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寵夫郎后我在異世暴富 第33節
姚灼看向嚴之默,目光閃動,“真的嗎?” 識字在當下絕對是一件很難得的事,這個時代可沒有義務教育,更沒有掃盲班,只有讀書人能夠識字,而供一個讀書人的花銷,村戶人家沒幾個能承擔得起。 所以一個小小的童生也能收到不少禮遇,若是再能考上秀才、舉人,那就足夠光宗耀祖,改換門楣。 而且即便是讀書, 那也是男子的事, 與女人、哥兒無關。 因此姚灼從未想過, 自己還有能學習識字的一天。 “騙你作甚?”嚴之默勾起一抹清淺笑意,幫姚灼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坐姿,讓他挨著自己。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味,有姚灼身上的,也有嚴之默身上的。 他拿過幾張毛邊紙,借著剩下的一些墨,未曾猶豫,便在紙上寫下五個字: 嚴之默 姚灼 “猜猜我寫的是什么?”他側首看向姚灼。 姚灼只覺得一陣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耳朵癢癢的,他抬手撓了撓。 姚灼不識字,但起碼會數數。 他點了點,上面三個字,下面兩個字,于是大膽猜測:“是……夫君和我的名字?” 嚴之默點頭,“是了,阿灼聰慧。” 姚灼被夸了,兩頰的梨渦又輕輕綻開。 他認真看了那幾個字一眼,感嘆道:“夫君,你的名字好難寫。” 嚴之默同意姚灼的看法,單說這個“嚴”字的繁體字,筆畫簡直多到懷疑人生。 “你的簡單些,我先教你寫自己的名字,等我去找方家大哥做一張能放在床上的小桌子,到時候你就可以在上面練字了。” 姚灼卻堅持,“我想先學夫君的。” 嚴之默拗不過他,便開始教。 先教握筆的姿勢,這一步是有樣學樣,但要適應毛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其次就是拆解字的筆畫,換一個地方,寫下一個大大的“嚴”字,順便還提了一嘴,里面包著的小字是勇敢的“敢”。 最后少不得用自己的手握住姚灼的手,在紙上緩慢地寫了一遍。 一個漂亮的大字落在紙面上,但換成姚灼自己寫,就像狗爬一下結構零散,一塌糊涂。 他有些稍微被打擊到,可眉宇間的受挫很快就被另一份堅定的上進心壓過。 嚴之默在一旁看著,再次感慨自家夫郎的心性堅韌,少有人及。 “這幾日先學寫名字,等我之后再去鎮上,我給你尋一本千字文來啟蒙。” “謝謝夫君。” 姚灼的指尖沾上了墨漬,嚴之默幫他擦掉,兩人一起坐在桌邊,寫了一遍又一遍。 彈幕持續一條接一條刷過,后臺投雷的更是一點沒少。 【一下子這么歲月靜好,我都有點不習慣了】 【默寶的名字真的好多筆畫,看著眼暈,簡體字萬歲】 【明明自己的名字筆畫更簡單,卻非要先學老公的,阿灼,別太愛了!】 【看主播教老婆寫字的這溫柔勁兒,我只能說,活該你有老婆嗚嗚】 禮物音效響成一片,旺財沒關,嚴之默也沒要求,權當聽個響了,和放禮花似的。 嚴之默心情好,不忘關照旺財,答應旺財用自己的收益賬戶關聯某視頻網站的會員,按月扣費,看什么狗血劇都報銷。 旺財原地轉圈圈,并透露上一部狗血豪門片自己已經看完了,下一部要看古代宮廷位面真人真事改編的宮斗戲。 嚴之默對此只能說:你開心就好。 這日晚間,那只蔫了的小母雞果然壯烈了。 嚴之默悄無聲息地燒了開水,把雞拔光了毛,處理得干干凈凈后,燉成了一鍋雞湯。 湯色金黃,雞rou軟爛,用筷子一觸便能從骨頭上扯下來。 姚灼在屋里就聞到雞湯的鮮美香味了,等到嚴之默把雞湯端進來,姚灼不禁坐直了上半身。 “哪來的雞?” 他以為是嚴之默用銀錢跟村里人換的,結果就見嚴之默把碗放下后,難得神色尷尬。 “咳……其實,是咱家的雞。” 嚴之默將事情解釋完,又補充道:“剩下幾只我方才去看了,精神都不錯。” 一只雞在村里也算很重要的財產了,若是養一只下蛋的母雞,時不時還能吃上雞蛋。 何況這批小雞是姚灼親自照料的,素來寶貝得緊。 姚灼見嚴之默一副怕自己責怪的模樣,再次感受到嚴之默對自己的在乎。 “反正家里的雞早晚都會殺了吃rou的,它只是……走得早了一點。” 嚴之默沒想到姚灼會這么說來安慰疏忽大意的自己,眼底情緒一軟,舉筷把雞腿夾到姚灼的碗里,“那咱們要讓它不白白犧牲,多吃點。” 一只小母雞,還沒長成呢,沒有多少rou,但因為還有別的菜,也剩下一些沒吃完。 于是嚴之默把余下的雞rou撕成rou絲,和余下的湯底一起,隔著罐子泡在井水里保鮮,留待明日早晨煮個雞湯面。 是以第二日,在滿院子雞湯的香味里,嚴之默依照昨日的計劃,開始安排雇人做蠟燭的事情。 