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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在三本書當炮灰男配后 第125節

    到處都是人的哭喊聲。

    男人、女人、老人、幼童……

    手持武器的人已經殺紅了眼,穿著甲衛和官服的守城官兵,無聲無息地倒在地上,背后早已被血跡浸染。

    ——城門開了。

    更多的流民宛如蝗蟲般涌入,涌向闕城的四面八方,更多的人加入了這場殘忍的屠殺,有的人手中,甚至還握著先前那些死去的守城官兵遺留的刀槍。

    他們此時已經不太像人類了。

    沒有人能如此干脆又狠心地收割同胞的生命。

    一道驚恐又細弱的哭聲響起,霎時吸引了江宴秋的注意。

    一個又黑又瘦的小女孩,被人捏著脖子高高舉在半空,兩只伶仃的小細腿拼命蹬空掙扎。

    她的小臉被掐得通紅,不斷哭喊著“爹娘”,就算這時候,還不忘緊緊抱著懷里的那只豁口海碗。

    對面那人獰笑著:“你爹娘已經死了,你也下去陪他們吧——”小女孩又大又圓,像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大大地睜著,死死盯著面前之人,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對面那人正獰笑著要將鋒利的長刀扎進她小小的身體——然后,他的目光凝固了。

    江宴秋神色冰冷,一邊接住猝不及防從半空墜落,口中驚呼的小姑娘,一邊將鳳鳴收入劍鞘。

    ——跟著一起墜落的,還有那人拿刀的胳膊。

    鮮血從肢體的斷面噴涌而出。

    他仿佛這才反應過來,發出無比痛苦的嚎叫,一下子倒在地上。

    小姑娘被嚇壞了,把頭埋進江宴秋的胸前,小小的身體發著抖,一個勁兒地往他懷里鉆。

    “哥、哥哥……”

    “沒事了,囡囡乖,沒事了。”江宴秋輕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壞人已經被大哥哥打跑了。”

    囡囡小聲啜泣著,丟掉了那只海碗,兩只手都死死地抓著江宴秋胸前的衣服布料。

    由小聲的哭泣,漸漸變為嚎啕大哭。

    “可、可是……我的爹爹和娘親……都被他們害死了……”

    細雨紛紛。

    江宴秋抬起空著的那只手,輕輕擋在小女孩頭頂,為她擋住那一小片雨水。

    .“那些不同意造反的人,都殺得差不多了吧?”

    “大哥,兄弟們埋伏打聽了好幾天,絕對錯不了,哪怕是咱們之前商議大事時面色不認同的,都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好,很好。”

    為首被眾人喚作“大哥”那人,身高八斗,身形魁梧,瞎了一只左眼,右臉上有一刀長長的傷疤,從發際線一直延伸到脖子。

    看著就是個狠角色。

    亂世中有魄力造反的,也沒幾個不是狠角色。

    獨眼狠狠啐了一口,“他們不愿意跟著兄弟們一起干,帶著一家老小一起過上好日子,竟然甘愿被大宛那些狗官和人上人騎在頭上,也不怪兄弟們先送他們一程。”

    其他人均是一派暢快叫好。

    這些人,便是跟城外那些難民里應外合,殺光守城門的官兵,掀起暴動之人。

    游說時未免有人通風報信導致計劃敗露,甚至不惜對“自己人”拔刀相向,把反對的、不愿跟著一起暴動的人全殺了。

    獨眼喝了口酒,這酒還是從守城衛兵那里搜出來的,是最便宜的濁酒,味道卻烈得很。

    他已經很久沒嘗過酒精的味道了。

    哪怕為了這口酒……這些人都殺得值。

    獨眼獰笑道:“等咱們推倒了那狗皇帝的皇宮,酒有的是,女人也有的是!”

    追隨他的兄弟們一陣歡呼,氣氛無比熱烈。

    “這些,都是你們的人做的?”

    江宴秋極力壓抑著怒氣,嗓音冰冷。

    獨眼原本大馬金刀地坐著,看到他,僅剩的一只眼睛危險地瞇起。

    “呵,朝廷的狗官。”

    見到江宴秋的第一眼,他便在心中認定了對方的身份。

    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狗官,才會有這樣小白臉一樣的相貌,華貴的衣服,和高高在上的,仿佛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

    他大聲道:“就算老子們干的又怎么樣?你們這些皇帝的走狗,又想用什么狗屁大義來壓我們嗎?”

    “你知道你們的狗皇帝做了什么好事嗎?”

    “下令讓我們所有人,三日內遷出流民營,搬出你們的好闕城。白澤洲水患,多少良田屋舍毀于一旦,百姓流離失所,賑災的銀子被層層克扣,發下來的賑災糧霉得連雞都不吃。”他語氣無比嘲諷:“真是好仁義的皇帝,怎么不下令讓我們直接去死呢?”

    他這話說得慷慨激昂,擲地有聲,無數難民都跟著激動起來。

    有之前被定慧寺安置下來的,也有在城外苦等,卻被守城官員百般推脫的。

    江宴秋不為所動。

    “所以,這就是你對同胞拔刀相向的理由?大宛的皇帝對不起你們,民眾又何其無辜?”

