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少年氣喘吁吁,雙頰浸紅,眼眸濕漉漉的——被欺負之后愈發可口的模樣,惹得白哉都有點不想收手了。 他的軟弱暗示著可以為所欲為,他的無助只會養大人的獸性,這樣的性子,太吃虧了。 白哉也是及時想到適才那些自我辱罵的話語才及時收手,他實在是想知道到底什么人,能對一個純潔可愛的omega灌注這種可怕的觀念。 摟著懷里的小omega,他凝視著對方幾乎聚不起焦距的雙眼,“待會我問你什么,你要說什么,不然……”意味深長地壓低了聲音,“我說不定會做到底,明白嗎?” 小兔子總算是從動情的茫然中驚醒過來,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 白哉就給小兔子換了拖鞋,拉著他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他倒是想弄一杯可可或果汁之類甜甜的飲料,可惜他這種只喝黑咖啡的上班族家里當真沒有這種軟飲的存在,只得倒了一杯溫水,小兔子接過握在手里,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脊背綳得緊緊的。 看來一時半會是沒辦法讓他放松了。 畢竟自己現在是個“壞人”。 暫時來說這種效果對于即將開始的盤問也算不錯。 白哉咳了一聲,坐在了少年的對面,“說說,為什么之前會說那種話?誰說給你聽的?” “我……” “別撒謊,還記得我剛才說了什么吧?” “記、記得……” 少年低下頭,沉默了片刻,在白哉覺得他或許又不會開口了的時候,他說了。 “是我的養父。” “養父?你是孤兒?” “嗯。” “他為什么這么說?” “他,養父是個beta,養母是omega。” 隨著少年斷斷續續,時不時需要他加以追問的敘說,白哉終于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叫做黑崎一護的這個孩子,大概是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因為車禍去世了,小小的他沒有親人收養,只能送到了福利院,因為那時候他還小,來收養孩子的人家一般都喜歡這種年紀小,利于培養感情的孩子,因此沒多久一護就很順利地被收養,擁有了一個新家。 養父是個男beta,卻娶到了一個omega,惹來很多人的羨慕。 一開始日子還算是平順的,養父每天出去工作,養母在家家務,是個溫柔敏感的男性,對一護很好,會做很好吃的飯菜,一護很喜歡他,一直記得他笑起來很好看,身上會有好聞的花香味,抱著自己的時候異常柔軟,就像是模糊了的記憶中母親的懷抱。 但是三年多之后,一切都變了。 養父工作的公司意外破了產,他天天出去找工作卻每次都是鎩羽而歸,家里境況漸漸變得十分艱難。 這種困苦生活熬了不到一年,養母就就離婚找別人了。 并不是養母薄情寡義,而是因為beta養父自從丟了工作之后就變得疑神疑鬼,總懷疑自己家的omega會給他戴綠帽子,因為家境的緣故omega不得不出去找點事做賺取家用,就必然要接觸外面的人,而身為beta的他又聞不出信息素的變化。 家里每天都因為這樣的事情吵架,beta找不到工作又心下苦悶,整日在家酗酒,喝醉了還會動手,罵罵咧咧的面目非常可怕。 小小的一護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他眼睜睜的看著omega是如何被辱罵,每天每天,被無數惡毒骯臟的詞語洗禮,而變得憂鬱憔悴,偷偷哭泣。 