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選手，陸韜并不吃香，得花上比常人多幾倍的努力才能達到相近的高度。

    好在畢業(yè)前科技革新，游戲配備得到進化，數(shù)值為此做了相對的調(diào)整后，更注重技巧與戰(zhàn)術(shù)，給了像陸韜這樣的憑技巧彌補缺憾的alpha出路，在畢業(yè)后一年取得加入戰(zhàn)隊的邀請。

    當(dāng)時吳皓已經(jīng)簽給其他團隊，在賽事上大放異彩，只是后來種種原因，合約時限到后便改簽到同個戰(zhàn)隊里了。

    在嚴(yán)苛的訓(xùn)練下，陸韜終于在一年后成為正式隊員，得以上場比賽，不再只是二線或替補人員。

    自他的身影出現(xiàn)在賽事上，陸韜為彌補短板的奇特技巧便廣受關(guān)注，評價好壞參半。有人說他華而不實，也有人說他給了眾人一個新思路。

    從評論里大致能得出，喜歡他的觀眾大部分屬于非alpha族群，他們將陸韜當(dāng)作賽事上改革的成功案例，甚至熱烈地討論這類斗競類游戲是否該加入beta與omega的位置。

    陸韜的外型也成了網(wǎng)上討論的重點，對比賽場表現(xiàn)，他的外貌大部份是批評，覺得他是個娘娘腔，不a不o的，人妖一樣的相貌，甚至還有人憑他戴著項圈便揣測他登記時假造性別，實際上就是個裝a的omega或變性──又造成了一波好壞參半的討論。

    有些惡意的留言甚至幻想他是靠身體上的位，這種評論陸韜都直接無視，只想在有限的選手生涯中好好比賽，但父兄卻不開心了，抓了幾個惡意誹謗他的殺雞儆猴。

    等陸韜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網(wǎng)上沸沸揚揚傳著他跟陸家有關(guān)係的時候，網(wǎng)上甚至將他比賽時配戴的項圈截圖放大，拿來與陸氏開發(fā)的醫(yī)療用項圈做對比，揣測他跟陸家關(guān)係匪淺。

    好像比起他在賽場中的表現(xiàn)，觀眾更在意他的八卦。

    不久，陸勛以醫(yī)療集團的名義寄給團隊一份合約，作為贊助商，所屬選手們一一佩戴項圈，成了推廣抑制項圈的代言隊伍，這特殊的光景也一時成為隊伍的標(biāo)志。

    自后沒人再拿他的項圈做文章。

    當(dāng)隊伍在賽場上做出成績，年輕的alpha們甚至將其作為支持戰(zhàn)隊的依據(jù)，粉絲們效仿以項圈作為裝飾，還自己理出一套「佩戴抑制項圈，尊重你我他」的標(biāo)語，看得陸韜直想笑。

    他是因為生病，可一般alpha是能壓抑費洛蒙溢出的，卻將他們作為偶像紛紛效仿，論壇上還有討論，網(wǎng)咖追隨潮流規(guī)定須佩戴抑制項圈才能使用，降低了因費洛蒙引起紛爭的問題，不失為一樁好事。

    陸勛對此樂見其成，這個項圈的效益已經(jīng)大過哥哥當(dāng)初設(shè)計的理念。

    陸韜現(xiàn)在很少想起韓厲，每天都忙碌且充實，根本無暇顧及感情，只是每到易感期前后，就會特別想念那個人。

    這大概就是還喜歡吧？

    這么久沒任何連系，卻還是在心里佔有一席之地，那就是還喜歡了。

    韓厲消息神秘，陸韜只知道男人仍舊在電子競技耕耘，至于在做什么全然不知。

    他們沒交換聯(lián)系方式，所有印象都還停留在他考試完那天的分別。

    于是，當(dāng)陸韜在官方的國際賽事上看見代表舉辦方出場致詞的韓厲，二話不說，中場休息躲過眾人耳目，在走道上堵到人。

    陸韜想過各種看見韓厲的情景，可能是敵對的管理者、或是賽事觀察員，也有可能某天以經(jīng)營者姿態(tài)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的隊上，就是沒想到韓厲會成為游戲營運方的人。

