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先打破這尷尬場面的人是我。

    「姊姊，那個......紀少海和我之間真的沒有什么啦......」我尷尬地笑著。

    即便有些什么，那也只會是因為我的關係。

    因為，我喜歡紀少海。

    紀若云將目光從紀少海身上轉移到我的。

    然而，僅僅只是與此刻的紀若云對視，竟讓我不禁感到慌張。

    紀若云的眼底似乎帶著不相信，就像是早就已經看透我的內心想法般，知道我喜歡紀少海。

    不過紀若云卻沒再說些什么，朝我揚起了一抹漂亮的笑容，「好啦，我知道。」她抬起手看了眼手錶，「哇，不知不覺就八點半了，葳葳抱歉，我想先去洗澡，你們慢慢聊。」

    「啊、對不起！不小心打擾太久了......」我趕緊跟著紀若云站起身，「我也差不多也該回家了。」

    「哎呀......」紀若云突然靠向我盯著我瞧，「瞧你穿我這件洋裝還挺合適的耶！」

    我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著，「對了，我都還沒謝謝姊姊，謝謝你愿意借我衣服。」

    「不客氣，剛好也是因為這件衣服對我來說太小了。」紀若云摸了摸我的頭，「還有，不是借，是送喔！」

    「只是這洋裝對葳葳來說有點太長了。」紀少海在這時插了話進來。

    「嗯......都拖到地板了啊......」紀若云盯著我的裙擺沉吟道，「改天拿來我幫你改一下吧？」

    「咦？」我愣愣。

    「別看我這樣，我可是一名服裝設計師喔。」紀若云送了一記秋波給我。

    我睜大了眼，驚呼道，「好厲害！」

    「哈哈！而且我是本科系出身的喔！」紀若云驕傲的抬起下巴。

    「好了，姊，別再聊天了，再聊下去葳葳會太晚回家，我不想讓葳葳爸媽擔心。」紀少海拉過我的手肘，「葳葳，我送你回家。」

    「沒關係，我坐公車回家就可以了，不然這樣太麻......」

    紀若云打斷了我的話，硬是把我推向紀少海，完全忽略了回過頭用著困窘目光望著她的我，「葳葳，別客氣，我們家少海就是拿來使喚的。」

    這樣說自己的親弟弟可以嗎？我忍不住在內心吐槽。

    「少海，記得把葳葳平安送到家喔。」

    紀少海載我回家的路上，我們像是刻意回避「戀愛」的話題般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今天天空有好多星星喔！好漂亮！」我抬起頭望向天空忍不住讚嘆。

    紀少海跟著我抬起頭，深邃的雙眼里泛著淡淡的流光，「真的很美呢。」

    我微微用眼角馀光偷看紀少海的表情，此刻的他仍和不久前一樣，神情帶了點黯淡和憂鬱。

    我抿起唇，輕聲地說，「紀少海。」

    紀少海看了眼紅綠燈后才回應我，「嗯？」

    「你......」我抓緊衣襬，「和那天那位梁欣悅......曾經是戀人對嗎？」

    明明知道以目前我和紀少海的交情來說，還不到能問對方私人問題的程度，但我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了。

    紀少海沉默不語。

    而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又繼續追問。

    「你還喜歡她嗎？」

    始終沒有和我對視的紀少海這下終于迎上了我的目光，他淡淡地笑了，然而幽黑如墨般的雙眼卻帶著苦澀，「葳葳，即便我們是朋友，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問的。」

    我睜大了雙眼，心登時涼了一半。

    想開口說些什么卻沒辦法說出口。

    我踩到紀少海的底線了。

    我別過眼，努力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對不起......」

    最后，直到將我送回家，紀少海一句話都沒有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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