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吻煙火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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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了爺,不要太愛了! 第十二章 季聲凝這才想起來,前一段時間對面吵吵嚷嚷的,斷斷續續來了不少的工人和家政,看起來像是把整屋做了清潔和入住前的整修。 那時候她還猜測過對面入住的鄰居是誰,是否是個好相處的。 卻怎么也不會想到,竟然是了呈言。 為了保證自己沒有多想,季聲凝特意問了句,“了爺這房子,是最近才買的?” “不是,方園開盤時,開發商送的。”他說的坦然,背手而立。 季聲凝瞬間閉了嘴,果然是她自戀了。 大佬的世界,她不太懂。 電梯升到22層,兩個人各懷心事的走向彼此的門前。 季聲凝的手指剛剛落在指紋鎖上,響起“請開啟”的聲音,就聽到了呈言沉聲問了句,“你還要來拿香氛嗎?” 他不提,季聲凝險些忘了自己還有這個需求。 立刻回身看向他點了點頭,“去,等我一下,換掉這身衣服。” 她最是不喜歡人都在家還要穿著束縛的緊的正裝。 只是等她站在衣柜前時,還是短暫的糾結了片刻。 一邊是她平日里經常穿的棉質睡裙,樸實無華卻最是適宜睡眠,另一邊則都是賀小煙送來的,各種絲綢質地的性感睡衣。 用賀紫妍的話說,守著這偌大的落地窗和北青夜景,定要穿的有品味才能相配。 季聲凝在柏翠郡的衣服是后者的風格,明晃晃的耀眼,其實揣著小心思,故意而為之的。 穿脫便利又自帶誘惑,最是可以調動起彼此的情緒。 現在想著也只不過是去拿個香氛,季聲凝老老實實的套了件淡粉色小兔子的睡裙。 兩個耳朵垂下來,一擺一擺的。 臨出門前,還在玄關處把假睫毛取了下來。 祝梵音工作室的妝容,向來華麗。 撲閃撲閃眼睛,確定整個人舒服了,這才出了門。 剛走了兩步,就又撤了回來。 從柜子里取了之前季碩來時送的一整套meissen的b-form系列餐具。 之前她還一度嫌棄過這套餐具過于花哨,現在作為禮物倒是正好。 不論對方是否是自己認識的人,第一次拜見鄰居,這是基本禮儀。 好在季碩這人本就浮夸的很,送來的餐具就連包裝都是奢華的歐式宮廷勾線金邊,頗為隆重。 季聲凝在了呈言的門口站定。 竟然還帶了幾分緊張,不由得深呼了一口氣。做了個心理建設。 天知道她堂堂季大小姐,畢業答辯時都沒有緊張半分,竟然在這個時候打了退堂鼓。 還未等她敲門,了呈言就已經開了門。 雙手環胸的看著她,眼眸里是顯而易見的笑意,“我又不會吃了你,緊張什么。” “我哪有。”季聲凝搶白道。 了呈言沒有說話,只是在進門時給她指了一下與電視連接的高清監視器。 剛剛季聲凝的一言一行,看的一清二楚。 她瞬時就想扔下東西跑回家。 可到底還是故作淡定,把東西放在了門口的高腳柜上,“新居賀禮。” “謝謝。” 跟柏翠郡那套一看就是經過精心設計,以空間和軸距為主基調設計的大別墅不同,這套明顯不是了呈言的風格。 怕是開發商送房子的時候,就直接帶了裝修。 房屋的結構與季聲凝的那套相似,只不過客廳更大,窗戶也更大。 當下是最時興的所謂黑白灰簡約風,房屋內做了簡單錯層,高層處只放了一個偌大的黑色真皮沙發,一眼望去,是整個北青繁華的夜景。 想來了呈言也從未住過,房子里沒有絲毫的人煙氣息。 走廊盡頭那幅畫,抽象的線條交織,就季聲凝不喜歡的作品。 她呆的有些不舒服,抬眸看向了呈言問道:“了爺,香氛?” 了呈言轉身從方幾上取了三塊白色的長條,“我不太懂這些東西,平素里的味道大概是這個衣香,這里只有幾塊,你若是喜歡,我明天讓龔卓過來跟你對接,配出其他東西來。”說著,了呈言把衣香遞了過去。 遠遠聞著,就是熟悉的雪后霧凇的味道。 