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三本書當炮灰男配后 第111節
就連江宴秋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了。 難道原著中雖然沒寫,但真的發生過這樣的事? 這段回憶描寫在《假眼》中也只是一筆帶過,并未著墨過多,主要是起到一個襯托原主品性如何低劣的作用。 因此,江宴秋本人也不太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只是周徹如此信誓旦旦,一幅恨不得與他執手相看淚眼的模樣,實在讓人說不出什么狠心的話。 江宴秋只得道:“過去的都過去了,小殿下,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周徹的表情瞬間幽怨:“你為何叫我‘殿下’不叫我阿徹……你分明還在怨我。” 江宴秋:“……真不是。” 你不覺得咱倆的對話怪怪的嗎?? 一旁。 郁慈忍無可忍般,冷聲道:“殿下,既然我師侄本人都已不在意,殿下還是莫要將此事放在心上了。” “當年宴秋吃過的苦,受過的傷……自然有其他親近之人,會加倍彌補他。” 周徹愣了愣,仿佛這才注意到一旁的郁慈般。 明明郁慈也是謫仙一般的人物,那股清冷的氣質和冷漠的態度,今晚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周徹神色驟然淡了下來。 明明態度看著依然彬彬有禮……或者說太有禮了,反而讓人覺得一下子有了距離感。 “這是我與宴秋之間的事,跟這位郁仙師,大概關系不大吧。”他看似十分好脾氣地說道,語氣溫和到帶著弱氣,視線也恰好與郁慈冰冷銳利的視線錯開,禮數周全得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 氣氛詭異地劍拔弩張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帶著笑意的女聲打破了快要凝結的氣氛。 “又見面了……江仙師。” 她聲音爽朗,幾乎喟嘆似地念出那三個字的稱呼。 “你將本宮瞞得好緊,要不是今日一見,我竟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竟是昆侖的仙師。” 來人一襲大紅宮裙,額上畫著紅色的花鈿,盡態極妍。神奇的是,這樣的著裝,卻依然不顯嬌媚,反而帶著股颯爽的英氣。 ……大概是因為她大大咧咧地一手提著裙子下擺,露出的鞋子也不是繡花鞋,而是一雙黑色的緞靴。 這樣的搭配,大概也是前無古人了。 正是鳳陽公主。 她一出現,周圍灼艷的桃李仿佛都失了顏色,不少男士都下意識開始整理自己的著裝儀容。 咳。 畢竟鳳陽公主最厭惡邋遢不潔之人。 她看向江宴秋,毫不避諱語氣中的欣賞與親近,感慨道:“要不是正巧趕上父皇的壽宴,讓我發現你的真實身份,我差點去五哥府上要人了。” 另一頭正陪著賓客觥籌交錯的五皇子,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噴嚏。 五皇子:“……” 他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去歲的白澤洲水患,治理可有成效了。” 他主動開這個頭,對面一群人瞬間松了口氣,恭維的接道:“初見成效了,國庫撥了那么多銀子,都用在刀刃上了……” “還是圣上仁厚,體恤民生啊……” .差點成為昆侖歷史上頭一個被公主從皇兄那兒“討過去”的江宴秋:“……” 大宛的民風真是開放啊。 他苦笑道:“那日情況特殊,我與師兄許久不見,難得敘舊,實在不是有意瞞著公主。” 鳳陽好脾氣地一笑:“那現在本宮邀請,還作數嗎?” 江宴秋:“……” “開玩笑的,仙師莫要放在心上,”見他吃癟,鳳陽忍俊不禁:“我父皇還白高興一場,以為我終于能看上哪位男子,把自己嫁出去了。” 江宴秋:“……實在抱歉,公主抬愛了,您日后一定會遇到更適合的,比在下更配得上您的男子。” 鳳陽當然知道,江宴秋這么說,是放低自己的身份,在外人面前給足了她面子。 也正因為如此,她心中才更惆悵了。 ——當知道江宴秋是昆侖仙師時,她心中便差不多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算父皇允許,仙山也不會允許。 