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寵夫郎后我在異世暴富 第85節
這種醉酒的感覺,對嚴之默來說很是陌生。 腦袋有點沉,步子也有些飄忽,但人卻是依舊清醒的。 手指扶上門框,突然有了些許“近鄉情怯”的情緒。 剎那間,一些如今大部分時間,嚴之默已經不會記起的記憶碎片,涌入腦海。 他上一世的病痛,上一世的孤獨,如今回首而望,竟都似乎格外遙遠。 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 從后種種,譬如今日生。* 他的小夫郎,正在眼前的屋子里等自己。 唯有這一點是真實的,就已足夠。 屋里的姚灼早就得了如意的消息,片刻之前就已重新戴好喜帕,于婚床中間,矜持端坐。 伴隨著嚴之默的進門,元寶和如意都默契地退了出去,將門自內向外,緩緩關闔。 嚴之默一步步走向床榻,而姚灼的手指也無意識地勾在一起,也生出一絲“新婚”的忐忑。 很快,隔著喜帕也能隱約瞧見一道身影在身側站定。 姚灼輕咬住嘴唇,垂眸靜待,剎那間,遮蓋于頭頂的喜帕被驀地揭開,眼前乍亮,而他也被一個人靜靜地注視著。 他緩緩抬首,仰頭望向嚴之默。 郎君是夫君,亦是良人。 臥房里,燭影搖紅。 自家產的蠟燭,自是不吝嗇地點了許多。 床頭床尾兩側,各置一落地燈籠,將屋內映亮。 嚴之默望向姚灼。 小哥兒本就不是清秀的長相,而是秾麗灼絕的。 而今薄施粉黛,容顏之盛,在嚴之默看來,說句傾國傾城也不為過。 他飲了酒,多少有些恍惚,一不小心就看癡了。 以至于姚灼被他看久了,心里發慌,一雙手不自在地一會兒扶一下步搖,一會兒撥弄一下耳墜。 片刻后,嚴之默才倏忽回神。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掀起喜服下擺,落座在姚灼身邊。 離得近了,酒氣大約濃了些,姚灼關切道:“你喝了多少?可覺得頭暈?” 話音剛落,嚴之默就倏忽向前一倒,砸在了姚灼身上,順勢把人摟在懷里,撲向了床褥之間。 “夫君!” 姚灼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一下子仰面躺倒。 床上灑了些紅棗、花生,取早生貴子的含義,還有些硌人。 姚灼本以為嚴之默是急著洞房,可半晌后發現,自家夫君只是默默抱著自己。 他便又試探性地換了一聲,“夫君?” 嚴之默眨了眨眼,似是回了神。 繼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阿灼,你今夜好美。” 姚灼被如此直白地夸贊,哪怕來自嚴之默,也不禁躲開了對方的視線。 可嚴之默哪里會輕易放過,很快追過來,用一個吻啄上了他的唇。 這個吻比想象中更輕柔繾綣,一吻罷了后,兩人都還有些意猶未盡。 嚴之默伸手將礙事的花生紅棗掃下地一些,繼而與姚灼相擁著躺在床上,身后靠著新做的喜被。 到這時,嚴之默才問出了藏了好久的問題。 “阿灼,今日的驚喜,你可喜歡?” 姚灼靠在嚴之默的肩膀上,聽到這話,應道:“自是喜歡的,倒是你,什么時候想的主意?我竟半點都不知道。” 嚴之默勾唇道:“哪里能讓你知道,那樣還算什么驚喜?我其實想這件事想了很久了,后來也是先告訴了二姐和越哥兒,背著你準備的。” 他握住姚灼的手,“雖然成親只是個儀式,可沒有,卻總覺得是個遺憾。” 他話鋒一轉,又提起那只大公雞。 “何況一想到你上次是跟公雞拜的堂,我就覺得,果然不行。” 這番話成功將姚灼逗笑,他樂了一會兒,意識到自己上揚的嘴角怎樣都不肯落下來。 原來人幸福到一定程度,心房也會因為滿溢而感到酸脹。 他停頓一瞬,接著便淺淺支起上半身,難得主動地用手臂環住了嚴之默的脖頸。 年輕的郎君因微醺而頰染薄紅,目似點漆,鼻若懸膽,俊朗如玉。 美色當前,姚灼自認是把持不住的。 他慢慢褪下喜服外衫時心想,就當是犒勞為了這場婚禮,暗自做了許多準備的嚴之默。 帳幔下落,燈火未熄。 正是那—— 人紅袖,帳紅綃。* 桂馥馥,漏迢迢。* 直播間的鏡頭里,唯能見紅燭搖曳,明月高懸,聲聲念奴嬌*。 