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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婦桃夭的太子贅婿 第171節(jié)

    不待趙姑姑行禮請安,他道:“太子妃如何?”

    趙姑姑往殿內(nèi)看了一眼,小聲道:“正在同皇后殿下敘話。”

    謝珩往里頭看了一眼,果然瞧見一抹窈窕的絳紅色身影正立在一團(tuán)光影里。

    側(cè)顏嫻靜美好的女子微微低著粉白的頸,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時剛好聽到母親問:“太子妃既知道不合規(guī)矩,為何非要做?”

    原本想要跨入殿中的謝珩腳步不由地停住。

    他其實也很想知曉。

    他哄了她那么多回,她都不肯搬,卻為何突然又肯。

    他亦很想知曉,自己在她心中,究竟是她的夫君,還是她喜歡的男子。

    可等了許久,無論是皇后還是謝珩都沒有等到她的答案。

    只見她跪地告罪,“此事是兒媳的錯,請母親責(zé)罰。”

    不待皇后作答,謝珩大步走進(jìn)殿內(nèi),將地上的女子攙扶起來,吩咐趙姑姑,“送太子妃先回東宮休息。”

    桃夭有些擔(dān)憂地看謝珩一眼。

    謝珩安撫道:“此事我會解決,回去等我便是。”

    桃夭這才隨趙姑姑出去。

    待那抹絳紅色的身影走遠(yuǎn),謝珩才收回視線,望向坐在窗前正在修建花枝的皇后,道:“她不肯搬,是兒子纏著她搬的。”

    皇后亦是不理解,“光天殿同承恩殿不過差幾步路,眼下東宮又沒有旁的女子,三郎為何要做這種事情。”

    謝珩緩緩道:“光天殿同承恩殿確實差不了幾步路,可一國儲君同一國太子妃之間隔了太多東西,兒子想要做的是她的夫君,關(guān)起門來想要同她過尋常夫妻的日子。”

    不待皇后說話,他又道:“兒子就是想要告訴她,從今往后,東宮唯有她一人。”

    成婚這么久以來,他從不敢同她談這個問題,生怕她說出什么叫自己扎心的話來。

    尤其是經(jīng)過她二jiejie一事,他心底更加害怕,所以千方百計求著她搬進(jìn)自己的寢殿。

    她肯搬,他便默認(rèn)她知曉自己的心意。

    “阿娘,從來都是兒子離不開她,而并非她離不開兒子。”

    哪怕她現(xiàn)在同他這樣好,可他總覺得,她隨時可以抽身離開。

    皇后忍不住將心里憋了很久的話說出口,“三郎怎如今這般沒有出息!”

    她一開始覺得,待兩人成婚久了,那股子新鮮勁兒過去,再同他談?wù)剸|宮納妾之事。誰知眼下別說新鮮勁兒沒過去,瞧他這意思,是準(zhǔn)備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了。

    謝珩沉默片刻,道:“左右都沒出息了,也不差這一次。兒子的東宮除了她,誰也不需要。”

    果然是這樣!

    皇后聞言沒有作聲。

    半晌,道:“從古至今沒有這樣的事情。帝王專寵要不得!”

    “從今往后便有了。”

    謝珩正色道:“兒子沒有專寵,兒子是在同自己的妻子好,自古以來,沒有哪條禮法規(guī)矩,不允許做夫君的只鐘愛自己的妻子。”

    皇后聞言有些失神,輕輕撫摸著手上碧綠的花莖。

    直到謝珩捉住她的手,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指尖被花莖上的刺所刺破,滲出血珠子。

    謝珩小心翼翼幫著她挑出指尖里的小刺,又拿帕子替她擦干凈血珠子。

    皇后盯著如今極會哄人的兒子看了好一會兒,道:“別以為三郎哄我,我就會答應(yīng)!”

    頓了頓,又道:“三郎這套歪理是同誰學(xué)的,同她?”