皇室嫡系禁止修煉,禁止拜入仙山,除非與整個大宛、整個皇室恩斷義絕。 她是尊貴的嫡公主,與太子一母同胞,若是將來招婿入公主府,她的孩子,甚至同皇兄們的孩子一樣,享有皇室的繼承權。 無論如何,仙山都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當真可惜。 好在,鳳陽向來灑脫,胸襟寬廣,很快把這股淡淡的惆悵拋之腦后。 看著面前自己曾一見鐘情,無比合心意的小仙師,她笑道:“不逗你了。” 她面上露出一絲身為公主的傲然:“若你只是尋常男子,無論如何,我都要將你追到手的。” 江宴秋:“……” 好家伙,他擦了擦汗。 感謝昆侖,讓公主強取豪奪的計劃破產了。 鳳陽這才注意到一旁的周徹,意外道:“二十一弟?你在這里做什么?” 周徹柔柔地看了一眼江宴秋,才恭敬地接話道:“皇姐,我在同江仙師敘舊呢。” 看著對鳳陽公主十分尊重。 鳳陽出身尊貴,不僅有身為太子的兄長和榮冠六宮的皇后母妃,自己也戰功赫赫。 對比起來,周徹這種母妃只是個普通宮女的,就是皇子中的小可憐了,一年到頭也見不到昭武帝幾面,父子親情可以說淡薄如水。 “你竟然也認識江仙師?” 鳳陽聞言更驚訝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她本意只是想表達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竟然也認識的驚訝之情……可聽在周徹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藏在袖中的拳頭不由捏緊了,過了幾秒,面色如常道:“皇姐有所不知,我跟江仙師年幼時曾見過一面,有些淵源,我小時候有次從宮外回來后就生了場大病,那時也是宴秋救了我。” 鳳陽沒太在意,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 老實說,她壓根不記得是哪件事了。 皇子遇險雖然是大事,但她的兄弟姐妹們太多了,每年都會添上幾個名字都叫不全的弟弟meimei,自然不可能將他們每個人的童年經歷都記得一清二楚。 因此,她也只是象征性地勉勵道:“那還不好好謝謝人家江仙師,你自己也別太顧著用功,身體才是第一位的,看你瘦的,跟小雞仔似的。” 二十一弟那副文弱單薄的樣子,估計大腿都沒她的胳膊粗(倒也沒有)。 周徹低頭,斂去眼中的神情,乖巧應是。 身為大宛的大紅人,鳳陽也忙得很,一堆找她敬酒的、商討國事的,還有母后那邊外祖舅舅家的一堆親戚寒暄。 因此,只來得及抽空前來跟江宴秋說上幾句話,她就只得依依不舍地走了。 周徹一人站在原地,似是有些無措的樣子。 江宴秋這人,其他都好,就是有些微妙地吃軟不吃硬。 旁人要是敢仗勢欺人,或是試圖動用暴力讓他屈服,他第一個揍得對方媽都不認識。 但若像周徹這樣,一雙無害的小狗眼無辜又無措地睜大,還怯怯地試圖跟他搭話,又猶猶豫豫地放棄抿唇…… 他倒有些不忍心了。 這幅小模樣,活像他做了什么對不起對方事一樣。 因此,他只得寬慰道:“小殿下,鳳陽公主說得也不無道理,身體是第一位的,她也是替你著想。” 周徹眨巴著眼睛看著他,濃密的鴉羽如同扇面:“宴秋……你是在擔心我的身體嗎?” 他在暮春的寒風中咳了兩聲,露出個柔柔弱弱的笑來:“你真好。” 郁慈“騰”地起身。 他仿佛淬了寒芒,整個人散發著nongnong的“心情欠佳”、“生人勿近”的情緒,冷冷地看了江宴秋一眼。 江宴秋:“……” 或許是順毛的本能作祟,他立即“嗖”地挨到郁慈身旁:“怎么了小師叔,這是誰惹你了。” 郁慈淡淡道:“你的佩劍歪了。” 江宴秋連忙低頭看去。 剛剛周徹扯他袖子那一下,確實把鳳鳴扯歪了一點。 ……至于這么生氣,甚至還直呼他全名嗎。 江宴秋心里偷偷吐槽。 一定是他們劍修的強迫癥犯了! 于是他腆著臉笑嘻嘻道:“啊,劍穗打結了,要小師叔親自來理它才肯順。” 郁慈:“……” 下一秒,他俯身湊近了些,微微低頭,神情無比專注地替江宴秋查看鳳鳴的劍穗。 江宴秋:“……!” 沒有小師叔!我就是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 他怎么敢真讓對方來幫他理劍穗啊! 那一頭,周徹雙手握拳,指甲幾乎把手掌掐出一道深深的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