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三本書當炮灰男配后 第169節
無論是劍意、劍法、經驗、技巧、敏捷度……這兩人都是當今年輕一代劍修中的頂尖水準。 所以這場打斗酣暢淋漓,你來我往,分外精彩! 圍攏聚集的修士越聚越多,不少已經比完的劍修,無論勝負,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駐足圍觀。 甚至還有人當即做起了生意,讓興致高昂的圍觀群眾下注,賭誰才會贏得最后的勝利。 謝輕言一眨不眨地看著比試臺上的江宴秋,看著他們眼花繚亂的酣斗。 少年劍修劍花翻飛,神色冷靜,嘴角甚至還因為過于優秀的對手噙著一絲笑意。 劍袍翻飛,像極了將要展翅翱翔九天的鳳凰。 于是……不,應該從更早之前開始。 他的眼中便只能看得下那人了。 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跟王湘君笑道:“這江宴秋似乎是你的同門吧,湘君仙子看得這樣認真,不下注玩兩把嗎?” 王湘君眼神淡淡地瞥過去。 于是那人瞬間噤聲,在他如霜的眼刀和強大的氣場下灰溜溜走了。 王湘君拿出一只做工精巧的儲物袋。 直接扣在已然搭好桌子,正不斷吆喝的修士面前。 對方熱情道:“仙子,您看中哪位了?” “一萬顆上品靈石,押青衣那位。” 他淡聲道。 .無論底下起哄的、看熱鬧的、借機學習的有多熱血澎湃,都半分進入不了場上兩人的眼中。 此時的比試臺上,江宴秋和孫茂時都已入無人之境,頭頂的旭日都被厚重的烏云覆蓋,劍意濃烈到極致,原先光潔無暇的白靈玉臺上充斥滿細小的劃痕。 孫茂時的劍已經快到極致,劍身甚至幻化出虛影,是一劍,又如萬劍。 而這萬劍從四面八方涌來,瞬息之間,就即將包圍江宴秋,將他釘死在原地。 江宴秋半斂著眉目,眼中倒影著萬千劍影。 越來越近,近到似乎已經無路可逃。 下面所有觀戰劍修都提著一口氣,心快要跳到嗓子眼兒。 ——尤其是剛剛才押了他獲勝的,簡直緊張到快心梗了。 不少人偷偷看向王湘君。 ——剛剛這位有錢又貌美的苦主,整整押了一萬顆上品靈石。 什么概念!做夢都不敢夢到這么多錢! 然而轉念一想,這位可是瑯琊王氏的大小姐,板上釘釘的下任家主。 ——嗐,大小姐高興就行。 王湘君卻對那些目光視而不見,眼中只有場上,似乎被逼到絕境,束手無策的江宴秋。 其實那幾秒,作為視線的焦點和中心,江宴秋本人并未思考太多。 啊,他心想。 昆山玉碎……昆山玉碎。 江宴秋微微一笑,心境無塵。 ——原來那位江氏前輩,是這個意思。 這第三式,本就是要在陷入絕境之時,才能徹底領悟的劍法啊。 鳳鳴直指長空,烏云翻涌,仿佛在醞釀一場盛大的暴雨或勝利。 峰回路轉,劍光如虹。 磅礴到吞噬一切的白光亮徹整座比試臺,過于強烈的劍光席卷了一切,所有人都不得不微瞇起眼,才能不被這盛大的劍光灼傷雙目,連同他對面的孫茂時。 不破不立,是以劍出。 白光散盡。 眾人急忙揉弄雙眼,想要第一時間確認最終的勝利者花落誰家。 江宴秋和孫茂時遙立相望,彼此的劍都直指對方。 良久。 咣當一聲脆響。 有劍墜落在白玉臺面上。 孫茂時靜靜地看著江宴秋,終于露出三年來,唯一一個,也是最真心的笑容。 “……是我輸了。” “恭喜你,江宴秋。”! 第114章 白天比完固定的兩場,閑暇時江宴秋連別院的門都懶得出。 上玄著實是太白了,逛得人眼睛疼。 因此他有空了就回別院,喂喂魚,看看花,生活規律得有些離譜了。 直到這天,相凝生找上門來。 .江宴秋無情拒絕:“不了,多謝,相道友。” 