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三本書當炮灰男配后 第165節
江宴秋:“手氣不好?” 那人搖搖頭:“豈止是不好,簡直是地獄啊前方!” 江宴秋:“……難不成這么巧,就抽中昆侖的了?” 對方的表情儼然回答了一切。 江宴秋腦海中飛速閃過同行的同門和師兄弟,安慰道:“還好,應該不至于那么那個吧。” 感覺大家除了酒品差了點,也沒誰有暴力傾向啊。 那散修已經快哭了,口中嘟囔著什么“我的全副家當都埋在天君山腳下的泥地里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命去拿”“這白紙黑字,滿行都寫著‘吃人’”“我真傻,真的,我單僥幸想蹭上玄這頓飯,哪知道真會撞上昆侖”…… 江宴秋:“……” 倒是緣分,江宴秋七拐八繞了半天,那散修竟然一直跟他同路。 某種微妙的猜想漸漸浮現。 直到他停下腳步。 乙字號,南,第一百六十七號臺。 那名散修強打起精神:“我到了,道友你慢走。”他臉上露出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我這一生行善積德……” 江宴秋緩緩道:“……你那腕帶上寫的什么?” 散修眼神死:“玄光境組,江宴秋,昆侖。” 江宴秋默默把腕帶舉起來:“……所以,你就叫莊言?”! 第111章 那腕帶上,赫然寫著莊言的名諱和門派信息。 莊言:“……” 他那表情,活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不斷在青紅白黑間互相轉換。 他結結巴巴道:“江、江道友?” 江宴秋:“嗯。” 莊言:“……昆侖劍修?” 江宴秋:“生而為劍修,我很抱歉。” 莊言露出快要崩潰的神情:“為什么!你為什么!” 江宴秋本想出言安慰對方兩句,破除一些對他們昆侖的刻板印象,卻見莊言流下兩行清淚:“江道友這般神仙似的人物,何苦要做那劍修!” 他擲地有聲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啊!” 江宴秋:“……” 莊言似乎已經全然放棄了抵抗,如同一具行尸走rou般,渾渾噩噩地躍上了比試臺。 白靈玉砌成的臺面無比寬廣,四周的白玉立柱圍欄間時不時有法陣符箓的靈光一閃而過,防止比試之人被揍暈了直接從萬米高空摔下去。 到時候要是死于摔成rou餅而不是被對手揍死,那真是地獄笑話了。 擔任裁判的上玄真人神情淡漠地俯視著他們:“兩位做好準備了嗎?那就開始。” 下一秒,莊言高喊道:“我認輸!我認輸!” 江宴秋:“……” 不是,兄弟,我劍還沒拔出呢。 但莊言仿佛視他為什么洪水猛獸一般,迫不及待、連滾帶爬地下了比市場,還嘟囔著什么:“我娘以前說過,越漂亮的道友越會騙人”“其實世上本沒有對昆侖劍修的恐懼,挨揍的人多了,也就有了……” 江宴秋:“……” 于是第一場,他就這么稀里糊涂地贏了。 堪稱劍道大會最速傳說。 那上午場就沒他的事了,等待下一輪抽簽的空隙,江宴秋無所事事地去往別的臺子觀戰。 有一說一,第一輪的觀賞性確實不高。 因為慕名而來劍道大會見識見識開開眼界,或是像莊言那樣單純只是想來蹭頓盒飯的散修不在少數,第一輪要么結束得很快,要么菜雞互啄,兩個人溫溫吞吞打個半天。 沒一會兒,江宴秋便看困了,直接回別院一個午覺睡到下午場。 這一輪他的對手,是個身材十分魁梧的彪形大漢。 對方肌rou虬結,隨意地袒露著上衣,露出傷疤累累的古銅色肌膚。 然而他的眼神,卻令人十分不適。 仿佛陰險狡猾、見識過太多血腥的鬣狗一般。 一見到江宴秋,他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哪里來的小娘們,長得弱柳扶風,跑來劍道大會湊熱鬧。” 江宴秋:“……” 拳頭硬了。 這種修士簡直無可救藥的典中典,修真界因為實力為尊,女修的地位相比凡人女性要高上不少,但依然偶爾會有這種垃圾,認為女修不應該拋頭露面,不應該打打殺殺,不應該太過暴力,早點找道侶把自己嫁出去才是正經。 江宴秋緩緩抽出鳳鳴。 多說無益。 他們這個組合,竟然還吸引了不少圍觀人群。 