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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藤(1)

    2022年4月16日

    第一章·初至

    ##01初到路北中學,我對這里的環境還算是滿意。

    并非因為這兒是市重點中學,有龐大的校園和齊全的設施,而是因為,我們班的女生平均水準很高。

    對,我就是這樣一個色批,一個悶sao的色批。

    我原本是個外向的色批。

    但自從父母關系惡化,我好像對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興趣。

    每天只做一件事情,偷盔班上的女生。

    只是偷窺,我沒有多余的勇氣去進行其它動作。

    原來就讀的南山中學不是重點,班上學習氛圍一般。

    據我偷聽到的情況,班上的妹子很開放,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妹子都被破處了——包括班花周子欣。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沮喪得一整天沒有偷看,只是坐在座位上發呆。

    畢竟我的心里,曾有她的一顰一笑。

    只要想到她在梁東成的身下承受、迎合的畫面,我便覺得心如刀絞。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整天。

    第二天,我便開始偷看其他的同學。

    偶爾,也看看周子欣。

    這樣的日子持續到了高二結束。

    其一是,我在班上已經到了人見狗嫌的地步。

    其二是,原本在這里就讀的原因是,我媽在這所中學任教,這時他們離婚官司結束,我被判給了老爹,他自然要重新安排。

    當然,還有個原因,我的成績已經差到無法順利畢業了。

    于是,我老爹費盡渾身解數,終于把我塞進了市重點路北中學,而且留了一級,讓我重讀高二。

    路北中學是封閉式管理,學風與原來的南山中學天差地別。

    從高一開始,所有學生每個月都有一次排名的月考。

    老爹不知動用了什么神通廣大的關系,竟然直接把我塞到了路北中學的理科重點班。

    但我重新開始學習,并不是因為這個。

    開學前,老爹找我談話。

    他直言把我安排進這里,費了不小的力氣。

    如果我再畢不了業,考不上大學,就只能送我去打工了。

    我想繼續劃水,偷看妹子,不想去電子廠打工。

    所以只能開始學習。

    其實,只要稍微用心聽講,達到及格水平不是問題。

    正好,學習的行為可以掩飾我的偷窺。

    剛到班上,我被分配在第三排,聽課的最佳位置。

    班主任王強是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見誰都是一副和藹的表情。

    因為文理分科,這個班也是剛剛才組建起來的。

    雖然許多同學原來也認識,但是我的存在并不算是突兀。

    同桌是個看起來很乖的女孩,名叫任思鳶。

    她的穿著很保守。

    現在是九月,教室內溫度三十多度,她依然穿著秋季校服的外套。

    原因我在入學第三天就想明白了。

    因為學校的夏季校服用料一般,女生穿著可能會暴露內衣的形狀和款式;而且袖子偏短,從側面看會露出腋窩。

    任思鳶對我很友善,在我課本沒到之前還主動與我一起看。

    再加上她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于是我決定不偷看她了。

    幸運的是,隔著過道的另一邊,也坐著一個女同學。

    她叫李卉,是那種學霸型的女生。

    她的家境應該不算很好,吃穿用都非常節約,每一支水性筆芯都要寫到油墨用完為止。

