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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又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羽扇般的睫毛低垂,泉水之音流瀉:“我是燕淮啊。”而她看著卻覺得心里一顫,不自覺地感到壓抑至骨的冰冷和恐懼。 人之所謂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為何而論? 她略顯蒼白的臉落入他的眼底,他愣了愣反輕笑出聲:“怎么了?害怕我?”她縮了縮,搖搖頭。他突然斂了笑,幽深的雙眼直直看向她,手貼在胸膛上,“沒錯,這個軀體里住著三個靈魂。不過,你不知道的是——只有一個靈魂才能成為主宰!”杏眼不復(fù)溫柔秀美,朱唇吐出的也絕不是輕快笑語,恨意、殺意,才是面具后的最真實(shí)的臉孔。 也就是說,以前的兩個人格一直受現(xiàn)在的“燕淮”的支配,當(dāng)然也很有可能是現(xiàn)在的他一手創(chuàng)造出來的。想著想著,腦袋里卻“嗡”地一下子疼起來,唔……頭好痛…… “又不舒服嗎?我看看。”見她扶著腦袋痛苦低吟,嗓音忽而又低柔起來,好像他完全忘了自己剛才說了些什么。他走過來坐在她身前,貼得極近。透過微弱的燭光,近在她面前俊容似火又似冰,延燒著獵鷹的魄力,讓自己只能在迷蒙中看著他的臉,無助地眨著眼睛。 “痛……”喃喃地吟著掙扎著,漸漸渙散的目光急切地想要看清他的臉。 他伸臂將她攬入懷里緩緩搖晃,大掌在纖弱的背上輕拍,緊密而結(jié)實(shí)地?fù)е猜脑谒麘牙锇察o下來,小聲地啜泣。 “我們吃藥好嗎?吃了藥就不疼了。”長指抬起她的臉摩挲著,他輕柔而和煦地凝視她的雙眸。 “嗯,吃了藥就不疼了。”她順勢有些呆滯地點(diǎn)點(diǎn)頭。 端起矮柜上的小瓷碗,他送到她嘴邊,“來,張嘴。”不,她不想喝!每天一頭疼就喝藥,她不想喝,喝了就會一點(diǎn)點(diǎn)忘記的……恍若咒語般一聲聲纏繞著她的理智,她想反駁,想把碗推開,可是身體卻不受控制,意識亦越來越模糊不清。 一口口咽下溫?zé)岬臏帲犞斩吹拇笱鄣乃媾及愎郧桑琯untang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撲漱漱滑下雙頰,仿佛硬生生被搶走手心里珍藏的寶貝。 他接過空碗放下,“乖,別哭了。”他疼惜地將臉頰貼在她發(fā)頂上,任懷中人兒的淚水打濕他的衣衫。 “小雪最聽話了,睡吧。” 抱著她躺在床上,蓋好被子,燕淮儼然一位疼愛孩子的父親,低低哼唱著哄幼兒入睡。盯著她猶掛淚痕的睡顏,唇角拉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夜融雪,你知道什么是命運(yùn)么?” 沉入夢鄉(xiāng)的她并不知曉這一夜正是中秋夜,也不知曉她的過去、現(xiàn)在和將來。 陌上相逢否?空結(jié)孽緣,紅雨霏,留我花間住。 緝情 有道是,世間繁華之于帝京不過斜陽一角,足可見京城之盛。既是天子腳下,自然四通八達(dá),人流匯集之地。更何況接連運(yùn)河,絲綢錦緞,貢糧稅銀,青瓷碧茶,玉石珠寶,薪炭銅鐵,竹木棉麻,獸裘羊氈,山珍草藥,鹽糖油醋,時令瓜果,百貨器物,無不在這里集結(jié)轉(zhuǎn)運(yùn)。