有人嘖嘖稱奇:“竟然是惡三刀李格,這少年手氣是真不好啊。” “這人出自何派?這下可有苦頭吃了,撞上李格,若僅是止步于此也就算了,這李格最是臟心爛肺,少不得要被他折辱凌虐一番,恐怕性命都要折損在此啊。” “這少年看著細皮嫩rou的,倒是可惜了,趕緊投降才是正道啊。” 不少人看著肌rou虬結的李格,心里犯怵的同時,對看著弱不禁風的江宴秋生出了一絲同情之心。 這惡三刀李格,可謂是人如其名,惡名在外。 修士行走在外,尤其是散修,為了爭奪資源,殺人奪寶之事并不罕見。但這種事做多了到底于道心有礙,一個不小心墮落成魔修、心魔纏身就不妙了,因此大部分修士還是點到即止,有所約束。 而李格這人則不同,他天生享受殺戮和鮮血,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暴力狂。據說他還是普通凡人時,就已經殘忍地戕害了母親。 可憐有的修為不如他的修士,分明只是些口角之爭,卻也被這李格犯了瘋病,殘忍殺害,將身上的儲物法寶洗劫一空,尸體還要被屈辱地刻上三道標志性的刀痕。 這人分明不愛用劍,卻也來參加劍道大會,為的就是肆無忌憚地虐殺那些看不順眼的大派弟子和劍修。 上一場比賽,明明勝負已出,對手口吐血沫想要投降,卻被惡三刀殘忍地一拳揍斷了氣管聲帶發不出聲——就這樣被活活打死了。 給不少圍觀修士都造成了深厚的心理陰影。 他們的竊竊私語和臉上惋惜的神情,江宴秋在比試臺上一覽無余。 他冷笑一聲,眼神不帶半分溫度。 李格被這笑容激怒了,輕蔑的神情漸漸陰沉下來,顯得頗為可怖。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對方的垂死掙扎罷了。 這些大派弟子,不過是徒有虛名,實則內里就如繡花枕頭一般,不堪一擊。 像江宴秋這樣的,他趁對方野外落單之時,不知偷襲過多少。 現在回想起那些人臨死前不甘的掙扎和絕望的眼神,他的心中都泛起一陣快意,仿佛連靈魂都為之戰栗不已。 他陰冷的目光從江宴秋的臉掃到他的腰身。 ——他最喜歡折辱的,就是這種臉皮白凈,慣會討那些小娘皮歡心的小白臉。 當看到江宴秋那冰冷的,如同看垃圾一般的眼神,他被激怒的同時,只覺得四肢百骸都泛起興奮的熱意,握劍的手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當然,這把劍也只是為了參加劍道大會,臨時從某個剛死不久的倒霉蛋身上搜刮來的佩劍。 要是能將對方狠狠地揍按在地上,將他的四肢都無情地折斷,讓那張冰冷蔑視的臉扭曲地露出哭泣求饒的神情…… 他的心臟一陣狂跳,幾乎興奮得一秒都等不下去。狼一樣殘忍的雙眼泛著血腥氣,不自覺地舔了舔后牙槽:“還廢話什么,趕緊開始吧!” 上首的昆侖修士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神情沒有絲毫波瀾。 “雙方都準備好了嗎——那便開始。” 李格瞬間襲上前去,快得幾乎難以捕捉到動作的殘影! 跟他魁梧的身形形成鮮明對比,這人的速度竟然出奇的快! 而江宴秋卻直直地楞在原地,仿佛壓根沒反應過來,又像是直接被嚇傻了一般。 不少人不忍心再看,嘆了口氣,偏過臉去。 ……美麗之物破碎,總是讓人心生不舍惋惜。 李格看著身影不斷接近放大的江宴秋,嘴角裂開的笑容越來越大。 ——嘴上說得像那么回事,結果不還是嚇得動彈不得! 他眼前仿佛已經浮現出江宴秋被他狠狠掐住脖子,無助地不斷掙扎的場景了。 劍光閃過,白虹過日。 浩蕩凌冽的劍意涌起,劈頭蓋臉而來,惡三刀的嘴角裂開到極致。 然而下一秒。 他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他那柄隨意從血泊里撿來的,主人早已歸西的劍,被對方輕而易舉、似乎不費吹飛之力地攔下了。 江宴秋對比起來略顯纖細的手腕松松握著泛著銀白光芒的鳳鳴,映著那張稍顯冷淡的臉,看起來格外游刃有余。 然而。 就是這樣纖細的手腕和略顯單薄的身影,輕輕松松地格擋住了惡三刀的攻勢,那張過于漂亮的臉上,露出一兩分譏誚的神情。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