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寵夫郎后我在異世暴富 第115節(jié)
最后掏錢時,由于大彭本就報的是實在價,讓利的空間不多,尤鵬海遂讓他搭贈了一套馬鞍、轡頭等。 這些用的都是好皮料,單賣也值個二十兩銀子。 有了馬之后,他們又去木老八那里定了馬車的車廂。 車廂內(nèi)部,嚴之默照例細細描畫了布置,圖紙堪比小型房車。 木老八看后微微咋舌,“好家伙,縣城里的大老爺、公子哥們,可都沒有幾個這么會享受。” 只見這里面有能伸縮的桌板,桌板還能翻面,一面有固定茶壺茶杯的凹陷,另一面則畫著方格棋盤。 此外,坐著的位置設計成了可延展的伸縮樣式,抽出來后,打開支腳,就成了一個能躺兩個人的床榻。 平日不用時,下面的空間還可以收納被褥。 反正馬車這東西,只要外表形制不僭越,內(nèi)里你就是全鑲上黃金都沒人管,嚴之默自然要堅持怎么舒服怎么來。 車廂的價格是八十兩銀子,因嚴之默在木老八這里還有未取的設計費,此番便直接抵扣了,倒像是白送的一般,最后約定加急制作,四日后取貨。 出行工具定下后,另有許多東西需要采買。 好在這些瑣事不必親力親為,兩人列出單子后就支了銀錢給元寶和如意,讓他二人負責此事。 這單子長長一條,姚灼看過后都要感慨,自己遠不及嚴之默細心。 衣食住行,盡皆包含,還特別寫明要去藥房買一些配好的常用藥,用于風寒感冒、腸胃不適、暈車暈船等旅途常見病的。 另還吩咐如意縫一些避蟲的香囊,畢竟南方天氣回暖得快,又濕熱。 安排這些事的同時,嚴之默也沒閑著。 他趁如意居的少東家還未離開,竟將其和龐知縣約到了一處,談了一番助農(nóng)扶貧項目。 根據(jù)之前的計劃,縣里會率先在石坎村試點種植蔬菜,為的就是增加老百姓收入,而現(xiàn)在路氏已下了大訂單,打通了這一串鏈條。 對于路氏來說,得知有縣衙親自監(jiān)督蔬菜的種植情況,心里也必定會更加放心。 交談結(jié)束,三方相談甚歡。 龐龐知縣、路玉臨和嚴之默三人,可以說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這遭聚在一起,卻是結(jié)結(jié)實實為莊稼人謀了些福利。 石坎村很快迎來了大批“新政策”的進入,鼓勵村民利用閑置土地種植土豆等新興作物,到時收獲后嚴之默直接幫忙包銷,穩(wěn)賺不賠。 同時,河對岸的流民也在縣衙的層層審核后,允許他們跨越河界,進入石坎村的范圍,于村長處登記領取荒田開墾。 流民過去在故鄉(xiāng)也是靠天吃飯的,有了土地,就覺得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一個個盡數(shù)充滿干勁。 嚴之默與姚灼在村子里逗留了幾日,等到家里留的種子都差不多分發(fā)完畢,見自家工坊、田地也都在各自負責人的管束下正常進行著工作,遂覺得再沒什么后顧之憂。 返回縣城,準備跟隨尤鵬海的押鏢隊伍出發(fā)去淮江府之前,兩人久違地在白楊鎮(zhèn)停留下來,去了一趟西窗閣。 現(xiàn)今戚燈曉和裴澈二人也不用自己看店了,巧哥兒還小,別說戚燈曉了,就連裴澈也是幾乎寸步不離的照看。反而戚燈曉因還要打理鋪子里的事,看孩子的時間更少些。 