    陸韜抓住韓厲，男人沒掙扎，面上不顯，眼睛卻發(fā)著光，滿眼歡喜地被拉到角落。

    「你怎么就變成營運方的人了？」陸韜將人壓在墻上質(zhì)問，男人卻只是笑，笑意從眼睛如漣漪般過散到面上、與費洛蒙，這么近都能聞到對方滲著喜悅的檀木味。

    陸韜為之一顫。

    韓厲的費洛蒙實在太讓他喜歡了。

    韓厲只是笑，被陸韜連連催促才開口：「我試過很多方式，最后得出成為體系的一員，順應(yīng)時代改變賽制，才可以讓你或是季璟那樣的人有更多機會。」

    「改變賽制？」確實比起以前更注重技巧，但陸韜只覺得是因為硬體提升，提供了更多樣的變化。

    卻沒想過韓厲會是幕后的推手之一。

    「嗯，網(wǎng)上不也在討論要加入beta跟omega嗎？」韓厲賣了關(guān)子，「可以期待一下，你磨練的技術(shù)不會背叛你，到時候僅憑天生優(yōu)勢的alpha會自然被淘汰，會更公平的。」

    陸韜大概能猜到韓厲以此為志向的原因。

    他覺得韓厲跟印象中不太一樣了，記憶中是更憂鬱頹靡的，現(xiàn)在眼里卻發(fā)著耀眼的光。

    是對生活有希冀的光芒，比星星更耀眼，比碎鑽更迷人。

    韓厲這段時間干什么去了？像換了個人。

    太讓陸韜好奇了，但無奈時間與地點不好。

    韓厲身份不宜跟選手有太多私下接觸，陸韜抽出韓厲西裝口袋夾著的原子筆，抓著對方的手，迅速寫下一串號碼。

    「加好連系我。」把筆插回對方口袋內(nèi)，陸韜拍了對方藏在衣服里鼓起的胸肌，曖昧的吹了口哨，「練得不錯。」

    「你……不太一樣了。」韓厲被撩得耳根通紅，粗重地喘氣，心臟不受控地激烈跳動。

    「四年半，阿厲。」陸韜不以為然，「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

    「記得加我。」陸韜背過身，沒注意到男人握著那隻被他寫過字的手，在指節(jié)落輕觸一吻。

    ※

    陸韜跟韓厲重新搭起連系。

    作為選手，雖然沒有明文規(guī)定，但不談戀愛幾乎是不成文的規(guī)定，就算有也是遮遮掩掩，避免觀眾認(rèn)為他們不務(wù)正業(yè)，或是帶著惡意攻擊自己的情人。

