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反擊吧少年〉

    第三節〈戰后檢討會〉

    哈利累得根本不想動彈，他連說話都在顫抖：『凱文，我覺得我現在可以睡三分鐘，之后就交給你了。』

    『還沒結束，哈利。』凱文控制著左手，把哈利給撐起身來：『你得把阿尼和洛哈給帶回城堡去。』

    『你來也可以啊。』

    『不，有始有終，把他們帶回去，之后你再好好睡一覺。』

    『好吧，好吧。』哈利蹣跚的走到蛇頭旁，拔出寶劍，再撿起日記本，丟到袋子里。

    『太陽眼鏡也可以收起來了。』凱文提醒。

    哈利拍拍頭，取下石墨眼鏡，視線頓時明亮許多。此時，一聲輕輕的呻吟從墻壁旁傳來，阿尼開始動彈了。

    哈利快步走過去時，阿尼已經坐了起來。他茫然的看著蛇怪龐大的尸體，又看著哈利滿身是血的狼狽模樣，他打了一個顫抖，倒抽一口氣，眼淚便無聲地流了下來。

    「哈利，噢，我沒臉見你，哈利。」阿尼低下頭。

    哈利把阿尼給拉了起來，然后朝他的臉上揮了一拳。

    阿尼任由哈利揍他，沒有還手：「對，再多揍我幾拳，我其實早就該告訴你的，但是，但是，我沒有勇氣，當我發現我是一切的兇手時，我根本沒有勇氣面對自己，面對大家，噢，大家會恨死我的，但我當時只想著等魔蘋果成熟后，大家就會恢復了，沒想到，沒想到瑞斗卻控制了我。你是怎么殺死那個大傢伙的？瑞斗呢？他很可怕，但當我發現他可怕在哪里時，就已經來不及了。哈利，小心他。」

    當阿尼以為哈利又要再上前揍他一拳時，卻發現哈利用力的抱著他。

    「哈利，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阿尼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嗚嗚嗚??」

    「沒事了，沒事了。」哈利放開阿尼，從無痕伸展咒的袋子中掏出日記，上面有個被毒牙穿透的大洞：「你看瑞斗葛屁了，你看！他和蛇怪都完蛋了。走吧，阿尼，我們趕緊離開這里。」

    「我會被開除的！」阿尼無聲的繼續哭泣。

    「回到學校再說吧，你也是被瑞斗給控制了啊！」

    接著他們帶著甦醒后一臉茫然的洛哈，抓著鳳凰的尾巴，飛回到城堡里。

    等哈利帶著他們回到教職員休息室，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都說給教授們聽完后，阿尼的父母走上前給哈利一個大大的擁抱：「請原諒我們先前對你的偏見，你是一位勇敢而高尚的偉大巫師。」

    鄧不利多沒有處罰阿尼，反而十分體諒的讓他去醫院休息，并說明佛地魔以前就是湯姆瑞斗的緣由，連成年人都會被他蠱惑，更何況是二年級的學生。

    而在眾人逐一離開教職員休息室時（包括一頭霧水的洛哈），校長卻把哈利給留了下來。

    「我知道你累得恨不得馬上睡一覺，但我還是想趁這個機會先跟你談談。」

    「呃，好。」哈利在鄧不利多的示意下入座。

    「首先，我得再次謝謝你對我的信任，只有這樣毫無保留的忠誠才能把佛客使召喚到你身邊。」鳳凰站在校長的肩膀上親暱的對哈利眨眼：「然后，我還是想再次確認，你還是不想要讓我幫你治療精神疾病嗎？」

    「呃??先生，該怎么說呢？雖然我們是吵了一架啦！但沒有那么嚴重，我不需要治療。」

    「好吧，如果你堅持。」校長盯著哈利一會，才接著笑道：「我想，你似乎也有問題要問我？」

    「那把劍，校長。」哈利指著桌上的寶劍。

    「哈！沒錯，這是葛來分多的寶劍，只有真正持有非凡的勇敢與葛來分多精神的人，才有辦法拔出這把帽中劍。」

    「但??但分類帽原本要把我分去史來哲林，如果不是因為凱文，我也不會到赫夫帕夫。」哈利挫折的垂下頭。

    「哈利，你搞錯一件事了。」校長微笑道：「是你不斷拒絕分類帽把你分去史來哲林，他才會把你分到赫夫帕夫的。事實上，我們的選擇，遠比我們先天的天賦或才能，更能顯示出我們的真實面貌。」

