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他可能需要一個呼吸機。

    不過他也沒有湊上去打擾兩人，隨著人群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

    倒數結束后不久，初虞才想起來初宴和他幾個朋友，回頭會找，一個人影都沒了。

    霍隨是臨時決定回來，馬上又要飛回去了，留給兩人相處的時間不多，去不了很遠的地方，兩人在中央廣場壓了一圈馬路。

    已經快凌晨一點了，霍隨不想她去機場送，打算先送她回家。

    等到了初家別墅，車子熄火，她卻只顧著低頭撥弄安全帶，不說話，也不下車。

    霍隨替她解開安全帶，將人抱起。

    她跨坐在他的腿上，兩人面對面，他看著她泛紅的眼眶，什么安慰勸說的話都說不出口。

    初虞被他看這一眼，情緒瞬間就繃不住。

    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聲音悶悶的：“你干嘛突然回來，討厭死了。”

    “嗯，對不起。”霍隨知道她這是發泄情緒，一下一下給她順著背，無聲的安撫她。

    “你還要在那邊待多久？”

    “三天，”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最多三天。”

    “什么時候的機票？”

    霍隨看了眼手機的時間，聲音低低的：“還有一個小時。”

    初虞更難過了：“你給我變小帶走好不好？”

    “那我可能還需要先去進修一下魔法。”

    初虞被他一本正經的語氣逗笑，緩緩抬頭看著他，飛快地親了他一口：“那你要記得想我。”

    “嗯。”

    霍隨捏住她的后頸，將她壓向自己，含住她的唇，反復碾磨輕咬，帶著點撫慰的意思。

    “我會盡快回來。”

    她擔心霍隨趕不上飛機，不敢太鬧他了，乖乖下車，站在車外笑著和他揮手告別。

    他一離開，初虞臉上笑容瞬間就消失了，垂著頭往家里走，不小心撞到一堵墻，一抬頭，就看到在院子外等著的初宴。

    “這么晚了，你怎么還站在外面？”

    初宴冷哼一聲：“你口紅都花了。”

    初虞迅速捂住嘴，臉上臊的慌，踢他一下，頗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就你話多。”

    “他人呢？”

    初虞的心情又低落下去：“飛走了。”

    “那他回來干嘛？就為了和你跨個年？”

    初宴覺得不可思議，甚至覺得霍隨腦子有病。

    “你煩死了，我累了，要睡覺了。”說完快走幾步，將初宴甩在身后。

    初宴落在后面，抓了抓頭發，他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她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著，翻來覆去很久之后，一把掀開被子，翻身下床。

    拿著行李箱就開始收拾東西，既然他要工作，那她也可以自己玩，她又不是小孩子，非要人陪著。

    收完東西，她開始看最近的航班，迅速購票，然后躡手躡腳地提著行李箱下樓。

    出門后，她給二嬸和初宴都發了消息，然后就一路狂飆著趕去機場。

    ***

    她到達m國國際機場的時候已經是國內的早上八點，而這邊已經凌晨了。

    她過來的時候沒敢告訴霍隨，只和鄭助理打了聲招呼，她剛出機場，就看到了鄭助理在門口等著了。

    “霍總還在開會，可能需要您稍微等一會兒。”

    鄭嘉昊搞不懂這對夫妻到底是在什么，幾個小時之內飛來飛去的，也不嫌累得慌。

    鄭嘉昊將人送上了頂層，識趣地離開了。

    初虞在門口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第一次試探敲門的時候聲音輕得仿佛生怕被人聽見。

    第二次，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拿著口紅在紙巾上寫字，準備從門縫里往里塞，還沒來得及塞進去，門就開了。

    她一抬頭，整個人像是被釘在原地。

    霍隨也有點愣神，視頻會議暫停。

    他出來喝水，在監控里看到門口有個人彎腰往門里塞東西。

    他臉色一冷，準備打電話通知安保，卻發現她的身形有點像初虞，他壓下心里那點期待，拉開了門。

    回過神，她迅速將拿著紙的那只手背在身后，站起來沖著他尬笑兩聲：“嗨～”

    霍隨沒說話，接過她的行李箱，將人領進屋，一關上門他就將人抵在門后。

    行李箱懂事地自己劃走了。

    “怎么突然過來了？”

