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親自養(yǎng)大的魔尊一箭穿心了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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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南呆呆站在原地,臉已經(jīng)紅了,她只是和阿凇來街上看看熱鬧,他身為魔尊,也應(yīng)該深入考察一下手底下魔族的日常生活,不是嗎? 阿凇還是面無表情,他不接受茉茉的調(diào)侃,浮南身邊已經(jīng)有他了,她不需要再多一個。 他想,浮南很乖的,她怎么可能會要兩個。 浮南不知道阿凇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她拍拍自己發(fā)紅的面頰,她到了街邊的攤位旁,看到這里有賣一些簡單的紅繩手串。 她買了一條,對阿凇笑笑:“你今天送了我一把劍,我也送你一樣小東西?!?/br> 浮南的指尖忽然出現(xiàn)一枚淡褐色的蒼耳種子,她將這枚種子纏在紅繩手串上,遞給阿?。骸敖o你?!?/br> 阿凇袖里還有一顆,是最開始浮南說出自己種族的時候,她開玩笑似地丟在他頭上的那枚,他后來一直存著,青綠色的蒼耳隨著時間的漂流,變成灰褐色,也變得干癟,幾百年了,它本該腐壞消失的,但阿凇特意使用了法術(shù)保護(hù),它才留了下來。 他有,但浮南忘了他留著了,這段記憶在某一次輪回里消失。 “這是我第一次化形的本體?!备∧喜[起眼笑,“我已經(jīng)存了好幾百年了,它不會腐壞消失?!?/br> 之后浮南每一次使用秘術(shù)重新生長,她的本體都會是新種出的蒼耳,而之前的,就像被恒牙替換下的乳牙,不再使用。 這是浮南最開始的本體,她存了下來,它就像脫落的牙,并無什么用處。 但它很有意義,浮南細(xì)心保存著它,她喜歡保存一些小東西。 “給你?!备∧蠈⑾抵n耳的紅繩放在阿凇的手上。 阿凇看著她,愣了一下,黑瞳里映出浮南含著笑的面頰,他手掌攤開,許久沒有收起。 在節(jié)日熱鬧的燈火下,浮南看著他久久沒有合起的手,眸光慢慢黯淡下來。 “你……不喜歡嗎?”浮南小聲說,她想,果然大家都不太喜歡蒼耳這樣惹人麻煩的東西,“如果不喜歡的話,把蒼耳拆下來也行,我……我沒有什么特別好的東西?!?/br> 阿凇看著她略帶慌亂的眼睛,很快將手重重合上了,沒有給浮南拿回來的機(jī)會。 他的手攥得很緊,蒼耳的尖刺死死抵著他的掌心,只是癢,沒有弄疼他。 阿凇收下了浮南的這個禮物,她給過他很多,善意,笑容,名字,知識……甚至是生命。 但這是她第一次,將獨屬于她的東西贈給他。 第41章 四十一枚刺 阿凇將這枚蒼耳收了起來, 他死死攥著,沒張開掌心。 浮南有些開心,她輕聲說:“小心疼, 有刺的?!?/br> 阿凇說:“軟的?!?/br> 浮南嘟嘟噥噥:“你握著,當(dāng)然覺得軟了, 它又傷不了你?!?/br> 阿凇看著她含著笑的面龐, 點了點頭, 在夜里明亮的燈火中, 他的面龐俊美, 鳳眸格外美麗, 黑瞳之中映出浮南的身影。 浮南不好意思地轉(zhuǎn)過身, 她跑到前面,看別的攤位去了。 阿凇落在她后面幾步, 他攤開了自己的手,于掌心處, 多了一些密密麻麻的血點,是方才他說話的時候一不留神被蒼耳刺的。 他又騙浮南了。 上一次被這樣的小東西刺傷, 是他中了紫冥蝶毒的時候。 幽冥之體竟變得脆弱了。 阿凇已經(jīng)疏遠(yuǎn)浮南有幾百年了, 但因何微與薛亡之事, 他又靠近她,如此, 便沒舍得再離開。 這樣很危險, 但,等明日再說。 阿凇跟上了浮南。 浮南感覺在自己的記憶中,自己應(yīng)該沒有和阿凇這樣親密相處過, 在這樣特殊的日子里一起逛街, 總覺得是要很親密的人才能一起做。 但她意外地沒有感覺到任何陌生的感覺, 就好像他們這么并肩走著是經(jīng)年累月的默契。 浮南很喜歡阿凇就這么出現(xiàn)在她眼前,她會沒由來地開心。 回魔宮之前,她旋身,朝阿凇笑笑,她說:“外面好熱鬧,阿凇,明年還能與你一起看嗎?” 阿凇點了點頭,浮南的走到了他身邊,輕輕的笑聲傳來。 她總是這樣對著他笑,這樣的頻繁的笑容似乎并不珍稀,但阿凇每次都會盯著她看。 浮南被他瞧得不好意思了,她別開臉,面上泛起紅暈,她沒敢說話。 在魔宮里,郁洲迎面走了上來,他對阿凇行禮,問道:“尊上,您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他看向站在阿凇身邊的浮南,咧嘴笑了:“和蒼耳姑娘啊?!?/br> “何事?”阿凇冷聲問他。 “我們已將魔域上層原本的貴族趕到了最后一隅棲身之地了,尊上,我在思考,為什么不一網(wǎng)打盡?”郁洲直接問道。 他們尋了一處小亭,坐下來聊,浮南走得也有些累了,她坐在一旁,仰頭打了個哈欠。 她很少聽這些議事,聽的時候,她注意力總是不集中。 浮南知道他們聊的是很重要的事,阿凇沒避著她,她自己也有意不去聽,她記性太好了,知道太多秘密不是好事。 