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學長在想什么?」朱地看著我的臉問。 「如果,不。不是如果,是我有一個朋友,他跟他的朋友最近關係有點緊張。」 「怎樣緊張?」朱弟問。 「兩人多年未見,會碰面是為了要請他朋友幫忙,但是他的朋友態度反反覆覆,昨天晚上他們兩個談了一晚上,兩個人雖然談了,但是隱約也互相感受到想法不同。所以,今天他都不曉得他的朋友還會不會和往常一樣。」 「那就開口問吧!直接了當的問。」朱弟說。 「就這樣?」 「對,與其互相猜忌,不如問個清楚。」朱弟堅定的說。 「那好吧!」我說完,就拿起手機,給祁峯傳了訊息。「我在給我那朋友說清楚。」我向朱弟解釋道。 「明天還出來嗎?」朱弟問。 「我回去再告訴你吧!」我說。「晚餐你自己解決吧!我載你到早上的地方。」 之后,我跟朱弟分道揚鑣,我趕快回飯店。我進到房間,祁峯就坐在沙發上等我。 「快來吃飯吧!今天吃義大利麵,如果你不想吃也有飯,不過是燉飯。」祁峯用溫柔的聲音說著。 「我吃麵吧!謝謝你。」我說。 祁峯現在又是這個樣子,我到底該相信哪一個祁峯,到底哪個祁峯才是真正的祁峯。一下子對我向朋友一樣,一下子又對我很關懷備至,一下子又很冷漠。 吃完晚餐,我很快就把自己整理好,已經躺在床上,隨時都可以睡覺。不過祁峯今天卻遲遲都沒有要上床睡覺的意思。難道,他是再等我睡著,然后偷跑出去?可是如果是這樣,今天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做他自己的事,也許是我想多了。還是快睡吧! 就在我睡的迷迷糊糊之際,我感受到有人爬上床的感覺。這讓我確定,真的是我想太多了,我也就沉沉睡去。 我早上醒來,祁峯已經不在房間了,但是他留了字條跟早餐。我突然才想起來,我昨天晚上,忘記跟朱弟說要不要來。天哪!完全忘了,現在趕快打給他。 「朱弟,還再睡嗎?你今天有空嗎?好,那一樣的地方,時間再晚半小時。」電話掛斷后,我就趕快去用一用,去吃早餐。 準時的到達我們約定的地方,想必朱弟也很清楚,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學長,張豐問說跟安娜約今天晚上六點,在新的酒吧。」朱弟說。 「知道了。今天的時間很多,肯定能準時。」我說。 下一個要去的,是巫達鑫的家,今天是星期天,周休二日。應該是遇的到人的吧!一大早的,我比朱弟還有精神,所以還是我開車。早上特別有精神,晚上容易睏,我該不會老了吧!我有到那種年紀了嗎?不是這樣的吧! 「學長,今天開得特別快喔!」朱弟這么說。他這么一說,我才意識到我們已經到了。這樣開車真危險。 「會不會不在家啊!」朱弟問。 從敲門到現在,已經過了很久。 「如果不在家的話,我們也只能去找最后一個人了。」 「那我們先去找最后一個人吧!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同意朱弟的說法。因此,我們直接去找,那天在酒吧跟我聊天的人—錢正。 又開了一會兒的車,整個車程,朱弟都在睡覺,我的心情實在不是很好,可是我又睡不著,所以也沒有叫醒他,要他開車。 要跟錢正套話,比其他人都容易,因為我已經跟他聊過天了。不過,不能讓他知道我是警察,要不然事情會不好控制。 「你不用跟我下來,我自己去。」說完,我先在車里坐了一會兒。 「學長還不下車嗎?」朱弟問。 「我總要先想一下我的說詞吧!既不能暴露我的警察身分,又要合理地出現在他家門口。以免被當成是變態。」我說。 聽到我這么說,朱弟就閉嘴了。 「假裝是發傳單的人?」朱弟提議。 「是不錯,但是,有沒有更好一點的啊?」我說。 「那你當傳教士好了。」朱弟無奈地說。 我現在手上沒傳單,好像只能傳教了。天哪!我下車,整理好服裝儀容,深呼吸,走到錢正家門口,按了門鈴,等到錢正開一個門縫的時候。 「你好,請問有宗教信仰嗎?」我說。 「沒有,欸!你是…那位先生?」錢正看到我很是驚訝。 「是你啊!哥,好巧。」我說。 「你是傳教士啊?」錢正問。 「不算是,我只是在幫教會。」我說。 「我好像還沒問過你的名字。對吧!」 「好像是這樣。我叫陸凡。」我邊說邊伸出手,想跟錢正握手。 「我叫錢正。」他也伸出手。 「錢哥,我想再問你有關于林婇潔的事情。」我說。 「你別叫我哥了,我不習慣。你想知道哪方面的事?」錢正說。 