    他身上的氣場突變，和日常的風格完全不一樣，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初虞覺得自己的心臟下一秒就會因為過載而停止工作，但她不想露怯，于是反客為主，勾住他的脖頸，仰頭看著他：“怎么，你不歡迎嗎？”

    “怎么會。”霍隨失笑，稍微用力，就將她抱了起來，往屋內走。

    初虞突然就有點害羞了，附在他的耳邊輕聲開口：“因為我想你啊。”

    尾音像是小貓爪子，在他心上輕輕撓了一下。

    兩人呼吸交纏，就要貼上的一瞬間，霍隨的手機響了，打斷了這濃郁到快要拉絲的氣氛。

    是鄭嘉昊詢問他會議是否還要繼續。

    霍隨很抱歉地看著她，今晚這個會議的確很重要，順利的話，他這邊出差就可以結束了，剩下的事情可以讓鄭助理留下處理。

    初虞也聽見了電話內容，乖乖松開手：“你先忙。”

    “你先去回房間休息，我盡快結束。”

    初虞湊近他，壞兮兮地問：“我回哪間房呢？”

    “都可以，你可以挑。”

    初虞沖他冷哼一聲，拖著行李箱進了他的房間。

    她熬了一晚沒睡，這會兒還真有點累了。

    草草洗漱之后就躺下了，他的枕頭上還有她同款洗發水味道，聞著熟悉的味道，她很快就睡著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霍隨從書房出來。

    回房間發現她睡著了，他先給她將行李箱收拾好，這才過去看她。

    她側躺著，半張臉埋在兩個枕頭中間的空隙里，他抬手替她撥開了擾人的碎發，看著她安靜的睡顏，這一天的疲憊全部消退了。

    他剛躺下，初虞就像是感應到了，很快就蹭到他的邊上，額頭抵在他的手臂上，他伸手直接將人攬進懷里抱住了，這一瞬間心臟就被填滿，慢慢的也有了睡意。

    第二天，霍隨先醒了，他看著懷里的人，難得想放縱一次，又陪她睡了個回籠覺，再醒過來已經九點了。

    他一動，初虞就醒了，迷迷糊糊的開口問：“幾點了？”

    “九點半，你還可以再睡一會。”

    初虞清醒了一點，發現他還配自己躺著：“你怎么還沒起床？”

    “我也不是每天都需要早起。”

    兩人同時起床，并排站著刷牙。

    初虞眼睛看著鏡子里的霍隨，突然笑出聲來，他不解地看著她。

    初虞故意不理他。

    洗漱完，霍隨叫了個餐進來。

    “下午我約了mr的ceo威廉，可能沒辦法陪你。”

    她嘴里的食物瞬間就沒了滋味：“沒關系，我可以自己玩。”

    “抱歉，”霍隨一臉抱歉地看著她，明明她不遠千里來找自己，他卻連一點陪她的時間都擠不出來，“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去回來。”

    “好。”

    她說可以自己玩，但霍隨一離開她就興致全無，窩在酒店給宋言知打視頻。

    “我說你們倆也不嫌麻煩，一晚上來回飛，我搞不懂你們老夫老妻的浪漫。”

    “呸呸呸，什么老夫老妻，我們現在是戀愛關系，男女朋友懂不懂？”

    “懂，我懂，領了結婚證的男女朋友而已啦。”

    “宋言知！！！”

    “行行行，”宋言知塞住一只耳朵，“怎么，跑過去發現他沒時間陪你？”

    “我知道他沒時間，我以為我一個人也可以玩的很開心，但現在發現不是的。”

    “他出去之后，我連的房間門都不愿意出。”

    “我是不是太粘人了？”

    “我覺得還好吧，按你們現在的情況，這時候正是熱戀期，想粘在一起很正常，”宋言知也正經起來，“再說了，說不定他就喜歡你這么粘人，現在心里正暗爽呢。”

    初虞翻了個身，腿在空中亂踢：“好煩，談戀愛真的好煩。”

    宋言知翻了個白眼：“你倆結婚都兩年多了，他還愿意頂著壓力陪你胡鬧，你知足吧你。”

    “要不你飛過來陪我，費用全包。”

    “我可不去湊熱鬧，到時候某些人見色忘義，我找誰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