「你是成年人，你知道責任與生命的重量，所以面對死亡可以比較勇敢。」老巫師繞著校園，慢慢解釋：「但哈利不是，我當然知道他已經展現出無比絕倫的天賦，但他還是個孩子，在沒有你的鼓勵和指導后，他得重新摸索，他得一步一腳的學會生命各種美好事物的價值，體會各種情感的交織與淚水，他要真正了解到犧牲的意義，才能夠完成最后自我昇華的心境轉換，而這些，都需要時間。」

    「你這還是繞回來勸我放棄武器的計畫。」

    「你想將計就計，但凱文??我們需要這么急嗎？」

    「唉??」凱文嘆口氣，沉默的抬頭。

    就算是英國玩家的第二快通關紀錄，還是有人死掉的。

    而他打的算盤可是一個都不準死，一個都不準！

    「讓我再想想，校長，讓我再想想。」

    ※※※

    霍格華茲晚宴上，凱文終于理解了校長的明白。

    因為當哈利在教職員席看到他時，瞬間的笑容就被陰狠的眼神給取代。

    這該死的佛地魔，如果不是今年的課程排得這么滿，我應該要抽空教教他鎖心術的。只是這彆扭的小哈利，他的心靈根本坦蕩蕩到懶得設防，這也是他為什么怎么學都學不好的主因。

    「今年我們的教職員做了兩項更動。非常高興的，能請葛柏蘭教授回到這里繼續教導大家奇獸飼育學。同樣也非常榮幸的跟大家介紹羅教授，他曾替國際巫師聯合會解決過許多亞洲的棘手案件，他將是我們的新任黑魔法防御術教授。」

    餐廳里響起禮貌性的掌聲，就在老校長等待掌聲停下準備繼續說下去時，恩不里居突然站起，清了清喉嚨后，打斷了鄧不利多的發言，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開始她的長篇大論。

    凱文可沒有空聽，他正無聊的切著牛排，接著不經意看到全神貫注的妙麗，一旁的榮恩，然后是??唉，金妮。

    犯罪啊，凱文，別犯罪啊??

    于是晚宴就在他把牛排都切得零零碎碎中落幕。

    隔天一早，他首先上得是高年級的課程，他懶洋洋的看著一群已經成年的七年級生，先翻開點名冊，足足一百二十多人，如果一個個點名，點完都準備下課了。

    「照理來說，沒有通過普等巫測的學生，應該不能修這門課的超勞巫測班。」凱文先對自己施展「哄哄響」，把點名單蓋上，對著一大票人說：「但有鑑于你們畢業后將要面臨的世界，校長還是要求各位都得來上課，這也是大家為什么會在這里的原因。所以，請把你們的惡作劇糖果都給我收起來，衛斯理先生。」

    「那么，第一個問題，會施展護法咒的請舉手。」

    一片靜默。

    「我的老天鵝啊??咳咳，應該說，梅林的鬍子啊！」凱文張大嘴：「弗雷你不會嗎？」

    「我們可沒有幾位像樣的黑魔法防御術老師，羅教授。」弗雷雙手一攤。

    「好吧??」凱文搖頭：「跟我一起唸，疾疾護法現身。好，再一遍。」

    「你們完成了護法咒最簡單的部分，接下是比較難一點，請回想你這輩子最快樂的回憶，當你腦中滿滿的都是這個回憶時，再次施展這個咒語。」

    凱文頭痛的看著這群即將畢業的學生，難怪洛哈可以迷倒一堆人，難怪惡作劇魔杖會大賣，難怪這個世界要靠剛剛成年的哈利來拯救，原來這群巫師都廢得跟渣一樣啊！

    「站開點，我已經把教室施展過無形伸展咒了，你們可以分開點。」

    「現在，成功召喚出一點銀光的同學，請站到前面來。」

    人群中走出十三位學生，看來只有十分之一的學生資質不錯。

    「為了更好展示，我們的教室需要一點改造，請大家不要動。」凱文揮舞魔杖，在眾人驚呼的聲音中，離黑板越遠的地方，地板抬起的越高，然后一階階往下，離黑板最近的同學則在最下面一階，如此一來，最后方的同學就能從上放往下看，如同大學里的演講廳呈現半弧形的階梯式講堂。