「我想知道,林婇潔還跟誰認識,或是她遇害前,都發生了什么事?」 「我想想。」錢正沉默了一下。「她好像在遇害前,曾經說過有人闖入她家。不過,沒人放在心上,因為當時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錢正說。 「還有呢?」 「陸凡,你先進來坐吧!一直讓你站在這里,真是失禮。」錢正請我進去他的屋子。 我順理成章的進去了。錢正泡了壺茶,也坐下了。 「林婇潔她平常其實不怎么跟我們聯絡。我們只是喝酒的酒友,只是,其他人還會跟她發生關係。」錢正說。 「還有嗎?」我問。 「你為什么這么想知道林婇潔的事?你有什么目的?」錢正問。 我才發現我太激進了,讓錢正懷疑。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原因,就是太好奇了。不方便說也沒關係。」我說。 「不是啦~沒有什么不方便,只是你太好奇了。」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就是會這樣,太機動。不好意思打擾了,我之后還有事,先離開了。」我邊說邊起身,要離開。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錢正說。 我趕快離開,因為我真的很怕再引起錢正的懷疑。我四處張望了一下,才小心的上車。 「學長,情況怎么樣?我看你在里面待了很久。」朱弟關心道。 「一開始還好,可是后來太危險了,我不小心太心急了。讓他有點起疑。」我說。「走吧!去找下一個人。」 「學長,你才是坐在駕駛座的人。」朱弟說。 「你下來,換你開車。」我說完,走下車,來到副駕駛座門外等。朱弟有點不情愿地下車,可是他不能說什么,因為早上我完全沒吵他。 「學長,接下來去哪?」 「去找巫達鑫。」我說。 「好,可以幫我輸入地址嗎?」朱弟說。 我只好幫他輸入,沒辦法,坐在副駕駛座的人,就要做些事情。不一下子,我們就到巫達鑫的家,他們之間住的并不是很遠。 這次,朱弟就必須要跟我一起下車了。一下車,我們才剛走到門口,巫達鑫就親自開門了。我跟朱弟都很錯愕。 「警察先生,我等你很久了。」巫達新這么說。 「我都還沒說話,你就認定我是警察。巫先生,能請你說明一下嗎?」我說。我把我的態度穩住。 「張豐問已經跟我說了,所以我一直在等。沒有什么特別的,只是我們這一掛的人,多多少少都跟林婇潔有關係,所以我也一定會被找上。」巫達鑫解釋道。 「好吧!這是我們警方需要改善的地方。」我說。 「沒有的事,兩位請進。」巫達鑫請我們進屋子。 我有預感,巫達鑫應該是知道最多的人。 「警察先生,想問什么呢?」巫達鑫問。 「我們想知道,你能告訴我們什么?」朱弟搶在我之前說了。 我看了一眼朱弟,這小子成長了,我都沒想到這樣回他。 「那我就全說了。」巫達鑫深呼吸一下,開始說。「一開始,是我跟林婇潔先認識的,我們互相喜歡,但是,林婇潔是一個開放式關係的人。簡單來說,她喜歡我,可是他也喜歡跟別的男生上床。我一開始不能接受,所以我選擇跟她分手,不聯絡她。」巫達鑫在這里停頓了一下。 「但你還是回去找她。」朱弟說。 「對,因為我實在太想念她了。想念到幾使沒有跟她在一起,只要能跟她當朋友,我就很開心了。但是當我回去找她時,她以經跟張豐問、袁愷旭、范德忠有親密關係了。我現在不接受也必須接受。」巫達鑫說到這里,我跟朱弟都抓到關鍵字了。 「范德忠也跟你們認識?」我問。 「是啊!他還是林婇潔介紹給大家認識的。不過,后來,他結婚了,我們就斷了聯絡。反正,林婇潔的私生活非常的亂,所以,我跟張豐問都覺得,今天林婇潔會死,有很大的機率是情殺。」巫達鑫下了一個結論。 「巫先生,你知道你這么說,你們也都有嫌疑。」朱弟說。 「可是我們是不可能的啊!我們當時都在酒吧喝酒,沒有人可以去到外面射殺林婇潔。」 「雇用殺手也是一個方法。」我說。 「警官,別扣帽子給我啊!我真的是清白的。」 「暫時吧,先相信你。時間不早,我們就先離開了。打擾了,巫先生。」我說。我跟朱弟就起身要走,我們也沒打算要多待,畢竟巫達鑫根本也沒想要我們久待,連茶都沒泡,水也沒倒。 「那兩位慢走。」巫達鑫也站了起來,跟著我們往門口走去。 離開巫達鑫的家之后,對于案子,我有了新的想法。也許,范德忠是兇嫌之一,我們都忽略他了。 「朱弟,范德忠現在,在哪?」我問。 「他現在應該在我家。怎么了?」朱弟說。 