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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撩反派大佬后我飛升了 第77節(jié)

    祁夜熵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隨即轉(zhuǎn)過臉去。

    戚靈靈心里咯噔一下,經(jīng)過一段時間相處,她已經(jīng)能區(qū)分大佬眼神的溫度變化——即使大佬長年保持在零度以下,但零度以下也有高低之別,如果他正常狀態(tài)是零下十度,那么剛才那一眼至少有零下六七十度。

    都怪這多嘴的boss,大佬已經(jīng)不爽,亡羊補牢都來不及了。

    偏偏小蓉還火上澆油,嗤笑了一聲:“欲蓋彌彰。”

    戚靈靈都快哭了:“閉嘴!”

    小蓉挑挑嘴角,從袖中抽出一條金絲軟鞭,輕喝一聲,照著戚靈靈面門抽過來。

    戚靈靈連忙向旁飛出,她身后的一棵樹應(yīng)聲倒下,鞭梢擊打在地上,剎那間土石飛濺,如一陣暗器雨飛向兩人。

    兩人連連后退,形容頗有幾分狼狽。

    小蓉輕蔑地一笑:“還以為有什么本事,原來只是嘴上功夫。”

    一邊說,一邊揮鞭不斷,那鞭子看起來不像是法器,但在她手中威力無匹,每一鞭都帶起飛沙走石,戚靈靈和祁夜熵顯然難以招架,節(jié)節(jié)敗退。

    反觀小蓉,卻是從容不迫地?fù)]舞著鞭子,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往后,仿佛牧人驅(qū)趕羊群。

    不一會兒,戚靈靈和祁夜熵就被逼到了道觀門口。

    戚靈靈往后用力踢了一腳,木門應(yīng)聲而開,兩人退入庭院中,祁夜熵用力把門一推,隨即是“砰”一聲鈍響,似乎是用大石之類的東西堵上了門。

    小蓉冷笑了一聲:“以為這樣就能擋得住我么?想做縮頭烏龜,正好甕中捉鱉。”

    她照著木門便是重重一鞭,木門連同堵門的石臺一起四分五裂,她提鞭飛了進(jìn)去。

    水鏡外的看客們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最焦急的當(dāng)屬湯元門眾人,雖然所有人都憋著一股勁不說出口,但他們心里都有同樣的念頭:這次小師妹和小師弟怕是兇多吉少了。

    “到底還是太年輕太冒進(jìn)啊……”老羊長老捋著胡須笑道,“不管怎么說,他們能走到這一步已算得走運。”

    說著若有似無地瞟了一眼太衍宗的評審。

    太衍宗評審道:“未必,我看他們今天在觀里呆了半日,又將觀中道士轉(zhuǎn)移到山下,想來有什么后招。”

    老羊:“你說埋在院子里的那些陣石符咒么?兩個煉氣期弟子搗鼓的那些東西,能頂什么用。后面就看其他弟子的發(fā)揮了。”

    太衍評審嗤笑了一聲:“你說的是一進(jìn)秘境就被抓的那個,還是掉進(jìn)茅坑里的那個?”

    即便是在這么千鈞一發(fā)的關(guān)頭,太衍評審的話還是引起一片歡樂的笑聲。

    裴諶掉進(jìn)茅坑又從里面“炸”出來的場面留下的印象難以磨滅,盡管前后不過一眨眼的工夫,他一跳出茅坑就立刻給自己施凈訣,一連施了大概有上百個,氣海都快抽空了,這輩子打從出娘胎就沒那么一塵不染過,可水鏡外的觀眾和水鏡里的他自己,鼻端仿佛還是有股揮之不去的臭味。

    裴諶這一跌一跳,甚至分去了湯元門二人組不少注意力,因為很多人都想看看這嵩陽弟子會不會想不開自尋短見。

    但是這位外門弟子性情異常堅忍,非但沒有自尋短見,也沒放棄任務(wù),又在城中轉(zhuǎn)悠了一天,到處打聽湯元門兩人的行蹤。

    太衍評審對湯元門并沒有什么好感,但他還是盼著兩個弟子能爭氣點,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敵人。

    眾人凝神屏息看著小蓉跨過門檻,一步步朝庭中走去。

    小院子里樹影婆娑,月光從枝葉間灑下,落在露水濡濕的青石板上,反射出點點碎銀般的光。

    兩人并不在庭中,但小蓉似乎并不著急,這白云觀只有巴掌大,沒多少藏身之處,即便從后山逃走,也逃不出多遠(yuǎn)。

    就在這時,禪房的西窗前似乎有道人影閃過。

    小蓉挑了挑嘴角,踹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果然,房間角落里蜷縮著一個人影。

    “我玩膩了,”小蓉冷聲道,“貓捉耗子的把戲只有跟聰明人才好玩,你們太蠢,我看錯了。”