他率先去了方老三家,走時拿上了五斤白面、五斤白米、二斤豬rou,是給方老三家的謝禮。 這個時候家里的男人都下地了,本以為來開門的會是鄭霜兒,孰料是個陌生面孔。 嚴之默見這穿了一身布裙,頭發挽成已婚樣式的女子,模樣和方老三、方老大有六七分的相似,當即推測出這應該是那位方二娘。 方二娘乍見門外是個陌生男子,也吃了一驚,當即后退一步,朝后院喊了兩嗓子,把鄭霜兒給喊來了。 鄭霜兒在圍裙上擦擦手,見是嚴之默,又看了看杵在一旁的方二娘,笑道:“是嚴童生啊,我還以為是隔壁翠嬸兒來還我針線呢。” 又介紹道:“這是三哥家的二姐。” 方二娘的事情在村里鬧得人盡皆知,所以鄭霜兒也就簡單提了一句,方二娘對著嚴之默拘謹地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就一頭鉆進灶房了。 因家中沒有男人在,嚴之默為了避嫌,也沒有進去,留在院外,先把禮遞上去。 “阿灼受傷那日,若不是二娃報信,之后又有三哥相助,趕車送我們去縣城,阿灼說不定要有性命之憂。這點心意,嫂子您可務必要收下。” 鄭霜兒一看口袋里的東西,這在村子里可是相當重的厚禮了!當即就要推回去,嚴之默自是不肯接,連忙又道: “三嫂子莫急著同我客氣,今日上門,實則還有一事項麻煩您幫忙。” 鄭霜兒道:“就聽不得你們讀書人每次說話都文縐縐的,有什么事直說便是,若是需要你三哥搭把手的,就去地里直接尋他!” 又看了看手里的東西,皺眉道:“我知曉你們心意,可這也太多了,待我分出來些,你再拿回去。灼哥兒傷著,正是花錢的時候。” 嚴之默沒接這話,他最不擅長的就是和人客氣來客氣去。 考慮到鄭霜兒性子直來直去,也最討厭繞圈子,便索性直說道:“不瞞三嫂子,之前我也同三哥提過,我和阿灼在家搞了個營生,賺點小錢貼補家用,如今阿灼腿傷,沒有個三四個月恢復不好,只靠我一人實在忙不過來,我們便商量著,雇個知根知底的幫忙做事,工錢按日給,管一頓飯。我和阿灼在村子里,熟悉的人不多,所以想問問三嫂子的意思,若是能介紹個人就再好不過。” 鄭霜兒一聽到這,面露愁容,“這雇人便要出工錢,一天少說不得幾個大銅子兒?別怪你嫂子我多嘴,做些小營生,能賺幾個銀錢,可別回頭一算,賺得都盡數給別人了!” 事已至此,嚴之默沒再藏著掖著,把在家做蠟燭一事,同鄭霜兒說了。 鄭霜兒當場睜大眼睛,半晌才回過神來,壓低聲音道:“嚴童生,你竟有制蠟燭的方子?” 嚴之默謙遜道:“不過是偶然在書中所見,自己瞎琢磨的,沒想到竟成了。” 她還在驚訝的余韻里,“當真是讀書人就不一般,那蠟燭可要賣好幾十文一根呢,哪個人家點得起!” 可現下嚴之默竟然說他有法子自己做,那可不是源源不斷的生意嗎? 想到這層,她也意識到嚴之默對自家的信任,那當真是不作假的。 她思忖一番,“就是不知嚴童生想雇什么樣的人,女子或是小哥兒?” 嚴之默道:“原是要雇兩人的,只是這另一人,暫且有個人選,但還未定。女子、小哥兒都可,只要是干活麻利,能信得過的。” 鄭霜兒眼神無意識地看了一眼灶房,又倏地收回。 她猶豫片刻,對嚴之默道:“既如此,這事三嫂子我接下了,回頭我尋到合適的人選,就帶著去你家,可好?” “自然是好。”嚴之默道謝,“那先謝過三嫂子。” 作者有話要說: 被陽包圍,感覺危險在逐步逼近—— 第32章 嚴之默前腳剛走沒多久, 后腳鄭霜兒就拉著方二娘來了。 手里也沒空著,不僅依言把嚴之默送過去的東西分出來不少,還又多添了兩個南瓜。 嚴之默見了來人,露出意料之外的神情,鄭霜兒看在眼里,便猜想自己那點心思早就被嚴之默看透了。 這種事推薦自家人,是情理之中,她自覺方二娘是個符合嚴之默要求的,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因嚴之默說姚灼也想見見方二娘,一行人便去屋里說話。 坐下聊了幾句才知,嚴之默帶著姚灼在縣城治傷這幾日,方二娘和鄭屠子的“離婚案子”已經塵埃落定了。 方家兩個兄弟,家里也算小有積蓄,兩個男人做主,湊了點銀子出來,打點了兩邊村長和鎮長。 在三方見證下,鄭屠子寫了一紙休書,給了方二娘,并且保證從此之后再也不會來石坎村找茬,這件事才算作罷。 聽完之后,嚴之默眉頭緊鎖道:“是那鄭屠子有錯在先,花了錢打點,為何還不能和離?” 這話說出口,嚴之默便知道自己唐突了,這個時代哪怕是高門貴女,想要和離都難比登天。 好在在場幾人都以為嚴之默是書讀多了, 有些不接地氣, 所以才有此發言。 唏噓一陣,到底涉及婦道人家的名聲,外人也不好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