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綠茶替嫁給紈绔太子后 第1節
? 當綠茶替嫁給紈绔太子后 作者: 蕈姑 文案: 嚴暮自生得仙姿玉容,如同神女下塵。生母早逝,父親忽視,繼母和繼姐虎視眈眈,她不得不裝出一副溫柔淑女的模樣惹得旁人垂憐,保全自身。 她夜夜所夢皆是令人臉紅心跳的纏-綿悱惻,不過夢中情夢中了,夢里夢外她分得很清。 有人跟她說,上京來的天潢貴胄狀似對她有意,雖然她并不贊同,因為那位上京貴人從未對她低下過自己高貴的頭顱,而她也沒有攀附權貴的心思。 她仍舊是斬釘截鐵:“不管那位貴人有沒有這個心思,往后我遇見他,躲著點便是。” 本以為這樣就能息事寧人,誰知從她開始躲之后,那位上京貴人反而愈來愈多出現在自己面前。 而且,好像他看自己的目光也變得愈來愈幽深熱烈。 * 趙玉是上京有名的紈绔太子,生了一副宛若清冷神人的好樣貌,眼高于頂,向來就對男女之情嗤之以鼻。 一朝入夢,他第一次嘗到情愛的甜頭,食髓知味。 就在他以為是兩心相許,相互奔赴之時,只在園中聽得那小娘子道:“憑他什么上京來的貴公子,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你見過我真愛過誰。” 他憤恨回京,卻發現自己再也不能入夢,輾轉難眠,心中如同蛇咬鼠嚙。 正當他忍不住想要探聽她的消息時,卻在上京花燈節會之上發現她與當朝首輔杜英并肩同行,燈花月下,如同璧人。 他忽略她身旁的人跟她寒暄:“你來上京了?” 小娘子卻牽緊了身邊郎君的手,見到他只作不認識,與夢中態度判若兩人,溫柔淺笑,十分守禮:“太子殿下金安。奴隨未婚夫歸京完婚。” * 東宮內院紅燭朱緞,本該在杜府的行禮新娘被紅綢蒙著雙眼錮在太子殿下的腿上,口脂凌-亂,朱唇紅-腫。 太子殿下癡迷地伏在她頸側:“媏媏,哭得好聽,大聲些。” *假替嫁真求娶,女主不守禮教,男主本來對男女之事不屑一顧,后面被女主吃得死死。女主超美,會有好幾個單箭頭男配,瑪麗蘇預警哈!! 假紈绔x真綠茶私設很多,不考據。1v1主角都是初戀(女主撩漢都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男主之前沒對誰心動過) 內容標簽: 宮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嚴暮自,趙玉 ┃ 配角:很多很多很多人 ┃ 其它:其他的很多很多很多人 一句話簡介:紈绔太子為我神魂顛倒 立意:用愛創造奇跡 第1章 一場夢 冬夜,星子碎如幾點銀屑綴在夜空。黑魆魆的夜里,綿綿的雪不知疲倦從天幕簌簌落下,將小院圍墻上的綠瓦厚厚蓋了一層棉白。 半射之地處窗牗半開,涼風席入,卷著雪氣將床帳吹開,拂上榻上女子潤如脂玉的臉。 女子卻渾然不覺,只鎖著眉頭。 此時她正在一場夢魘之中,無法自拔。 銀紅色的軟煙羅帷帳如霧輕薄,帷幔拂動之間軟紅撩人,細膩的紅色籠住金絲楠木垂花拔步床內的醺黃的燭光,鼻尖是若有似無的襲人香氣。 嚴暮自只覺得眼皮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費勁全力也只能睜開一絲縫隙,雖然視線管中窺豹,可她就是清楚知道這夢境之中的陳設應是如此。 她剛窺見一絲燭火亮光,就被一雙微涼的手捂住了眼睛。 嘴唇上又是熟悉的觸感,又是一樣的動作。 她就知道,又來了。 