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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兄在上(重生) 第94節(jié)

    她想起顧慎連日的憂慮焦急,很是有感觸,忍不住言語安撫。

    顧慎盯著顧熙兒看,十分認(rèn)真,隨后笑起來。

    他下了衙門就過來,不就是看她醒了沒有嗎?終于看到了,心里又忐忑難安。

    ……還是太在乎了。

    顧慎伸手摸了摸顧熙兒細(xì)軟的發(fā),“熙兒,你醒了就好?!痹?zèng)]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顧熙兒“嗯”了一聲,臉頰微紅。

    長兄笑起來太好看了吧,桃花眼瀲滟,一派的婉轉(zhuǎn)風(fēng)流。

    顧熙兒請(qǐng)了顧慎去暖閣坐,又讓丫鬟上了茶水。

    她有話要問顧慎,還是很鄭重的,站在庭院里就不像那么回事。

    顧慎最是個(gè)能耐住性子的,他端起茶杯啜飲,靜等顧熙兒開口。

    顧熙兒的話都要到了嘴邊,才察覺到不好意思。然而到了這個(gè)境地,就相當(dāng)于箭在弦上了,不得不發(fā)。

    她粉唇微抿,自己給自己壯膽:“長兄,你是真心打算要娶我為妻嗎?”

    顧慎:“……”

    他怔住了,完全沒有想到顧熙兒把他留下會(huì)問這樣的話,剛喝下的茶水差點(diǎn)要噴出來。

    顧慎長了一副九曲十八彎的腸子,心計(jì)更是深不可測(cè)。他在做事情之前都是提前打好鋪墊,前因后果都想清楚了才開始著手,是力保成功的。

    但顧熙兒和顧慎是正相反的人。她前世死的那年還是個(gè)孩子,自然是什么都不懂得。這一世雖然安穩(wěn)長大了,也學(xué)的玲瓏剔透,但她小時(shí)候被顧家養(yǎng)的太好,爽直的性子早已形成,后來又被顧慎送去延平小心護(hù)著長大。心里一急,在許多事情上還是習(xí)慣于直來直去。

    顧熙兒見顧慎下巴和領(lǐng)口處都沾了茶水,忙拿了自己的帕子遞過去讓他擦拭。

    她沒有想到顧慎的反應(yīng)有這么大,一時(shí)又拿不準(zhǔn)了顧慎的心意,結(jié)結(jié)巴巴地:“……長兄,我是不是不該問?你不娶我也沒關(guān)系的……直說便是?!?/br>
    顧慎抬眼望向顧熙兒,聲音是他想象不到的急迫:“熙兒,不是的?!?/br>
    他不知道熙兒是從哪里得知了自己要娶她為妻的事情,那句話在心口轉(zhuǎn)了又轉(zhuǎn),還是堅(jiān)決說出了口:“我確實(shí)要娶你為妻的。早幾年就有這個(gè)想法了,不過你那時(shí)候年歲還小……”

    顧熙兒愣住了。

    顧慎還在繼續(xù):“熙兒。這是我的心意,永遠(yuǎn)不會(huì)改變?!?/br>
    顧熙兒被顧慎毫不掩飾的熱切眼神看的心慌。

    她欲言又止好幾次,“長兄,你為何會(huì)有這樣的想法?”

    顧慎搖頭:“我也不清楚。等我弄清楚自己的心意之后,就已經(jīng)喜歡上你了?!?/br>
    他口中的“喜歡”和以往任何一次對(duì)顧熙兒表達(dá)的“喜歡”都不一樣。

    顧慎自己知道。

    顧熙兒也聽了出來,她白皙小臉騰一下紅了。

    作者有話說:

    真的很抱歉,更得很短。但好歹還甜。

    最近來了例假,扁桃體也腫的喝水都噎。肚子也疼,嗓子也疼,難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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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99章

    顧慎見顧熙兒久久不語, 聲音很輕:“熙兒,你討厭我?”

