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同居生活
日子就這樣平順的前進中,唐禮云跟方芷兩個人過著互不干擾房東房客的生活,幾乎都是在晚上,兩人都下班后的時間,才偶爾在客廳或廚房見到了,稍微聊上兩句,方芷覺得也不困擾, 還慢慢覺得習慣了。 方芷出門時間不一定,她雖然面對生活相當努力,但有個很人性化的習慣:愛睡覺。所以能跟客戶約十點,她絕不會約九點。 所以常常都是她起床了,唐禮云已經出門了。 不過她現在有個小煩惱的事,上次山區的香梨公主活動,要搭建舞臺了,她得過去看,之前唐禮云說要告訴他,但是她現在有車了,還要跟他說嗎... 方芷就是腦子很直,答應了就是答應,真的忘了是一回事,如果記得,她就不會逃避答應過人的話。這也是她三天兩頭問什么時候離婚的原因。 quot;好吧,那還是跟他說好了quot;時間就是后天了,她是故意加不小心拖到這時候的,想著如果唐禮云有事無法去,那她就可以自己去就好。 跟唐禮云相處不是不開心,唐禮云脾氣也好,個性也好,偶而還會說笑話,但方芷總覺得還欠他一個離婚,再加上之前他父母從他家拿了錢,她總覺得哪里虧欠他,所以心里一直保持距離。 quot;說什么?quot;方芷想得太入迷,連唐禮云進來都沒發現, 方芷抖了一下,馬上鎮定的說quot;后天,我要去山上看舞臺搭建了....quot;她看著他想說不知道他記不記得他說過要載她上山的話。 quot;好,幾點?quot;唐禮云當然記得,這陣子一直想跟她多相處,多接近,但是兩人住在一起好像反而沒有什么特別約的契機,就這樣一天過一天,雖然每天都能見上30秒,但他覺得都要沒戲了。 quot;嗯,九點出發吧。quot; 隔天。 出發前,方芷在路上買了兩杯咖啡,跟一個麵包,回到車上,心里忽然有種錯覺,她跟唐禮云好像會這么一直相處下去,甚至是已經這樣相處很久了? 看著兩杯咖啡擺在一起,她坐在副駕駛座,車子穩穩的前進,她心思飄遠了.... quot;想什么?quot;唐禮云趁紅燈咬了一口麵包拿起咖啡喝。 quot;沒有,我在這邊住,你會不會覺得不方便?quot;方芷那個想當小透明的心又上來了,她心里隱隱害怕這一切的平穩會消失,她會再次成為一個人。 quot;不會,有你陪我我很開心quot;唐禮云緩緩踩下油門。 quot;因為我不是沒朋友嗎quot;怕她多想,唐禮云又補充。 quot;而且你也沒有什么要我cao心的,我只是租一個房間給人,沒有什么不方便quot; quot;那就好,我之后會盡快找房子的quot; quot;不找也沒關係quot;,你就跟我住吧,我可以照顧你。唐禮云被他自己心里的想法嚇一跳,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第一次他英雄救美的時候嗎? 還是那天在育幼院聽她念書的時候? 還是兩人在月光下談心的時候? 還是...更早之前,在那場婚禮上,他望進她眼神的時候? 那時候,他看到的就是毫無留戀的眼神,彷彿全世界都遺棄了她,下一秒她消失了也無所謂,她預備平靜地接受這一切。抬起頭來卻對他笑了。 那個笑容,讓他心震了一下,勾起手對她說:牽著我吧。 婚禮后來一連串的事情,跟在澳洲的忙碌,讓他暫時忘了這件事,現在看到方芷,記憶又悄悄躍回腦里。 quot;到了,這里彎進去,往前走再一下下就到了....quot; 方芷的聲音把他拉回來,繼續專注在開車上。 