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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在三本書當(dāng)炮灰男配后 第80節(jié)

    為什么好死不死,你劍尊早不受傷、晚不受傷,偏偏這時候受了傷?

    你難道不知道,就因為你這一閉關(guān),多死了多少人嗎?

    ——殊不知,如此強大又無敵的郁含朝,若是自幼被北疆抱養(yǎng),成了魔族的一份子,又是何種光景了。

    他們這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還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享受這太平盛世,享受這些財富與供奉嗎?

    這么多年來,所有人都已經(jīng)習(xí)慣郁含朝的強大的背影。

    他一劍揮出,所有邪惡與不平都被蕩平,所有的危險都將灰飛煙滅。

    他被架成了一個空虛的符號。

    至于劍尊本人怎么想的,有沒有不幸地變成雙重人格(似乎這倒霉催還是天生的),這并不重要,只要他還活著一天,他們便依然能夠心安理得地享受一天這份和平與安寧。

    所以當(dāng)聽到王氏的族人客卿,就連他們都是這么想時,江宴秋真的很難受。

    難受到恨不得立刻打破幻陣,飛奔回殞劍峰,讓劍尊摸摸他的腦袋,夸兩句劍練得不錯。

    .誰料,聽到他如此認真的反問,副人格竟然還冷笑了兩聲。

    他似乎是暗暗在咬牙切齒:“你倒是會心疼他。”

    江宴秋:“?”

    “不用替他心疼,”副人格似笑非笑:“當(dāng)年后山那一晚,乃至后面每逢朔望,你為他做的……著實不少。”

    江宴秋:“……?”

    他一臉問號。

    “要是當(dāng)初你拋下他掉頭直接跑了,或許他早就撐不住了吧。”副人格漫不經(jīng)心道:“你以為他前兩年對外都稱閉關(guān),其實……”

    他慢吞吞停下,又惡劣地將江宴秋驚恐的目光盡收眼底,才說道:“他早就快因為鎮(zhèn)壓這世間與日俱增、磅礴壓抑的魔氣,徹底墮魔了。”

    他笑嘻嘻道:“不過這倒遂了我的愿就是了。”

    “你以為,就憑那些人,便能將即將出世的天魔鎮(zhèn)壓封印了?是他強行出關(guān),拼著尚未痊愈的重傷,鎮(zhèn)壓了冥河和羅剎海無數(shù)蠢蠢欲動、呼之欲出的魔物和魔氣,才得以重新封印天魔。”

    “是因為你,他才能堪堪喘息片刻,被拽回這無聊的人間。”!

    第59章

    此處天與地在兩極倒轉(zhuǎn),無星無辰,也無風(fēng)無月。

    仿佛永恒的時空中,只有他跟對方兩個人。

    江宴秋久久失語。

    他雖然猜到了那晚劍尊的情況很糟糕,而自己的血對他也挺重要,卻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那么光風(fēng)霽月、遙不可及的劍尊——少年天才,一戰(zhàn)成名,被譽為正道魁首,一個人孤獨地鎮(zhèn)守著翻涌肆虐的魔氣,甚至冒著墮落成自己最痛恨的魔物的風(fēng)險。

    副人格雙手抱臂交叉環(huán)在胸前,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有什么好心疼的,是‘他’自作自受,為了什么狗屁拯救蒼生,自己同意的。要不是你救了他,原本,‘他’可是要自己寸步不離地守在這里——現(xiàn)在倒好,將我這縷分神派在這里,自己倒享清福去了。”

    江宴秋:“……”

    啊這。竟然還能這樣。

    好家伙,一個腦子里搶奪身體控制權(quán)的好兄弟解放了,留自己一個人格在這里孤獨地鎮(zhèn)守冥河,換他他也得心態(tài)不平衡。

    他心虛道:“嗐,這不是主人格覺得您可靠嘛,能者多勞能者多勞。”

    “……主、人、格?”

    這名詞一處,對面瞬間黑了臉:“……你覺得‘他’是什么主人格?在你眼里,他才是這具身體的主宰,那我是什么?被他壓了一頭,可有可無的副人格?”

    江宴秋:“……”

    那不然呢.jpg“裝得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樣,也只有你這種涉世未深的小東西和那些沒腦子的蠢貨才會被他那副虛偽的嘴臉騙去。”副人格(雖然他自己不承認)咬牙切齒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他腦子里都是些什么骯臟下作的念頭?”

    江宴秋:“?啊?”

    什么念頭?你再說一遍?

    副人格剛想脫口而出,卻猛然想起什么似地住了嘴,冷冷道:“罷了,不說了——說出來嚇?biāo)滥恪!?/br>
    江宴秋:“……”

    啊這啊這。

    看來這副人格怨氣是真的大啊。

    他心中指指點點,表面瘋狂點頭應(yīng)和,當(dāng)然不會傻到反駁對方。

    好在副人格也就臉黑了那么一會兒,不僅恢復(fù)如常,還用一種十分曖昧的目光上下掃視了他幾眼,看得江宴秋心里直發(fā)毛。

    突然,副人格笑嘻嘻道:“小鳳凰,你是不是心中十分愧疚,很想給我一點補償?”

