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陸韜到處都找不到韓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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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韜到處都找不到韓厲。 一個大男人不回家也不去工作場所,還會去哪? 陸韜后知后覺地想起他根本沒有韓厲的聯(lián)絡方法,除了網(wǎng)咖跟韓厲的住所,他根本不知去哪找人。 而這幾處他已經(jīng)撲空好多次了。 自從他病癒就再也沒見過韓厲了,易感期后他從主臥出來,只剩下父兄與醫(yī)護人員在場,他乖巧地跟著醫(yī)生做檢查,而后得到眾人的夸讚與道賀。卻怎么也沒有韓厲。 回別墅收拾行李,才發(fā)現(xiàn)那小小的屋子,早已沒有任何屬于韓厲的痕跡。 僅有一條他曾戴過的項圈,破破爛爛地擺在床頭,和一句寫在白紙上的「對不起」。 陸韜將那張紙捏在手心,揉得爛爛的。 他一點兒都不需要韓厲的道歉。 陸韜復學了,正巧趕上新學期,為了不讓自己延畢,他將自己的課表塞滿,同時選了其他學科的主修。 是關于電子競技類的科系,有培養(yǎng)成選手的課程也有走幕后的。 陸韜想著,等自己學業(yè)上做出成果,那或許才有與父兄對談的籌碼。 陸韜詢問過吳皓,韓厲的下落。 「連系不上,他封鎖我了。」吳皓舉著手機,螢幕對著陸韜。「好幾天沒讀,游戲也把我刪了,你呢?」 「我也是。」陸韜沮喪地握著手機,「這算什么啊?」 還朦朧記得韓厲拒絕他的告白,卻不排斥自己的吻,任由自己落下印子還捧著他的臉教導自己如何接吻。 那么甜,混雜著檀香的吻。 他肯定韓厲是喜歡自己的。 喜歡陸韜。 韓厲曾口口聲聲說著他是季璟,卻順著他的習慣、口味一點點地全數(shù)改變,韓厲不會再給他準備草莓、不會給他擠鮮奶油,更不會說著危險而不讓他打球、玩游戲。 初期被關在別墅悶悶不樂,韓厲還會說些自己的過去及季璟的事、會試圖逗自己開心,知道他喜歡游戲,會給他看些季璟打游戲的陳舊錄影,可韓厲從未誘哄他玩那些季璟擅長的角色。 韓厲從未想讓自己像「季璟」。 那樣吻著他說「可以是陸韜」的男人,就這樣跑了? 這算什么? 陸韜生氣了,那股對韓厲的怒意卻無處宣洩,最終都只好發(fā)洩在游戲上。 他游戲打得越來越好,不會再被隊友語音嘲諷,排名越爬越高,從沒沒無聞到只要提起「刺客」,玩家們就會聯(lián)想到他的暱稱。 吳皓暑期搞了個實況帳號,因為技術實力與喜歡跟黑子互噴自嘲的直率性格而深受觀眾喜愛,收到不少贊助打賞,賺得比打工還多就辭了工作專心搞游戲。 等陸韜回過神,吳皓已經(jīng)賺得滿盆滿缽,還邀請他一同實況。 陸韜有想過,但權衡后暫時擱置了這個想法,只偶爾在吳皓實況邀請時陪玩幾場。 失蹤事件帶給養(yǎng)父巨大的危機感,無論陸韜如何央求都不肯再讓他住外頭打工,兩人甚至為此冷戰(zhàn),即便到了如此地步,陸景濤都沒用過費洛蒙逼迫陸韜就范,只是紅著眼眶,氣轟轟地將陸韜推出書房,自個兒飛出差了。 陸韜難得跟家人打起冷戰(zhàn),那讓他有些手足無措,卻又熱血沸騰。 那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如今發(fā)生了,卻好像并非以往想像得艱難。 養(yǎng)父還是會與他喧寒,只是一談到打工、住外頭就會板起面孔氣沖沖地避開話題。 學期順利結束,迎來冷冽的寒假,陸韜看著窗外第一次覺得冬天居然是不冷的。以往他身體弱,都得圍著圍巾帶兜帽口罩才能出門,吳皓還能只穿件薄長袖就出來蹦跳。 alpha的易感期為半年一次,也不知是好還是壞,陸韜易感期間是在假期前后,完全不怕耽誤學業(yè)。 發(fā)情熱剛開始陸韜抱著一條薰了檀香的毛毯,通知beta阿姨后獨自走進隔離室。 他覺得自己只要一發(fā)情就像個觀賞動物,醫(yī)護人員跟父兄都會透過小小的紅外線攝影機觀察他,以醫(yī)療的名義將他丑陋、不堪的一面全數(shù)看盡眼里,無情且忠實地將所見全紀錄下來。 半年前還有韓厲會給他一條毛毯裹著他、用寬厚的背脊遮擋那刺眼的鏡頭,現(xiàn)在卻無所遁形,陸韜將自己捲縮在毛毯里,嗅著毯上的檀香,回憶著韓厲的動作與口頭溫柔的教導,一下又一下地撫弄因燥熱而昂起的部位。 陸韜曾隨口提起:韓厲呢? 當時父兄避開了這個話題,語重心長地提醒他費洛蒙跟情感是兩回事。 此后陸韜沒再提起關于韓厲。 大家都覺得他對韓厲是因為費洛蒙、因為三次與韓厲度過易感期而產(chǎn)生莫名的悸動。 只要時間久了,沖淡一切,他就會一笑置之。 只有陸韜自己知道不是。 但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沒用的,他沒有能力向父兄證明自己不是孩子了。 害怕他跌倒于是總牽著他的手、擔心他迷路于是圈起了圍欄,以愛與保護的名義替他篩選了所有可能令他受傷害怕的事物。 篩掉了那個會站在他身后,說「去吧,我在后頭跟著。」然后被他拉著手一起摔倒的男人。 他不是因為費洛蒙才喜歡韓厲的。 卻無人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