舞臺搭建其實蠻花時間的,還好方芷事前跟區辦公室負責人還有施工團隊對話很多次,她到的時候舞臺已經搭了差不多了。 她先看了一下圖,再去檢查施工進度,接著去跟團隊開會討論細節。 唐禮云沒有下車,方芷叫他在車上就好,他就這樣看著這小矮子,跑進跑出,一下在舞臺旁邊東摸西摸,一下拿出資料涂涂寫寫,站在一群工人里說話竟然有在發光的感覺.... 應該是陽光的關係吧。唐禮云覺得自己有沒有那么夸張,真的好像很喜歡這個小矮子。 他又把眼光看了過去。 卻馬上開門下車往方芷衝了過去...---- 開完會方芷自己又跑到舞臺后面看,活動是三天后,她總覺得山上風太大,投影銀幕是不是晃得太厲害了? 剛剛在會議中提出來,工頭說等下馬上就來補強,但是銀幕可不便宜,方芷一有擔心就無法等,馬上跑來看看情況。 結果就這么剛好,一張帆布沒綁好,被強風一吹,加速度往銀幕方向打去,銀幕有點頭重腳輕,開始晃動了.... 方芷竟然還向前跑去想要扶住架子,她想的是銀幕要是摔碎了,要損失一筆啊! 沒想到架子加上銀幕比她想像的重,她有點力氣不夠,工人們剛剛去休息了,附近沒有人。 方芷想這次真的要被壓斷腿了的時候.... quot;方芷!quot; 唐禮云閃電般的衝過來,一手撐住架子,一手扛起銀幕,整個人擋在了她的前面,把東西暫時回復原位。 工頭跟區辦公室代表看到馬上來幫忙處理。 唐禮云看危機解除,大手一拉把方芷拉進車子里。 quot;你剛剛在干嘛!?quot;唐禮云想到,那銀幕那么大,要是砸在她身上.... quot;我..我怕銀幕摔壞....quot;方芷沒想太多,她一向是以活動能辦好為主,自己委屈一下沒關係,這三年多來,大小傷不是沒受過,但是要是器材壞了要賠錢,她才心疼。 quot;你就不能先想一下你自己嗎?你受傷了怎么辦?quot;唐禮云有些激動,短短幾個月,他救了她幾次,萬一他不在她身邊呢? quot;沒事啦,我剛剛打算閃開了....quot;說真的在她發現那東西怎么那么重的時候,心里瞬間想的是往前quot;輕輕quot;丟下吧,會不會壞少一點,但是好像唐禮云的動作更快一點。 在她亂想的瞬間已經把東西給扶起來了。 唐禮云沒有回她,用手耙梳了自己的頭發,大口呼氣中。 quot;你知道不知道我看到那銀幕要往你身上砸的時候有多驚嚇quot;唐禮云順了口氣才說。 quot;對..對不起啦,我之后會注意一點quot;方芷沒想到他會這么激動,是不是怕如果要去醫院會很麻煩?醫藥費會很多? quot;我有買保險,要是意外受傷或怎么了,可以理賠的...quot;方芷諾諾的說... quot;你以為我是怕花錢嗎?quot;唐禮云瞪大眼睛看著她。 quot;不,不是嗎?quot; quot;你...算了quot;本來想一把把她攬進懷里的,后來改成把手放在她頭上順了她的頭發。 quot;跟他們說一下,我們就先走吧quot; ///// 兩人簡單沉默的吃完飯回到家,就各自去洗澡了,方芷吹完頭發出來拿水看到唐禮云坐在沙發上開著電視好像沒有在看, 她慢慢走過去,發現唐禮云閉著眼睛應該是睡著了。 大概開車累了吧,再加上幫她扶了架子,可能力氣用得太多。 不然叫他去房間睡好了,因為她也不知道他會睡著多久。 雖然一般來說愛情偶像劇應該是幫忙睡著的那個蓋毯子,不過方芷還真不知道哪里有毯子。這個家里一點多馀的用品或擺設都沒有。 quot;唐禮云quot;方芷輕輕拍了他的手,自然的叫了他的名字,她自己都沒發現。 