巧哥兒粉雕玉琢,煞是可愛,姚灼洗干凈手,就迫不及待地去小床旁專心逗弄。 不遠處,嚴之默和戚燈曉商量著白蠟蟲的引進與秋冬季到來時,將黃蠟銷往南方的計劃。 這些事之前兩家已在信中商量過,這次見面,無非是為了出發(fā)前的最后確認。 過了不知多久,姚灼都沒注意到簾外的商討聲漸漸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巧哥兒的咯咯笑聲。 等他發(fā)現(xiàn)嚴之默也進來了時,嚴之默都已走到他身旁了。 戚燈曉笑著抱起孩子給兩人看,口中道:“巧哥兒,這是你的兩個干爹。” 這回嚴之默過來,也帶了一些自己憑借記憶復制出的嬰兒玩具,姚灼還送了一本依照嚴之默的指點做出的布書。 兩人稀罕了好一會兒這別人家的孩子,又留下吃了頓飯,才依依不舍地告辭離開。 三日后,天氣晴好,無風,宜出行。 雙林縣城外通往南方的官道上,一輛簇新的馬車跟隨在一隊押鏢的隊伍之間,朝著那繁華水鄉(xiāng)的方向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買牲口的口訣來源于網(wǎng)絡 第103章 南方素來是魚米之鄉(xiāng), 本朝的大半賦稅,亦盡皆倚仗淮江以南各州府。 所以在幾乎所有人的印象中,南方便是繁華與富庶的代名詞。 只是這些想法,卻在馬車行進約五六日,終于出了合陽府地界后,被沿路所見所聞一點點打破了。 驛站旁的茶棚內(nèi),姚灼涮干凈茶碗,給自己和嚴之默各倒了一杯茶。 他們出身鄉(xiāng)野,在吃茶方面沒什么講究,但嚴之默憑借自己淺顯的知識,嘗出這應是當季新茶。 打量一圈,果不其然,這茶棚還在兜售自家茶山出的春茶。 這小茶棚除了茶水之外,沒什么像樣吃食,但到了飯點,是來不及去最近的鎮(zhèn)子上了,只得先在這里解決。 嚴之默夫夫與尤鵬海及另一個姓鄭的鏢頭坐一桌,一人點了一碗面,切了些鹵味做配菜,又拌了一碟胡瓜。 兩個鏢頭吃不飽,額外又添了幾個包子。 不遠處,鏢局的鏢師們大部分在排隊等著茶棚的老板娘把自己隨身的牛皮水壺重新灌滿,少有幾個來得早的,已經(jīng)掛著沉甸甸的水壺,坐在椅子上吃菜啃包子。 他們一行十幾人, 已經(jīng)把茶棚坐得滿滿當當了。 這茶棚煮的面味道一般, 不好不壞, 姚灼不挑食且愛惜糧食,吃得認真。 嚴之默因為舟車勞頓,胃口不佳,嘗了幾筷子后就專注于那盤涼菜,目光也飄向了茶棚之外。 前日夜里剛下過雨,地面還濕潤著,天氣陰沉,不見太陽。 除了他們這一行,還有陸續(xù)進茶棚的二三散客,再無其他過路人。 不過這份安靜并未持續(xù)很久,對桌的尤鵬海呼嚕嚕地扒拉完一碗面時,路口處又閃出一片人影來。 姚灼抬頭見嚴之默沒吃幾口,正打算去問茶棚老板娘,能否添一個雞蛋,起身前卻也聽到了外頭傳來的聲響。 循聲望去,見茶棚外很快聚集了一批人,衣衫襤褸,竟像是逃難的一般。 為首的一個老漢邁著晃晃悠悠的步伐,來找茶棚乞食,手里還牽著一個小童,約莫有個五六歲的模樣。 茶棚老板卻好似已不是第一次見到一般,當即不耐煩地驅(qū)趕了。 “我這都坐滿了,也沒有多余的吃食給你們!眼下可是有貴客,你們快走遠些!” 姚灼看在眼里,與嚴之默對視一眼,咽下口中食物,頓覺食不知味。 