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桃夭的太子贅婿 第18節
第16章 先生要跟我洞房嗎 冷不丁被這么一吼,桃夭嚇壞了,口中的梳子“啪嗒”掉在地板上。 她不曉得自己脫衣裳有什么錯,有些茫然地看向背對自己的謝珩,“我,我睡覺一向都要脫衣裳的。” 謝珩頭也未回,“以后都不許脫,穿上?!?/br> 桃夭不理解,“可,這樣多難受啊……” 他拿眼角睨她一眼,又迅速收回來,“是誰說成婚以后都聽我的?” 桃夭癟癟嘴,“是我?!钡窍壬矝]說成婚以后就不能脫衣裳睡覺…… 不過她說話一向算話,徑直走到箱籠前拿了一套新買的衣裳來穿。 待穿好衣裳,解了發髻,梳順青絲,見謝珩仍對著窗子,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先生,穿好了?!?/br> 聞言松了一口氣的謝珩才轉過臉,就看見一襲絳色齊胸襦裙,膚白若雪,唇色如朱的小寡婦正俯身笑盈盈望著他,“先生,我新買的衣裳好看嗎?” 他立刻從她快要從領口擠出來的雪峰移開視線,冷冷道:“不許穿這件!” “這件怎么了?” 桃夭嚇了一跳,見謝珩光潔的額頭沁出一層細密的汗水,就連眼角都洇出一抹薄紅,擔憂,“先生很熱嗎?怎么出這么多汗?” 雖是快要入夏,可到了晚間還是涼颼颼的。 難不成是病了? 她伸手去摸他的額頭,誰知還沒觸到,就被他一把擒住手腕。 “先生,你弄疼我了!”桃夭嚷嚷。 他立刻松了手,啞著嗓音道:“去把衣裳換了!” “這件衣裳究竟怎么了?” 桃夭對著鏡子照了照,左看右看,都覺得好看,而且布料細細軟軟的貼在肌膚上很舒服。 就是有些貴,領口也低了些,以至于她買的時候猶豫很久。 但是那個成衣鋪的老板娘說如今長安的貴女們都穿這個。 老板娘說她從來沒有見過把這件衣裳穿得這么美的女子,夸得她都臉紅了。 老板娘還信誓旦旦跟她保證,只要她穿上這件衣裳準能把先生迷得神魂顛倒,這樣先生就不會覺得自己入贅虧了。 誰知她不但沒把先生迷得神魂顛倒,先生連看她一眼都不想,背對著她冷冷道:“不好看,換回從前的舊衣裳。” 連句“尚可”都沒了,那個老板娘定是誆她! 她不由地委屈,“先生這是才成婚就要后悔了嗎?”這么久以來他雖然冷漠疏離,可從未向今晚這般兇巴巴待人。 他定是后悔了! 要不然今晚為何總看她不順眼? 他沒有答她的話,再次冷冷催促,“換。” 桃夭就不換。她肩膀本就沒好,總換來換去都疼死了。 兩人正僵持不下,有人輕輕敲了敲窗子。 是蓮生娘。 她問:“怎么還不睡???” 桃夭不想她擔心,回道:“馬上就睡了。” “早些睡?!鄙徤镆笄袊诟溃吧徤?,待會兒記得給桃夭擦藥?!?/br> 桃夭看了一眼仍舊背對著自己的謝珩,忙說:“擦過藥了?!彼己蠡诔赡菢?,才不會幫她擦藥。 蓮生娘這才放心走了。 桃夭呆坐片刻,有些困了,向謝珩征求,“我現在要上藥,可以脫衣裳嗎?” 他“嗯”了一聲,仍是沒有轉過臉來。 桃夭輕輕扯下左側肩膀的衣裳,對著鏡看了一眼背后在手心里倒了一些藥油在手心,把藥油在手中搓熱后想給自己擦藥。 可她胳膊不夠長,脖子都要扭斷了都夠不著。 她xiele氣,索性等到明日一早讓蓮生娘幫她擦。 只是那處疼得厲害,她趴在那兒怎么都睡不著,想到才成婚第一晚他不知怎的就后悔了,心里難過極了,把枕邊的布偶娃娃抱在懷里,咬著指尖掉眼淚。 眼見著指尖都咬破了,一只潔白似玉的手掌伸到自己面前來,“拿來?!?/br> 桃夭淚眼汪汪看他一眼,鴉羽似的睫毛輕顫,哽咽,“先生為何那么快就后悔了,可是我做錯了什么?” 他不答她的話,板著臉命令,“把藥拿來?!?/br> 桃夭猶猶豫豫把藥瓶擱在他掌心。 他的手掌很大,潔白修長的指骨非常漂亮,掌心卻有一層薄薄的繭子。 她想起上次被他輕輕按了一下就跟座山壓在肩膀似的,有些不放心地囑咐,“那先生輕些?!?/br> 謝珩面無表情“嗯”了一聲,把她垂在背后烏泱泱的柔順青絲撥到一旁,掀開她肩膀的被子,只見一半臂長,已經發烏的淤青斜刺在單薄纖細的背部,映著雪白瑩潤的肌膚格外觸目驚心。 都這么多日,竟然還沒好,可見她當時傷的有多重??