阿凇看了一眼打哈欠的浮南,對郁洲說:“他們豢養(yǎng)了一只很特殊的魔獸?!?/br> “尊上,您要收服它?”郁洲訝異,“直接殺了,不好嗎?” “太強(qiáng),先收服,若不行再殺。”阿凇的聲線平緩。 “好,我這就布置?!庇糁薮稹?/br> 這個時候,浮南已經(jīng)趴在桌上睡著了,阿凇起身,將自己的大氅脫了下來,蓋在她身上。 “尊上,沒忍住,舍不得???”郁洲又發(fā)出那嘲弄的笑聲了。 阿凇瞥了他一眼,視線冰冷。 “派去人界的魔族,如何?”阿凇見浮南睡著了,便問。 “他們……全部回來了,無人受傷,并且?guī)Щ亓艘粋€消息?!庇糁迚旱土寺暰€,“我今晚接到他們回來的消息了,所以這才趕來,方才與您說其他事,只是因為這蒼耳姑娘在場?!?/br> 郁洲很聰明,他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這也是阿凇重用他的原因。 “說?!卑②±渎曊f道,他的眸中是揮之不去的殺意。 “那姑娘將所有派去的魔族高手都攔了下來,她沒有殺他們,只是讓他們給您帶一句話?!庇糁扌α似饋?,他的笑容有些殘忍,也有些想要看熱鬧的幸災(zāi)樂禍,“她說,尊上您想扼殺的秘密,她會讓它爛在肚子里,還有——” 后面的話,阿凇沒興趣聽了,他低眸,準(zhǔn)備將趴在桌上的浮南抱起來。 “還有,她還說,她叫孟寧,她很希望您能當(dāng)面喚一聲她的名字?!庇糁迒问滞兄?,面上的笑容擴(kuò)大。 此時,阿凇已經(jīng)將浮南抱在懷里了。 浮南閉著的眼慢慢睜開,在朦朧的視線間,她怔然看著阿凇。 她好似什么都沒聽到,只揉了揉眼睛,柔聲說道:“阿凇,我下來自己回去。” 浮南從阿凇的懷里跳了下來,她側(cè)過頭,將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大氅脫了下來。 她笑著朝他搖搖頭說:“不冷?!?/br> 阿凇看著她,他不確定她是否有聽到郁洲說的最后一句話。 浮南沉默地往前走,郁洲在她身后揮手告別。 阿凇與她一道走著,很安靜。 浮南看著紅墻上映出兩人的身影,在阿凇給她披上大氅不久之后,她就已經(jīng)醒了過來。 他的氣息太凜冽,太有存在感,也太熟悉,將她從睡夢中扯了出來。 她不明白他們說的所謂“秘密”是什么,她關(guān)心的是另一句話。 “她很希望您能當(dāng)面喚一聲她的名字。” 浮南想,怎么會有人的愿望和她一樣呢? 她緘口不言,裝作自己沒聽見,阿凇議事,從未避著她,但只有這件事,他們特意等她睡著了才說。 浮南攏緊了自己的領(lǐng)口,也不知自己在糾結(jié)些什么。 回了房,浮南親手將這枚綴著蒼耳種子的紅繩戴在了阿凇的手腕上。 “你不嫌棄丑的話,可以一直戴著它?!备∧弦贿呎碇t繩扣出的活結(jié),一邊說道。 阿凇的手指繞了過來,他將這紅繩在腕上打了個死結(jié),它解不下來了,除非將紅繩斬斷。 浮南笑:“活結(jié)好,以后不喜歡了,脫下來也方便?!?/br> “不會。”阿凇打斷了她的絮絮叨叨。 “什么不會?”浮南仰著頭看他,她眼中的阿凇沉默俊美,就像是一尊沒有感情的神像。 “不會不喜歡?!卑②】粗难劬Υ?。 “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以后萬一有了呢?”浮南背過身去,“人界的姑娘,與魔域的姑娘,很不一樣?!?/br> “跟姑娘有什么關(guān)系?”阿凇果然沒明白。 “我說著玩的?!备∧弦膊恢雷约涸诤f八道些什么。 浮南送走了阿凇,她關(guān)上門,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在聽到郁洲的話之后,她不知為何,就有些心神不寧了,“孟寧”這兩個字似乎有一種特殊的魔力。 她只當(dāng)自己想太多,洗了澡便躺到床上去了。 阿凇離開之后,他抽出自己懷中的白帕,將自己的掌心按緊了,還是有絲絲點點的血跡滲出來。 僅僅是幾日,現(xiàn)在的他竟比當(dāng)初中紫冥蝶毒的時候更加脆弱了,滿身力量雖還未散去,但幽冥之體已經(jīng)要崩塌。 他離浮南遠(yuǎn)了些,看著天上的月亮,心中默念了很多遍薛亡,每念一次這個名字,就仿佛有冰冷的刀劍往他心上扎一刀,許久,他黑瞳中涌動的情潮才退去,幽冥之體再次重塑,他手上的傷隨之彌合。 阿凇兀自走進(jìn)黑暗中。 再之后,生活照常。 魔域上層剩下的魔域貴族力量太強(qiáng),并不好收服,當(dāng)年的魔域皇族被盡數(shù)屠戮殆盡,無一絲血脈留存。魔域上層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還是群龍無首的混亂狀態(tài),現(xiàn)今,這些貴族也找不到主心骨,只能按照姓氏血脈派出代表,到殿內(nèi)議事,共同討論該如何解決阿凇的步步緊逼。 “凇。”一位黑發(fā)藍(lán)瞳的族長立于大殿中央,沉聲說道,“無人得知他的出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