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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冠蓋曜容華在線閱讀 - 冠蓋曜容華 第95節(jié)

冠蓋曜容華 第95節(jié)

    而殿上,天子也悠悠開口,“定遠侯要清君側(cè),另立新儲,那定遠侯覺得,誰來做這個儲君?”

    盡管方才朝中也有人問過,但從天子口中問出,便是話中有話。

    兩人都心知肚明。

    “宗親之中,再挑選合適的人。”定遠侯應(yīng)聲。

    天子笑道,“可朕覺得,東宮就是最合適的人。”

    “東宮是女子,容易受世家把持。”

    “那就解決世家的事。”天子笑著看他,“定遠侯不是要清君側(cè)嗎?”

    定遠侯攏眉看她,天子卻又笑了笑,平靜喚了聲,“方卿。”

    大理寺卿方有恒,應(yīng)聲入了殿中,“陛下。”

    “說吧。”天子吩咐一聲,方有恒應(yīng)聲照做,“殿下,侯爺,原戶部尚書邱宗實近日已在大理寺牢獄中招供了,這是供詞。”

    方有恒言罷,拍了拍手,有大理寺官員上前,將手中的卷宗呈上。

    方有恒看向大監(jiān)處,大監(jiān)跨步下了階梯,從大理寺官員手中取了一卷卷宗呈給天子,而另一卷卷宗,大理寺官員交到了定遠侯手中。

    從方才起,永昌侯臉色就很難看,眼下更是難看到了極致。

    方有恒繼續(xù),“自景王之亂過后,邱宗實由永昌侯府安排入戶部,一路從戶部員外郎,做到戶部侍郎,戶部尚書。這十余年間,邱宗實都在利用戶部替永昌侯府做事,永昌侯府也在這十余年間一直把持戶部,中飽私囊。無論庫銀,糧倉,各地賦稅,還有賑災(zāi)物資,源源不斷流入永昌侯侯府,數(shù)額之大,讓人瞠目結(jié)舌。邱宗實已經(jīng)交待了所有事宜,并呈遞了十余年間所有輸送錢財物資明細,都在卷宗當中。除此之外,通過戶部,永昌侯滲透到朝中各處與地方官吏當當中,卷宗之中只有一小部分明細。而最重要的,在西兆四年至五年,羌亞與西秦交戰(zhàn)的兩年間,永昌侯府一直與羌亞軍中有往來,而且憑借在軍中的內(nèi)鬼,將此仗延長,而消耗的大量物資,軍糧都以不同方式傾吞,最讓人發(fā)指的,是有批軍糧和物資根本就未運送至軍中,而是直接去了羌亞大營,但為了抹平這筆賬,竟然與羌亞人勾結(jié),讓數(shù)萬將士冤死于埋伏之中!”

    方有恒言罷,殿中愕然。

    “方有恒,你血口噴人!”永昌侯當場惱了,拍桌起身,但當即有禁軍上前,持刀攔下。

    “證據(jù)都寫于卷宗當中,邱宗實都已經(jīng)招人,且搜到了物資,證據(jù),人證,全都核查過。已經(jīng)有一百八十四人招供。”

    永昌侯僵住,殿中紛紛嘩然,永昌侯再忍不住怒意,“怎么,陛下這是要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你想過能承受這種后果嗎?當初景王之亂,皇室就剩了天子一人,不是永昌侯府連同各個世家力保天子,天子能做在今日的位置上嗎?天子當日什么狼狽模樣,要本侯在這里提嗎?”

    旁人只當永昌侯惱羞成怒,洛遠安卻愣住……

    “漣韻,你當真以為同幾大世家撕破臉,你能坐得穩(wěn)這個皇位,你的皇位都是我們……”永昌侯還想掙扎,被禁軍上前按倒在地。

    因為不敬天子,口中也被塞了布條,但怒意通過目間看向天子,若不是被禁軍壓制,還會繼續(xù)辱罵。

    而隨著永昌侯所行之事暴露,其余世家已經(jīng)猜到天子今日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是要徹底借今日解決世家的事。

    無論今日有沒有定遠侯,也無論今日有沒有早前御史臺的風波,天子其實一直耐性等的是這一刻。

    一百八十四人招供!

    天子在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在動世家了!

    只是他們傲慢而不自知,還以為天子病重,掀不起波浪,所以注意力都在初為儲君的漣卿身上,反而忽略了在皇位十余年的天子!

