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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林偏顏頂著腫得沒法看的眼睛去了學校,唐藝文關切地問她怎么了,她只能擺擺手打哈哈,說沒睡好。 唐藝文打趣她:“是不是知道?;ㄍ镀苯Y果,激動得睡不著了。” “???”林偏顏努力睜大眼睛看她,唐藝文笑著拿出手機立在她面前。 是之前學校論壇里的?;ㄐ2萃镀保;ò裢镀钡谝皇撬瑪鄬拥谝?。 林偏顏哦了一聲,“我還不知道呢,” 唐藝文一臉八卦,看了看林偏顏后面,陸景平不在,又湊過來,小聲問:“你跟班長在一起了?” “?。俊绷制伋泽@得瞪大了瞇瞇眼。 “昨天好些有人看到陸景平送你花,說人不僅幫你背書包,最后兩人還是一起走的。還說你們…” 林偏顏抬手捂住她的嘴,謹慎的環顧四周:“jiejie,這可不興亂說啊?!?/br> 唐藝文拉開她的手,“你捂我的嘴有什么用,年級里都傳開了,陸景平還是校草,說你們是郎才女貌?!彼陌素灾暌呀浫紵?,興奮地握住林偏顏的手,目光灼灼:“快跟我說說?!?/br> 林偏顏僵硬著收回手:“沒有的事兒?!?/br> “哦。”她一臉不信,撐著桌子,上下打量她。 林偏顏舉雙手投降:“jiejie,真沒有的事?!?/br> 唐藝文哼了一聲,見她真不打算說只得悻悻收回目光。 這事兒兩個當事人都沒出聲,傳著傳著也就淡了。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已入十一月,涼城溫度開始不穩定起來,有時明明早晨還是掛著霜的天氣,正午時候又熱得不得了。 林偏顏提心吊膽的過了幾個星期,怕她跟顧立那事兒被發現。只是顧立倒真的像沒見過她一樣,每天按時上下課,也沒跟她說過話,那件事也沒人知道,仿佛真的過去了。 雖然知道他有女朋友,但她還是會不由自主的關注他,他在學校里沒什么朋友,或者說不屑于跟誰交流,平時話少得可憐,孤僻,清冷,難以靠近。 不過,給他送情書的人倒是沒斷過,他從沒理會過。 他成績很出眾,比如在某次物理小測中拿到滿分,某次數學題的解法被老師夸獎,拿到全年級講解… 林偏顏還是那個林偏顏,不過,晚上自慰時她的幻想對象依舊是顧立,他的呼吸,他的溫度,他的味道,在一個個夜晚撫慰她的靈魂。她在高潮時喊他的名字,動情而隱忍。 大概十月中旬,某天晚上高潮后,她突然想,只有他可以嗎?又沒跟別人試過,怎么就確認非他不可了呢? 于是她開始觀察周圍的人,也接受一些陸景平的邀約,這次她不敢再像之前一樣莽撞,小心謹慎地試探著。 大課間結束,林偏顏坐在位置上溫習下節課要默寫的英語課文。身后陸景平突然輕輕戳了戳她的后背。 她轉身疑惑看他。 陸景平一只手杵著腦袋,一雙桃花眼微微低垂正溫柔地看著她笑:“偏顏,北苑區那邊新開了一個甜品店,好多人去了都說不錯,你想去看看嗎?” 北苑區嗎,平時學業忙,那件事后她就沒去過那邊了。她低頭沉吟片刻后還是點頭道:“可以啊?!?/br> 看到她同意,陸景平笑得更開心了:“我今天下午得去補課,我明天早上來接你?” 林偏顏笑著應了:“好呀?!?/br> 陸景平其實是很好的一個人,長相帥氣,又是家中獨子,家境殷實,學習好,陽光有活力,待人溫柔,可以說是全校女生眼中的白馬王子。 不過林偏顏知道兩人始終不是一路人。因為他眼中的林偏顏不是真正的林偏顏,而她那些難以啟齒的訴求是沒法對他開口的。 所以兩人其實一直在僵持著,只有林偏顏知道自己的可惡。 還是講清楚好了。林偏顏轉過身暗暗想著,心中打起腹稿。 今天天沉了一天,下午放學大掃除的時候終于下起了瓢潑大雨,不見停勢。 出于私心,當時排值日的時候她特意換去了跟顧立一組,今天正好到他們組值日。 大掃除結束,林偏顏看了看窗外的大雨決定等等再走,放好打掃工具后就回到座位坐了下來拿出試卷寫著。 其他同學收拾好東西后就陸陸續續走了。 唐藝文放好掃帚,見她還坐那,就過去拍了拍她的手臂:“偏顏,沒帶傘嗎?” “嗯?!绷制伌鹬?,手下筆不停。 唐藝文從包里拿出傘,約她:“要跟我一起嗎?” 林偏顏停下筆微笑看她:“不用,我家挺近的,等雨停了五分鐘就到了。” 門口唐藝文的朋友在喊她,應該是等了好久了,語氣有些不耐煩。她連朝她們應了聲,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說:“那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嗷。” 林偏顏笑著沖她擺擺手:“知道了,快去吧?!?/br> 唐藝文跟她告別后就跑了出去。挽上了她朋友的手臂,走在三人中間。 “來了,來了!” “我肚子都等餓了。” “對呀,剛剛小甜還說聽見我肚子叫了!” “唉呦呦,小可憐~走走走,jiejie請你們吃飯?!?/br> … 幾人交談漸遠,教室里終于安靜下來了。 林偏顏吐出一口濁氣,寫題速度明顯變慢了,她太孤獨,有時也會奢望有一個好朋友,一個能和她分享秘密的人。 外面的雨沒有要停的意思,只聽得見雨水落下的“嘩嘩”聲。 “嗯,在學校呢?!?/br> 林偏顏的筆停住了,是顧立的聲音,應該在講電話。她沒想到顧立居然還沒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