    兩人賽事后再次分隔兩地，只在軟體上偶爾聊天，陸韜不提韓厲消失后都做了什么，也不問為何突然又出現(xiàn)把鑰匙給他，只雞毛蒜皮地說些練習(xí)遇到的趣事。

    韓厲不說，他就不問。

    來日方長。

    不久韓厲之前說的賽制改革下來了，游戲數(shù)值變化及隊伍改變，所有戰(zhàn)隊進入一段陣痛期。

    如韓厲所言，他是受到影響相對小的選手之一，作為測試，陸韜與部分選手被邀請上運營方舉辦的表演賽，他又見到韓厲，對方作為東道主，帶著他與其他選手參觀賽場。

    「要麻煩各位配戴項圈。」韓厲接過助理手上的托盤，「這次邀請的成員有一名omega，各位可以提早習(xí)慣。」大致上說明之后賽事都會要求參與選手戴上。

    有幾名alpha露出抗拒，但還是勉為其難依照規(guī)定戴上，陸韜跟在場唯一的omega手還沒伸就被略過了。

    韓厲稍微介紹選手，大部份在比賽時見過，主要介紹的是照游戲排行榜邀請的明星素人，其中受矚目的，就是在場唯一的omega。

    「這位……說暱稱大家應(yīng)該就認(rèn)識了，斗斗。」韓厲介紹，收到一票震驚的表情，「個人排行前三的斗士好手。」

    斗斗打了招呼，韓厲接著感謝對方，引起斗斗靦腆地回：「厲哥邀請當(dāng)然來了。」看來早有交情。

    這倆說說笑笑的，讓陸韜心里頗不是滋味。

    看斗斗這笑的，嘴角都要裂到耳朵了。

    因為這一齣，韓厲帶著他們介紹賽場陸韜都有些心不在焉，目光看著斗斗，越看越覺得這人眉眼熟悉──討厭的那種。

    斗斗注意到他的目光，從韓厲后頭退到他身旁，「你好。」

    陸韜不冷不熱地應(yīng)，斗斗沒發(fā)現(xiàn)陸韜的冷淡，對他投以憧憬的目光，「你好厲害啊，我之前跟你對戰(zhàn)過幾次，明明我的角色打你有優(yōu)勢，怎么在單挑上就贏不了呢？」

    玩家通常對自己擅長的角色瞭若指掌，但對對手的角色卻沒那么了解，只能靠經(jīng)驗累積應(yīng)對方式。陸韜是從最底層一路玩上來，吃過無數(shù)場敗仗，自然理出一套劣勢時該如何應(yīng)對的方法。

    陸韜原本想聊，但一想起這傢伙跟韓厲走得近又一臉崇拜的模樣，就什么也不想談了。

    「經(jīng)驗問題。」陸韜給了敷衍的答復(fù)，也不想管這是否會被認(rèn)為是高傲，說完正巧有熟識的選手找他聊天，陸韜便繞了過去不再理會對方，斗斗沒被他冷淡的反應(yīng)打擊到，顛顛地又回到韓厲身后。

    解說后的各自行動中，對方甚至拉著韓厲有說有笑。

    嘖，真討厭。

    他覺得自己又回到當(dāng)年易感期結(jié)束，跟在韓厲后邊，想著韓厲身上充滿他的味道，只屬于自己，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你不想試試嗎？」不知什么時候，韓厲跑到他身旁，「賽用的虛擬艙做了改良，比之前用得更加安全也更身歷其境，我以為你會很有興趣。」

    陸韜回神，只見其他人已在四處摸索，東摸摸西碰碰，甚至有的已經(jīng)準(zhǔn)備試玩。

    「你跟他很好。」沒意識到話里充滿酸味，陸韜邁步朝空著的虛擬艙走。

    韓厲笑著緊跟在后，「沒有。」

    「你眼睛都要彎成線了。」陸韜哼了聲，打開艙門。

    虛擬艙像個長型箱子，約兩個榻榻米大，高兩尺，角落嵌著四個隱形攝影機，六面墻板都是強化的觸控板面，艙里嵌著兩條彈力帶，提供玩家以此做出高技巧的動作。

    陸韜戴上感應(yīng)器，門敞開，里頭是測試用的帳號，螢?zāi)簧巷@示測試用的木樁，陸韜走進去隨意地晃動幾下，感應(yīng)器的回饋感讓他一掃剛剛的壞心情，沉浸在摸索新配備上。

    陸韜捉著彈力帶，雙腳騰空，試了幾次不同的動作，動作猶如優(yōu)雅的豹子伸懶腰，優(yōu)雅又從容，令人移不開眼睛，年輕又富含力量的柔軟身軀在箱子里伸展，做出alpha難以表現(xiàn)的柔美動作。

    那是肌rou發(fā)達卻僵硬的alpha做不到的，也是肢體柔軟卻力量不足的omega難以實現(xiàn)的，或許beta可行卻也做不出陸韜這樣極富柔韌與力量的美感。