可是柔弱的omega在發情期又確實需要男人的撫慰,所以這樣殘忍侮辱他的男人,也能跟他在床上十分快活。 一護矛盾極了,那時候他大概八九歲的樣子,已經懂了一些事情,起先他覺得是養父無理取鬧,養母那么溫柔的人,怎么會是他的丈夫口中那樣yin蕩,骯臟,人盡可夫的婊子,但是養父母吵起來并不會避諱他,甚至有一次,就在吵架的時候,養母的發情期到了。 beta一面辱罵著omega一面在他身上逞欲,一面omega養母卻確確實實呻吟著,在他的cao弄和辱罵下快活地張開雙腿,挺起腰去迎合,要求著更多的模樣。 這一幕,成為了童年一護最為糟糕的性啟蒙。 后來,omega終于不堪忍受這樣無能狂怒,只會用家人和酒精來發泄失意的男人,離了婚,跟一個alpha跑掉了。 于是,被留下來的一護成了唯一接受養父憤怒的人,整日聽“被拋棄”的養父宣洩出來的,加倍糟糕的關于omega的各種謾罵和抹黑。 或許因為一護成績一直優秀,體育也出眾,看起來很有可能分化成一個大有前途的alpha,養父才一直沒有把他送回福利院,于是靠著社會福利兩個人磕磕碰碰過了下來。 然而十五歲的生日前夕,他卻非常不幸的,分化成了一個omega。 說到這里,他抿緊了嘴唇,不肯往下說了。 “他還對你做了什么?” 壓抑著憤怒的白哉在他試圖隱瞞的瞬間迸發出了強烈的怒火——其實是想象得到的,一個常年成為他怒氣發泄口的孩子突然分化成了omega,身為一個beta,并不能標記omega也很難讓omega懷孕,要做什么反而會比alpha更加沒有顧忌,“他對你出手了是不是?” 小兔子眼圈紅了,用力眨著眼睛試圖阻止淚水掉下來,“沒有……他,他是想,但是我太害怕了,就跑掉了……” 他嗚咽著,“我不想,不想跟mama一樣,被他那樣罵著,還要……他說,這是你作為一個omega應該承受的,你就是這樣,天生下賤,你會快活的……” 說的時候他的眼睛發直,白哉想他一定是在眼前浮現出了那個無恥男人猙獰惡毒的臉孔,耳邊則回響著那些不堪入耳的羞辱。 “別怕……” 白哉再也忍不住地將少年擁入懷中,拍著他顫抖的背,“你逃走了,是嗎?你做得很好。” “我……我逃了,報了警,后來……我就回了福利院……繼續上學……” 但是少年依然在顫抖,白哉的懷抱,并沒能給他安全和安慰。 是了,現在自己是“壞人”,這些傷痕,是作為呈堂證供而吐露,并非是因為對他敞開心扉。 白哉無聲地將人放開,盡量平緩了聲音,“后來,你遇到了我,是嗎?” 橘色的頭顱點了點。 “你……我對你做那些事情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躲開我,甚至報警呢?你應該知道,那是不對的吧?” “可是……可是你,你是個很優秀,有教養的alpah,你還幫了我,” 少年低著頭吞吞吐吐地道,“你是個好人,你會這樣對我,我想一定是我做錯了什么,我……這樣的omega,本來就不應該上車,不應該每天站在你旁邊,我……我不該勾引你……” “你并沒有勾引我。” 白哉震驚地想了片刻就明白了,這完全是那個養父造的孽。 ——既然要對自己的養子出手,那么勢必要給自己找一個十分正當光明的借口,那就是給養子灌輸“omega是如何勾引旁人”的這一系列污名化omega的洗腦。 “可是我……我不應該覺得舒服,這是不對的,既然不對還覺得舒服,那不就真的是骯臟的omega了嗎?” 少年顫抖著,“我控制不住……我越想控制,反而就越……越忍不住……都是我不好,我就……” “別說了!” 