    宜安郡王心中咯噔一聲,忐忑中生出一絲寒意,今日,要完……

    今日,天子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讓他們平安走出過大殿之中,而除了大殿之中,今日在家中也必定是腥風血雨。

    天子是要替東宮臨政掃清所有障礙,也要趁這些世家入京之際,一勞永逸,清算所有!

    可笑,他們還在想著如何瓜分東宮身側(cè)的位置,如何安插東宮身邊的人,卻不知天子早就準備魚死網(wǎng)破!

    宜安郡王看向天子,天子也看向他。

    宜安郡王想起十余年前,那時的天子,同今日的東宮一樣年少,世家說什么便是什么,他也記得永昌侯當時的調(diào)侃……

    但時間一轉(zhuǎn),再到當下,方有恒的聲音還在繼續(xù),“……所以宜安郡王府并未自己出面,而是在各處扶持了諸如朱興文,王宏宇,風石長這些新貴,讓他們替宜安郡王府做事,尤其是上不得臺面,有礙與名聲的事,私鹽,哄抬米家,更把持了運河的運輸,謀取暴利,并負責工部在各處工事的興建,在南邊,私藏金庫與鐵礦并與巴爾有金庫與鐵礦交易……”

    宜安郡王閉目,這其中任何一條都是把柄,即便不是死罪,也都是流放。

    在聽到永昌侯府的所有罪證例舉時,他就知道大勢已去。

    當初幾大世家還沒有如此利益熏心的時候,尚且還有度。但后來永昌侯府竟然戰(zhàn)爭的時候,侵吞軍需物資給羌亞,巨額斂財,所以此事沒同其余幾家說起,但其余家中何嘗不是一步步挑戰(zhàn)天子底線,也始終覺得天子不會越雷池。

    大勢已去……

    宜安郡王垂眸,耳邊方有恒說什么已經(jīng)都不重要,腦海中都是這些年的鋌而走險,越加不將天子放在眼中,也認為能繼續(xù)如此至東宮跟前,卻沒想到,在東宮臨政前一日,天子清算。

    可笑,方才在殿中,眾人還在因為東宮大婚之事各自慫恿,煽風點火,但其實在天子眼中,無非都已是跳梁小丑,權(quán)且看著。

    ……

    等大理寺依次清算過陶家,秦家,文家,早前這些一手把持朝中的世家已經(jīng)全部落下帷幕。

    天子宴幾上的卷宗已經(jīng)堆了一摞。

    而殿中也悄無聲息,近乎人人都在想,開始天子一聲未提今日之事,甚至都未怎么開口,但一開口卻沒有一句是白給的。

    “定遠侯,還清君側(cè)嗎?”天子凝眸看向定遠侯。

    言外之意,朕還看著。

    定遠侯也未想到天子會如此雷厲風行,若不是早有準備,定然不能將這些世家全都逼入絕路。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認,天子都做到了。

    而他,也在出師有名和世家助力中,選擇了出師有名。

    “殺了。”定遠侯淡聲。

    頓時,大殿中再次血光一片,混合著尖叫聲和刀劍刺入骨rou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定遠侯踱步上前,天子也再次看向他,“定遠侯,還要另立新儲嗎?”

    定遠侯嘴角微微勾了勾,“陛下久病,應(yīng)該退位養(yǎng)病了。”

    原本一直皺著眉頭的信良君愣住,詫異看向他。

    定遠侯繼續(xù)上前,也繼續(xù)笑道,“老臣推舉信良君為東宮儲君。”

    第061章 落幕

    信良君?

    信良君?大殿之中紛紛愕然。

    方才定遠侯提起要另立新儲時,殿中也曾猜想過,定遠侯是想從宗親中挑選旁的年輕子弟,但信良君口中的信良君三個字,確實讓朝中愕然。

    雖然,確實,坊間有過傳聞,信良君是先帝的私生子,而且這種聲音從來都沒有斷過。信良君一直得先帝寵愛,雖然名義上是先帝的養(yǎng)子,但即便是在朝中,相信信良君是先帝私生子的也大有人在,只是不知道什么緣由,先帝并未認下信良君。

    可即便沒認下,信良君在朝中和軍中的地位,也同皇子無異。

    此事向來是先帝的忌諱,先帝在時沒有人會提起,但眼下忽然被定遠侯以這樣的方式捅破,多少有些讓人震驚!

    原本就錯綜復(fù)雜的局勢中,忽然插著這么一筆,讓人措手不及!

    當下,朝中有人出列,“不知信良君是何時成了宗親的?!定遠侯后方才不是說,儲君當從宗親之中再選一人嗎?難不成信良君就是定遠侯口中的宗親之后?!”