    忽然，那雙溫潤的琥珀眼瞳一眨，再張開黑瞳成菱狀，似是兇猛的獸類伺機而動，陸韜用力朝側(cè)面的墻一蹬，就著彈力帶的支撐，騰空轉(zhuǎn)圈后俯衝而下！

    咻──

    重力加速度的力量驚人，因為沒有關(guān)上艙門，當(dāng)陸韜那一腳下來，正對著韓厲的面，刮起一陣風(fēng)令韓厲不自覺瞇起眼，再睜開鞋底恰恰停在鼻尖。

    陸韜彎著眼，兩顆痣微微皺在一起，露出短鈍的小虎牙。

    「嚇到了？」他說，眼里帶著詨詐的笑意，雙手用力地捏著支撐自己的帶子，肌rou因用力而微微顫抖。

    陸韜收起腳，慢慢著地，松開帶子，他的眼著重在韓厲身后的面板上，木樁上頭的血條在計算后，表示出損失的血量數(shù)值。

    陸韜被自己踢出的一腳驚到了，「這數(shù)字是不是有問題了？」

    「沒有，你可以再多試幾次。之前技術(shù)不成熟，有些細(xì)微的動作與細(xì)節(jié)無法被判定，現(xiàn)在可以了。」韓厲笑著跟他解釋，說越靠近，「我沒想到還有這樣的cao作方式，我檢查看看配備需不需要加強。」說著將他逼得后退，又退進艙里。

    韓厲抓著帶子，狀似認(rèn)真的檢查，呢喃著胡說八道的術(shù)語，嘴唇卻幾乎要貼在耳邊，悄聲：「那是紀(jì)遠的弟弟，叫諶宸，你的小粉絲。」

    「我又沒問你。」陸韜推了韓厲一把，難怪那傢伙怎么看怎么討厭。

    「是我想告訴你。」韓厲笑著坦承，狀似檢查完后，冠冕堂皇地報告：「看起來安全性沒問題，你再多玩會，鏡頭會記錄你的動作，供技術(shù)人員進行調(diào)整，影片不會公開，需要寄一份給你嗎？」

    陸韜也好奇錄下來的結(jié)果，「好。」

    韓厲退出去，帶上艙門。從螢?zāi)簧嫌^察陸韜在游戲內(nèi)呈現(xiàn)出來的表現(xiàn)。

    今天還只是參觀，陸韜玩了一會就出來了。選手對新型的玩法愛不釋手，到了集合時間有些人還黏在艙里不愿意出來，費了好大勁才集合成功。

    選手都年輕，最小的才剛成年，難以抗拒對新玩具的誘惑，看見新型設(shè)備受歡迎，工作人員也很興奮想再蒐集數(shù)據(jù)，在韓厲許諾下，眾人歡喜離場。

    一行人結(jié)束整日行程，回到下榻的飯店，陸韜跟家人報了平安，又跟著其他人回到賽場試了配備，還切磋了幾把，玩得不亦樂乎。

    有實際的比試后，就更明顯感受到設(shè)備與數(shù)值改變后產(chǎn)生的效益。

    曾經(jīng)他難以擊潰的對手，現(xiàn)在居然能做到近勢均力敵，中場休息，還見了諶宸實力碾壓一名alpha，引起眾人討論。

    alpha們面色凝重，陸韜也思索著未來戰(zhàn)術(shù)的變化。若像諶宸這樣的omega都能吊打alpha，那alpha從前的優(yōu)勢確實不復(fù)存在。

    等陸韜再次踩著虛浮的腳從虛擬艙出來，只剩三兩個alpha還待著，其他人都先回飯店休息了。

    陸韜向眾人知會一聲后從大門離開，雙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夏天的風(fēng)和煦，把臉上的些許的汗液撫乾，陸韜瞇起眼，遠遠地看見熟悉的男人站在不遠處。

