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作戲
他冷冷的坐起身,任憑白色被單從他身上滑落,赤裸的精壯胸膛上有我昨晚或今天清晨遺留下的痕跡;如今上面斑痕儼然,被另一人染上屬于她的朱色印記。 我見著心不由稍稍揪了一下。許久才澀然發聲:「你啊!究竟想考我什么?」我笑了笑,「若要我說,只有一句話:這真是太噁心了。」 他動了動,靜寂無波的表情忽然泛起漣漪。 「噁心?」他喃喃重復了這句,「你只有這樣的評語?」 我點點頭,想起好友知道我和前任的事,而這傢伙不知道,于是便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也曾問過前夫同樣的話,當時我以為自己會懦弱地不敢聽他的回答。他卻只淡淡說了一句:「肯愛千金輕一笑。」 那是小宋大人的詞:「東城漸覺風光好,縠皺波紋迎客棹。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 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 即便相識二十多年,我似乎還是不懂他。就如同他也不懂我一般。 再多的贍養費又如何?能換得我和他二十二年竹馬青梅、情同手足的回憶和感情嗎? 我的思緒再度拉回現在,眼前不覺迷濛,卻見戀人用一種冰冷的眼神注視著我,「你問我為什么?」他冷冷道: 「你總是透過我在找另一人的影子,這就是原因。」 他抓起地上散落的衣褲穿上,幾個踏步到我身前,將我抵在墻和他之間,試圖「壁咚」我;我欲反抗力氣卻沒他大,手被握住無法動彈的瞬間才覺得害怕—— 可笑的是我和他曾經的好友還連忙上前來試圖搭救我,「喂!你放開她!好好說話不成?沒必要鬧成這樣??」 卻在戀人一句:「五百萬你還要不要?」的問話后,動作緩了下來。 我一聽倒有點生氣,「五百萬我也有啊!為什么你不問我?」 好友一臉迷茫:「哪來五百萬?我又不是為了錢上他,純粹是見色起意!」 戀人冷哼了聲:「說好五百萬演一場戲,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夏水云你可真會裝!」 「不如你凌非!」 我一時搞不懂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對嗆,又是五百萬、又是演戲的??還來不及開口詢問,眼淚卻不由自主撲簌簌掉落,如斷了線的雨點,一時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夏水云見我哭更是生氣,「當年你在宋少陽面前也沒少哭過,誰同情過你?最會裝最無情的是你、實際受傷最深的是你還是宋少陽!你以為我是為什么答應凌非這白癡演這齣戲?!」 我抽噎著嘴硬道:「他如果不找你還能找誰?」 「你自己問他!」夏水云氣呼呼地推開凌非,將我拉到一旁沙發上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