    她似乎對身邊的一切都沒有多余的興趣,大多數時間都在低頭學習。

    這極大地方便了我的偷窺。

    陽光從窗外透入,我甚至可以看清她臉蛋上淺淺的絨毛。

    她不像任思鳶一樣耐熱,即使穿著夏季校服也總會汗流不止。

    所以我可以每天欣賞她校服下的小內衣和腋窩下稀疏的毛發——這常常使我的下身漲到爆炸。

    這小小的誘惑,我還可以控制得住。

    讓我幾乎失控的是,有一天因為天氣太熱,任思鳶將外套拉鏈拉開,我看到了她鼓鼓囊囊的胸部和飽滿的小腹曲線。

    我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手,在她的身上用力摸索一番。

    我急忙請假去到廁所,利用手機中存放的資源來了一發。

    當時,智能手機還沒有普及,山寨機內存卡里存放的都是我珍藏已久的資源。

    畢竟空間只有G,能留下的都是直戳性癖的精華。

    當然,學校規定是不允許攜帶手機,但是許多同學還是偷偷帶了,平時開靜音藏在身上。

    但回到座位之后,看到任思鳶那關切的表情,我又覺得有些罪惡感。

    「可能是有點中暑了。」

    我小聲說,「洗了把臉感覺好多了。」

    她點點頭,繼續寫手里的作業。

    ##02一來二去的,我漸漸能認全班上的女生了。

    全班女生整體水平很高,能超過記憶里周子欣的女生超過5個。

    更難能可貴的是,因為學風嚴

    格,班上的妹子絕大部分沒有早戀行為。

    也就是說,她們大多是處女,可以放心意yin。

    略作考慮,我覺得應該從面前的具體妹子們開始。

    雖然離我稍遠的地方有幾位超高水準的妹子,但是伸長脖子去看她們屬實有些唐突了。

    最近這周我把前座的鄭璇也加入了豪華偷窺套餐。

    她雖然不如李卉和任思鳶的臉蛋好看,但是勝在運動感十足。

    她是田徑特長生,每天都有一段時間在訓練。

    所以多數時候都是洗完澡過來晚自習。

    少數來不及的時候,則可以聞到她身上少女的汗味。

    再加上鄭璇生性活潑,經常回過頭來與任思鳶玩鬧,一來二去的,也和我漸漸熟絡起來。

    這天課間,我正在偷看任思鳶睡顏的時候,鄭璇忽然回過頭來,一臉壞笑的看著我。

    我老臉一紅,趕緊低下了頭。

    對班上的同學,我一直都是這副沒有男子氣概的小受模樣。

    因為這樣會讓妹子們的戒心放低許多。

    我感覺到,一陣溫熱氣流吹拂在我的耳邊。

    「我可以為你保密哦,不過明天你要幫我帶早餐~」

    慌亂的我趕緊點了點頭。

    校門口早餐店的煎餃物美價廉。

    熱油浸潤的韭菜rou餡兒,炸得金黃酥脆的外皮,再澆上爽口的辣椒水,想想便讓人流口水。

    每天早上都有一群走讀生在排隊購買。

    從這天開始,我也加入了代購大軍。

    開始只有鄭璇,然后我看到任思鳶有些羨慕的樣子,我也主動幫她帶一份。

    讓我驚訝的是,李卉居然也主動找我,讓我幫她帶一份。

    雖然都是帶早餐,待遇卻是完全不同的。

    李卉和任思鳶都是提前預付早餐錢,收到之后都會表示感謝。

    任思鳶還覺得不好意思,經常給我遞些小零食。

    鄭璇則是每周才過來結一次賬,遇到手頭緊的時候,甚至兩三周都沒給錢。

    再加上屢次被她調戲,恨得我牙癢癢。

    不過,我還是順利忍了下來。

    因為某天晚自習,我站起身的過程中,從她的領口偷看到了令我血脈賁張的一幕。

    花骨朵般的嫩乳在她的胸口,隨著她的嬉笑顫顫巍巍的搖擺著。

    她竟然沒有穿內衣。

    從此,我對她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以至于我都沒好意思找她催過早餐錢了。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大概產生了一種叫做「她的奶子被我看到了,她的心里有我!」