    「站在這吹風(fēng)？」他朝韓厲靠近，男人朝他伸手，遞給陸韜一杯留著殘溫的熱飲。

    「兩杯特價，看誰先出來就送誰。」

    陸韜笑了聲，沒戳破對方拙劣的謊言，抿了口，是熱巧克力牛奶。

    把他當(dāng)小孩子呢。

    他們沿著寧靜的街道走，沒人開口也不覺得尷尬。

    韓厲會在這等他，大概是有什么想說的吧？

    果然，不一會韓厲率先開口：「這幾年，還好嗎？」

    陸韜聳了聳肩，「就那樣吧。跟家里講開了，他們同意讓我做喜歡的事。雖然還是會碎唸但不會阻止我了。」又問：「你呢？這幾年干嘛去了？」

    韓厲沉吟了聲，「我在找原諒自己的方法。」

    「那你找到了？」陸韜問。

    他想起多年前韓厲說是陸韜也喜歡，卻拒絕了告白。

    真是矛盾。

    也不知道韓厲離開之后都做了些什么？心境上有哪樣的變化？

    陸韜不太在乎韓厲在想什么，男人可以有自己的疙瘩、有自己的迷茫與障礙，那些是屬于韓厲必須跨過的坎，而不是陸韜的。

    他可以勇往直前，抓住退縮的男人，逼他前進或是陪他停滯不前。

    若陸韜確定將伴這男人一生，他有足夠的自信能夠伴其左右。

    他不是小孩子了，能為自己的選擇負(fù)責(zé)。

    「沒有。我只是想通了。」韓厲低頭朝他微笑，陸韜直視那雙眼睛，彎了彎眼，問：「怎么說？」

    「他會一直活在我這里。」韓厲指了指心臟。「我對不起他，就得背負(fù)這些。我會一輩子活在失去他的愧疚里，抱著這個自責(zé)走下去。」

    「我想讓自己好過點，所以選了這條路，盡自己所能，去幫助更多像他那樣的omega。」韓厲說，「這是自我滿足，但我想不到其他辦法。我想抱著這樣的想法前進，不想再作繭自縛了。」

    「我想……再次愛人，陸韜。」

    陸韜聽出韓厲的言下之意。

    彆扭的告白。

    陸韜朝遠處的垃圾桶一扔，一桿進洞，「自我滿足又有什么關(guān)係？你盡力了。我也受惠于你的自我滿足，你想幫助的omega也是。能不能喜歡其他人是你的選擇。」

    「真要說的話，我的mama也是被我害死的。」陸韜抽走韓厲手上的皺巴巴的紙杯，無視對方震驚的目光，「她因為生下我，敗血癥死掉了。我的爸爸跟哥哥至今也都活在愧疚中。」

    「你說，這樣算不算因為我害死了他？」陸韜笑問，又說：「我不清楚季璟離開的原因，但你還活著，你如果認(rèn)為這是你的責(zé)任，也懺悔了、改變了，既然改寫不了過去發(fā)生的事，那就抱著這份遺憾繼續(xù)實現(xiàn)你的目標(biāo)吧。」

    「能不能接受其他人是你的事，阿厲。」陸韜轉(zhuǎn)身，朝他伸手，「但能不能喜歡這樣的你，也是別人的事。」

    他看著那雙如同星星碎鑽的藍眼，「我說過，我不會等你。」一閃一閃地，很是迷人。

    他就喜歡韓厲那雙眼睛，藏不住心事，帶著經(jīng)歷風(fēng)霜的悲傷，對著人生有心的希冀，卻又放不下過去。

    「可惜，我好像不是alpha們喜歡的菜……不過我也挺挑的。」

    他喜歡抱著過去的季璟不放卻又想努力捉住他的韓厲。

    韓厲想得太多了，他根本不需要忘記季璟，那是促成陸韜喜愛模樣的一部分。

    「我喜歡有木香味的alpha，膽小一點，才不會用費洛蒙攻擊我。」陸韜彎著眼，直白又熾熱地邀請：「我易感期要來了，這次，你要不要跟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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