「那他不就很自由,我現在覺得,范德忠有嫌疑。」 「黎安下班會去看著他,應該沒事。但為什么要懷疑他?」朱弟問。 「你想想看,一開始,死的是他太太,后來又在鐵皮屋那里找到他,他又以一個受害者的身分出現。好讓我們放下對他的懷疑。」 「那他又為什么要殺林婇潔?」朱弟問。 「情殺。有可能,他殺了鄭淳是因為林婇潔,然后殺了林婇潔是因為其他男人。雖然我也不確定,但是真的很有可能。」我說。 「那莫天又為什么被抓?」朱弟問。 「我不知道,但一定有什么關聯。」 「我覺得范德忠不是嫌犯,這段時間一直到現在,他都很安分的在我家待著。算了,先別想這些,我們要先去跟安娜會面。」朱弟說。 「好吧!你說的對,走吧!」 朱弟開著車帶我去跟安娜碰面。在前往的路上,我們去買了一朵玫瑰花,這是我跟安娜的信物。當然,我其實可以直接叫安娜帶著玫瑰花就好,我自己并不需要帶,不過,這是我要送給安娜的,把人叫出來,總要禮貌一點。 快到見面地點時,我讓朱弟停在,距離目的地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我不想讓安娜知道,還有另一個人在,以至于懷疑我的身分。 我自己下車走到見面的地方,我并沒有直接站在正中央,而是在邊邊,默默的看的這廣場上的大家。沒過多久,安娜就拿著一支玫瑰花出現在廣場上。我沒有馬上上前去跟她搭話,而是在角落靜靜地觀察。看一下她有沒有帶其他人在旁邊接應。 過了一下子,感覺沒什么異常,我走到另一邊,從另外一個方向走向她。 「安娜嗎?」我叫她,并把玫瑰花拿出來。 「欸!你怎么?可惡,該死的張豐問,居然敢騙我。」安娜說。 「你先別急,是我讓張先生這么做的。因為我從張先生的口中得知你是一位,美麗又知性的人,所以我就想認識認識你,你千萬別怪罪張先生。」我說。 「真是的,我就只跟你吃頓飯。」安娜說。 「沒問題,太感謝了。」 我就帶著安娜去張豐問幫我們訂的餐廳吃飯。進餐廳,我幫安娜拉了椅子。 「你先看一下菜單,我去一下洗手間。」我說完,就去廁所。因為我忘記跟祁峯說,我不回去吃晚餐了。我順便上了廁所才出來。 「有想吃什么嗎?」我問。 「你幫我點,既然你約我來這家餐廳吃飯,想必你是跟張豐問做足功課的吧!」安娜說。我聽到的當下直接傻眼,該死的張豐問,我就知道他沒那么聽話,還給我留了一個麻煩。 我回想了一下,從剛剛到現在,有什么蛛絲馬跡,可以推敲出安娜喜歡吃什么。可惡,剛剛觀察了那么久,什么也沒看出來。我只記得她在等我的時候,好像有看著一間日式料理店。我看一下菜單,挑了魚的料理。 「我不吃魚。」安娜說。「應該說我不吃熟魚,我喜歡吃生魚。幫我點一個牛排吧!我吃牛排就好。」 「啊!真是不好意思。那你要幾分熟?」我問。 「你真的連這個都不知道?」安娜顯得有些驚訝,又有些開心。「看來你被張豐問擺了一道,我就說,他怎么可能輕易的讓你來跟我吃飯,他對我的追求可是很積極的。」 「我是不知張先生跟你的關係如何,你還沒說你要幾分熟,我好讓服務生點餐。」我說。 「哈哈哈,抱歉。我要五分熟。」安娜好像很感興趣,但我不知道為什么。 「安娜,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我問。 「當然可以,還沒問你怎么稱呼。」安娜說。 「叫我伊凡吧!」我說。 「伊凡,你跟張豐問怎么認識的?」 「我們是在酒吧認識的。」我說。 「那你是怎么讓他情愿地把我介紹給你?」 「說出來你可能不會高興。」我說。 「沒事說。」安娜說。 「我問他你的真名,他說他也不知道。我說我能讓你告訴我,他不信,就幫我約了你。」我說。 「你也太搞笑了吧!確實我是沒有告訴他我的真名。」 「我不會強迫你,不過張豐問今晚一定會問我。哈哈哈」我說。我在賭,賭安那會不會說。 「我想,告訴你應該沒關係吧!我叫魏央,請多指教。」她說。「那我可以知道伊凡的真名嗎?」 「哈哈,當然。我叫陳祥。」我說。 「那我就叫你祥,好嗎?」魏央問。 「好。魏央,你是怎么跟林婇潔認識的?」我問。魏央一聽到林婇潔的名字馬上變臉了。 「你別緊張,我只是跟豐問聊天的時候,有聊到林婇潔的事,好奇而已。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說。 「好,我不想說。」魏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