相凝生身形搖晃,備受打擊,委屈道:“我還一句話都沒說呢!” 江宴秋:“……好吧,你說。” 語氣非常之敷衍,還有一絲微妙的牙疼。 相凝生就像被擼順毛的白色小狗,尾巴立即支棱起來:“咱倆認識這么久,都沒什么機會好好敘敘舊,之前在芙蓉鎮的時候,我就說要招待你來我們宗門作客來著,這次這么好的機會……” 他開心道:“我帶你在上玄逛逛吧!” 江宴秋:“……” 十分感動,然而拒絕。 ……沒拒絕得了。 相凝生的笑容實在太刺眼了,仿佛生來就不知道閱讀空氣為何物,要是被人拒絕,還會露出十分傷心的表情。 良心隱隱作痛的江宴秋:“……行叭。” 牙更疼了。 .上玄雖是漂浮在萬丈高空之上,但因為占地面積過于廣闊,其上之人一點也感覺不到漂浮和顛簸,每一處都如踩在實地一般。 當年開山立派的首任掌門,據說是一位厭倦了凡世塵俗,只想避世不出的隱士大能,以無上偉力讓自己的地上宮殿騰空而起,之后又耗費了幾百年的光景,才打造出了上玄的雛形。 他修的原是有情道,卻被“情”之一字傷透了心,一夜之間華發叢生,斬斷自己一臂的同時,自此改修了無情道。 自那之后,修真界就很少聽到他的名諱了,只是沒過個幾年,他都會施以易容之術,行走在大陸各洲,挑選有緣的凡俗幼童帶回座下教養。 當年學《昆侖簡史》的時候,江宴秋學過這段。 他望著星落密布、如同懸浮在空中孤島的座座白色宮殿,心中不由感嘆。 也不知每年要耗費多少靈石符咒,才能讓這么一座龐然大物長久地懸浮于空中。 ——然而,這樣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不僅人類修士出入需要口令和分布在各處的傳送陣法,魔物同樣如此。 在毗鄰北疆的地理環境限制下,這樣的仙山易守難攻,想要偷偷潛入或是大批前來sao擾,幾乎是不可能之事。 先前同樣毗鄰北疆的逍遙宗,就差點慘遭夜襲的魔修滅門,最后還是以天階任務請昆侖出手援助。 這三年間,上玄弟子算是蒼華洲一眾宗門里弟子折損最少的。 “這里是望月塔,也是我們每月面壁之處。”相凝生指著一座建筑熱情介紹。 江宴秋不由得停下腳步。 那是一座仿若能通天的白色巨塔。 他在別院處時曾遠遠望見過,當時只覺得像座白煙囪,并深深為上玄的設計審美感到擔憂。 但近看之下……才知道多么震撼。 底部的白色圓柱極粗,站在白色的墻壁之前時,左右看去,寬廣到甚至看不見邊界,還以為只是一堵白墻。 至于頂端,更是高聳入云,一眼望不到頭,完全看不清邊界。 相凝生道:“我初來宗門那會兒,第一次看到望月塔,跟你一樣震驚。” 江宴秋想起他剛剛說的話:“……每個月面壁?你們還有這規矩嗎?” 相凝生點頭:“對,據說是掌門真人覺得我們下山后行走世間,身體和心靈都被沾染上污穢,只有回到仙山,定期在望月臺面壁思過,虔誠懺悔,才能保證道心的純潔。” 江宴秋:“……” 好家伙,下了趟山,心靈就骯臟了嗎。 那昆侖這種門中弟子三天兩頭就愛下山,有事沒事還愛去凡人經營的城鎮改善改善伙食的,人均泥地里滾過的潑猴,臟得不能再臟了。 相凝生轉頭看了看,見四下無人,才湊到江宴秋耳邊小聲道:“其實我也覺得,門里的大家就是面壁面多了,才越來越愛垮起個臉。我每次面壁就什么都不想,在塔壁前假裝閉目懺悔,偷偷睡一覺就回去了。” 江宴秋:“……” 這位更是重量級。 相凝生小聲道:“對吧?我下山都是行俠仗義、劫富濟貧、助人為樂、打擊魔修,這不是好事嗎?我又沒犯什么錯,有什么好懺悔的,還是跟面墻懺悔,更奇怪了。” 江宴秋不予置評,尊重他人教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