    的錯覺。

    所以,我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時間越來越長。

    對任思鳶和李卉的關注都轉移到了鄭璇身上。

    這樣一來,她在我眼里便越發好看了。

    雖不高但勻稱的身材,健康的小麥色皮膚,活力的馬尾辮,大膽活潑的性格。

    如果當時的我看過某知名長篇戒色類大作,恐怕會把她當成方彤彤的化身吧。

    幾天后,看到她和別的男生打打鬧鬧時,我心里還會感到酸酸的。

    她對我會不會有好感呢?應該是有的吧。

    畢竟每天和她說話最多的男生就是我。

    早上把早餐遞給她的時候,她還會有意無意碰碰我的手指。

    魂不守舍啊。

    糟糕,是戀愛的感覺。

    但是,在這所學校,我是不可能和她有任何獨處機會的。

    她是體育特長生,每天有很長時間都在田徑場。

    就連晚自習也只上后兩節。

    她一般伴著第二節晚自習上課鈴走進教室。

    濕漉漉的頭發,紅撲撲的臉蛋,香香的味道,往往讓我很久都沒法進入學習狀態。

    憋得狠了,便只能請假去廁所,用手來上一發。

    這讓我本就不富裕的學力,更是雪上加霜。

    ##03體育課,不會打籃球的我,一般會去羽毛球場稍作運動。

    除了班上的女生,一起打球的還有同班幾個男生。

    和我最聊得來的是金維。

    金維是班上為數不多的,成績比我還差的學生。

    他之所以能進路北中學,是因為他爸媽都在路北中學上班。

    準確的說,他不但和我聊得來,和全班的所有男生和部分女生都聊得來,和外班的很多人都有交情,在學校里相當吃得開。

    我之所以和他投緣,是因為我和他有幾個共同愛好,例如DotA、女生、黃片。

    他玩DotA特別菜,在學校外的黑網吧被大家稱為「金毛」。

    但是他人菜癮大,經常拉著人和他一起玩,還自稱「路北金槍小霸王」。

    我和他就是這樣熟悉起來的。

    這天,我問他,明明籃球打得好,體育課上每次都來打羽毛球呢?他咧嘴笑道:「當然是為了看妹子啊。打籃球的基本沒有妹子,能看到的也只有在周圍的啦啦隊。羽毛球就不同了。你看那邊,劉雨薇的胸大不大?」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班上的「

    波霸」

    劉雨薇來回奔跑時,胸前波濤洶涌得樣子。

    「日,真有彈性啊。」

    我喃喃感嘆道。

    「Nonono,那是胸罩的彈性。她的胸可軟了,摸起來像沒裝滿水的氣球。」

    他一本正經的糾正道。

    「這……你摸過?」

    我驚訝道。

    劉雨薇雖然被班上的男生私下叫著波霸,但在班上一直是乖乖女形象。

    這當中的反差讓我瞬間來了興致。

    「摸過幾次。」

    他臉上不無得意道,「她喜歡我,想和我談愛。我沒同意,不過她的奶子我還是玩過,全身也差不多摸了個遍。只差沒上本壘。」

    「啊?為什么不同意啊?」

    我對他投去崇拜中夾雜著疑惑的目光。

    劉雨薇雖然長相不算頂尖,但這夸張的胸部也算是千里挑一了。

    這樣鮮美的紅燒rou送上門居然不吃?「廢話,我要是和她談愛,分分鐘會傳到我爹媽耳朵里,那我就慘咯。」

    金維瞟了我一眼,道,「哥們還不算禽獸,只是拿她的奶子過過癮,沒有破了她。要是換了樓下班那幾頭牲口,恐怕早就把她玩個爽了。」

    看到我驚訝的表情,他壓低了聲音,接著說:「今年上半年,學校籃球隊的三個人,在器材室一起把5班的一個女生干了。這個女生還是他們其中一個人的女朋友。那女的也是玩的開,后來居然一直和他們三個一起玩,各種花樣都玩盡了。后來,被學校發現之后,女生悄悄退學了,這三個人也就內部處分了一下。」

    「這……」

    我感覺到學校在我心中的形象轟然崩塌,道,「我還以為,我們學校會比外面管得嚴些……」

    「這是肯定的。和那些亂七八糟的學校比起來,我們學校算好的了。學校里玩的開的也就那幾個人。尤其是我們這幾個重點班。我們班的妹子,絕大多數都是處女。」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看上鄭璇了?」

    我老臉一紅,道:「你怎么知道?」

    金維收起臉上的笑意,嚴肅道:「你記得我剛和你說的那個女生嗎?她的男朋友叫湯輝,我們都叫他灰機鱉。鄭璇已經被他泡了,肯定已經被他上過。只是還沒拿出來和他的兄弟們分享。」

