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4
那之后杰拉摀著正在流血的肩膀急匆匆的跑回來,結(jié)束了我們的告別。 哪怕賈孟禹始終未曾把手從我腰部離開,也都因為杰拉受重傷這件事沒心情害羞了。 駭人的是,那個跟杰拉打斗的人居然就在他回來沒多久把那路段的樹木都毀了,出現(xiàn)在那揚起的灰塵中。 那是我們剛才才甩掉的莫寧,他少了一隻臂膀,眼神依舊凜冽。 這一次,賈孟禹握的我的手不再像上次那樣沒什么力了,緊到我會痛,不過我沒吭聲。 杰拉這時也說「鎮(zhèn)仙府頭號大弟子名號不是假的,小晴你自己小心點」。 我能理解他的語意,能跟杰拉戰(zhàn)斗還只少掉一隻手臂,并且傷到杰拉,他雖然沒排上第一個但也排到了第二,順帶一提,第一個叫孫呈。 這人我是沒辦法小看的,不過,叫我乖乖待著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跟我說的是”小心點” 莫寧沒有空間太久,提著劍又要衝上來,上前迎戰(zhàn)的是賈孟禹,莫寧不急還沉下聲警告他「據(jù)我所知,你沒打贏過我」,賈孟禹沒有退卻。 莫寧說的對,他是真的很會打,即使少了一隻手也沒居下風…還是說是賈孟禹…我什么都沒說。 中場休息,這一次莫寧沒有急著格斗「不要再掙扎了,收起劍跟我走我有辦法幫你留命」,我想到了一件事。 賈孟禹退到我這里來,估計是猜到我想說什么了,我還沒開口他就帶有警告意味的說「不準提帶我回去的事」,然后轉(zhuǎn)身正面對莫寧,一副就是不接受異議的樣子。 杰拉則是感激地拍了拍賈孟禹的肩膀,然后站到我身前跟賈孟禹形成一道墻把我擋在身后。 他們都這樣了,我也只能把事實吞進肚里,不過卻有一種松一口氣的感覺。 但是,繼續(xù)打下去是徒增傷亡,所以我把他們兩個都手臂拉開,讓自己站到他們中間,真摯的看著莫寧說「我知道你很擔心,可是我跟你保證我一定會讓他活下來。所以,請求您別再阻擋我們了」。 莫寧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跟我到底有沒有關(guān)係我不知道,但可能絕大部份是他看見了在我說完那段話后,賈孟禹的態(tài)度,他迅速抓我的手并發(fā)出讓我冒汗的死亡射線。 莫寧收了劍,沉重地對我們說「今日,是帶你回去領(lǐng)罪的最后一天。明日將展開全面性的追捕,就連你們在逃避的那個妖陣營也不會幫忙擋著」。 賈孟禹扯我的手一下,然后轉(zhuǎn)頭對莫寧說「謝謝。不需要」,真夠簡潔。 所以我厚起臉皮問「請問為什么要逮捕他呢?如果是因為跟我們再一起而染上叛徒的話,那他已經(jīng)離開了阿……」,最后漸漸消音是因為莫寧眼神不善。 他一點也不客氣地看著我說「是誰跟你說以叛徒之名的?罪名是危害鎮(zhèn)仙府」,他那盡是嫌棄的語氣…他到底是討厭妖還是只是單純討厭我? 算了…至少他還愿意把話說清楚「那日追著你們而來的妖攻擊了鎮(zhèn)仙府知道吧!多數(shù)的長老認為那是小禹引來的,便將罪名按到他身上。不過,少數(shù)平時對小禹關(guān)愛有加的長老激烈反對,他們都不認為小禹會危害鎮(zhèn)仙府而引妖前來的。最后,師父身為大長老結(jié)下一論,那即是,嫌疑犯賈孟禹七日之內(nèi)回府自動請罪便從寬處理。」 所以才說是最后一天阿…我擔憂的看了一眼賈孟禹,他的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 「我猜,那些安罪名的人最大的問題,還是因為忌憚吧?」杰拉的聲音幽幽傳來,在莫寧收劍之后他就悠然的四處走了,現(xiàn)在人坐在一棵倒下的樹上,百般無聊地看著我們。 在我們視線集中在他身上時,再繼續(xù)說「據(jù)我所,姓假的大有前途,現(xiàn)在又跟妖扯上關(guān)係。萬一,那些追捕他的人沒能將它弄死,那下一步他會去哪里?是找那些在二十多年前間接害死他父母的人,還是乾脆毀掉鎮(zhèn)仙府算了?都是個未知數(shù)」 莫寧點點頭說「便是如此」語氣沒什么起伏…好吧!看來他是討厭我。 然后杰拉彈了一響指,起身走到我這里,對賈孟禹說「姓假的,現(xiàn)在再給你一次…」,「我不會走」賈孟禹連話都沒聽完,就回答了。 杰拉挑眉,然后朝莫寧說「很抱歉,他既然這么說了,就代表跟我同陣營了。如果你要強硬的帶走他,我也會出手,毫無疑慮」。 這話說得多么狂妄啊~好像他之前都沒出全力一樣。 這時,賈孟禹說話了「他們的疑慮是對的,我自己也不確定要怎么做。但不管如何,現(xiàn)在只有離開鎮(zhèn)仙府才讓我感到最自在」。 莫寧不知道該有多驚訝。 一陣風吹來,很輕很柔,冷長老降在莫寧身邊,然后朝我們一笑「別來無恙」,杰拉很有禮貌的鞠了個躬,不過他只彎了一下下,沒像賈孟禹跟莫寧那樣一直彎著,等冷丞說好才起來。 依舊是那副慈祥的面容,冷丞對賈孟禹說「我不會干預(yù)你的選擇。只是來看看你,并完成最后一件事」 「是將我正式除名」賈孟禹用肯定句,冷丞挑起眉,似乎頗為驚訝。 「從何而知?」 「師兄找的到我」ㄜ…這里的意思是相對其他人,莫寧更準確掌握了位置。 冷丞明瞭的笑了笑「青出于藍。如果是這樣,那的確可以放手了」。 原來,冷丞雖然整天把賈孟禹已經(jīng)不是府中弟子這件事掛嘴邊,但實際上就跟賈孟禹說的一樣,能然幫他保有一席之地,只不過將它無形化,讓所有人信以為真而已。 在府中,也不都是用真名,而是都有個代號,那個代號被放上了追蹤氣味,灰鳩一聞,位置就出來了。 冷丞嘆了一口氣「師父當初是以何種心情送走小廉他們這對鴛鴦的,我今日算是體會到了」,說著便將書簡從懷里拿出來,手在”賈孟禹”三個字抹了一下。 賈孟禹的周圍冒出一秒的光環(huán),意味著冷丞加在他身上的保護沒了,那一直都在保護賈孟禹免于妖的侵入,尤其是厄。 不然依他的斬妖無數(shù)的實力,估計早就被厄盯上了 話說回來,或許,正是因為現(xiàn)在厄已打算誰也不依靠的狀態(tài)下,才能安心放手的吧~ 悄悄的,我牽住他的手,他沒掙脫反手將我包覆著,挺直腰背深深的朝冷長老鞠躬「愿您老人家永遠健朗」。 后來,我和杰拉也都向冷長老行個禮,在他的祝福下向東而去(莫寧倒是一臉便秘)。 這一次,我們的目的地明確。 期間,賈孟禹從沒放開我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