再說下去,白哉覺的自己真的就該以死謝罪了。 這孩子的價值體系已經被那個人渣攪得太過混亂,溫柔正面的,積極的東西太少了,他潛意識里否定著情慾,以動情來否認自己,認定動情就是骯臟,如果白哉是跟養父一般心靈丑陋的人,他或許還不會那樣忍耐,但是白哉幫過他,顯然他對白哉的評價也相當高,結果在白哉做出了這些錯事之后,這孩子才會如此的矛盾混亂。 白哉之前為此懊惱過,自責過,但他還是自我開解著繼續,說服自己如果那孩子不喜歡,他可以避開,而自己不會去追蹤,既然他始終出現在自己面前,那么就是說明他喜歡的。 但是白哉不知道這孩子有這樣可怕的過往,遇到過這樣無恥的傷害和擾亂,他的價值觀體系本就已經搖搖欲墜,自己卻在他本來抱持著的信賴和尊重上面插了一把刀,反而成了他自我責備和辱罵的幫兇。 他跟那個混蛋養父,在本質上并沒有區別,一樣,對這孩子做了糟糕至極的事情。 甚至在權威意義上有點等同——養父是利用他的父親身份,長者,供養者,性別和力量等等優勢,建立權威而洗腦年幼的一護,而自己呢,則因為年輕有為的外型,因為是個alpha,因為曾經那一點點善意的幫助,一點點的默許帶來的依賴,造就了同樣的效果。 他犯的罪,比自己原本所知曉的,所以為的,要嚴重得多了。 原本一護如果沒有自己這一出,已經逃離了養父的他,漸漸就可以在正常的環境下,建立正常的價值觀,性觀念,漸漸學會認同自己的omega身份,得到社會的重視和珍惜,理解和接納天生的慾望,但是卻被自己摧毀了。 如果就此放手,這孩子未來會怎么樣,白哉不敢想象。 他想幫他。 既是為了贖罪,也是為了這份難以忍耐的心疼。 明明是個溫柔純潔的好孩子,他不應該遭受這些事情。 只是做出了那樣的事情的現在,就算想要在這孩子面前做一個真正的好人,大概也沒有什么可信度。 事到如今,倒不如利用或許還有那么一點點倖存的信賴,以及年長于對方的男性的權威和力量,反過來,給予正面的“控制”和“洗腦”,或許能達到效果。 白哉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吧。” “交易?” 少年迷惑的抬起頭來,他眼圈紅紅的,鞏膜上還漫著絲縷血絲,看起來可憐兮兮的,“什么交易?” 白哉斟酌著詞句,“你會從這樣的事情里獲得快樂,這樣的秘密想必你也不想叫別人知道,我可以幫你保守這個秘密。不過,與此同時,你也知道,我單身,想要有個omega可以親近,你每個禮拜都必須在指定的時間到這里來跟我見面。” 少年一抖,嘴唇微張,白哉一看這態度就是要拒絕的樣子,他搶先止住少年的拒絕,拋出了誘餌,“你喜歡這樣的事情,也會得到快樂,但你不想得到更多快樂嗎?我可以跟你約定一些規則,讓你能夠選擇用什么方式來享受。而且,我保證,我絕不會標記你,無論如何,你依然是自由的。” “為……為什么……” 少年顯然動搖了,卻依然沒有答應,只小聲囁嚅著,“我不懂。” “不是所有的alpha都想標記omega的,單純享受接觸的快樂不好嗎?”白哉將少年單薄的肩線攬在懷里,誘惑的低音呢喃在他耳邊,rou眼可見的,那埋在橘色發絲下的小巧白皙的耳殼被紅暈侵染。 “這是個秘密,我跟你的世界原本沒有交集,所以,任何人都不會知道,任何影響都不會有。” “可是……” “告訴我,我對你做的事情,你喜歡嗎?舒服嗎?” “……………………”少年臉頰和耳朵的紅暈又深了一層。 白哉繼續吐出惡魔的誘惑,“只要別人不知道,又有什么關係呢?” “你發情期來過了嗎?” “還、還沒有。” “沒有一點經驗,你該怎么應對呢?omega協會有沒有人指導你?” “他們發給我小冊子,上面說……說抑制劑就可以。” 