    看到我錯愕的樣子,他接著道:「灰機鱉其實已經注意到你了,上個星期還想找人打你。」

    我被突如其來的信息轟炸得六神無主,嘴唇哆嗦道:「為……為什么?」

    「你和他馬子走得近啊。你沒發現,我們班男的都沒有和她走得近嗎。隔壁班就有個人,被他拖出去嚇唬了一頓。」

    金維說。

    「他這樣,學校不管嗎?」

    我不甘心道。

    「他爹在學校總務處,這點小事學校不會管的。」

    金維拍拍我的肩,說,「放心,雖然他之前也打過別的同學,但是他現在不敢動你。他上周就來問過我你的情況。我勸了勸他,他就自己放棄了。」##04「因為你罩著我嗎?」

    我心虛道。

    「別,我可罩不住你。你是袁副校長打招呼進來的人。他爹雖然有些實權,但在袁副校長面前可屁都不是。他要是動了你,怕是不想混了。」

    金維笑道。

    袁副校長?老爹沒和我說是怎么把我塞進來的。

    我在腦袋里搜索了一圈,確實記得爸爸有個姓袁的朋友。

    很小的時候我們兩家人還時常一起玩,只是后來沒怎么聯系了。

    「不過,也確實沒必要和他搶什么。」

    金維拍拍我的肩,道,「被他玩過的女人有什么意思,班上那么多優質資源,沒必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對吧。我看任思鳶就不錯。她分班之前也和我一個班的,肯定沒談過戀愛,長得好,性格還乖,泡到手之后肯定好玩。」

    我心亂如麻,他的話根本聽不進去。

    我喜歡的那個鄭璇,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不堪嗎。

    他見我不死心的樣子,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開機后翻找了一會,遞到我面前:「呶,看這個。」

    屏幕上是一具纖瘦的赤裸軀體。

    身下還有幾點殷紅。

    雖然她只露出了半張臉,但是嘴角那顆不起眼的小痣和身上小麥色的肌膚都證實了她的身份。

    我腳下一個踉蹌,在金維的攙扶下才站穩。

    把手機還給了他,我的腦門還在嗡嗡作響。

    「這是灰機別當時發給我們炫耀的。從拿下到破處只用了兩周。他還在群里發了很多裸照,你需要的話,改天打包發你。」

    金維道,「兄弟,天涯何處無芳草,這個還是算了吧。」

    茶飯不思的兩個小時后,我在第一節晚自習做了個艱難地決定。

    我要把鄭璇堵在來教室的路上,向她揭露湯輝的丑惡面目,救她逃出這座火坑。

    她一定是被湯輝強迫的,甚至是下了藥!嗯,一定是的!我熘出教室。

    如果她在宿舍洗完澡過來,那一定會通過長廊途徑實驗樓二樓。

    我忘記那時為什么會順著樓梯向上爬。

    或許是聽到了什么聲響,或許是閑得無聊上下熘達。

    總之,我在實驗樓三四樓之間的樓梯間,看到了令我難忘的一幕。

    嬌小的她,蹲跪在離我不遠的臺階上,被那熊一般的男人按在身下。

    濕潤的頭發,熟悉的背影和那雙泛黃的小白鞋,向我證實了她的身份。

    其實,我早就見過湯輝。

    他和金維一樣,都是教師子弟。

    所以,傍晚的時候,偶爾能看到他從學校的家屬小區出來遛狗。

    他的下身在她的小嘴內抽插著,校服短袖被掀起,大方地露出曾被我偷窺到的嫩乳。

    她的校服褲也被扒下,下體還插著一根長長的東西。

    后來,校運會上,我才明白那紅白相間的東西叫「接力棒」。

    他的大手時而按住她的頭,揪著她的長發控制抽插的速度,時而揉搓她胸前的rufang,時而忙里偷閑在她的屁股上拍打幾下。

    「sao貨,sao貨,使勁吸!」

    「專心點!不然信不信老子在這兒給你干了!」

    「還想不想那小雞仔了?他的雞吧有老子這么粗嗎?」

    我嗡嗡作響的腦袋用了一段時間,才明白他說的「小雞仔」

    指的就是我。

    老子是豹,不是什么小雞仔!我忘記那天的我是怎么回到教室的。

    當我回到教室的時候,第二節晚自習已經開始,鄭璇也已經坐在了座位上。

    任思鳶關切的小聲問我怎么了,剛剛去了哪里。

    我下意識道:「實驗樓。」

    鄭璇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從此,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和她再也沒有說過話。

