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沒有自我的女人。

    這一點他太知道了。

    不是生來就如此，是她自己情愿就這么一條路走下去的。

    什么都知道，卻不愿意改變。

    為了一成不變，她可以一忍再忍。

    像她這樣的人，再多的高人指點也是毫無作用。

    “你不是很能忍嗎。”

    李西章說，“忍住。”

    說著他竟站起身來便要離開。

    禾霓下意識伸手扯住了他的手臂。

    溫熱的觸感，李西章轉頭看向她。

    四目相對，一個沉默，一個淚眼模糊。

    禾霓看著他平靜的神情，想到自己方才叫他拒絕忽然哽咽起來，“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要她跟他上床的人是他，挑唆她對宋良駿感情的人是他，如今勾著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人也是他。

    他要走。

    好人壞人都叫他做了。

    可他說，“松手。”

    禾霓不知道他為什么忽然這樣，她實在是捉摸不透這個男人。

    她不放，手指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臂。

    可只要李西章愿意，他輕易就能將她甩開，也或許，他會動手打她。

    于是當他抬起手時，禾霓心頭一陣荒涼。

    經過今晚她認準了他是個喜怒無常的，喜歡玩弄女人身體的，暴戾的男人。

    她今晚受的欺負已經夠多了，有什么能比他咬她那兩口，扇了許久她的屁股更叫她痛的嗎？

    現如今她仰著頭，緊緊抓著他的胳膊，整個手掌都在顫抖。

    只是真當男人微涼的掌心碰到她的臉頰上時，她下意識緊閉的雙眼落下兩行淚，睫毛抖動——

    “哼……”

    李西章笑了，看到眼前女人楚楚可憐的神態。

    他開口道，“你以為我要做什么？”

    他手掌輕輕的覆上她guntang的臉頰，在他開口的一瞬間，禾霓屏住的呼吸這才回歸！

    她緩緩睜開眼，看清眼前的男人……

    西章也看著她，她這才注意到，原來他的眼睛已經不再是赤紅，已經變回了原本淺淡的顏色。

    “你以為我要打你？”

    李西章笑著搖了搖頭，他低頭看著叫她緊緊抓住的手臂。

    她剛才真的很害怕，指甲都摳進了他的rou里，他雖沒有什么疼痛感卻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她濃厚的氣息。

    他笑她，“看來演戲算不得上是戲，無戲才算得上是戲。”

    “你以為你夢我是我作怪？”

    他伸手將她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松開，“我沒有控制夢魘的本領，不過是你的欲望放大罷了。”

    看著她怔愣的表情。

    李西章彎下腰，與她平視。

    “我只是突然意識到，原來是我錯了。”

    是他錯了，他以為他這三言兩語能使得她改變。

    到如今他突然意識到這是錯的。

    她這樣一個女人，將丈夫當作是“供養”自己的養護者。

    哪怕如今他與她上床了，她也終不會改變。

    因為她不信任他。

    原來如此……

    她想要的不過是一個“護花英雄”，有人疼惜，才能挽救她心如死灰。

    丈夫是她的信仰，她情愿相信一個男人能夠守著她一輩子。

    他笑她還是年輕，這份天真出于少見多怪……

    他說，“我會守著你，只要你愿意。”

    西章現在明白，只要將她心里頭的信仰，換作是他，那么一切都將就變得順心起來。

    “……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禾霓痛苦的問他。

    四目相對，他伸手捧著禾霓的臉輕聲道，“多不湊巧，你碰上我這樣一個男人，禾霓。”

    還問為什么。

    當然是因為他喜愛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