白哉覺得自己真像個誘惑純凈靈魂墮入深淵的惡魔。 他也的確有私心。 一方面他憐愛這孩子,希望給予他正面的引導,但另一方面,他想要在最后的日子里,沒有負擔,沒有責任地擁有一個omega的陪伴,也是真的。 這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小兔子到底受不了誘惑。 在他對白哉吐露覺得那些事情舒服,哪怕自責,自我厭棄也無法壓抑的時候,白哉就抓住了他的軟肋。 “好。” 他最終點了頭,“你保證絕不會標記我。” “我保證。” 白哉縱然是很有把握,在這一刻還是涌起了難以壓抑的喜悅。 他取出手機,“來,把你的號碼給我。” 兩人互相存了電話號碼,郵箱號碼,加了推特,也是到這個時候,少年才知道了白哉的名字,“朽木……白哉……” “你就叫我白哉吧。” 白哉抓住他的手機扔到了一邊,將人輕輕推倒在了沙發上,“今天,我先教你一點點。” 居高臨下的角度,少年人純潔無瑕的領口微微散開,露出玲瓏白皙的鎖骨,嫣紅的唇,微暈的頰,散開的發絲——不同于列車上的遮遮掩掩倉促忙亂,白哉好整以暇地端詳著專屬于他的獵物。 大概是達成了協議,給予了保證,少年在他視線之下雖說依然頗為窘迫和不安,并沒有太過慌張。 還在睫毛下偷偷看著白哉,怯怯的視線乾凈極了。 如此的年輕,鮮嫩,還未曾被任何人碰過的純潔,對情慾既好奇動搖又排斥自責,內心的敏感和無措,就等著白哉來重新塑造,慢慢引導,這樣的omega,的的確確,對于白哉而言,是無人可及的誘人。 “嘴張開……我先教你,怎樣享受接吻。” 他說著,慢慢俯下身去,在少年屏息的期待和緊張中,吻住了他的唇。 唇如此的柔軟,甜蜜,白哉含糊地在交纏摩挲那份溫軟甘美的時候命令,“讓我進去……” “唔……嗯……” 既然有了協議,少年在這方面的確非常順從,他乖乖張開了嘴,接納了白哉舌尖貪婪的入侵。 內里的黏膜滑膩無比,唾液的味道含著草莓的香和甜,在攪拌間變得益發馥郁濃稠,白哉追逐著那小巧的香舌,只是無措的躲避,而非固執的逃亡,小舌很快就被白哉擒住扣押在唇齒間,大喇喇地廝磨糾纏,少年嗚咽著紅了眼圈,雙睫顫顫巍巍地合攏,白哉抓住他的手臂環到自己頸背,立即,那雙手緊張地揪住了自己肩部的衣料,白哉啜著那甜軟舌尖一個用力,手掌就痙攣般收緊,這靈敏的反應讓人覺得非常可愛——固然班車上人群環伺的環境能帶來緊張的刺激,但這般從容細膩地享用接吻帶來的細節和愉悅卻是班車上無法體驗的。 白哉含著那柔軟的唇和舌吻了很久,手掌也撫摸著身下人那纖細溫軟的腰肢,拉扯出襯衫下擺,扣著那纖細的線條一點點摩挲,抓住他動情的顫抖,然后一點點向上爬行,爬過細膩彈滑的肌膚,揪住了胸口可愛的乳蕾。 少年胸口彈起緊繃,在唇間發出模糊的呢喃。 “別怕……你不是喜歡嗎?” 白哉喃喃地在他唇上安撫,指尖執拗地去揉弄那小小的軟軟的小東西,很快將之搓揉得綻開,指甲掐入那綻開的縫隙中,少年喘息著,唾液在交纏的間隙里溢出了唇角。 下腹的熱度不由得相互磨蹭著,一點點隆起,白哉沉下身體,每相互摩擦一次,甜蜜的焦躁的歡愉就過電般掠過脊背,少年喘息聲聲緊促,緊緊攀住他的肩膀,小舌舞動起來跟白哉的纏綿。 “舒服么?這樣?” 白哉微微抬起身體,撫摸著少年秀致的輪廓,將他額角的發絲撩開,去吻那盈盈著情慾水色的眼瞳,“喜歡什么,討厭什么,都可以告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