    ##05經過短暫的失落期,生活漸漸恢復了正常。

    我告訴自己,班上的美少女很多,鄭璇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幻象。

    沒過兩天,金維如約給我發來了鄭璇的套圖——用藍牙。

    坦白說,確實很頂,我直接收入了本不富裕的手機內存卡里。

    這些圖大多是偷拍或強拍,鄭璇在其中扮演著無奈的被害者。

    「這蠢妞居然被灰機鱉用幾張裸照拿捏了,是真的沒腦子。」

    金維搖搖頭,不無惋惜道,「灰機鱉才不敢把這些照片發出去。」

    「為什么?照片泄露的話,鄭璇不就完了嗎?但是湯輝他爸……」

    我不解道。

    「真鬧大了,鄭璇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強迫的,灰機鱉就慘了。這些照片都可以作為證據。」

    「啊?之前聽你說他們三個人……」

    「那是不同的,那個妹子自己玩的開,后面他們三個家里也花錢私了了。如果認定是強迫,那性質就完全變了。灰機鱉本來就有前科,遇到這種事,他爹絕對保不住他。」

    金維收起手機,小聲道,「和你說個事,別告訴別人。我們班上個學期就走了一個教師子弟,表面上是轉學走的,其實也是因為強jian了女生。幾方一起商量了個面子上過得去的結果。」

    他拍了拍我的肩,重復道:「這事兒沒幾個人知道,記得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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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維和我說了一大堆,苦悶的情緒算是被沖淡了些。

    我覺得,如果我把這些告訴鄭璇,可能會改善她的處境。

    但我已經無心再去「拯救」

    她。

    實際上,我可能也將自身難保。

    如期舉行的第一次月考,我順利的考到了班上51個學生當中的第49名。

    金維的成績比我好上許多。

    他以三分之差勝過我,勇奪第4名。

    沒有時間來思考「tobeornottobe」

    的問題,班上又迎來了換座風波。

    因為班上的同學大多來源于文理分科前的兩個重點班,兩派同學并沒有迅速熟絡起來。

    所以很多人對現在的同桌都有不滿意的地方。

    王強拍板,第一次月考后,給同學們一次自由選擇同桌的機會。

    每個人可以把自己的需求告知班長。

    原則上支持互相選擇的人成為同桌,剩下的人員服從調劑。

    那段時間,班上的同學相互走動的頻率顯著增加。

    我本來想鼓足勇氣和任思鳶聊聊繼續同桌的事情,但卻被李卉搶了先。

    她就在我面前和任思鳶說起了同桌的事。

    她們原本就熟悉,身高也類似。

    所以任思鳶順理成章的答應了她。

    我自暴自棄的想,算了吧,服從調劑吧。

    金維早已找好了自己的新同桌。

    聽說我的窘境,他問我需不需要他和班長打個招呼。

    我謝絕了,打算把一切交給運氣。

    換座位的日子到了。

    任思鳶露出了一絲切實的不舍。

    我故作灑脫的安慰,承諾依然給他們帶早餐。

    李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卻沒有說話。

    我按照座位安排把桌椅搬到教室右后方倒數第二列的位置,然后繼續翻看斥巨資買來的DotA攻略書。

    「你好,呂豹,我是聞姣,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同桌了。」##06當我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的時候,眼前已經一陣五彩斑斕,耳邊似乎有一支迎親隊在敲鑼打鼓。