    “嗯?”顧熙兒杏眼眨了眨, 露出詫異:“沒有呀?!?/br>
    長兄為何會(huì)這樣問她。

    顧慎默默松了口氣。他不敢讓熙兒像自己喜歡她一樣喜歡自己, 但至少也不要是討厭。

    顧熙兒莫名感覺此時(shí)的氣氛焦灼,她端起手邊的茶杯也喝了一口,“長兄, 我現(xiàn)在也不確定內(nèi)心的想法,我想考慮幾日再給你答復(fù)……好嗎?”

    她不想辜負(fù)顧慎的心意。但首先也要弄明白自己的心意。

    顧慎面上一喜,他從未想過熙兒會(huì)“接受”的如此順利, 甚至還給了他期限。

    雖然熙兒還算不上是接受了他, 但比預(yù)想里的已經(jīng)順利很多了,至少也沒有直接拒絕他。

    胡俞隔著簾子在門口和顧慎通稟, “大少爺, 青凌樓那邊來了消息,說是李雨有事情急著求見您。”

    李雨是顧家死士,原來是跟著顧老爺子的, 現(xiàn)在為顧慎效命。

    顧慎略沉吟了片刻, 起身和顧熙兒告辭, “你好好養(yǎng)著身體。外界的什么事情都不需要cao心。”

    他最后落在顧熙兒臉上的眼神很寵溺又溫柔,只是一瞬,很快就離去了。

    顧慎都走了良久。

    顧熙兒還一個(gè)人坐在暖閣里發(fā)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反正心里亂糟糟的。

    杜鵑進(jìn)來喚顧熙兒回房洗漱休息, “姐兒,天色太晚了。奴婢給您放好了洗澡水。”

    顧熙兒“嗯”了聲, 還是坐在圈椅上不動(dòng)。

    她看向杜鵑, 又見暖閣里沒有外人, 就問道:“你說……我若是嫁給長兄, 真的合適嗎?”

    杜鵑一驚,猛然抬頭去看顧熙兒。

    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反問:“……姐兒……是大少爺給您挑明了?”

    “不是?!鳖櫸鮾豪侠蠈?shí)實(shí)地回答杜鵑:“是我和長兄挑明的。”

    杜鵑:“……”

    她一口氣差點(diǎn)沒上來,“您怎么知道了?”

    杜鵑不記得有人告訴過主子大少爺要娶她為妻的事情吧?自己以前也只是猜測(cè),也就是這兩日夫人和大少爺.因?yàn)榻銉旱幕杳圆恍讯櫜坏醚陲?的言辭里確定的。

    顧熙兒笑起來,杏眼里微微帶著羞澀:“只能你們知道,就不許我知道了?”

    眾人都以為她昏迷不醒了幾日,其實(shí)她早就醒來了,不過是動(dòng)彈不了而已。

    杜鵑慌張過后便是放松,她見顧熙兒笑,也跟著笑道:“姐兒想聽真話嗎?”

    “當(dāng)然啦?!?/br>
    “奴婢一開始覺得并不好,老夫人明顯是不喜歡姐兒,若您真的嫁到了顧家,說不準(zhǔn)以后的日子會(huì)有多鬧心呢。”杜鵑走到顧熙兒身邊,愛惜的摸摸她的頭發(fā):“……但是現(xiàn)下奴婢不這樣想了,大夫人把您當(dāng)心尖子一樣寵著,大少爺待您也是極好的……有大夫人和大少爺在,您嫁到顧家的生活定然是快樂多過于鬧心的。”

    她停頓了下,又勸解道:“姐兒,別人的閑言碎語才是無關(guān)緊要的。自己活得暢快最要緊?!?/br>
    顧熙兒依賴的把小腦袋靠在杜鵑懷里,“杜鵑jiejie,謝謝你?!?/br>
    這世上,除了父親、母親和長兄,或許就只有杜鵑會(huì)這樣為她設(shè)身處地的著想了。

    顧熙兒在延平時(shí),常常喚杜鵑、杜若為jiejie。她沒有了顧家大小姐頭上的光環(huán),也學(xué)會(huì)了格外珍惜起身邊的人。

    誰都是在經(jīng)歷過一些事情后不得不成長起來的,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

    顧熙兒是。

    白薇也是。

    嘰嘰喳喳的小桂花跑進(jìn)來暖閣了。她手里拿了一顆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冬瓜糖,一定要讓顧熙兒嘗嘗。

    顧熙兒推拒著不要,小桂花卻不肯。

    “好小姐,您看看甜不甜?