    他這一路上,已經順手解決了不知多少作亂之徒。

    為了效忠朝老母和妻子動手的,早就對鄰里長相不錯的女人心懷歹意借機強迫的,單純發泄自己內心的施虐欲的……

    人形的惡在極端情況下,在權利膨脹后,會被無限地放大。

    和平年代,他們中有的即使借個膽子也不敢做出這種事,但在秩序倒塌后、巨大的利益誘惑下,能做出絕對無法想象出的惡事。

    這已經不是能用“推翻狗皇帝”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來粉飾的了。

    若是真為了他們口中的“大義”,為什么要對囡囡這樣手無寸鐵的小女孩動手?

    獨眼看了一眼江宴秋臂彎中的小女孩,眼神沒有絲毫波動,也沒有絲毫溫情可言,甚至嘲諷道:“當然是因為她的好父母了,不愿意跟著兄弟幾個共謀大事就算了,還妄圖偷偷向定慧寺那些禿驢告密。”

    他暢快地大笑,笑得臉上的疤痕都跟著可怖地抖動:“所以他們死了,無比凄慘地死了,死的時候還求我們放過他們的女兒……哈哈哈哈,真該讓你看看他們最后那副卑微的嘴臉,早些明白這個道理該多好!”

    然后“嚯”地一腳,將身旁施粥的木桶踢倒!

    白花花的米粥流了一地,被泥土染成臟污色。

    “誰稀罕他們的施舍?誰稀罕這些破草垛稀粥?!憑什么那些狗皇帝狗官和鼻孔看人的本城人吃香喝辣,住的是金屋銀屋,我們卻只能龜縮在這么大點的破地方,還要辛苦做工才有飯吃?!”

    獨眼無比殘暴地咆哮道,舉起了手里鋒利的長刀。

    “跟你一個將死之人,說這些也沒意思。”他殘忍道:“正好,就拿你第一個開刀祭旗。”

    ……

    隆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地響起。

    這不是一匹,而是數十、甚至數百匹才有的動靜。

    獨眼狂妄的笑容一凝。

    為首那人高坐在馬背上,逆著光,古銅色的臉上寫滿肅容。

    “在下五皇子周應,奉陛下之命,平亂反正。所有叛軍——格殺勿論。”

    .“小仙師,你還真是傻啊。”

    說話那人眉目艷麗傾城,拖著腮,兩條腿盤坐著,正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身旁之人。

    江宴秋怔怔,一言不發。

    就在一刻鐘前,江宴秋站在兩隊人馬之間,徒勞地試圖阻止一觸即發的戰爭,然后就被師玄琴從天而降,一把提著領子帶走了。

    刀劍相擊,硝煙馬蹄,大地都在輕顫,劍刃泛著冷厲的寒芒,無情地濺起血花收割生命。

    加上城門放開后放進來的那些,難民的總數極為龐大,可以稱得上人山人海;護城軍數量雖少得多,卻訓練有素,裝備精良,以一當百。

    這場戰爭,的確還難分勝負。

    每分每秒,都有人永遠地倒在血泊中,再也睜不開雙眼。

    要不是師玄琴強硬地將他拎走,潑了盆冷水讓他“冷靜冷靜”,江宴秋自己都難以預料自己會做出什么。

    師玄琴“嘖”了一聲:“不是我不讓你插手……”

    他外頭看向江宴秋,眼神中閃著奇異的光:“而是你們根本無法介入凡人的戰爭,懂么?”

    “你能用在昆侖學到的那些仙術控制十人、百人,然后呢,難不成將這些人都殺了么?”他嗤笑一聲:“那不是我們‘魔修’的拿手好活兒了。”

    他站在高高的塔樓之上,雙臂環胸,俯視著底下的相互殘殺的眾生,有種超脫世俗和時間的冷漠:“戰火一旦被點燃,不走到你死我活那一步,就不可能熄滅。哪一方不無辜?哪一方不是劊子手?”

    江宴秋目光怔怔。

    他想起自己試圖阻止戰爭時,五皇子說的話。

    他問五皇子:“根本沒有必要走到這一步,他們很多人都是被迫的,還有根本沒參與其中的老弱婦孺!要是趕盡殺絕,那跟你們口中所謂的‘叛軍’又有什么差別?”

    五皇子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滿歉意,語氣卻無比堅決。

    “抱歉,江仙師。”他目光很深,“我是父皇的臣子,我有我的職責,和必須去做的事。”

    昭武帝的藍羽令上給出的圣旨是——殲滅所有的流民。

    無論是否參與這場暴動。

    國庫空虛,糧食告急,還有瘟疫、潛在的社會動蕩。

    無數隱患,如利劍一般高懸在頭頂。

    ——他必須在臨死之前,為下一任繼任者蕩平一切阻礙和未知的危險,才能把這個國家,放心地交付出去。

    師玄琴的袍角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面無表情地俯視著蒼穹之下的螻蟻,沒有一絲觸動。

    此時此刻,他終于有點像個魔物了。

    看到江宴秋怔怔不作聲,他拖著腮歪頭道:“小仙師,這一切與你有關嗎?你修你的仙不好么,為什么要插手這些?”

    “修士的一生跟我們魔物一樣漫長,你去閉個幾十年的關,說不定今日這些人也早就全都老死了,可能這大宛的皇帝都換了幾波了。”

    流民奔走,孩童哭泣,無法行動的老病之人癱坐在地,眼中倒映著沖天的火光,早已放棄掙扎,靜靜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