各國使節(jié)前來朝賀會談,異域商團(tuán)穿插停留,無論何時皆是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適逢中秋佳節(jié),京中還舉辦了盛大的慶典,歌舞雜耍,戲曲民藝,貴族平民結(jié)伴出游,一片張燈結(jié)彩,絢爛夜色。可節(jié)日一過,還不等京城中月圓夜的燈花爛漫盡數(shù)散去,大街小巷中便出現(xiàn)了“異象”, 一隊(duì)隊(duì)帶刀的官兵時不時穿梭搜尋街頭巷尾,盤查細(xì)問,路邊墻上又貼滿了大大小小的通緝令,惹得一時間老百姓們不明所以,聚集起來議論紛紛。 通緝令上有一幅簡單的肖像畫,旁邊寫著幾行刺目的紅字,莫不是什么如見此人,速速上報,尋獲得重賞云云。 “兄弟,上頭寫什么呢,是皇榜吧?”路人們圍在一起湊熱鬧。 “不是不是,這是官府要抓人呢。喏,一個好好的美人兒不知犯了什么事兒,能在皇都搞出這么大陣仗來。”只見那肖像是一位年輕的貌美女子,下面大大的標(biāo)著“夜融雪”三字。 旁邊行過一隊(duì)官兵,護(hù)著一頂走得飛快官轎,坐在里面顛的滿頭大汗的縣官心急如焚。 “兄弟,哪兒來的官老爺啊?”大家探頭看看,有人便七嘴八舌道:“是那外縣的老爺,看樣子是要往城北去了。這幾日怎的官轎都往城北走?” 在帝京住著舉國最重要的人——皇帝,除宗親外,成年的受封皇子分領(lǐng)地駐守,惟有先帝的皇十二子得圣允以留京城,封遼陽王,一等俸祿,賜敕造王府于內(nèi)城城北。世人都在想象王爺是何許面貌,可因著重兵把守護(hù)送始終不得見。 那顛得幾乎散架的官轎噌噌到了,轉(zhuǎn)過龍舞云海照壁,蓄著八字胡的中年縣官軟軟下了轎,半天才抬頭看那威猛石獅,宏偉的朱色大門和其上金燦燦的匾額“敕造遼陽王府”,臉上又汗涔涔的。及至武官宣進(jìn),他才垂著腦袋跟著侍者踏進(jìn)了王府大門。 一路上也沒心思欣賞府院風(fēng)景,等到被引至一處園子里,聽見那侍者道:“大人請進(jìn),王爺在里頭等候多時了。” 他答應(yīng)著,忙進(jìn)了園子。看到一處精致的石桌凳上背對著的人影,哆哆嗦嗦的撲通跪了下來。 “小人……下官參見王爺,王爺萬福!”說完便埋頭待著,等待座上王爺?shù)幕貞?yīng)。 石桌上擺著八碟做工精細(xì)的宮廷點(diǎn)心,一壺香茶。桌邊靠坐著一位少年,可謂生得玉人一般:牛奶般白嫩的肌膚吹彈可破,清眉晶目,羽扇似的睫毛半垂著打出淡淡的陰影。秀挺的鼻梁下,櫻唇微噘,香嫩可愛,透著似要引人親吻的嬌意。烏黑的頭發(fā)束在碧綠的翡翠小 冠里,額上一抹蛟龍玉帶,貴氣十足。身上的鵝黃錦衣繡著銀絲龍紋,銀白絲面腰帶上掛著珍珠五彩絡(luò)子,腳上穿剪云馬靴,少年王爺?shù)耐x與氣勢讓人不敢正視。 好半晌,他才開口懶懶地問道:“來做什么的?” “啊?”那縣官張口一愣,慌慌張張地回稟:“下官張華奉王爺詔,前來稟報轄區(qū)尋人的消息。”看王爺?shù)膽B(tài)度,許是喜怒不形于色,許是喜怒無常,保住小命要緊啊…… 本來懶洋洋的少年聽了突然坐得筆直,清澈大眼里閃閃發(fā)亮,嗓音里透著壓抑的興奮追問道:“尋到了?!”立于一旁的長相威武的中年男子見狀,默默地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事實(shí)上,自從承寧回到京城,便日日在等夜融雪,有時還微服獨(dú)自跑到街上胡亂轉(zhuǎn)悠,親自挑些好吃的好玩的備齊了,說是要送給她的。