    ……那倒也沒有。

    江宴秋:“?你要干什么?”

    對方絲毫不掩飾心中的惡劣,他不禁十分警惕。

    “既然是你害得我一個人在此處鎮(zhèn)壓魔氣……那不如留下來陪我好了。”對方用一種談?wù)撎鞖庖话愕目谖牵掷硭?dāng)然道:“正好我一個人在此處也閑得慌,像你這種有意思的小鳳凰,正好留下來給我解悶。”

    江宴秋:“!”

    他瞬間如臨大敵。

    萬萬不可啊!

    他的rou身還在外面昏迷不醒呢!

    這副人格雖然跟劍尊長相一模一樣,但他肆意妄為的神情,和周身的邪氣,擺明了他跟外面那個“郁含朝”壓根不是一類人——一看就是很會欺負鳥的那種壞蛋!

    “哦?”被他當(dāng)機立斷、想也不想地拒絕,副人格十分不悅:“天天去殞劍峰跟他練劍,我看你倒是樂意得很。‘他’可以,為什么我不行?‘他’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

    這能是一碼事嗎大哥!

    江宴秋試圖擺事實講道理:“您是乘虛境、半步飛升的劍尊大人,可我只是一個柔弱可憐又無助的凝元境啊!要是靈體長期離體,那我的rou身怎么辦?總不能幾十年不吃不喝不動彈吧?”

    沒想到,副人格絲毫不把這個問題放在眼里,施施然道:“我這里多的是魂修的功法,有我在,你還怕憑借神魂修不到化神?”

    江宴秋:“……”

    草,草率了。

    這人竟然真有辦法。

    但是誰想當(dāng)魂修啊混蛋!他山下還有那么多零嘴鍋子特色地方菜沒吃過呢!要是這點樂趣都被剝奪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可我還有親人朋友呢,要是靈體一輩子都不出去,外頭的我權(quán)當(dāng)是死了,他們該有多傷心啊。”

    副人格的笑容凝固了。

    江宴秋心里咯噔一聲。

    哦豁,他不會是戳到這家伙的痛處了吧。

    ……難道劍尊平日獨來獨往,并非不喜與人交談往來,而是沒有親人朋友?

    這的確是極有可能的。因為外界關(guān)于劍尊的傳聞那么多,唯獨沒提到過這一點。

    郁含朝高處不勝寒慣了,這種人孤獨才是常態(tài)啊,哪有人會膽子這么大跟劍尊做朋友的?

    自覺失言,江宴秋顫顫巍巍地在副人格眼前晃了兩下手:“哈哈,劍尊大人,我亂說的,無心之言無心之言。”

    副人格沉默良久,一把拽住江宴秋顫抖著在他面前晃蕩的那只手。

    他猝然發(fā)力,江宴秋腳下一個不穩(wěn),差點摔他身上。

    ……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著千萬不能對劍尊大人如此無禮,他才堪堪在距離對方胸膛幾寸前重新站穩(wěn),沒有失禮地直接栽倒在對方雪白的道袍上。

    呼,還好還好。

    江宴秋松了口氣,卻沒看到對方似乎撇了下嘴角,“嘖”了一聲。

    “知道就好,既然這樣,那你來當(dāng)我的‘親人朋友’不就行了。”副人格好整以暇地嘻嘻笑道:“這樣你便不用擔(dān)憂我作為你的親人朋友會難過了。”

    好家伙,套娃是吧。

    江宴秋被對方的詭辯深深震撼。

    如此厚顏無恥之話,也能從與劍尊一模一樣的那張嘴里說出來嗎!

    其實江宴秋知道,即便真如副人格所說,自己留在此處當(dāng)了什么魂修,也是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即便郁含朝本人是劍尊又如何,位格和境界的壓制如同天塹,哪怕只是對方稍加指導(dǎo),也比他自己摸索修煉也輕易多了。

    放眼修真界,若是有人說,郁含朝可以親自指導(dǎo)其修煉,保證能修到化神,前提是得拋棄rou身墮入魔道廢棄自己原有的修為從頭再來,估計外頭也大把大把的人哭著喊著愿意被劍尊收入門下。

    畢竟那可是化神啊!

    放眼整個修真界,能有幾個化神期大能!

    然而。

    ……每日被捉去殞劍峰開小灶已經(jīng)很痛苦了,要是還要被副人格督促著修魂修到化神,那還不如當(dāng)條咸魚!

    而且還是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跟坐牢有什么區(qū)別!

    因此,江宴秋絲毫不為所動,吸了一口氣:“還是不必了劍尊大人,外面肯定大把大把想要被您收為徒弟的修士,您若是在此處感到寂寞……要不,我去替您尋點話本來?”

    嗯嗯,有話本看,坐牢也舒服多了!

    副人格:“……”

    他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然后用一種格外玩味的眼神看著江宴秋:“你說的,是那些昆侖弟子私下愛看的,畫的你和我的那些yin艷春宮圖?”

    江宴秋:“!”

    什么?!

    他震撼到整個人原地變成一塊雕塑:“您說什么!!?”

    他怎么可能會知道,師姐們愛看的那些編排他倆的話本?

    不可能!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