    “她的確教了兒子許多東西。”

    謝珩眼底流露出溫柔的笑意,“我知曉阿娘今日叫她來,并非真心要為難她。不過是礙于立法規(guī)矩,不得不做給其他人看。但是日子是兒子再同她過,便是東宮真進(jìn)了女子又如何,兒子心中只有自己的妻子,豈不是耽誤了旁人家的女兒一生的幸福?”

    “當(dāng)初是兒子求她入的宮,兒子不能傷了她的心。阿娘就當(dāng)瞧不見好不好?這段日子阿娘也瞧見了,她一直在為了兒子努力地做好一名太子妃。”

    皇后不作聲。

    謝珩知曉她態(tài)度軟和,道:“那兒子今晚還同她一道過來陪阿娘用晚飯好不好?”

    皇后輕哼,“想來便來就是,說這話好像誰不讓你們來似的。左右東宮如今窮得揭不開鍋,做娘親的養(yǎng)一養(yǎng)自己的兒子兒媳,倒也不費什么。”

    謝珩笑了。

    他甚少笑,皇后知曉他如今是真高興,心底輕嘆一聲,問:“你們都成婚兩個多月了。”

    謝珩心中不妙,果然聽見皇后又道:“我想了想,還是更愿意養(yǎng)孫兒一些。”

    謝珩心道這個孫兒恐怕一時半會兒養(yǎng)不了,只好道:“才成婚,不著急。”

    皇后橫他一眼,“三郎今年都二十一了,要等到幾時?尋常人家到了這個年歲不曉得生了幾個。便是我不催,前朝的臣子們也會催。三郎若是不肯填充東宮,可總得有子嗣能夠堵住悠悠眾口。”

    謝珩應(yīng)付,“兒子記下了。兒子還有政務(wù)要處理,便先回去了。”

    皇后知曉他是急著回去安撫自己的媳婦兒,道:“搬宮殿的事兒阿娘可以不追究,只一點,阿娘要抱孫子。若是她半年內(nèi)都未能有孕,就莫要怪阿娘往東宮里頭塞人。”

    謝珩知曉母親肯退讓到這一步,已是不容易,心想要不回去再同她商量商量,把日期改一改,若是半年后有孕來年便有了也不一定。

    如此一想,心已經(jīng)飛了回去,趕緊行禮告退。

    待謝珩走后,皇后望著院子里開得正盛的潔白合歡花看了好一會兒,問趙姑姑:“都成婚兩個月,恨不得日日黏在一塊,怎么還沒有消息?”

    她當(dāng)時成婚一月便有了,只可惜,那個孩子后來并沒有保住。

    思及此,她心里不免難過起來。

    趙姑姑瞧見她眼圈都紅了,知曉她想起還來不及出世的大皇子,忙安慰她幾句,道:“成婚時日尚短,再者,指不定眼下肚子里已經(jīng)懷上了也不一定。”

    皇后想了想,道:“請?zhí)t(yī)去東宮走一趟,去替太子妃瞧瞧身子。”

    吃得那樣少,萬一懷不上怎么辦?

    *

    東宮。

    桃夭回去后,便收到趙尚書派人送來的關(guān)于河南道幾個州郡的賑災(zāi)明細(xì),也顧不得想太多,便坐在榻上翻閱起來。

    眼下已經(jīng)七月半,暑氣漸重,殿內(nèi)雖擱了冰,到底還有有些熱。

    她坐了一會兒,便覺得身上起了薄薄一層汗,擱下手中的賬冊,道:“我去后頭沐浴。”

    一旁替她打扇的采薇忙擱下手中團(tuán)扇,服侍她去后殿沐浴。

    待自后殿回來時,謝珩人已經(jīng)回到殿中,見桃夭剛剛濯發(fā)沐浴,上前自采薇手中接過細(xì)軟的棉布,將渾身散發(fā)著淡淡著玫瑰香氣的女子拉坐在妝奩臺前將替她擦拭著濕漉漉的濃密發(fā)絲。

    桃夭呆呆鏡中正在替自己擦拭發(fā)絲,俊雅如玉的美貌郎君,心中猜測他今日又為自己受了多少委屈。

    他察覺到她的目光,問:“怎么了?”