    話音未落,她一鞭甩出,角落里的人發(fā)出“啊”一聲,顯然是戚靈靈的聲音。

    水鏡外眾人心臟提到了嗓子眼,林秀川等人忍不住閉上了眼。

    可就在這時,那人影上忽然竄出一簇火苗,內(nèi)里發(fā)出噼噼啪啪的聲響,小蓉心知上當(dāng),用鞭子將那東西卷過來一看,卻是用竹子、稻草扎成的假人——甚至稱不上假人,只是徒具人形,最可惡的是那東西的頭顱位置插了個甜瓜,嵌著兩顆石子當(dāng)眼,頭頂插著稀稀疏疏的幾根頭發(fā)當(dāng)?shù)静荩谌ヒ粔K三角形當(dāng)做嘴巴,額頭上還寫著“小蓉”兩字。

    任誰冷不丁看見這種東西心里都會不舒服,哪怕是小蓉這種奪舍的惡鬼,也自心底涌出一股惡寒。

    一惡寒,不免就愣了愣,就這一剎那,那甜瓜忽然“砰”一聲爆開,一顆杏子大小的東西照著她的面門極速飛來。

    小蓉反應(yīng)很快,當(dāng)即扔下剩下半個假人,閃身往左一避,那東西打在她右肩上,似乎是某種暗器。

    傷處傳來刀割一般火辣辣的疼,她感覺那東西像是活物一樣往皮rou里鉆,鉆到碰上骨頭再也沒法鉆時,突然向四周伸出許多鋼針,將她肩膀扎了個對穿。

    劇烈的疼痛襲來,頓時紅腫瘙癢難忍,那兩個不干人事的,還在暗器上淬了毒。

    頃刻之間。她的整條右臂幾乎已提不起來了。

    “說了你是個傻子吧,還不信……”悠悠的聲音從后窗飄來,是那女修的聲音。

    小蓉惱羞成怒,當(dāng)即破窗而出,追到了又一重院落里,可月光下仍然只有個孤寂的小庭院,四下里空無一人,草叢里有一物閃著微光。

    這次小蓉不敢掉以輕心,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一眼,那是塊微微發(fā)光的石頭,少女的聲音就是從里面?zhèn)鞒鰜淼模肫鹪犠娓刚f海外有種留聲石,可以將人的聲音“鎖”在里面,需要的時候再放出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實物。

    這兩個人究竟是什么來路?小蓉不由警惕起來,她輕輕撫了撫肩頭的傷口。

    這具身軀畢竟不是她的,與她不能完全契合,而且纏綿病榻數(shù)月,膝蓋還有傷,最重要的是,受了傷之后恢復(fù)起來比常人要慢許多,若是毀了……

    她不敢想下去,便即張開嘴,一股黑霧似的東西從口中鉆出。

    水鏡外的觀眾們眼見黑霧聚成人形,人形漸漸凝實、變成一個約莫二十歲的嬌小女子,栩栩如生,與活人幾乎無異。

    有人驚呼:“鬼修!”

    “短短半年,竟然已經(jīng)修出了實體……”

    “湯元門那兩人真是倒霉,竟然遇上這種狠角色……”

    “說不定兩敗俱傷,最后讓那嵩陽外門弟子撿個大漏呢……”

    “對啊,他不是打聽了他們一天嗎?正在往山上趕吧……”

    有人往裴諶的水鏡里一看,他果然是在山路上疾行。

    七星派的長老撓著頭冥思苦想:“這一關(guān)有這么厲害么?不對,老夫應(yīng)當(dāng)沒記錯,上一回有弟子碰到這個秘境,那侍女根本沒有主動離開軀殼,最后被試煉弟子打出軀殼,立刻魂飛魄散。”

    北宸道君聞言微微蹙眉:“前輩不會記混了吧?”

