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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冠蓋曜容華在線閱讀 - 冠蓋曜容華 第8節

冠蓋曜容華 第8節

    四目相視,就在案幾對側。

    漣卿越發覺得這種感覺有些熟稔,蛾眉微微蹙了蹙。

    陳修遠盡收眼底,平靜道,“若是不想說,下次也行。”

    漣卿不由看他,其實無論是天子還是魏相都同她說過可以信賴岑遠,但她沒見過他,對他有戒備,但又有微妙的信賴在其中。

    “在做東宮之前,我是淮陽郡王的女兒。同陛下一脈同宗,但隔得遠,走動得也少。其實淮陽郡王府很久之前就沒落了,在宗親里算不起眼的一個。”漣卿抬眸看他,修長的羽睫輕輕眨了眨,眸間藏了不習慣,“這樣說可以嗎?”

    “可以。”

    他只是想聽她的聲音……

    漣卿看著他,繼續道,“早兩年的時候,陛下要從宗親中挑選繼承人,爹娘帶我們兄妹三人來過京中,但那時陛下和上君沒有透露儲君人選。但等回淮陽不久,不知道家中牽涉到什么案件,父母和大哥都被押解入京;二哥送我出去避禍,但我記不清那個時候去了哪里……”

    她是記不得了。

    她在他那里。

    陳修遠想起她剛到燕韓時,交予他的那封漣恒書信。

    ——冠之,奪嫡內亂,宗親多受波及,父兄下獄,我需留下奔走。時局逼人,前途未卜,皆有命數。唯卿卿安然,乃余生所系,望代為照看。若時局安,則至燕韓當面叩謝;若無音信,則勿遣卿卿回西秦,往后平安喜樂代為照顧。大恩不言謝,來生再報。

    思緒間,他聽漣卿的聲音繼續說道,“其實這些都是旁人告訴我的,我中途失憶了,后來才知道爹娘和大哥都過世了,但不知道二哥去了哪里。我隱約有印象的,都是很小時候的事,再多就記不得了。”

    漣卿凝眸看他,“我好像忘了很重要的東西,但是我想不起來……”

    陳修遠見她眉頭攏緊,眸間黯沉,是陷入了情緒中。

    陳修遠平靜打斷,“想不起來就不想了,今日到這里就好。”

    漣卿抬眸看他,今日到這里?

    “今日不是還早嗎?”漣卿看向窗外。

    陳修遠莞爾,“殿下想學什么?”

    漣卿看他,“學什么,不是太傅定嗎?”

    陳修遠笑道,“微臣可以照本宣科,教殿下古書典籍;也可以朝中之事為引,與陛下探討權術;還可以替殿下掃清障礙。但只有殿下信任我,我才知道殿下要什么。什么時候殿下真正信任我了,我就能真正幫到殿下……”

    陳修遠端起茶盞,輕聲道,“殿下方才沒說實話。”

    漣卿微怔。

    陳修遠淡淡笑了笑,“我知道要時間,不急。殿下好好歇一日,明日起,就沒那么清閑了。”

    漣卿心中唏噓。

    ***

    接下來的幾日,漣卿下了早朝,在天子跟前露完面就回東宮,然后更衣去千水別苑,找岑遠授課。

    第一日,漣卿坐在案幾前說起栩城旱災的事,“栩城旱災,戶部處置不妥,跟著遭了殃,除了戶部的頭,下面管事的人近乎都換了,以太傅看,這是何意?”

    陳修遠雙手環臂,淡聲道,“殿下是站在什么立場?天子有天子的立場,魏相有魏相的立場,世家有世家的立場,朝臣有朝臣的立場,每個人的立場都不同。殿下眼下看到的,無非是妥協后的結果。”

    之前魏相授課大都是兩人面對面,正襟危坐,漣卿有些不習慣陳修遠這樣雙手環臂,身子略微靠在屏風處的模樣。

    陳修遠低頭,風輕云淡道,“殿下若是要問我,我覺得這件事背后不簡單。一個人,如果不在位置上,他還能使喚得動下面的人,那他在不在這個位置上,其實都無區別;而相反,他還在這個位置上,下面的人卻全換了,他一個人都使喚不動,那他在這個位置上,也等于不在,兵不血刃……”

    陳修遠抬頭,“殿下說的人是戶部尚書邱宗實。天子讓戶部大換血,卻留了邱宗實一人在,殿下覺得詫異,是嗎?”

    漣卿:“……”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的?

    漣卿的表情等于默認,陳修遠笑道,“殿下不妨站在天子的角度想一想,天子的目的在何處?但如果是我,我也不動他,這個時候最慌的人應當是邱宗實自己,他越慌,越容易露出馬腳。而天子想看的,恐怕正是他有什么馬腳……”

    陳修遠行至到她跟前,繼續道,“邱宗實要是聰明,隔兩日就會自縊家中;他要是不聰明,稍稍露出端倪,也會被“自縊”家中,他怎么都是一枚棄子了,在天子同旁人的博弈里,一枚棄子是沒有價值的。”

    漣卿聽入神,腦海中也在思忖著,便也忽略了他就在離她這么近的地方。

    “一個戶部尚書都沒有價值了,殿下覺得說明了什么?”陳修遠又靠近了些。漣卿眉頭微微攏緊,因為跟著他的思路,反而心無旁騖,“說明陛下要動人了。”

    見岑遠眸間笑意,漣卿知曉她猜對。

    陳修遠又問,“那殿下覺得,殿下應當什么立場?”