看他沒反應,她又搖了一下他的肩膀。 quot;唐禮云,你要不要去房間睡?quot; 唐禮云沒有睜眼,先把她的手抓住了。 quot;我剛剛是怕你受傷quot;唐禮云沒頭沒尾的突然說。 方芷愣住,好久沒有聽見涔涔以外的人關心她了,她頓時有點委屈,長久以來給自己建筑的堅強好像有點在崩塌。眼眶濕氣上來了。 拉著她的手,唐禮云順勢坐了起來,打開眼睛看到她蹲著,軟軟小小的身體,濕濕的眼睛,他馬上將她包進懷里,把下午忍下來沒做的動作,付諸實現。 quot;我是怕你受傷quot;唐禮云又說了一次。 quot;知...知道了quot;方芷不敢動,聲音從他胸口傳了出來。 quot;去睡吧,quot;他退了開來,把她扶起來,轉過身去,沒有讓她看到臉。 男人想這時候女人一定一臉懵逼尷尬,還是放過她吧。 quot;晚安quot;唐禮云把門輕輕關上,一夜好眠。 ///// 自從那一抱以后,兩人的相處好像有了改變。 正確來說是唐禮云先打開開關了。 他確定了自己喜歡她。 反而是方芷,有意無意在躲他一樣。 兩人工作性質不同,本來就只有在晚上能稍微見到一下面,周末彼此也是不一定都放假在家,但唐禮云覺得這小矮子,最近連在廚房客廳遇到的機會都給避掉了, 不知道藏了什么小心思。 幸好訊息她還是會回的,這周末,好像方芷沒工作,說會待在家里,唐禮云也好久沒有給自己周末假期了,故意把事情都排開,打算不動聲色的待在家里。 方芷其實也不是故意躲唐禮云,這陣子是比較忙,但七月底她有段空檔,就打算整理一下過去三年的工作紀錄,弄個作品集,也剛好不知道怎么面對唐禮云,就每天在窩房里打電腦弄照片, 就這么十幾天也過了。 週六中午,方芷睡了個飽,慢慢地起身,要不是自然的呼喚,她還能再睡,拉了下睡裙,她出了房門打算去洗手間。 有輕微鼻炎的她,邊開門邊吸了吸鼻子,打算往自己房間旁邊的浴室走去.... 一開門卻看到唐禮云斜躺在沙發上側身抬頭看著她。 方芷:.... 唐禮云:... 方芷還沒全醒,也不知道是習慣性放空還是腦袋還沒開機,就這樣看著沙發上的男人,呆愣愣的站著沒動。 唐禮云迅速掃了一下她的睡衣,眼神收了收。 她沒穿內衣。 睡裙不長不短,到她大腿中間,全棉淡黃色細肩帶,不是什么性感樣式,門是微開的,房里的陽光就集中在她背后,對唐禮云來說,很夠衝擊了。 方芷不是甚么讓人一眼驚艷的長相,但是有著脫俗的氣質,皮膚雪白,眼睛大大的,討人憐憫。 方芷:quot;你怎么在家?quot;方芷呆呆的問。她記得他幾乎每個周末都不在家....,好吧,也有可能是她周末不在家,住了個把月,沒想到兩人才第一次周末在家碰了頭。 唐禮云:今天是周六,放假。他周末在自己家還要解釋,自己都覺得好笑。 方芷:quot;不出門嗎?quot; 唐禮云:quot;嗯,今天不出門,想在家就好。你是要上廁所嗎?quot;一直盯著她剛睡醒的模樣,唐禮云覺得自己有種止不住的燥熱感。 方芷:quot;喔,我先去廁所。quot;方芷這才慢慢地走進廁所。 一進廁所,看到鏡子里的自己,方芷這才大大的抽一口氣:quot;啊!quot; 門外的唐禮云聽到她的抽氣聲默默笑了笑。 迅速的整理好自己,做完該做的事,方芷開門出廁所再開門進自己房間只用了不到三秒鐘。 看到她的行動唐禮云的笑容弧度更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