    七星派長老斬釘截鐵:“絕不會。”第一次看的時候他可是為這弄人的命運紅了眼眶呢。

    他站起身:“藏經(jīng)閣應(yīng)當(dāng)有歷屆試煉記錄吧,老夫眼皮跳得厲害,心實難安,還是去查一查穩(wěn)妥些。”

    太衍長老覺得他小題大做:“試練塔幾千年來從未出過岔子,能有什么事。”

    話剛出口,他就想起了幾千年來第一次出岔子的問道天階。

    眾人也都想到了這一茬。

    不可能有這種事吧?他們心想,但心里卻涌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水鏡中,戚靈靈和祁夜熵躲在院墻下,通過藏在暗處的水鏡把小蓉變身的經(jīng)過看得清清楚楚。

    只見她接住往后仰倒的公主軀殼,動作輕柔地抱起她,放在一間空屋子里,這才折返回來。

    看見這一幕栩栩如生的樣子,戚靈靈的心往下一沉,正常的魂魄如煙似霧,風(fēng)一吹就散,能凝成活人似的實體,表明她的修為比他們預(yù)料的更高。

    小蓉放好尸體,提著鞭子回到庭院中,四下一望:“出來!”

    話音未落,一鞭打下,狂風(fēng)乍起,庭中樹木攔腰折斷,連一株百年老槐都未能幸免。

    這一鞭子要是抽在自己身上可不得了。

    戚靈靈轉(zhuǎn)頭看了眼祁夜熵,大佬還是那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真的能行嗎?她心里沒底。

    正想著,祁夜熵涼涼地瞥了她一眼,開始捏訣。

    只見他不急不緩地輕動修長手指,捏出一個個復(fù)雜的手訣,十分優(yōu)雅,十分賞心悅目。如果不是情勢危急,戚靈靈很愿意好好欣賞,可現(xiàn)在她只關(guān)心大佬行不行。

    正大逆不道地揣測著,一道瑩白微藍(lán)的光劃過天空。

    戚靈靈精神一振:“成了!”

    祁夜熵捏訣之余還不忘瞟她一眼:“小師姐覺得意外?”

    戚靈靈:“……”不敢不敢!

    緊接著,天空中出現(xiàn)一道又一道白光,如一條條銀絲相互交織,漸漸變成了一張網(wǎng),白光在網(wǎng)上流淌,猶如水銀。

    水鏡外的人懵了,他們從沒看見過這種東西,這是湯元門的秘術(shù)嗎?再說這是煉氣期修士能搞出的東西嗎?

    湯元門的幾人更懵。

    舒靜嫻:“小師弟這招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

    她看向大師兄:“林秀川?”

    林秀川苦笑:“不是我教的。”

    秦岸雪觀察了一會兒忽然道:“這陣法看著有點眼熟……對了,不是皇宮里那些道士用來對付小師妹和小師弟的陣法嗎?”

    眾人經(jīng)他一提醒,這才恍然大悟,果然是當(dāng)時那個陣法。

    秦巍心大,撓著后腦勺:“原來如此,還好還好……”

    舒靜嫻一巴掌拍在師弟背上:“哪里好了?不覺得更可怕了嗎?那時候他們在逃命哎!”

    一邊逃命一邊還偷學(xué)了人家陣法,然后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結(jié)合少得可憐的符咒陣法知識,融會貫通,弄出一個大大超綱的東西。

    對了,他還把挖出來的暗器循環(huán)利用,勤儉持家到令人發(fā)指。

    還有比小師弟更恐怖的存在嗎?

    作者有話說:

    第66章

    對于大佬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的法術(shù)到底有多大作用, 戚靈靈心里沒什么把握,但她當(dāng)然不會說出來,只是賣力地吹彩虹屁:“小師弟, 你可真是個天才!”

    祁夜熵不為所動, 連個眼神都欠奉,云淡風(fēng)輕地說了句“很簡單”, 好像在說, 做不到的人和猴子有什么兩樣, 讓戚靈靈又想起了當(dāng)年讀大學(xué)時被那些天才學(xué)神吊著打的遭遇。

    行吧, 你是大佬你清高。

    另一邊小蓉已然察覺不對勁, 一躍飛至半空, 提鞭便朝空中抽去,鞭過處網(wǎng)一分為二,她立即收鞭突圍, 然而不等她逃出網(wǎng)羅,那張銀絲網(wǎng)又重新合在了一起,她一頭撞在網(wǎng)上,頭臉仿佛被烈火灼傷,立刻冒出絲絲黑煙。

    小蓉痛嘶了一聲, 跌落下來, “砰”地撞在青石板上, 只見她白皙的臉上留下燒灼的網(wǎng)狀痕跡,活像剛從烤網(wǎng)上取下來。

    戚靈靈不由吃了一驚, 問祁夜熵:“這是什么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