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寵夫郎后我在異世暴富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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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疏了幾年,而今慢慢回憶起來,手上的動作仍然很是熟練。 屋里炭盆發(fā)出“畢剝”的聲響,直播畫面里,眾人發(fā)現(xiàn)嚴之默寫著寫著筆就停了,眼神飄到了姚灼的身上。 【有人不專心做事,一門心思看老婆,是誰,我不說】 【大家有沒有覺得灼哥兒變好看了?皮膚又白又細,頭發(fā)也黑亮亮的】 【只有我羨慕灼哥兒的發(fā)量嗎?他上半部分頭發(fā)比我全都扎起來還多……】 【屋外冷冷的冰雨就是我此刻吃狗糧的心情,不多說了,投個雷吧!】 姚灼沒多久也注意到了嚴之默的視線,他轉頭望去,就見嚴之默托著下巴,正盯著自己看。 手一抖,險些打了個死結。 他趕忙解開,退回上一步,手指理順了繩結。 “夫君?”他疑心嚴之默是有事要同自己說,便問了一句。 嚴之默哪有什么正事,但被這么問了,卻也擺出一副正經模樣。 “咳,不過突然想到,有日子沒考校你認的字了?!?/br> 沒有人聽到考試相關的字眼能不緊張,姚灼手上編了兩道,著實編不下去了。 他見嚴之默把手上的紙筆轉了個方向,換到自己的面前,接過筆,心下有些拿不準。 “夫君,我能不能先準備一下?” 他試探性地問。 嚴之默老神在在道:“就是這般突然的考校,才能讓你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br> 姚灼聽來,也承認是這么個道理,便以筆蘸墨,看起來頗有一番架勢。 說是出題,也沒什么復雜的。 姚灼的千字文學到了“果珍李柰,菜重芥姜”,加起來一共六十四個字。 嚴之默說了其中幾句,姚灼便依次寫下,有地方忘了筆畫的,少不得停頓片刻。 再落筆時墨又有些干了,只好再去蘸。 最后六十四個字都打亂順序寫了出來,而末尾一題,則是兩個人的名字。 比起之前的思索和踟躕,此刻姚灼可以稱得上毫不猶豫。 尤其是嚴之默的名字,明明那么復雜,連寫慣了簡體字的嚴之默本人都覺得頭痛,可他卻寫得格外熟練。 【別太愛了,快說到底私底下把這幾個字練了多少遍?】 【灼哥兒寫老公名字的時候嘴角都是上揚的,麻煩使勁發(fā)糖,別管我死活!】 寫完后,待墨微微晾干,嚴之默便湊上前查看。 字數(shù)多,難免有些筆畫錯漏,他握著姚灼的手,一一改掉。 白日里的肌膚相親,呼吸都撲在脖頸之間,令姚灼又羞赧又沉醉。 一路心跳加快,直到全部批改完才悄無聲息地回到原本的頻率。 姚灼在桌下不動聲色地以手掌心攏著腕上的紅繩,打量著在收拾筆墨的嚴之默,思索著如何也讓嚴之默身上,多個自己親手做的東西。 雨一連下了三日,耽誤了漆樹果的晾曬。 好幾戶來送果子的都說,山上的果子被雨泡了不少,瞧著都不太好。 到底是第一年做,經驗不足,嚴之默擔憂的同時,又趕緊叮囑白大山,讓他那些個別村的小伙伴,近來盡快上山去搶收。 又趁天晴,和方二娘與姜越抓緊忙碌,才堪堪沒錯過下一批蠟燭交貨的時候。 