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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夫妻互演日常/繼母她有兩副面孔 第202節

    錦衣衛私下無論怎么調查,都無所謂,哪怕是被蔡侯府的人察覺了,只需要解釋一句職責所在,就能輕輕揭過。

    但這把直接把蔡侯爺抓走的行徑,絕對不可取,這都不是摸老虎的屁股,而是直接抓老虎了。

    這樣一尊大佛請進去,錦衣衛也不敢對他用刑啊,甚至審問也會束手束腳。

    “那你的意思是?”曹秉舟詢問。

    “我們先挑個軟柿子捏,那晚的酒宴上,和北魏王子起沖突的,不止蔡侯爺,還有程家那個病秧子,而且還是北魏使團全體恥笑。而且我聽說,太子想要收攏程家,不止看中了他家的錢財,還有程將軍留下的兵卒,他們程家武力肯定不弱,既有殺人的動機,又有殺人的實力,您若是把他報上去,皇上應該——”圓臉錦衣衛沒說完,但是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一般望京城發生的大事,很少能逃過錦衣衛的眼睛。

    徐錦墨針對程家的店鋪,使出各種手段,鬧得烏煙瘴氣,連附近的百姓都聽聞一二,更何況是錦衣衛。

    只不過錦衣衛知道得更清楚罷了。

    “別做夢了,那天晚上,程亭鈺被留在宮中,與皇上訴苦,他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怎么殺人?”曹秉舟嗤笑一聲。

    圓臉錦衣衛不肯放棄,繼續道:“小的沒說他參與了,他那副弱雞一樣的身體,走個路都費勁,怎么可能殺人。只是他可以安排人去啊,當初追隨程將軍的將士,都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與死士沒有差別。”

    曹秉舟有些遲疑,最后輕嘆了一口氣道:“一切還是讓皇上定奪吧。”

    他其實知道不可能,程亭鈺就算要報仇,但是如何在那樣短的時間,辦到此事。

    但這一切不是他說了算的,看皇上究竟要找替罪羊,還是要沖著世家開刀。

    不過還未等他稟報,已經有人出手了,太子一黨有人進言,當日晚宴北魏使團集體嘲笑程亭鈺,只怕是引他懷恨在心,他讓程將軍舊部去報復了。

    皇上收到進言之后,一直沒表態,而太子一黨以為皇上是默認了,登時心頭大喜,由徐錦墨暗中cao作,開始對程家落井下石。

    程府,溫明蘊正坐在椅子上,捧著一本書看,忽而程亭鈺搬了把椅子坐到她身邊,但是卻又不老實,非要靠在她身上,像沒骨頭一樣。

    溫明蘊拿起書,輕輕敲著他的肩膀:“你這幾日怎么了,突然清閑下來,之前連續幾日不見人影,這會兒倒是日日在家,也不去書房用功,反而成天纏著我。你是不是想算計我?”

    程亭鈺臉色一黑,“我離不開夫人,那是一日比一日歡喜,怎么是要害你?如意,你這話說得好沒道理,也太傷人心了。”

    溫明蘊輕輕啐了一口:“你這話糊弄別人倒是可以,想騙我不可能。事出反常必有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吧,到底又有什么謀劃了?”

    男人輕咳一聲,眼睛瞇起,向著窗外掃了一眼,之后湊到他耳邊道:“最近總有人窺探府中,這會兒外面就有人,我正好也清閑下來,不如好好陪陪你。”

    溫明蘊白了他一眼:“拿我當擋箭牌還差不多。”

    “是誰派來的,不會是你的身份暴露了吧?要不然怎么會盯著我們這種老弱病殘的人家?”她也湊過來,輕聲和他咬耳朵。

    輕柔的嗓音刮過耳邊,像是一泓清泉般,還帶著一股淡淡的幽香,簡直讓他想沉溺在溫柔鄉之中。

    “還能是誰,太子黨,又或者錦衣衛,總之想拿我的錯處。”

    溫明蘊滿臉不信任地看著他,“需要我回娘家小住幾日嗎?”

    程亭鈺為之一靜,眉頭緊緊皺起。

    這什么人啊,一出事就想著跑,簡直毫無共患難可言。

    “不需要,若是夫人想回去,可以把我也帶上。”他非常厚顏無恥地道。

    “省省吧,我還不想把麻煩帶回溫家。”

    晚上,程亭鈺的手又開始不老實,這曖昧的舉動,暗示意味十足。

    溫明蘊一把推開了,壓低嗓音呵斥道:“你不是說有人看著嗎?你還好意思讓人聽墻角?”