嚴暮自從去歲年底開始,一直來來回回做著一個奇怪的夢。 夢到自己和一個永遠看不清楚面目的男人做著最親密的事情,而且感受十分真實。 真實到連此時男人勁瘦有力的臂膀貼上自己的身側時的熱度,都與現實里的感受一般無二。 因為早就習以為常,嚴暮自也沒有大驚小怪。 哪有少女不懷春,雖然她這些夢都十分禁-忌,不過一年不到的光景,已經將她從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兒,教成了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老江湖。 她還是安慰自己,只是一場。 春-夢罷了,等天亮醒了就好了。 正當她閉眼躺平的時候,唇上卻突然刺痛一下,男人低聲哼笑,咬住她的唇低聲喟嘆:“媏媏……” 嚴暮自疼得要緊,氣惱了,閉著眼睛一把薅住男人的頭:“親就親,咬什么咬,媏你個大頭鬼媏,別讓我看到你的臉,否則錘死你!咦……怎么真的能抓到了……” 這場春-夢之中,她向來只有清醒的意識感知發生的一切事情,但凡是她不按著夢里的安排來,要打這個男人,不按劇情的安排走,都會重頭再來,直到劇情走完,她醒過來,才算完結。 她這……薅頭,也算是攻擊吧?怎么沒有重來? 她的眼睛嘗試睜開,居然一下就成功了!只是眼前還有些朦朧,只能模模糊糊看見自己細如青蔥的手上抓著兩個發髻小揪揪。 她正納罕,就聽見手里的小揪揪發出一道熟悉的女聲:“娘子,哎呦喂……” 嚴暮自眼前一下清明了,發現眼前哪里還有什么燭光火影搖曳的曖-昧拔步床。 半射之地的墻上掛的不正是自己五歲之時作的《山居》圖,低頭一看,發現朱果正摸著自己的小揪揪哀嚎,只剩她還張著一雙空了了白生生的手僵在半空。 原來是醒了…… 翠圓手里捧著洗漱的水盆從門口進來,見嚴暮自靠在床頭魂不守舍的樣子,將水盆放到祥云紋三足臉盆架上,用手肘戳了戳朱果:“怎么了?” 朱果把東倒西歪的小發揪恢復原狀,小聲委屈道:“肯定是昨日二娘子把咱們娘子給氣著了!娘子已經許久不曾夢魘,昨日動了真氣,可不就夜里又發夢了。” 翠圓嘆了口氣。 主母衛氏郁郁而終不到半年,主君嚴東山就將青梅竹馬柳氏帶進府中做了新主母,更是美名其曰是娘子年幼,總不能缺了母親的照拂。 面上倒是冠冕堂皇,可這樣子可笑的說辭,翠圓自己想起來都替主君覺得害臊。 柳氏沒進門前娘子可是正正經經嫡出獨一份的娘子,柳氏進門也就罷了,那可還一個小娘子呢,且這位的年紀都要比娘子大上一些!這些說出去可真是叫人笑話。 更別說后頭柳氏又生了個弟弟,嚴東山的心就更加偏了。 這個柳氏是個佛口蛇心的,翠圓是衛氏留下的人,心里自然是向著嚴暮自的,可到底是人微言輕,除了背地里暗自嘆息也并無他法。幸虧娘子聰慧,才能勉強過活。 直到娘子九歲那年,知州夫人的小女兒溫舒在寒天臘月里掉進冰窟窿里,娘子那么小小一個人兒,撲騰撲騰進去把人撈起來,凍得差點去了半條命,這才博得了知州夫人楊氏的青眼,柳氏這才收斂了一些,日子才好過起來。 眼下看嚴暮自魂不守舍,又聽朱果說她是夢魘了,只當是昨夜她又因東院二娘子的挑唆,被嚴東山斥責了所以才引起來的。翠圓轉眼看到半開的窗牗,嗔怪道:“娘子,如今入冬了,怎好這般貪涼。東院那邊起了歹心要拿捏娘子的親事,今日楊大娘子辦詩會,娘子也要好好打起精神將楊大娘子的侄兒籠絡到手才是。” 嚴暮自自然也沒敢告訴她,自己開著窗是為了讓窗外的冷氣間接降降自己夢里的熱氣,只是吐了吐舌,嘿嘿笑了一聲,明艷的臉龐瞬間生動起來。 “該做的功課都做好了,那位傅家的小夫子我還不是手到擒來?”