也在此時,外頭這群人的目光已經(jīng)有不少落在了嚴之默與姚灼身上。 那群鏢師都是佩刀佩劍,一看就是練家子,而嚴之默和姚灼雖在外打扮也低調(diào),可那樣貌氣質(zhì)過于出挑。 嚴之默在桌下牽住姚灼的手,叮囑他這一會兒別獨自離開。 姚灼乖乖坐好,卻小聲疑惑,“這會兒又哪里來的流民?也未聽說何處遭了災。” 嚴之默輕輕搖頭,對面的尤鵬海與鄭鏢頭也是滿目狐疑。 但天災人禍,皆是常見,若非如此,老百姓的日子也不至于那么難過。 所謂太平年景,也僅指的是不遭戰(zhàn)亂之禍罷了。 再看茶棚老板那頭,流民們不甘心,齊齊聚上來纏了半天。 最后是老板娘看那幾個面黃肌瘦的孩子不忍,拿了些粗糧餅子和水出來,讓他們都搶去分了。 嚴之默注意觀察著,這批人大約是都來自同一個村子,隱隱以那老漢為首。 得到食物后,也是優(yōu)先給隊伍里的老弱婦孺吃的。 而且聽口音,應是南地的。 遠遠見他們到了茶棚附近的一棵大樹下,圍坐起來分吃少得可憐的糧食,嚴之默嘆了口氣,低頭吃起了自己的面。 過了一會兒,茶棚老板來給他們這桌添茶,還送了一碟小菜。 他迎來送往多年,一眼就看出這一行人里,這一桌的才是領頭的。 只怕他們也是氣性大的,一會兒來尋小店的晦氣,那可就不得了了。 遂走過來,客客氣氣賠不是道:“這群流民吵嚷,打擾了幾位客官用飯,小的給各位賠個不是。” 尤鵬海和鄭鏢頭看著就五大三粗,抬個手都要嚇得人退三步。 最后還是嚴之默接話道:“掌柜的無需擔憂,我等也只是過路客而已,此處人來人往本是常態(tài),談不上打擾。” 茶棚老板一看這位老爺是位明事理的,頓時放下心來。 嚴之默轉(zhuǎn)而又問,外頭那些流民來自于何處。 茶棚老板知無不言,當即細細說來。 原是再往南走的永平府,半月前連下了數(shù)日暴雨,河水水位暴漲,直接演變成了水災,沖垮了沿岸無數(shù)村落。 更別提剛剛春耕播種過的田地,更是直接淹沒在了洪水之下。 而今糧稅本就高昂,今年又注定顆粒無收,朝廷也無甚作為,撥下來的賑災款寥寥無幾,也不知是不是都進了當?shù)毓賳T的口袋。 當?shù)厝俗咄稛o路,或是去外鄉(xiāng)投靠親戚,或是自行去地主家賣身為奴,也有這兩條路都選不了、不愿選的,選擇背井離鄉(xiāng),謀一條生路。 “永平府人口眾多,此番遭難的不知有多少,光這四五日里,我都見過三撥了。小店也是小本經(jīng)營,哪里有那么多余糧去施舍救濟,更別提若是讓他們得了好處,難保不生出歹心啊!” 茶鋪老板說得也在理,他們開門做生意的,還需小心謹慎為上。 何況這驛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真鬧出什么亂子,官府衙差趕也趕不及。 很快吃罷一頓飯,他們要預備啟程了。 嚴之默率先去掏錢結(jié)了賬,又多要了一些包子令茶鋪的人包起來,給那些鏢師路上吃。 尤鵬海和鄭鏢頭推辭一番才收下,直說無需這么客氣。 而姚灼則偷偷給茶鋪老板塞了一些銅板,讓他們晚些時候,可以再給那些流民一些糧食。 老板娘看見那一吊錢,忙道用不了那么多,最后只留了二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