伤齾s在他面前一句都不曾提過,只有偶爾蓮生娘替她上藥時,他聽到她在屋里嗚嗚咽咽地哭。 謝珩把藥油倒在手心,一瞬間屋子里辛辣的藥味遮住原本屋子里旖旎的甜香,體內燥熱的“藥性”也被壓制住了。 待搓熱以后,他掌心朝下覆上淤青,只覺得觸手肌膚如同羊脂玉一般滑膩,不由地轉過臉去。 可他才揉了一下,趴在床上的小寡婦嗚咽出聲,“先生怎么一點兒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頭一回服侍人,覺得自己下手很輕的謝珩見她哭得好不可憐,只好又放輕一些。 可她還是覺得疼,嗚咽個不停。 “好疼,先生輕一點兒!嗚嗚,先生究竟會不會……” “我不要了,嗚嗚嗚,疼……” “先生……” 她聲音本就嬌柔,不曉得自己叫出來的聲音有多曖昧。這院子本就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里面對她做什么。 謝珩忍無可忍,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呵斥,“不許叫,聽見沒?” 她眨眨眼睛,guntang的眼淚從眼眶滾出來,流到他掌心。 謝珩松了一口氣,右手向下下移一寸,才發力,頓覺左手手心一疼,悶哼一聲,“別咬!” * 屋外,正蹲在窗戶下的蓮生娘聽到里面傳來的細細嗚咽聲與男人悶哼聲,高興的嘴巴都要裂到耳根子了。 她本以為桃夭不開竅,蓮生腿受傷,今晚必定不能洞房,沒想到竟成了。 看來很快就可以抱孫子了! 她這才放心離開窗子回了屋。 正在鋪床的宋大夫一見她回來,皺眉,“怎么高興成這樣?” 蓮生娘笑,“成了!” 宋大夫不明白,“什么成了?” 蓮生娘嗔他一眼,“洞房花燭夜你說成什么!” 宋大夫心底咯噔一下,遲疑,“你怎么知道成了?” 蓮生娘走上前湊到他耳邊耳語幾句。 宋大夫老臉一紅,“謝先——蓮生不是腿還傷著嗎?” 且謝先生不是一直都一副死都不肯就范的模樣嗎? 今兒成婚拜堂的時候連看都未看一眼桃夭,這才第一晚就成了? 蓮生娘見他還是不信,輕哼,“摔斷腿就不成了,你當年摔斷腿不也挺精神,要不,蓮生怎么來的?你們男人不都一個樣,嘴巴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宋大夫見蓮生娘竟然記起從前舊事,拿眼睛瞅了她數眼。 她這些日子就像是真好了一樣,整個人都容光煥發,此刻燈下瞧著還多了幾分嫵媚?;秀被氐綇那岸颂鹈鄣娜兆樱樃鼰崃?,輕咳一聲,“時辰不早了,我們也早些睡?!?/br> 蓮生娘如何不懂他的意思,走到床邊躺下,臉頰微紅,拿眼角掃了他一眼,“你洗了沒?” 宋大夫立刻道:“我現在就去?!?/br> 行至院外,他偷偷走到桃夭住的屋子窗下聽了一耳朵,果然聽見屋里傳來細細的嗚咽聲,忍不住老臉熱起來。 竟然真成了! 枉他還擔心往后謝先生會對桃夭不好,眼下成了,指不定一個月后就有好消息了。 男人一旦有了孩子,心也就定了,多大的氣兒都能消。 宋大夫的一顆心這下算是徹底落回肚子里。 只是他沒想到謝先生平日里看著挺清心寡欲一個人,竟然是這等急色,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 新房里。 擦完藥油背后都沁出一層汗的謝珩瞥了一眼枕頭都哭濕了的小寡婦,拿被子遮住她雪白纖細的背,慢條斯理拿帕子擦拭著手心被她咬出的血漬,神色淡淡,“既知道疼,以后就不要隨便替男人擋棍子?!?/br> 她吸吸鼻子,“那先生是不是后悔同我成婚了?” 謝珩的目光在她淚痕點點的臉頰掃過,沉默片刻,道:“去換衣裳?!?/br> “我換了衣裳,先生就不后悔了嗎?” 她支撐著胳膊坐起來,大紅的被褥卷著烏黑柔順的青絲滑落腰際,露出半邊雪白削弱的肩膀。 可她渾然沒在意,倚靠在床頭,白皙的手指卷著漆黑的發絲,眨著漆黑的眼眸,“那先生今晚要跟我洞房嗎?” 謝珩愣了一下,手中沾了血跡的白綾帕子輕飄飄落在地板上,盯著眼神清澈純真,酒窩若隱若現的小寡婦看了半晌,冷冷道:“你說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