    “那我不出聲,只是要委屈夫人了,往日最喜聽我的聲音,今晚卻要忍一忍——”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大腿被人用力掐了一把,顯然溫明蘊沒有手下留情,疼得他齜牙咧嘴。

    “少啰嗦,你都能憋住聲音,那就更能忍住欲望。”

    曹秉舟藏在程府附近,他看見主院的燈已經熄滅了,而程亭鈺并沒有出來,不由得嘖了一聲。

    第140章 準備離京

    “頭兒,這程亭鈺還真是個廢物,不僅病懨懨的,還沉溺于女色,成日纏著妻子,一點正經事不干。他都恨不得拴在溫三娘的腰帶上!”立刻有下屬來匯報。

    監視程府這種命令,皇上并沒有吩咐,這算是曹秉舟的自作主張。

    不過錦衣衛也沒有怨言,畢竟那日晚宴上,與北魏有過摩擦的人,這幾日都要被監控,不能放過任何一絲可能。

    “行了,你們不要湊的太近,人家過夫妻生活,注意點影響。”曹秉舟點頭,知道查不出來什么,轉身走了。

    他離開之后,倒是留下的錦衣衛忍不住嘀咕:“頭兒什么時候這么善解人意了,還過夫妻生活,之前去查探其他人家里時,鬧得更兇也沒讓我們避諱啊。”

    “行了,閉嘴,頭兒和這位溫三娘畢竟有些交情,給些顏面也是應該的。”

    他的抱怨立刻被喝止了,兩個人重新趴在墻頭蹲點。

    第二日清晨,溫明蘊坐在梳妝臺前,讓紅楓給她梳發,程亭鈺已經梳洗好坐在外間。

    紅楓見左右沒有外人,立刻湊近溫明蘊的耳邊,輕聲道:“夫人,今兒早上,奴婢在自己屋子里發現一封信,應該是從門縫里塞進來的,信上寫了讓您親啟。”

    溫明蘊眨眨眼,“拿來我看看。”

    紅楓立刻從衣袖里,將信件拿出來,這封信十分普通,字跡是楷體,也看不出熟悉的筆跡。

    “要不要讓大爺的侍衛瞧瞧,這信里不會有人下毒吧?”紅楓有些擔憂。

    溫明蘊搖搖頭,要是想下毒就直接下了,何必大費周章還搞信件一事。

    她直接拆開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話:小心被當替罪羊。

    在信件右下角畫了個圖案,乍看像個畸形的長方體。

    “拿去給大爺吧。”溫明蘊把信紙遞了過去。

    紅楓雖有疑惑,但還是按照她的命令行事。

    “這封信誰送來的?”很快男人就走了進來。

    溫明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夫君難道不知?這府邸里看著松懈,但其實外松內緊,有什么風吹草動,你的侍衛都知曉吧。”

    程亭鈺輕咳一聲,的確,他那些影衛不是白養的。

    有人悄悄送信進下人的屋內,他方才也收到了消息,但信是送到紅楓屋里,明顯就是傳給溫明蘊,他才沒有聲張。

    “再多的侍衛看護,也不是那么神通廣大的,至少送信人究竟是誰,他們就沒看出來。而且那人身法很精妙,若不是早上紅楓看到信時,露了破綻,這封信直到送進你手里,我都不知情。”

    他舉著信,點著上面的圖案詢問:“這畫的是什么意思?他和你的暗號?”

    “不算暗號吧,但的確是表露他身份的東西。”

    “什么東西?”男人擰眉。

    溫明蘊輕笑著看了他一眼,搖了搖手指:“不告訴你,你自己猜。”

    程亭鈺將信紙翻來覆去,看了半晌,仍然沒有頭緒,這明顯屬于簡筆畫,而且畫技十分粗糙,根本沒有系統學過,他完全看不明白。

    “這畫得到底是什么東西,送信的人不會是個三歲稚子吧?要不然怎么可能畫出這樣丑的東西來……”

    程亭鈺明顯對這人有些警惕,這種通風報信的事情,其實算是個人情,但是那人卻不告訴他,而是私下告訴溫明蘊,還畫個只有他兩人能看懂的圖案,無論怎么看,都透著一股不尋常的意味。

    而他這個枕邊人卻看不懂,因此這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兒,嘴上也不饒人起來,開始雞蛋里挑骨頭。

    “你不用管這些,人家也是好意。”溫明蘊堵了回去。

    程亭鈺的抱怨聲頓時停了,心頭越發不快。

    “我知道這是好意,但這好意他只愿意告訴你,明顯是想讓你欠他人情,而不是讓我欠他的,萬一日后以此要挾你怎么辦?我覺得不妥!”