季聲凝毫不客氣的收了香,又跟了呈言道了聲謝,頭也不回的就開門回了家。 留下了呈言一個人靠在客廳的鋼琴上,輕笑著搖了搖頭。 “沒良心的小丫頭。” 這一天忙碌。 又是開幕式又是晚宴,最后還不忘跟了呈言有個心理交涉。 季聲凝難得十二點之前就把自己窩回到了床上。 困得連打了幾個哈欠。 可macey叮囑她,一定要上線看看賬號有沒有什么意外,她這才爬了上去。 幾大社交平臺尚珊都投放了宣傳視頻,商業水軍和路人粉絲一起評論轉發,數據頗為可觀。 季聲凝的賬號主要就是微博和小粉書,剩下的平臺只有傳釉的官方賬號。 粉絲的增量已經比下午時要弱上許多,評論大多向好。 不外乎是各種好聽的夸贊,只不過季聲凝刷下來發現,這里多了一些別的聲音。 ——朝季酒店還想好好做嗎?海城東岸區的服務簡直太差了 ——彎桐市這邊的朝季酒店麻煩注意一下除濕好嘛,本來就是海濱城市,容易潮濕,酒店墻體都快泡爛了 ——你還有心情在這里炫富,朝季都關閉多少家了,有這個錢提高一下質量吧 ——該說不說,朝季真的這兩年太爛了 ——現在都在做民宿和高端藝術酒店,朝季再這個樣子,早晚整個垮掉 ——以前朝季都是第一選擇,我剛剛看了一下訂單,已經很久沒有定過朝季了。 …… 季聲凝刷評論的手漸漸放緩,內心突然沉重了起來。 她知道朝季大概在面臨著一種很糟糕的境遇,卻沒想到比自己預想中的還要糟糕。 這幾年口罩事件讓全國的旅游業都陷入了停滯,朝季這種做老牌高端的酒店最受沖擊,而且因為朝季的體量太過龐大,若是每一個酒店都做升級,是季巍瀾不能承受的負擔。 從去年開始,季碩就一直在跟線上的平臺進行多方合作,但聽說收效甚微。 體量如此大的連鎖式酒店,除了轉型別無他法。 而且因為季巍瀾前幾年自負,有人提出要讓他涉獵其他產業,這樣萬一哪一天酒店行業不景氣時也有別的安身立命之所。 他卻覺得國內旅游業最是旺盛,也只會越來越旺盛。 是以季家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了朝季身上。 季聲凝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突然有點后悔今晚因為跟沈安知生氣而匆忙離席的宴會。 怕是尤家已經默認為她拒絕了這段合作。 季聲凝對朝季的感情復雜。 其實最初的最初,她留學讀經濟和酒店管理時,是打算接手朝季的。 彼時季碩處于嚴重的叛逆期,打架斗毆無所不為,季巍瀾一氣之下,覺得兒子又如何,甚至在董事會上也表明了態度,由季聲凝接管朝季。 以至于留學時,季聲凝還曾去酒店實習了很長一段時間,從門廳服務做起,收斂了情緒和身段,若非有一次沈安知到達的及時,還曾險些被人欺負。 可到底傳統重男輕女的思想作祟,韓心云的耳邊風吹得好,季巍瀾口風一年變換著一年,最后就成了,“聲聲,女孩子嘛,開個藝術館吧,好聽又舒服,這個家有你弟弟,你不需要辛苦的。” 那些辛苦的日夜仿佛未曾發生過,也無法與人訴說。 像是幼稚可笑的故事,顯示著自己的悲哀。 可到底那是季家人賴以生存的支柱,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沒了季家,她也不可能再有如今這樣的生活。 季聲凝想著,默默掏了手機出來給了呈言發了條信息。 聲聲不喜:【睡了?】 可又覺得不妥,手機時間赫然顯示著凌晨一點,可還未等季聲凝撤回,對方已經把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怎么?” 聽到了呈言聲音的那一刻,季聲凝覺得自己腦子一定是被糊了,才會想到讓他出手。 他是誰啊,圈內鼎鼎有名的了呈言了爺,跺一跺腳北青市整個商界都要震一震的大佬,憑什么要為季家cao持這些事情。 就憑她跟他睡過的幾個晚上嗎? 笑話的很。 于是季聲凝連連改口,“沒事沒事,就是隨口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