    另一人也出列,“信良君是先帝義子不假,但既是義子,就無皇位的繼承權(quán)。義子乃外姓,如若信良君一個外姓都能做儲君,那豈不是今日朝中之人,人人皆可做儲君!簡直荒謬至極!”

    更有御史臺響應(yīng),“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行不果,信良君并非皇室,豈可成為東宮;就算皇室子嗣凋零,但皇室血脈豈容混淆!這與謀逆有何不同?!”

    “原來定遠侯方才一幅冠冕堂皇模樣,信誓旦旦說了這么多大義凜然之詞,最后就是為了行此不義之舉做鋪墊?!下官想問問定遠侯,信良君憑何坐上儲君之位?是憑信良君是先帝養(yǎng)子?還是因為信良君手握重兵?!若是先帝養(yǎng)子,養(yǎng)子都可以繼承皇位,那置皇室和宗親之后于何地?若是憑借手中兵權(quán),那今日是另立新儲還是借口逼宮?!”

    “荒謬!”當即有信良君心腹起身反駁,“大殿之中豈容爾等隨意污蔑!信良君早已將兵權(quán)交還,說信良君手握重兵的不過信口雌黃!就算是血口噴人,也要有個限度!”

    “血口噴人?呵!眼下大殿之中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定遠侯繞了這么大的圈子,殺了這么多人,又是在大殿中拔刀對峙,又是清君側(cè),讓世家血濺當場,原來都是為了送信良君登上儲君之位的戲碼,信良君才是好計量啊!做都做了,還怕什么人言可畏,口舌之爭!”

    “你!”

    “原以為信良君是先帝義子,精忠報國,馳騁沙場,是乃軍中典范,如今看來,也不過是覬覦皇位,圖謀不軌的宵小之徒罷了!”

    ……

    殿中開始爭執(zhí)不休,而一直沉默寡言的信良君,此時卻遲疑了。

    ——陛下久病,應(yīng)該退位養(yǎng)病了。

    信良君腦海里都是定遠侯先前那句,然后,又是這趟回京之初,他在寢殿見阿姐的場景。

    ——我聽說羌亞那邊,有醫(yī)術(shù)很好的人……

    ——阿姐,你同我去羌亞治病,我們只要治好病。

    ——就是這些朝臣,他們一口一個江山社稷,沒人管你生死!他們只管江山社稷有沒有繼承人,你人都沒了,替他們守著狗屁的江山社稷做什么!

    信良君眸間微滯。

    殿中的爭執(zhí)聲繼續(xù)著,信良君一直背對著天子,沒有轉(zhuǎn)身。喧鬧聲中,信良君轉(zhuǎn)眸看向定遠侯。

    定遠侯也沒有理會殿中的爭執(zhí)聲,凝眸看他。

    定遠侯看得出他遲疑了。

    信良君心中清楚,只要他親口‘承認’,他是先帝的兒子。阿姐就能從這個位置上退下來,去養(yǎng)病,治病……

    那為什么不?

    他心底似被無數(shù)多的聲音蠱惑著,他應(yīng)當這么做,他不能這么做,但他最想的,是她活著……

    今日這幅模樣的天子,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見到過了。

    他想她,一直這樣好好活著。

    信良君握住佩刀的手越發(fā)扣緊,沒吭聲,一慣帶著煞氣的臉上看不出多少情緒,但岑遠也好,定遠侯也好,都知曉他內(nèi)心在掙扎……

    他不是沒動搖。

    阿姐和洛遠安,可以離開這里……

    離開這個吃人的牢籠。

    信良君轉(zhuǎn)眸看向殿上,隔著無數(shù)的階梯,內(nèi)心中也似無數(shù)的聲音和念頭在激烈的碰撞著,理智的,沖動的,蠱惑的,冷靜的,他看向天子的目光里藏著復(fù)雜。

    岑遠微微皺眉。

    他是能想到定遠侯會用世家威脅的論調(diào)做文章,逼迫朝臣集體向天子施壓,脅迫天子另立新儲。

    這個新儲,極有可能就是信良君。

    但他也知曉信良君不會答應(yīng)定遠侯的提議,定遠侯只是一廂情愿。

    定遠侯與信良君很早之前就私下在鳴山見過面,最后不歡而散,信良君若是對皇位有興趣,就不會輕易讓卓逸接管兵權(quán),然后自己私下回京面見天子。

    信良君不會背叛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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