    他拿著信,恨不得盯出個窟窿來,大腦在飛速運轉,將有可能的人選想了好幾遍。

    “首先排除五公主,五公主沒有被限制自由,她若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必然會到府里,面對面叮囑你。而不是這樣藏頭藏尾的,小人行徑。如此作風倒是讓我想起,某些令人聞之生厭的人,或者組織。”

    男人心頭的那股醋意壓下去之后,瞬間智商就回來了。

    溫明蘊描眉的動作一頓,隨意地問了一句:“誰?”

    “錦衣衛。這信是曹秉舟送來的。”

    程亭鈺這回沒用疑問口吻,而是陳述句,很明顯他都不用問,已經確定了人選。

    等確定了人之后,他再看著信紙上的圖案,瞬間就認了出來。

    “這畫得跟拐棍似的長條玩意兒,就是棺材吧。”他想起當初溫家為了嚇唬曹秉舟,直接抬口棺材去曹府,要把溫明蘊嫁過去。

    之前聽到的時候,只覺得有趣,一向都是曹秉舟脅迫別人,而如今遭了報應,竟然被一個柔弱女子給脅迫了,簡直大快人心。

    那時候他都不認識溫三娘,而如今再想起這些舊事,只覺得曹秉舟甚至討厭。

    “這姓曹的簡直不要臉皮,你都成親了,他還惦記著當初的定情信物不放。這是不是在我面前顯擺?”程亭鈺一下子將信紙拍在桌上,一副氣呼呼的模樣,臉上的表情也著實不好看。

    溫明蘊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來,只覺得無比荒謬。

    “你這話從何說起,我和他沒有情,哪來的定情信物?”

    “夫人,我相信你的清白,但是我不相信他。況且他都把棺材畫出來了,你就不用替他說話了。”程亭鈺頗為不滿地道。

    都到這種時候了,怎么還幫著外人說話。

    “你聽聽自己說得是什么話?哪有人把棺材當定情信物的,況且我和他沒有情,就算有,那也是有仇。他這次送消息過來,估計就是有心示好,不想鬧得太難看。”

    “我就把棺材當定情信物,我們二人相識于病入膏肓時,生不能同衾死同xue,乃是最好的祝福。到時候我倆躺在同一口棺材里,不是定情信物是什么,這直接定終生了。”

    男人斬釘截鐵地回答她,好似這口棺材是稀世珍寶一樣,他迫不及待想要和她共享。

    他牽起她的手,語氣溫和地道:“夫人,姓曹的不過是個外人,你若是氣惱,我替你出氣便是,千萬不要恨他,他不值當你浪費情緒。我們的愛恨情仇都給彼此就行。”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覺得不對,甚至還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看得溫明蘊牙酸。

    她怔愣了好久,才算是回過神來,掙扎著想要將手甩開,但是男人死活粘著,根本不讓她逃脫。

    溫明蘊白了他一眼:“你說得是人話嗎?生不能同衾死同xue,你在想什么美事!你多大我多大,我比你整整小了十二歲,而且一般情況下,女人比男人活得長久,別詛咒我啊!”

    程亭鈺方才那番話,簡直槽點滿滿,幾乎每一句話都讓人無語的程度,讓她都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還所有的愛恨情仇都給彼此,我告訴你,一旦上升到仇恨,那你就完了!”

    明明他說得是情話,但加了棺材和愛恨情仇,就完全變了味道,活像是要找她吵架的。

    溫明蘊見他遲遲不松開自己的手,頓時惱怒交加,直接抬腿踢過去。

    程亭鈺就這么抓著她兩只手臂,開始躲避她的下盤攻擊。

    一人踢一人躲,還拉著雙手轉圈圈,看起來像是在戲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