    我的新同桌,居然是班花聞姣!她是班上為數不多沒被我視jian過的女生之一。

    甚至都沒敢盯著她仔細看過。

    她身上有一種白天鵝一般高貴的氣場,讓人無法逼視。

    之前每次遇到她,我都會忍不住低下頭。

    聞姣在班上擔任學習委員。

    如果說李卉是學霸,聞姣就是學神。

    據說,高一的八次月考,七次都是全校第一。

    唯一的那次是因為身體不適缺考一門,成績還進了全校前一百。

    「啊……你好,我是呂豹。」

    「我知道,上次去總務處領教材,你還幫了忙呢。」

    她輕笑著點頭道。

    我有些受寵若驚。

    她居然還記得我。

    不過,這么好的事怎么會輪到我呢?我也沒去給班長送禮啊。

    難道是她主動要求和我同桌?不,我寧可相信我夢游的時候給班長送了禮。

    難道是金維的手筆?一定是的!我心里暗暗發誓,以后再也不叫他「金毛兒」,改口叫他「小霸王」。

    近水樓臺先得月,我可以用非常自然的姿勢偷看聞姣。

    可能因為同為「學霸」

    屬性,我忍不住會將她和李卉作對比。

    毫無疑問,聞姣在各方面完勝。

    白皙的肌膚,在陽光的斜照下如美玉一般瑩潤。

    眼中氤氳的柔光常讓我深陷其中,鬧出笑話。

    寬大秋季校服下偶爾呈現的曲線也讓人浮想聯翩。

    就連晚自習時身上沐浴后殘留的香味,都是我最喜歡的柚子清香。

    這樣的偷窺給我的課業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

    終于在一節晚自習時,我打開拖欠一周的物理作業,發現自己居然連題目都看不懂了。

    拿出物理書自學了半節晚自習,也只是徒勞。

    我突然想起,在換座位之前,物理作業都是找任思鳶借來「參考」

    的。

    好不容易做完思想建設,我艱難的開口道:「聞姣,可以借一下物理作業……嗎?」

    「不可以。」##07沒想到,看似隨和的她居然會毫不猶豫的拒絕我的請求。

    「你上課沒有聽講。直接找抄我的作業是沒用的。」

    她看著我的眼睛,說。

    我正想分辨幾句,忽然想到自己上課時的所作所為,心里一虛,便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去外面,我給你講講吧。」

    她放下手中的筆,把書本收了起來。

    晚自習時,教室里還是要保持基本的安靜。

    所以想要討論題目的同學一般會選擇去走廊上討論——這也是唯一一個男女獨處不會被巡視老師抓到教務處去的場景。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我連忙點點頭,但慫炮得不敢和她一起出去。

    等她走出了教室,到了走廊上的窗臺邊,我才敢躡手躡腳的向外走去。

    她本想給我講最近學習的內容,卻發現我的底子太薄。

    漸漸向前推,最后干脆從開學的內容開始講起。

    在奇妙的氣氛加持下,我第一次感覺物理居然這么有趣。

    晚自習下課鈴響起,專心致志學習的我居然在她的幫助下學完了書本第一章的內容。

    「明天再繼續給你講吧,慢慢把前面欠下的補上。」

    她將垂下的秀發撩到耳后,笑著說,「你接受能力挺強的,上課認真些,應該沒問題的。」

    我連連點頭,開始期待第二天的授課。

    第二天,上物理課的時候,我習慣性的偷看她,被她輕輕踢了踢凳子打斷了。

    幾天過去,聞姣幫我補上了一個月欠下的物理債。

    我心中非常感激,許久以來,這是第一個幫我走出學習困局的人。

    她在我心中的形象更加高潔,甚至讓我戒掉了偷窺她的習慣。

    因為這樣會褻瀆了天使一般的她。

    但我卻找不到什么辦法感謝她。

    她不愛吃零食,不愛喝飲料,反而經常帶些水果,還分給我吃。

    她和我同是走讀生,也不需要我幫她帶早餐。

    周四的體育課,和金維一起打羽毛球。

    休息時,我本來想向他表達我滔滔不絕的謝意,卻發現他看著我的神色有些怪異。

    「現在這個同桌感覺怎么樣?」

    他開口問。

    「棒呆了啊。」

    我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才發現自己忍不住帶上了炫耀的口氣。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自為之吧,兄弟。」