這一次嚴之默去鎮(zhèn)上,打算帶著姚灼一起。 自從姚灼傷了腿,就再也沒出過村子,現(xiàn)在買了驢車,總算可以不受限制。 是日,午后,滿院忙碌。 果子鋪了一地,搗蠟粉的石臼一字排開。 嚴之默在忙著把牛乳皂摞進竹盒里,還有剩下的十塊普通肥皂,也都裝好,去鎮(zhèn)上尋個銷路。 除此之外,枸桔做的香水精油也各自備了幾瓶,十月到了枸桔大批成熟的時候,白大山兄妹三個目前送來的,基本夠用,因此嚴之默還沒把這個消息告訴村里人,兄妹三個賺些銀錢也不容易,便讓他們三個先做著。 姚灼則剛去后院喂了雞回來,手里握著幾根撿來的雞毛,打算聽嚴之默的,給十六做個叫“逗貓棒”的東西玩。 于是嚴之默合上面前的竹盒,預備轉身去找棉線和木棍栓雞毛。 正在這時,院門被人拍響。 姚灼聽著院外的動靜,一手按住非要去抓雞毛的十六,對嚴之默低聲道:“聽聲音像是徐家嫂子和徐青,就是上回來過的,在魏家商行當伙計?!?/br> 嚴之默點點頭,當即示意方二娘和姜越收拾一下院里的東西,把關鍵的都撤了,只留了一地果子。 姚灼沒避進屋,留在原地和嚴之默一道迎客。 “嚴童生,灼哥兒,趕巧你們都在家,這是忙著呢?” 進門的徐家嫂子,說完就朝院子里探頭看去,嚴之默捕捉到徐青看向自己老娘時一絲不耐的神色。 只覺得這對母子也是頗有意思。 人家賠著笑臉,又沒空著手上門,無論素日互相瞧不瞧得上,又是否有何恩怨,也沒有把人拒之門外的道理。 于是把人請進屋,倒了兩碗水。 嚴之默這老屋外頭看著老舊,里面也沒什么貴重東西,卻收拾得干凈齊整。 落座后,一番寒暄,就聽徐青說道:“嚴老弟,想必你也聽我娘提起過,我在鎮(zhèn)上魏氏商行,謀了份差事,這回也是受掌柜所托,有一門生意,特上門商談。” 他說完,就等他娘和姚灼識趣地尋個理由避開。 畢竟是男人談正經事,哪有女子和哥兒在場的道理。 這回他帶著自家娘親一道前來,也有這個緣故。 因聽說嚴之默一院子除了他之外,皆是女子和哥兒,自己一個漢子,怕是來了會多有不便。 怎料她娘倒是打算起身,可姚灼卻在原地八風不動。 嚴之默還專門替自家夫郎倒了杯水,繼而道:“家中無論大事小情,我都是與阿灼商議著來,所以徐兄弟有何要事,直說便是?!?/br> 對話一上來就被嚴之默掌握了節(jié)奏,徐青覺得有些不快,卻說不上來是為何。 他頓了片刻,只得把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講了出來。 “這事原是我家掌柜看上了嚴老弟家所產的黃蠟燭,不料被那呂氏商行搶先一步,將貨源拿了去。我家掌柜打聽了呂氏商行給的價格,很是為嚴老弟不值,現(xiàn)下聽聞第一批貨還會供給呂氏,便托我做說客,若是嚴老弟愿意將貨源轉手給魏氏商行,價格方面,還能再提兩成。” 只是他說完之后,卻見嚴之默神色淡淡。 “徐兄弟,你有所不知,這蠟燭雖是我家工坊做的,可一應售賣之事,皆委托給了鎮(zhèn)上的香燭鋪,叫做西窗閣的。我一個鄉(xiāng)野讀書人,哪里懂什么商行生意,無外乎西窗閣訂多少貨,我便給人送多少貨罷了。因此你說的這些,我也愛莫能助?!?/br> 讀書人說話就是彎彎繞繞多一些,徐青一聽,嘴角的笑就僵了僵。 可他卻不能就此放棄,需知正因為這份差事,他才在商行掌柜面前露了臉。 