白白空候了月余而杳無音訊之際,他以王爺?shù)臋?quán)限下令京城及周邊各莊各縣設(shè)關(guān)卡尋人,至今已有半年多了,還是一無所獲。 “回王爺……沒有。”張縣官擦擦汗,越發(fā)地縮成一團(tuán)。 那張溢滿光彩的小臉?biāo)查g又暗了下來,呆呆地盯著桌面一言不發(fā),然后又突然冷冷說道:“退下吧。” “下官、下官還可以擴(kuò)大范圍再去找的!再添些人手就可以——” “滾!”怒吼一聲,他隨手拿起桌上的青瓷花瓶使勁砸碎在地上,嚇得張華哇的尖叫一聲,活像受驚的老鼠,始終沒敢抬頭看,磕了頭謝恩就哆嗦著跑了。 “王爺,算了吧。近一年了,夜姑娘說不定也忘了。”王總管走上前來進(jìn)言,這小王爺選誰不好,非要等那么一個只有數(shù)面之緣的女子?別的不說,近一年來小王爺每天巴巴的盼啊想啊,不遺余力地尋人,多少次夜里熬的睡不著坐在漢白玉階上,就只為了那個念想。 “本王就要找!” 以前,他從沒怕過什么;然而現(xiàn)在他好怕,好怕自己只能成為她的回憶,甚至早已被遺忘。 他好怕,再也沒有人笑著叫他寶寶了。 “小祖宗,您別哭了,傷眼睛啊!” 承寧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脹紅的臉頰上掛著滴滴清淚,揚(yáng)起袖子狠狠地擦眼淚,像個倔強(qiáng)的孩子,鼻頭紅紅的,厲聲罵道:“誰說本王哭了?!胡說八道!!” 王總管彎腰賠笑,“是是,老奴眼花了,嘴也說胡話。” “她說過,要來、來京城找我的!”他覺得心里酸脹脹的難受極了,眼睛也酸,“可惡……” 眼看著他皺皺鼻子嘟囔,小鹿似的大眼睛又濕漉漉的要掉眼淚了,王總管忙道:“王爺,嘗嘗今兒宮里剛送來的點(diǎn)心吧!要是吃著合口,夜姑娘來了就用這個招待,她肯定也喜歡。” 承寧瞥一眼,睫毛還沾著淚珠兒,就賭氣一般抓起一塊糕點(diǎn)塞進(jìn)嘴里使勁兒嚼,好一會兒才不冷不熱地吐了句:“難吃。” 王總管趕緊沏了茶遞上,喚人把桌上的點(diǎn)心撤了。看著小主子難掩哀傷失落的側(cè)臉,唉,心里難過沒滋味兒,再好的東西嚼在嘴里也覺著苦,不是么? 當(dāng)天傍晚,一輛馬車從東門入京,直接往外南城駛?cè)ァ:熗夤饩埃咽锹湎技t遍。 一只男人的手輕撥開車簾,露出他俊雅的面龐,“還有多久?”恬淡的嗓音流瀉而出。 簾外的中年車夫不緊不慢地駕著馬,聽見聲響后回頭答道:“公子,再過半柱香就到了。”對方點(diǎn)點(diǎn)頭,“小姐她……?” “她睡了。”燕淮看看躺在身側(cè)因疲勞而熟睡的夜融雪,隨手替她將臉頰上的碎發(fā)撥到耳后,唇邊不經(jīng)意露出柔和的微笑。 那車夫頷首,隨后謹(jǐn)慎地壓低聲音道:“主子,昨日接到消息說大小姐馬上就回來了,您看是不是……”不等他說完,燕淮就“刷”的放下了簾子,好半晌以后方不冷不熱地吐了句:“哼,回來得正好!”仔細(xì)一聽,竟透著壓抑的恨意。 睡夢中的她仿佛感覺到本來顛簸的馬車慢慢停了下來,車外好像也漸漸有些嘈雜。揉揉眼睛,她撐起身子坐起來,“燕大哥?”不知不覺地叫出這幾日對他的稱謂,不大的車內(nèi)卻空蕩蕩的。在旅途中,他倆總是一同說笑,他還每日定時親自為她熬藥,體貼照顧她身上的不適,因此兩人間培養(yǎng)出一種亦親亦友的情誼。