    他繼續引導,漣卿一面思忖,一面道,“不聞不問,置身事外。”

    陳修遠嘴角微微勾了勾,繼續聽她道,“我下月臨政,如果陛下希望戶部的事情放在我手中處置,那就不會眼下動戶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邱宗實就算是棄子,他在朝中也有盤根錯節的關系,陛下出面解決,這些沖突就不會落在我頭上。所以我應當置身事外,不參與。”

    “殿下聰慧。”他知曉她聰明,話里也藏了贊許。

    正好恰好柯度端了冰飲來,漣卿怕熱,夏日里屋里要冰,也喜歡用冰果。冰渣都臨到嘴邊,他指尖輕敲桌沿,“有一條,日后不要吃冰了。”

    漣卿詫異看他,“我怕熱。”

    “那也不能,冬日里會腹痛。”

    漣卿:“……”

    漣卿其實不想聽的,但還是莫名放下了手中的銀湯匙,第一日,怎么也不能太拂了對方顏面,等稍后回寢殿再吃。

    漣卿還來不及眼神示意給柯度,又聽岑遠的聲音悠悠響起,“上位者,應當自律。”

    陳修遠說完,目光先看向柯度,“身邊伺候的人也是。”

    太傅看起來分明溫和儒雅,但那道略帶的警告的目光還是讓柯度一哆嗦。

    漣卿:“……”

    *

    如此,有第一日便有第二日,第三日。漣卿都是先拿早朝中的事情問他,他也針砭時弊,觀點犀利,不拖泥帶水。

    她也漸漸相信岑遠真是羅逢中老大人的閉門弟子,有經世之才,文武經略,并非沒有真才實學的人。

    但除卻每日的朝堂授課,他還會讓她抄書,她問為什么,他說先抄;等她抄完,又確實覺得今日討論的朝堂之事,都在她抄的書里,可以舉一反三。

    除卻這樣的抄書,還有一些古籍典藏,他也讓她抄,她問起,他淡聲道,“這些沒什么大用,但日后同朝臣吵架的時候能派上用場。”

    她低眉笑開。

    ……

    就這樣,一晃三五日很快過去。

    魏相問起她太傅授課時,漣卿如實應聲,而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之間,古籍典藏岑遠讓她抄過了,朝中之事也每日都同她議論,她從早前只是聽魏相說,變成眼下能與魏相討論,就算是史冊,岑遠也照本宣科念了,雖然念完就扔在一側。

    但魏相這處滿意得不能再滿意。

    岑遠這人做事,滴水不漏。

    ……

    又是三五日過去,岑遠來京中也大約有十余日了。

    這十余日,她與岑遠之間仿佛也慢慢有了默契。

    譬如,他知曉她能想出來的,他就會引導她去想;她有時想糊弄他,他又總能識破;也譬如,她真的戒了冰飲,改飲涼茶,也沒什么不習慣的……

    相反,她也有慢慢熟悉岑遠的地方。

    譬如,他看她抄書的時候,總會出神;見她皺眉的時候,會在她身側俯身,指尖翻過書頁,同她耐性解釋,她也會不經意間聞得到他身上的香囊味。

    她記不得早前很多東西,但記得這個香囊的味道,他同爹娘和哥哥用的香囊一樣,她覺得好聞,有時會也會莫名覺得親近。

    有一次,他離得很近。

    她心中有些晚恍惚,轉眸看他時,他淡聲,“專心。”

    漣卿:“……”

    *

    轉眼就至六月下旬。

    寢殿內,漣韻問起寒光寺一行的行程,洛遠安這處都已安排妥當。

    “這次去的時間有些長?”漣韻看了看冊子。

    “阿卿不是說前一陣夢魘嗎?讓她在寺中多待幾日,驅邪避祟,我先同她去兩日,然后早些回來陪你,留人在寺中就好了。”上君說完。

    漣韻點頭,似是又想起什么一眼,“你提前告訴阿卿了嗎?她好像昨日還不知道此事。”

    洛遠安輕嘆,“還不曾,這兩日太忙了,聽說她這幾日在專心同太傅念書,原本是想著別讓她分心了,等臨去寒光寺之前再告訴她的,一晃都到今日了。只能等稍后她來寢殿,再告訴她明日啟程的事,是我疏忽了。”

    ……

    等出了寢殿,有內侍官迎上,“上君。”

    洛遠安會意。

    “查到了嗎?”角落處,洛遠安輕聲問起。

    “查了,岑遠的確是入京了,沿途的行徑都對得上,相貌和年紀,也確實同太傅對得上,應當不會有錯。”

    還真是岑遠?

    洛遠安還是覺得奇怪,一個早前不入仕的人,怎么會突然改性子?

    他頭一遭想到的就是冒名頂替。

    洛遠安輕聲道,“打聽過了嗎,魏少群(魏相)是怎么把人弄來的?”

    “打探過一圈,沒人知曉,魏相身邊的人口風又緊,但聽小道消息說,魏相原本想找羅逢中老大人,老大人才出面讓太傅來的京中……”

    洛遠安斂目,沒有應聲。

    內侍官湊近,“魏相堤防著上君呢。”

    洛遠安看了他一眼,平靜道,“魏相是為社稷好,不要妄議。”

    內侍官會意頷首。

    *

    京中茶肆處,有人走近陳壁,也忘他手中塞了一物,“頭兒,有陳蘊的消息了。淮陽郡王府。”

    人在的時候,陳壁沒動彈;等人不動神色離開,陳壁才展開掌心,是枚陳蘊慣用的犬牙鏢鏢頭,不常見,也不會有其他人用。

    等回了千水別苑,陳壁將鏢頭遞給陳修遠,“主上,在淮陽郡王府找到的。”

    陳修遠仔細看了這枚犬牙鏢許久,而后攥在手心里,是在淮陽郡王府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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