    他

    沒有展開說的意思,我也只能自己猜。

    難道是哪個江湖大哥看上了聞姣,想要教訓我?我才不怕。

    好不容易遇上這足以改變我命運的機會,才不會因為他語焉不詳的描述就放棄。

    到了周五,我忽然發現一件事。

    今天是沒有晚自習的,也就是說,沒有補習。

    上完下午的課程,大家都在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聞姣好像注意到了我的失落。

    「晚上過來自習嗎?好好給你講講歐姆定律的題型。」

    她輕笑著,像一縷陽光照在我怒放的心花上。

    我連連點頭。

    「不過要稍微晚點,八點左右。」

    鴿了和金維的刀塔局,光速吃完飯洗完澡,我七點就來到了教室。

    正如我所愿,今天的教室空無一人。

    高二的周末,并沒有那么緊張。

    就算學習,大多數同學也會在家里,或者補習班。

    等待并不難熬,因為我覺得她一定會準時到。

    我先「預習」

    了一下她今天可能會講解的課程,很快便等到了她。

    七點五十。

    這是她的習慣,稍微提前一點,從容優雅。

    她沒有像平時那樣穿著校服,而是穿著碎花小白裙和皮涼鞋,頭發也披在肩上,沒有扎成馬尾。

    唯有清新的果香依舊。

    她的身材高挑,比我只矮一點兒。

    沒有秋季校服外套的掩蓋,胸前的曲線也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

    勻稱而挺拔,比我想象中的更美。

    「這些你都會了啊,看來不用我教了。」

    她點頭道。

    「怎么會,我這是舉一反三,觸類旁通。都是師傅之前教的好。」

    我連忙擺手,生怕她取消了后面的補習計劃。

    她點點頭,正色道:「以后上課要認真聽講,你的接受能力很強,只要認真,跟上后面的進度是沒問題的。」

    「好的,一定認真聽講。」

    我忙不迭點著頭,心里想的卻是「我才不聽我就要你給我補習」。

    看著我點頭哈腰的樣子,她忽然噗嗤一笑。

    似乎是我驚訝的表情讓她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兩只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兒。

    「小海豹,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啊。」##0```「這個字,怎么讀啊?」

    「聞,嗚嗯,wen.」

    「你的聲音怎么這么小啊,哼哼唧唧的。」

    小男孩皺眉道,「要不我以后就叫你小蚊子吧!」

    「不要,才不要!」

    這是男孩第一次看到女孩露出這樣急切的表情大聲說話。

    他像是找到了女孩的「要害」,得意洋洋的大聲道:「就要!就要!以后你就是小蚊子啦!」

    誰知,女孩卻不像其他被欺負的女孩子一樣哭哭啼啼,而是莞爾一笑,用清脆的聲音反擊道:「好啊,那你這樣肥嘟嘟的,我以后叫你小海豹吧。」

    男孩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惱羞成怒,大聲喊道:「小蚊子,小蚊子!」

    「小海豹!小海豹!」

    「小蚊子~」

    「小海豹~」```「啊,你是,小蚊子?」

    她撩起劉海兒,把腦門伸到我面前,讓我看到了她右邊鬢角上的那塊淺淺的疤痕。

    「真的是你!」

    我興奮得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才認出來啊。」

    她眼角露出一絲狡黠,「我可早就注意到你了。」

    「啊?你怎么……啊,你爸,袁叔叔,就是袁校長啊。」

    我忽然反應過來。

    「不然呢,你以為我為什么辛辛苦苦的幫你補習啊。」

    她噘起嘴,似乎在不滿于我的木訥。

    「啊,我還以為是你菩薩心腸呢。」

    「哼,我是蛇蝎心腸,你以后給我小心點。」

    我的心里滿是重逢的喜悅,看著露出嬌俏一面的她,忍不住喚道:「小蚊子~」

    「小海豹~」

    我們開始聊天說地,聊學習,聊生活,聊這些年的七零八碎。

    「吶,小海豹,我真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是我錯了……害的你受了傷,還留了疤。」