    這么大規模的改造教室，讓這群即將畢業的學生對羅教授肅然起敬。

    「不愧是羅教授。」剛剛召喚出銀色護法的衛斯里雙胞胎對著凱文笑道。

    「那么，請這十三位同學依序跟大家分享自己剛剛召喚出銀色光暈的心得或經過。」

    等他們都分享完后，凱文讓大家又再各自施展護法咒，直到第一節下課前，班上已經有一半的人可以召喚出銀光了。

    「中堂休息十分鐘。」凱文露出笑容：「如果各位運氣不錯的話，等等上課時，我會抓一隻幻形怪回來。」

    「什么！」喬治面露驚恐的表情。

    等第二節上課的前一刻，凱文才匆匆忙忙的跑回教室，他開心的提著箱子大喊：「阿哈！大家的運氣不賴耶！我在地窖發現了幻形怪喔！」

    「幻形怪對于護法咒能有什么幫助呢，教授？」一位史來哲林的學生笑道：「我以為對付幻形怪要用叱叱荒唐。」

    「當然啦，那是在一般的情況下。」凱文等上課鐘響，所有學生陸續回座后，才繼續授課：「等等我會把這個關著幻形怪的箱子打開，我會站在最前面，同時，我會欺騙這可憐的小傢伙，讓他以為我最害的東西是催狂魔。接著，就輪到各位啦！」

    「剛剛那十三位同學請站到第一排。」

    弗雷和喬治發出哀嚎。

    「上節課已經能施展護法咒的同學請陸續往前排站，還無法施展的同學，請站到最后排。」凱文指揮著大家移動，等所有人站定會后，他對著雙胞胎笑笑：「那么，請大家再唸兩次咒語，并回想最快樂的回憶，我數到三就會打開箱子，準備好了嗎？一??二??三！」

    箱子彈開，一雙腐爛的手沿著箱子爬了出來，全身罩著漆黑斗篷的生物讓教室瞬間如同來到極地般嚴寒，這是凱文用大腦封閉術欺騙幻形怪產生的催狂魔，同時也是他碰過最可怕，曾經吻過他的那頭催狂魔。

    他轉頭看向身后的學生，他們全都滿臉驚恐的模樣：「快啊！等什么！連幻形怪都不敢對抗嗎？想想你們的快樂回憶！現在，唸咒！」

    只有最前排只有六位學生勉強從魔杖前端噴出銀光，后排的學生甚至連站都站不穩。

    凱文嘆口氣，用屏障咒把假的催狂魔給壓回箱子里，接著他轉身：「桌上有巧克力，先吃吧，這是我剛剛請廚房送來的。」

    「教授，我們為什么要學這個？」一位臉色難看的史來哲林女生舉手：「我的意思是說，他們都在阿茲卡班不是嗎？」

    「噢??」凱文憐憫的搖搖頭：「首先，我們得假設，你一輩子都只會待在英國，而在你居住于英國的期間里，你得祈禱這些獄卒們不會偷溜出來放風，或是像兩年前那樣調來學校協防。但我想你應該還是會想要偶爾出國玩的吧？你以為其他國家的催狂魔也都待在監獄看守犯人嗎？」

    「下課前，我們會再挑戰幻形怪兩次，我會教大家除了快樂回憶以外的方法。」凱文看著眼前一票瑟瑟發抖的成年人，嘆口氣：「如果你們想在未來碰到催狂魔時，能夠慶幸有在課堂上好好的學過護法咒的話，那就留下。」

    「如果你們覺得在未來碰到催狂魔時，只會后悔當初沒有好好學過，并讓他把你們給吻得夠的話，那可以離開教室。」

    沒有任何人離開。

    直到下課鐘響，一群腳步蹣跚，雙眼渙散的七年級生出了教室后，霍格華茲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的事蹟才如同野火燎原般，傳遍了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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