她湊到翠圓跟前去笑著撒嬌。 翠圓嗔她一眼,開始著手給她換上自己改短的小衫束腿褲,然后打發朱果道:“廚下備了娘子要的飲子,你去端來。” 朱果向來手腳麻利,應了一聲,風似的出門,又風似的端著一盞青花碗盛著的薏仁飲子回來了。 嚴暮自此時也已經清醒,盥洗之后捧著那碗聞著一股桂花香,實則沒有半點滋味的薏仁湯,仰著頭一飲而盡,纖長的脖頸細膩白嫩,與臉頰拐角形成好看的弧度。 喝完之后她歇了片刻,趁著她歇著的功夫翠圓和朱果已經熟練地將桌椅移開,給她騰出位置做楊柳戲。 這楊柳戲是因為她年中的時候貪嘴,正是及笄之年的娘子家像蒲草一樣,風一吹就見長,吃得多了長得也就更加厲害了。 雖然朱果和翠圓都說嚴暮自就是豐滿些也是好看的,可她知道自己受到人們的贊賞,除了因為這一張專門挑著爹娘的妙處長的臉,還有眼下時人最愛的瘦削身段,出塵氣質。 她的五官太過于明艷,稍微長得豐滿一些,便冰肌玉骨,是掩不盡的風-流。 比起風-流艷麗,時人更愛沅芷澧蘭。 她翻遍古籍,以華佗的五禽戲為基礎,改編出了更適合女兒家身體的楊柳戲。 一套楊柳戲下來,嚴暮自全身都汗津津的,身上的小衫和束腳褲都印出水漬。 朱果趕緊拿著巾帕過來,給她擦汗。 饒是朱果這樣總在她身邊的小丫頭,也不由得盯著她的臉挪不開目光。 眉眼若云霧銜遠山,籠煙水,迷蒙之間風情自流,剛出過薄汗的一捧小臉尖尖,似玉生香。 朱果笑道:“娘子真好看啊,我出了汗是臭臭的,可是娘子就算是出了汗看上去還是香香的!” 美人兒翻了個白眼,彈她一個腦崩,反駁:“什么叫做看上去,娘子我就是出了汗也是香香的。” 翠圓早就把浴湯準備好了,嚴暮自除去身上濕透的衣衫,像一條靈活的小魚擺擺鉆進桶里,沐浴濯發。 出浴之后,嚴暮自坐在銅鏡前,順著自己的眉眼描畫。 翠圓在她上妝之時,握住她如墨緞一般的長發,往上抹發油,朱果則是盡心盡力用蒲扇給頭發扇風,努力為干發工程添磚加瓦。 對于主仆三人而言,這些工序都是駕輕就熟的,一切已經就緒之后,天際才開始蒙蒙泛出亮意。 * 湖州城整條東街有大半是知州府邸,紅磚綠瓦的高墻綿延了近七八里,街前來往,豪車美婢,具是不凡。 雪深難行,縱然已經有知州家仆已在街道兩旁窸窸窣窣鏟雪,依舊是敵不過落雪簌簌。 一輛掛著檐鈴的馬車依墻艱難而行,也是許久才走盡東街,到了溫府門口。 駐馬的片刻之間,碎雪拂鈴。 隨行的丫頭還沒有來得及打簾,馬車簾布已經被人急匆匆掀開,簾布砸上檐鈴,叮鈴作響。 殘雪因這動靜太大,知是留不住了,只能紛紛落為雪泥。白雪配清鈴,其實也是清雅。 可惜下來的妙齡少女并不以為然,狠狠剜了一眼搖動的檐鈴,扶著丫頭的手下了車,不耐煩呵斥車夫道:“什么時候多了這么個東西,把這吵耳的玩意兒給我拆了!” 雖然來前柳氏叮囑過她不要和她這位三meimei起了爭執,但是嚴安秋看見嚴暮自那副美得極其容易的做派就煩,在車上還是冷嘲熱諷發了好一頓氣。 可是這個人就是油潑不進,不管你說什么,都是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 實在讓她心煩,只好拿鈴鐺出氣。 車夫點頭哈腰,連連應是。 他當然不會解釋這個檐鈴是家主吩咐新加上的,因為上頭有嚴氏新制的家徽。管他呢,誰不知道家主對于這個二女兒疼得像眼珠子似的,只管照做便是了。 檐鈴又響,卻不是剛才那般火急火燎,隨著車簾帶起的香風,緩緩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