    「可是，可是我還會說爬說語，這不正是史來哲林的血統嗎？」

    「我想不是的，哈利。」校長淡藍的雙瞳看著哈利的額頭解釋：「我想，這是佛地魔在你額頭上留下那條疤痕時，也把自己的某些能力傳給了你，當然，他應該不是有意的。」

    「所以我也有了史來哲林的力量？但我現在卻在??」

    「赫夫帕夫。」校長雙眼發亮：「這就是你的不凡之處，哈利，你勇敢的拒絕了分類帽的安排，替自己選擇了適合的道路，你知道這是多么難能可貴的事情嗎？你知道有多少人能做到這一點嗎？究我所知，只有你啊，哈利！」

    哈利接過校長遞來的鑲鑽長劍，心中頓時有股自豪油然而生：「謝謝您，先生。」

    「這是你努力爭取的，現在，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跟凱文談談。」

    「別消滅他，先生。」

    「不會的，孩子，不會的。」

    「需要喝杯茶嗎？」

    「不用，哈利。你只要放松，往后靠上椅背，閉上眼睛，放松??」

    于是凱文睜開眼睛：「不得不說，您的破心術越來越爐火存青了。」并把長劍還給校長。

    「你跟哈利吵架了？」

    「是的。」凱文搖搖頭：「他怪我太多事情都瞞著他。」

    「我怎么記得去年才有人跟我說，要把他放在對等的公平上，別讓哈利蒙在鼓里？」校長笑吟吟的看著他。

    「噢??」凱文仰頭：「告訴別人總是比較簡單啊校長，但實際上要自己做的時候，卻真的很難呢。」

    「但你可以做到的，對嗎？」

    「對。」凱文先低下頭，然后又抬起頭直視校長的雙眼：「我會跟他開誠佈公，把我是完整的靈魂告訴他，把我是從未來回到現在的事情也告訴他，再把我最多只能在他的身體里待到四年級的事情也告訴他。」

    「然后，再過一陣子，我也會把我們的計畫通通告訴他。」

    「真的？」校長睜大雙眼。

    「對。」凱文閉上雙眼：「然后我就可以放心的離去了。」

    「凱文，根據你從未來回到現在這一點來看，你是可以活下去的，為什么卻一心求死呢？」校長不解的發問。

    「我經歷過許多次生死結局，校長，很多次。」凱文睜開眼：「但沒有一次無人陣亡，一次都沒有！總會有人死掉，總會有人逝世，總有人??如果能因為我的關係，讓大家安然無恙的活在我們所共同希望的那個結局里，不是很好嗎？」

    「所以，對你來說，生命的價值就是簡單的數字對比嗎？」校長哀傷的問。

    「難道不是嗎？」凱文突然生氣起來：「用一個人換全部人，怎么想都很劃算啊！」

    「不，凱文，你知道不是的。」校長搖頭：「生命的意義在于重量，而不是數量。」

    「漂亮話而已。」凱文冷笑：「如果犧牲一人，可以拯救千人，難道不犧牲嗎？那如果是萬人呢？千萬人呢？」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凱文。」校長沉痛的說：「如果把人類的存在當成數字衡量，那就太令人失望了。」

    「我想，這點我們暫時無法達成共識，校長。」凱文轉頭不去看他悲傷的臉。

    「所以你仍會朝著先前提出的計畫，努力執行。」校長抬起又長又歪的鼻子：「而我，也會繼續尋找能讓你活下來的方法。」

    凱文突然站起，就算是npc的設定，但眼前這位老巫師，也白得太過分了吧！這就是他今年一整年都在忙碌的事情嗎？想辦法讓凱文繼續活下去？有意義嗎？等他跟哈利送死后，哈利復活解決佛地魔，他就會離線了啊！

    「為什么！你認識我還不到兩年，校長，兩年不到，你先前還不斷的猜忌我，而我甚至還不是你的學生，你這么做到底是為什么啊！」凱文激動地握拳。

    「因為。」鄧不利多牽起微笑：「你叫了我校長啊，凱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