她心里莫名的慌亂起來,就像小雞第一眼看到的“mama”突然不見了似的,她連忙爬起來拉開簾子下了車。 眼前的天空是日落的火紅和夜初的黑暗交匯的顏色,星辰始現(xiàn)。而躍入她視線的是一扇高高聳立的敞開的石門,巨大的門雕匾額上以金漆寫著宅子的名字,寥寥幾字,霸氣而宏偉。 大門前燈火通明,兩排人字形的迎侍共二十人垂首提燈恭迎,極是氣派。然后,她的目光落到被侍者仆眾簇?fù)淼哪堑郎碛吧希^悄然捏緊。 只見那青衣男子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繼而面對她:烏黑的發(fā),秀眉杏眼,薄唇帶笑,修長的身軀迎風(fēng)而立。望進(jìn)他黝黑的眼底,身子居然打了個寒顫。她咬著唇退了幾步,他卻狀似不解,溫柔笑著沖她招手,“怎么了,小雪?來,到我這兒來。” “不!”拒絕的話猛地沖出口,她隱隱覺得自己這些天的頭痛、迷糊和困乏定有蹊蹺,甚至和他有關(guān),可是用力思考時腦中卻又一片空白。 燕淮像是察覺了什么,轉(zhuǎn)眸一想又恢復(fù)了剛才的親和笑容,看著眼前少女的目光里摻雜著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復(fù)雜情緒,還有那么一絲不可預(yù)見的迷亂與凄然。 “別怕,這里是我家。你先住下,明日我便給你請最好的大夫,會幫你把毒解了。我們都說好的,不是么?” “宗主,屬下……”他身后 一位管事模樣的人上前來低聲欲言,那兩個字清清楚楚地落進(jìn)她耳里,身子驀地一僵。宗主? 再抬頭看他,頎長的身影映襯在背后金燦燦的三個大字上,格外刺眼,狠狠地扎進(jìn)她的心底。他依舊似笑非笑,“你知道了?”見她怒目而視,他反倒閑適地理理衣袖上的褶皺,輕語道:“看來,有些東西你并沒有忘記……對不對?” 她不說話,瞄到幾步之外那匹剛從車上卸下的馬正被小童牽著往里走,腦子里有了打算。朱家莊、岳柔、襄陽城的袁鴻雁、神玉七湖和人祭,這些她一刻都沒有辦法從記憶里抹去!只是她壓根兒就沒想到,陪伴她替她療傷的這個笑呵呵的男人,就是要抓她做血祭的真正主謀——“歡迎你來到岳玄宗,我是宗主,燕淮。” 青衣飄揚(yáng),言笑晏晏。屠龍彎刀笑佯,莊王白玉雁。 她亦報以一笑,“久仰!”頃刻旋身一掌打飛牽馬小童,翻身上馬策馬奔離,徒留身后塵土城邊柳。 利于一旁的武者欲騎馬追趕,卻被燕淮喝止了。眾人見久未歸來的宗主一臉陰沉不作聲,也只得遵命退了下去。旁邊的管事留下來,原來是方才的車夫,他皺眉小心詢問:“宗主,真的就讓她這么走了不成?”費(fèi)那么大勁兒帶回來,可現(xiàn)在不是功虧一簣了? 燕淮瞇眸看了他一眼,直看得他把頭埋了下去才冷然道:“讓她逃吧,反正她一定會回來。”說完便往里走去,還拋下一句話,“如果岳柔問起,就說我自有打算,與她無干。” 管事忙滿頭是汗的彎腰答應(yīng)著,跟在他身后走了進(jìn)去。 沉重的大門已然關(guān)閉,關(guān)不住人心底的黑暗與瘋狂。 望京 遼陽王府“報!”一名匆匆趕入府內(nèi)的兵士顧不得禮節(jié),得了令便直奔府內(nèi)正廳。此時正是王爺傳膳的時候,王總管正指揮下人上菜試菜的伺候著,卻見一個小兵跪在門外手呈函件等著見王爺。 承寧從月形拱門走進(jìn)來,看著那梨木大桌上的珍饈佳肴反而蹙了眉,只覺得提不起胃口。才坐下,就聽那小兵道:“稟王爺,東城門監(jiān)領(lǐng),南外城巡守來函回