先前黃蠟燭沒有征兆地在鎮(zhèn)上流行開來,眾人一番打聽,發(fā)現(xiàn)源頭正是悶聲發(fā)大財?shù)奈鞔伴w。 鎮(zhèn)上兩個最大的商行聞風而動,魏氏商行卻一時失了先機,叫呂家人搶了先。 掌柜因此訓斥管事,剛好被徐青聽見。 他便毛遂自薦,上前介紹這黃蠟燭正是自家村子里姓嚴的童生所做。 掌柜一聽,眼前遂一亮,當即召他上前,細細問過,又吩咐他借著同村的情誼,去和工坊主人攀個關系,把呂氏商行的生意搶過來。 銀錢方面,多給些也好說。 鄉(xiāng)下書生,都沒見過世面,多給幾個銅板就足以迷了眼。 徐青原本拖家?guī)Э谧≡阪?zhèn)上,上回特地因此回來一趟,卻跑了個空。 今日好歹是趕上嚴之默在家,便連忙拿了東西,緊趕慢趕地來了,結果一來就碰了一腦門軟釘子。 想到掌柜的吩咐,他繼續(xù)道:“嚴老弟,這生意雖是西窗閣與呂氏商行談的,可貨終究握在你手里。你若不給,西窗閣也必定沒辦法。要我說,老弟你莫被西窗閣誆了,那夫夫二人,在鎮(zhèn)上名聲差得很,誰沾了都沒好果子吃。況且,等辦成了事,這兩成的錢可就是攥在你手里,這豈不比與西窗閣打交道更好些?” 嚴之默看了徐青一眼,笑容淡去。 “徐兄弟,重信守諾,乃是為人之根本,你說的事,恕在下不能配合?!?/br> 說罷便將事先放在桌上的禮,原樣退回。 “村里互相串門走動一番,自是歡迎,但若是為了這事,徐嫂子、徐兄弟,恕不遠送。” 一直在院子里轉悠的九月,不知是不是也察覺到了主人的情緒,登時也跑到屋外,沖著來人叫起來。 姚灼忙推著輪椅上前把它抱起,裝模作樣地訓斥一番,但也沒給來人分出哪怕多一個眼神。 徐家嫂子本還想說什么,卻見兒子已經大踏步地離開。 她也只得挎上放著雞蛋和臘rou的籃子,一臉窘迫地匆匆離去。 出了門,走出一定距離,徐家嫂子往地上啐了一口道:“都是土里刨食的泥腿子,這嚴童生讀了幾本書,掙了幾個錢,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br> 徐青只覺得頭痛,聲音拔高了些說道:“誰知這嚴童生脾氣如此倔,如此簡單的道理,竟講不通?!?/br> 隨即忿忿道:“況且,娘,你別以為我沒聽嫂子說過,你上回在不少人面前和方老三家的嬸子吵吵,現(xiàn)下他們家和嚴童生家走得近,嚴童生肯定有偏向,這不是耽誤我的正事!” 徐家嫂子當即瞪圓一雙眼。 “怎的還怪到我頭上?好,我是明白了,你這是嫌你娘一把老骨頭,白吃你家食了!” 說完便快步朝家里走去,嘴上還罵罵咧咧,說什么要去找方三娘理論。 徐青一個頭兩個大,快步迎上去拽住娘親胳膊,努力耐著性子道:“娘,這事你別管了,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小小的插曲,未曾打亂嚴之默的步調。 轉過一夜,見天氣仍是晴好,便和姚灼換了一身衣服,把輪椅搬上驢車,準備朝鎮(zhèn)子上去。 順道還打算去趟縣城,再找梁大夫瞧瞧姚灼的腿傷。 這一去恐怕少不得要在縣城里住一晚了,便拜托了方二娘和姜越看顧著屋子,還有后院的雞與狗子和貍奴。 驢車出了村子,上了大路,頓時就開闊了。 姚灼挑起布簾看向窗外,雖同樣一條路,可現(xiàn)在卻覺得能看出不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