    茉莉也從外邊掀簾子走了進(jìn)來,“小姐,是錢婆子夸桂花勤快給她的。她心里正得意呢。您就嘗一嘗吧?!?/br>
    孫桂花剛才在庭院里幫錢婆子搬了幾盆廊下的菊花。

    錢婆子是芳華院專門管理花草樹木的,人很和氣,小丫鬟們都愛和她說笑。

    顧熙兒笑著咬了一點(diǎn),認(rèn)真的品嘗,完全不敷衍。

    她對(duì)著孫桂花連連點(diǎn)頭,“好甜的。”

    孫桂花咧開小嘴,滿意極了,“我就知道?!?/br>
    她正在掉牙,又偏偏愛美,剛笑了一聲,突然想起來門牙只剩下一顆,立刻又閉上了。

    暖閣的幾人都被孫桂花給逗笑了。

    孫桂花低頭去吃冬瓜糖,也跟著嘿嘿地笑。

    秋日的夜晚靜的出奇,也十分寒冷。陣陣北風(fēng)呼嘯而來,樹上的枯葉嘩啦啦掉下許多。

    顧慎回去碧落院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亥時(shí)過半了。

    李雨正站在正房的廊下等候。

    他見到顧慎,立刻拱手行禮:“屬下見過主子?!?/br>
    “跟我進(jìn)來?!鳖櫳鲾[手讓他起來,抬腳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顧慎坐在案桌后面,看李雨遞過來的一封書信。是寧輝沉寫給福建總督吳醒遠(yuǎn)的,其中有提到關(guān)于此次邊疆糧餉丟失的事情。

    顧慎抬眼去看李雨,問道:“有查到吳醒遠(yuǎn)最近的事跡行為嗎?”

    寧輝沉是工部左侍郎,若他真的和吳醒遠(yuǎn)勾結(jié),此事還不好辦了。

    “沒有?!崩钣険u頭:“……他雖然被皇上召回京城,卻沒有被看管起來。而且他住在燕京城的住宅里,素日里深居簡(jiǎn)出,就連寧輝沉家人登門求見都不肯露面。把倆人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撇的干干凈凈。”

    顧慎把書信收了起來,吩咐李雨:“找人專程盯著吳醒遠(yuǎn),若他有什么異動(dòng),立刻來通知我?!?/br>
    李雨應(yīng)“是”,卻沒有離去。

    他說了自己的見解:“主子,屬下覺得您不必把過多的精力放在吳醒遠(yuǎn)身上?!?/br>
    顧慎明白李雨的意思,卻沒有言語。

    按理來說李雨是對(duì)的,畢竟吳醒遠(yuǎn)是二皇子的人,而寧輝沉是太子殿下的人。只要把一切的問題引到寧輝沉這邊,把吳醒遠(yuǎn)利落的擇出來就行。

    無論這件事情到底是誰的錯(cuò),只要認(rèn)罪的那個(gè)人是寧輝沉,這也是二皇子想要的……

    李雨見顧慎一直沉默,極有眼色的退下了。

    次日一早,顧慎還在吃早飯,幕齋堂的人就過來請(qǐng)顧慎過去。

    來的人是賈嬤嬤,是顧老夫人料定了顧慎不好拒絕的人。

    賈嬤嬤屈身給顧慎行禮,“大少爺,老夫人想著您今兒休沐,有了空閑……想請(qǐng)您過去敘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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