作者有話要說: 從今天開始到下周三,更新時間改為晚上九點(九點沒有發布的話就在十一點以后~) —— 1、兩姓聯姻,一堂締約/嘉禮初成,良緣遂締,均出自網上流傳的民國婚書內容 2、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后種種,譬如今日生。——出自袁黃《了凡四訓·立命之學》 3、“人紅袖,帳紅綃。桂馥馥,漏迢迢。”——出自沈纕《三字令·賀壽泉兄新婚》 4、“唯能見紅燭搖曳,明月高懸,聲聲念奴嬌。”——化用自沈纕《三字令·賀壽泉兄新婚》 第76章 晨光透過窗格斜灑入屋內, 帳幔遮擋下,床榻上仍是昏暗少亮。 故而枕褥間相擁入眠的兩人仍兀自沉睡著,直到有只吵人的鳥兒發現了院里新栽的花樹,落在上面連疊著叫了幾聲,也不知是在呼朋引伴,還是自言自語,總之,可算是吵醒了其中一個。 嚴之默揉了揉眼睛,在被子里稍稍翻了個身,姚灼搭在他身上的手略滑下了去些,卻沒有擾亂正在進行的美夢。 回想昨夜,兩人早已不是頭一回干那檔子事,可或許真的是被氛圍所影響,翻來覆去好幾回,教人欲罷不能。 若現在瞧一眼姚灼頸后的孕痣,怕是已經紅艷如那裁喜服的綢緞,鮮亮得燙眼。 嚴之默放輕動作,正打算悄無聲息地下床。 然而被子的開闔令涼風掃入,再加上身邊乍一下空蕩起來,還是惹得姚灼倏地醒來了。 “夫君。”姚灼一開口,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嗓子赫然啞得不成樣了。 昨晚一些荒唐的記憶你追我趕地涌入腦海,令他一時間恨不得重新躺回去,不想面對嚴之默。 誰能想到他那平日里君子端方的夫君,每每一到某些時候,就變得花樣奇多,哄著他說得一些話,白日里記起,耳朵都能紅得滴血。 他撐床起身,渾身都酸痛,可一看嚴之默只穿著里衣坐在床邊,還是忙道:“你的外衫呢,趕緊披上,別著了涼。” 自家夫郎真是個cao勞的命,嚴之默轉身把被子給姚灼蓋蓋好。 “你再躺一會兒也無礙,衣服昨晚如意都放在炭盆旁的衣籠上烘著了,都是暖的。” 姚灼在被子里默默揉著腰,覺得自己好像被拆成了兩截,暫時還沒拼到一起去。 但想來想去,還是不愿獨自一人躺在床上,咬咬牙終歸是起床了。 等兩人穿好衣服后,就開門喚了聲元寶和如意。 很快備好的熱水與洗漱用具就送了過來,另一頭,早飯也開始上桌。 因昨日嚴之默特地囑咐,今早吃些清淡好克化的,如意便煮了一鍋雞湯面。 許是飯香飄出了門,從昨晚開始,到了新宅后便四處探索,見不到影的十六,突然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 一躍而上,蹦到桌上,圍著兩人的面碗一頓輕嗅。 嚴之默把小貍奴往旁邊推了推,“快些下去,不然一會兒要吃一嘴你的毛了。” 小貍奴回敬了嚴之默一尾巴,轉而輕車熟路地爬到姚灼的腿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臥下了。 姚灼寵溺地摸了摸它的小腦殼,問起九月在做什么。 元寶和如意端了自己那份,在另一張小桌旁吃,聞言元寶道:“一早就給它們兩個備了飯,十六吃完就跑走了,九月這會兒還在前頭檐下吃著。” 果不其然,這頓飯剛吃兩口,九月也舔著嘴巴跑了進來。 不得不說,新宅院雖大,可有元寶如意,再加上九月十六,竟也不覺得冷清。 吃罷早飯,兩人把九月和十六留下看家,帶著元寶如意,姚灼胳膊上還挎了個小竹籃,出了門往老屋那邊去。 一開大門,門外聚集著幾個孩子,原本正好奇地往院子里看,見主人出來了,就一下散開。 姚灼見狀,伸手從竹籃里抓了一把紅紙包的糖,走過去分給他們。 姚灼現今在村里,出門都不戴口罩了。 這些鄉親,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大多看到也不會再覺得驚訝。 他發現,當自己想通了,釋懷了,旁人的看法壓根不會影響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