    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多年,我的心里仍然滿是愧疚。

    回憶又涌上心頭。

    哇哇哭泣的她,憤怒如母獅的聞阿姨,爭吵的爸媽,不知所措六神無主的我,組成一幅光怪陸離的畫面。

    「小海豹?小海豹!」

    她的聲音把我從回憶中拉回。

    「啊?怎么了?」

    「我說,讓你補償我。不然我這個疤不是白長了?」

    雖然隱隱約約記得她剛說的好像是「沒關系」,但我巴不得和她有更多的關系,忙不迭點頭道:「好嘞,用得著我的地方千萬別客氣。」

    聞姣笑道:「這可是你說的。現在先做第一件事吧。」

    「啊,等等,一共幾件事啊?」

    「江湖規矩,三件啊。」

    她伸出右手,水蔥般的手指筆劃出一個「OK」

    的手勢,道,「第一件事,再加把勁,下次月考,考到班上前四十。期末考到班上前二十,就算完成了。」

    「啊?這,我轉學之前在那草雞中學,都沒進過全班前二十。」

    「這樣才能證明我的實力嘛。」

    「那,行吧,我盡量。」

    我看了看表,驚訝到,「呀,這都十點多了?」

    「是啊。平時晚自習可沒今天過得快。」

    她撐了個懶腰,道,「老板,今天的一對一服務還滿意嗎?」

    我趕緊點頭道:「那是必須的,下次還有嗎?」

    「看你表現咯。」

    她瞟了我一眼,眼睛好像在說「快表現啊快表現啊」。

    「要不,我請客,咱們去吃個宵夜?」

    我試探著問。

    「好啊。我要吃辣的。」##09學校外的萬州烤魚店生意火爆,大部分都是沒有回家的學生。

    等位的時候,被許多人用眼神注視的感覺令我有些坐立不安。

    我碰了碰聞姣的肩,說:「這么晚回家,你沒關系吧?」

    可能她已經習慣了成為被關注的焦點,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說:「想熘啊,沒門兒。我晚點回去沒關系。」

    「真的啊?袁叔叔不會……」

    「你少管閑事。」

    她板起臉打斷我,一雙大眼睛壓制得我絲毫不敢反抗,「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報復我剛剛的表現,點菜的時候她點了超辣,并囑咐老板能做多辣就做多辣。

    看到老板玩味的眼神,我的菊花不由得一緊。

    被紅油和辣椒埋起來的烤魚上來了。

    她的眼前一亮,抄起筷子就開動了。

    烤魚的辣度已經超過了我的承受范圍,但是我不能停下。

    因為停下來也沒用,酸奶和雪碧都救不了我。

    只有不停的吃,才能讓我暫時堅持下來。

    吃得香汗淋漓的她,臉上終于露出了愉快的表情。

    看來這種辣度正好在她的好球區。

    白裙子的小仙女和奔放火辣的烤魚鍋出現在同一幅畫面中,竟然意外的和諧。

    吃完后,她收獲了快樂,我收獲了香腸嘴。

    不幸中的萬幸是,她好像不生我多嘴的氣了。

    我這才找到機會和她交換了手機號碼。

    她住在學校為老師準備的家屬區內,距離我租的房子只有50米距離。

    我把她送到樓下,便告辭了。

    ##10「昨天和聞姣一起吃了夜宵?」

    第二天,和金維在學校外的網吧一起DotA.他好像有些驚訝于我和班花的「發展速度」。

    我也有些驚訝道:「昨天吃烤魚的時候沒看到你啊?」

    「籃球隊的車翰元看到了,偷偷拍了張照片,向我打聽呢。」

    金維咋舌道,「聞姣是真的好看啊,像畫里走出來的一樣。」

    「你想說鮮花插在牛糞上嗎?」

    我得意道。

    「昨兒晚上回去喝白酒了啊?到現在還沒醒呢?」

    他笑道,「我該想到的,你們估計之前就認識吧,畢竟你老爹和袁校長認識。」

    被當場戳穿的我老臉一紅,只能用高深莫測的尬笑掩飾。

    「你放心,老車這個逼看著牛高馬大,實際上可慫了。不敢打你們的主意。」

    他啪啪敲擊著鍵盤,好像是想噴和他搶信使的下路。

    「真的?」

    「他要是不慫,現在肯定已經不在這上學了。」

    金維放低了聲音,道,「高一剛入學,就有幾個人想打聞姣的主意,中間還互相掐了起來,最后都被袁校長一鍋端了。」

    我的心里「咯噔」

    了一下。

    雖然袁副校長能礙于交情把我安排進來,但如果我敢打他女兒的主意,下場只怕和那幾個人一樣。

    「別嘆氣嘛。看你們的關系還不錯,天天在她面前晃,養養眼也不錯。」

    金維見我有些沮喪的樣子,安慰道。

    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到了聞姣給我定的目標。

    我不禁苦笑,按她設計的,難道要我這個吊車尾的留級生高考考到年級前列嗎。

    對,她一定是這么想的!以她的成績,只要保持下去清北妥妥的。

    如果我考得太差,想要黏在她身邊都很困難。

    現在是高中,早戀屬于非分之想。

    但如果到了大學……瞬間,我感到全身充滿了力量。

    放棄了睡大覺的計劃,回到教室開始學習。

    晚上,思考良久,還是忍不住給她發了條短信。

    「有道題不會做,可以來教教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