    她問:“母親可有責(zé)罵三郎?我需不需要搬回去住?”

    他搖搖頭,笑,“母親極好說話的,并未過多責(zé)備。”

    桃夭有些不大相信,“那三郎是如何同她說的?”

    他道:“我同她說我一刻也離不開寧寧,所以她便允了。”

    桃夭聞言,回過頭來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看,清澈如水的眼眸流露出濃郁的情絲。

    他心中一動,俯下身親吻她的唇。

    一會兒的功夫,兩人便都有些難耐。

    他一把將懷里面頰潮紅,眼神迷離的女子抱坐在妝奩臺上,用溫?zé)岬拇缴鄵嵛克闹械牟话玻糁z滑的兜衣,用冷硬的牙齒輕輕研磨著,聽她在耳邊細(xì)細(xì)喘息,呢喃著“珩哥哥”。

    愈發(fā)情動的男人恨不得立刻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他知曉只要自己在強硬些,未必不能得償所愿,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再等等,等她自己心甘情愿些。免得叫他覺得自己不信守承諾,傷了她的心。

    待他服侍完她,才要抱她去后頭洗一洗,外頭有人來報,說是太醫(yī)院鄭院首來了,來替太子妃請平安脈。

    謝珩啞聲問:“寧寧可是哪里不舒服?”

    桃夭平復(fù)了一會兒自己急促的心跳,有些茫然,“沒有啊。”

    謝珩想了想,定然是母親叫來的。

    他替她將褪到腰間的明黃輕絹寢衣重新穿好,道:“最近寧寧飲食不大好,瞧瞧也無妨。”

    桃夭“嗯”了一聲,照了照鏡子,見脖頸留有痕跡,嗔他一眼,“這天底下果然有嘴巴有臉盆那樣大的蚊子。”

    被罵作蚊子的謝珩又故意在她脖頸吻吮。

    桃夭趕緊討?zhàn)垼麉s不肯饒她,直到又留下一個緋紅的吻痕,這才滿意松開她,冷白的指尖撫弄著她雪白頸側(cè)的吻痕,笑,“看你還敢不敢笑話你夫君!”

    桃夭哪里還敢笑話他,瞧見外頭暑氣甚重,怕鄭院首在廊下等得太久中暑,趕緊叫采薇同白芷進(jìn)來替自己梳妝更衣,又叫宮人收拾好宮殿,這才坐到帷幔后等待鄭院首。

    太醫(yī)進(jìn)來時見謝珩正坐在榻上看奏疏,忙上前行禮,待得到允準(zhǔn)后才替簾幔后的太子妃診脈。

    片刻后,謝珩擱下手中的奏疏,道:“太子妃身子如何?”

    鄭院首忙道:“太子妃身子康健,只是近日暑氣重,有些不思飲食,并無大礙。”

    謝珩放下心來。

    待鄭院首離開后,桃夭自帷幄后出來,走到榻上倚著他坐下,好奇,“鄭院首怎么好端端要替我診脈?”

    謝珩沉默片刻,道:“母親想咱們盡早生個孩子。”

    桃夭聞言好一會兒沒有作聲。

    謝珩寬慰她,“寧寧年紀(jì)還小,不著急生寶寶。”

    桃夭眼睫輕顫,“三郎其實也很想生寶寶對不對?”

    謝珩如實回答,“想自然想,但是既有約定,寧寧只要不愿意,我等的。”

    他雖經(jīng)常在床上哄她,可說到底,還是想求個心甘情愿。

    桃夭神情蔫蔫地“嗯”了一聲,望著窗外綠茵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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